赵嘉虞的声音响起,里面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萧冰缨也很快的去将房门打开了。 “嘉虞。”萧冰缨开门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是说要休息了?”赵嘉虞说着,侧着脑袋,朝着屋内看了一眼,看到乘溪正往外走,“怎么又跑这来了?” “我……夕昭,你们怎么来了?”萧冰缨支吾了一声,脑袋里也没有合理的解释,忙看向了林夕昭她们。 “过来看看你。”林夕昭声色温和的说道。 “都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乘溪在靠近萧冰缨后,对着门外的赵嘉虞她们说道。 萧冰缨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乘溪,双唇轻阖,紧忙让开了位置,让赵嘉虞她们进去了。 林夕昭牵着曲笙进去,落座后,乘溪便为她们倒了茶水。 “是来看冰缨的吗?”乘溪将茶水递给林夕昭,问道。 林夕昭点头接过,还未开口,赵嘉虞那边便酸道:“是呀,夕昭和小笙儿这大晚上的跑过来,还扑了空。”赵嘉虞把目光瞥向萧冰缨,双眼贼溜溜的笑道:“我瞧着我阿姐挺精神的,想必伤也好了吧?” 萧冰缨被赵嘉虞看的低下了头,也不敢去看林夕昭她们。 乘溪闻言,笑道:“冰缨伤在手臂,不过是皮外伤,大夫也来看过了。我是想着她可能会疼的睡不着,所以叫她过来,说会儿话。” “不止是说话吧?”赵嘉虞笑着瞥眼去看一旁的琵琶。 众人闻言,也全都顺着赵嘉虞的目光看去。萧冰缨此刻垂着双眸不说话,脸上也有了可疑的红晕。 赵嘉虞这般故意说出来,自然不会就想轻易放过,“乘溪,听说你极擅乐舞,舞我们是见识到了,这乐,我们也想听一听,不知方不方便?” 赵嘉虞也没有说让乘溪必需弹一曲,若她愿意又方便,她自然开心。但若不想,她们也不能逼人家不是。虽是寄在她们家的门下,可她也不做那种令人为难的事来。 “好。”乘溪答应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的想要拒绝情绪。 林夕昭都还未询问萧冰缨的伤情如何,乘溪便在为房中几位倒完茶水后,转身去拿,方才抚过的琵琶。 赵嘉虞知晓林夕昭担心萧冰缨,她看了一眼过来坐在一旁的萧冰缨,对林夕昭道:“放心吧,我都说了我阿姐没事。要是有事,怎么可能还会过来听曲儿。”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的说法,是放心了不少,她目光看向萧冰缨。萧冰缨也在此刻颔首示意,她确实没什么大事。伤口只是皮外伤,几日后便会长好。习武之人也没有那般的娇弱。 几人在屋内听着乘溪谈着琵琶,声调悠扬,听得赵嘉虞呜呜的故作哭像,小声道:“为什么不早让我听到。” 众人都笑看她,林夕昭知道赵嘉虞是何意。明儿她便要嫁人了,以后想要随时听可没那么容易了。 乘溪弹的琵琶声,虽是单曲,没有旁的附和,但乘溪却开了嗓音。一首南国的小调,配合着乘溪的清冷此刻却又和着轻柔的嗓音,简直让赵嘉虞都想把乘溪占有己有,带着嫁到曲侯府。 乘溪唱完一曲,眉眼带着笑意,迎着众人的目光,起身行了欠身礼。 她和萧冰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唱曲,是因为林夕昭过来,加之明日赵嘉虞便要嫁人了,遂唱了一曲,表达自己的谢意。 萧冰缨此刻的目光一直定在乘溪的身上,从她方才听到乘溪唱出的第一句曲词,她便像是丢了魂般,不舍得移开双目。 乘溪行完礼,也没有说感谢的话。她知道,即便她不说,林夕昭也是懂得的。 赵嘉虞没有像之前那般鲁莽喝彩,也没有再行打赏之事,她望着乘溪,心里只觉得皇帝将她赐到萧府,真是暴殄天物。 “快过来休息会儿。”林夕昭招呼着乘溪过来,她身上的病还未完全好,这般开嗓为她们唱曲,恐消耗不少的心神。 乘溪颔首,将琵琶放在一旁,抬首时,朝着一直有察觉的目光看去。 萧冰缨在乘溪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便低头躲闪。 乘溪微楞一瞬,须臾唇角微弯,走向了众人。 乘溪坐过去,赵嘉虞便又是一顿猛夸,还约好了等乘溪的身体恢复之后,再唱几曲给她听。 乘溪都一一答应着,莫说唱曲,就是跳舞也是可以的。 因明日赵嘉虞便要嫁人,众人也没有再多闲聊。林夕昭原本是想回府,但赵嘉虞坚持让她留下来,明儿也不用赶早,睡醒了就可以直接过去找她。 赵嘉虞大婚,虽然心甘情愿,但心里还是有些个没底,害怕的心理还是有的。有林夕昭在,她心里也踏实一些。这些年,她虽然与萧冰缨待的时候更多,但她更偏向依赖于林夕昭。林夕昭聪慧,有些事情,萧冰缨看不透的,或是没有提醒她的,林夕昭都会告诉她。 是以,她嫁人时有萧冰缨在,也想让林夕昭也在。 林夕昭留下,曲笙自然也留下了。赵嘉虞也没让她们去别处,直接在自己院里偏房睡下了。 这么多年,林夕昭还是第一次在她们府中休息,且还是在她嫁人的前一日。 赵嘉虞看着丫鬟们收拾完了屋子,转身去看林夕昭和曲笙,道:“这床大,保管你俩睡得开。” 林夕昭听出了赵嘉虞的话外之音,那日赵嘉虞在相府住,曲笙大半夜的又跑过去跟她挤在一起,想来是让她记仇了。 “好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明儿一早估计就得忙了。”林夕昭嘱咐着道。 赵嘉虞闻言,点点头道:“嗯,明儿你等我上了轿再走吧。”赵嘉虞的语气有些可怜楚楚的。 林夕昭弯起眉眼,道:“好。” 她已经和自己的父亲说过了,若是她回去的晚,就让她们带着礼品先去曲侯府。礼品她都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也嘱咐了林夕瑞,让他仔细着看着下人,再清点一遍。 赵嘉虞说完,脸上笑的像个乖巧的孩子。她虽然长林夕昭几个月,但在林夕昭那里却一直像个小妹妹。 赵嘉虞在屋里赖了一会,曲笙便开始催促她出去。 “睡觉。” 曲笙只用了两个字,便成功的让赵嘉虞无奈的起了身。 “好,不打扰你们休息。”赵嘉虞娇恼的说道。萧冰缨受了伤,乘溪为她解闷,她不敢去打扰,林夕昭这边又有一个曲笙,该她‘无依无靠’。 “嘉虞。”林夕昭见赵嘉虞要往外走,唤住了她。 赵嘉虞侧转的身子又转回来,问道:“怎么了?” 林夕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她们上次遇刺一事说出来,明日迎娶的路上,她有些担心。 林夕昭看了一眼曲笙,曲笙神情自然,但似乎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林夕昭又看向还在等着她说话的赵嘉虞,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府中,不是府中忙,而是不敢出府。就在十几日前,我们从萧府出来回府的路上……” 赵嘉虞走后,林夕昭便牵着曲笙去了内间,帮着她将外衣脱下。 曲笙被林夕昭伺候惯了,林夕昭解开她腰间的束带后,她便自觉的把手臂张开,等着林夕昭为她脱衣。 林夕昭见她在赵嘉虞走后,脸上一直有着笑意,边帮她脱衣,边问道:“是嘉虞要当我们嫂嫂了,开心的吗?” 曲笙闻言,楞了一瞬。赵嘉虞嫁给曲钰她自然开心,但也没有开心到脸上一直挂着笑。 她笑,是因为想到今日抱着林夕昭去屋内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拒绝她。她在外面的亲吻,也没有一丝的反感。 林夕昭把她的外衣脱下,搭在一旁的木椸上后,方转过身来,便看到曲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迎面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林夕昭被惊了一瞬,但很快脸上便温和的笑了起来。 曲笙站在那里瞧着林夕昭弯眉,心情似乎也是很好,迟缓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道:“我帮姐姐。” 她要帮林夕昭宽衣。 “你确定?”林夕昭闻言,并没有惊讶,而是询问了一遍。 曲笙虽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但这种事情,她是能不做就不做,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帮过林夕昭。忽然说出口,林夕昭有些不信。 “嗯。”曲笙点点头。 林夕昭只当她是觉得新鲜好玩,便也就应了她,将双臂撑开一些,垂眸看着,低头看着她腰间束带的曲笙。这束带如何扣上的,曲笙便如何的将其解开了。 腰间松落,林夕昭的脸上笑意更明显了些,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林夕昭说着,将手放下了。 曲笙没有伺候过人,除了繁杂的衣物,这种简单的服饰,林夕昭几乎都是自己来。这会看着曲笙抬头与她对视,腰间的松落感,让她不知怎得,有些抗拒。 曲笙闻言,闪烁着柔光的眸子,忽然暗淡了些许,但只一瞬便又重新亮了起来。 林夕昭自己将外衣脱下,搭在木椸上,曲笙便直接弯腰,从身后将其横抱了起来。 “笙儿。” 林夕昭这些日子,屡次被曲笙这般抱起来,虽没觉得不妥,可总觉得曲笙相较一年前,与她之间更加的亲密了。 只是身体亲密,心上却又觉得更远了一些。曲笙有了自己的心事,是她琢磨不透的小秘密。 林夕昭被曲笙轻放到榻上,曲笙自己也上去了。 很快林夕昭便被曲笙揽在怀中,此刻林夕昭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曲笙的怀抱很宽广。 被褥内的凉意不消片刻便被曲笙身上的火热驱散,林夕昭躺在曲笙的怀中,弯着眉眼,抬头看曲笙时,瞧着她眼底的笑意,勾起唇角道:“这几日,笙儿怎么这么开心?” 好似从前两日开始,曲笙便是这般爱笑了。 曲笙闻声低眸,瞧着林夕昭微仰着脖颈看她,低头时,将唇印在了林夕昭的额头上。片刻那带着几分灼热的目光,便又开始了下移。 她很想去亲一亲林夕昭的柔唇,那里柔软的有些不像话。像林夕昭的心一样,让她想要走进,可却又有所顾忌。 “四哥明日成婚,我们倒是可以去闹一闹洞房。不过我有点担心,嘉虞会忍不住直接把盖头掀开了。”林夕昭假设着,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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