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外人是进不得,可她们院中的姑娘倒是可以的。待她们喝交杯酒时,可以进去看看热闹。 曲笙闻言,跟着林夕昭一起笑起了赵嘉虞。赵嘉虞的性子太直了,林夕昭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若林夕昭喜欢,她倒是可以随着她去热闹热闹。 盖头若是被赵嘉虞自己掀开了,那就让她四哥重新盖上,再掀一次。 林夕昭瞧着曲笙的笑颜,娇娇嫩嫩的,忍不住又上了手。她喜欢摸曲笙的脸,又滑又嫩,让她爱不释手。 林夕昭的手指抚在曲笙的脸颊上,曲笙迎着林夕昭的轻劲头,贴了更严实了些。 瞧着曲笙乖巧的模样,林夕昭忍不住再次弯眉,声音低而温柔道:“我们笙儿也长大了,就是不知笙儿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曲笙听着林夕昭的话,眸光微敛,再抬眼时,眼里蒙上了一层蠢蠢欲动。 “喜欢姐姐。”曲笙的音色软糯。 林夕昭闻言,笑道:“姐姐也喜欢笙儿,可我们笙儿不能只喜欢姐姐,以后还是要觅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的。” 林夕昭说着这话,内心深处不知怎么,有些空落落的。 曲笙听着林夕昭两人说到郎君,心中也思索起,金云斐曾给林夕昭说和的那些个公子。没一个能够配得上林夕昭的,且有几个顺眼的,金云斐当时问她的意见时,也被她一口否定了。 这世间的郎君千千万万,可她不曾见到能与林夕昭并肩匹配之人。 一年的阔别,让她在深夜之中思念成痴。回来之后,曲笙很快便明白了自己心意,或者说是认清了自己的对林夕昭的感情。 她不知道世间,男人对女人是何种感觉,她只知道她对林夕昭的感觉,是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哪怕是她的一颦一笑,她都想要收藏起来,不予外人相看。 更甚者,是想把林夕昭这个人也藏起来,最好藏到别人都看不到自己却又能随时见到的地方。 她的身体里。 曲笙挪动了身体,将怀中的林夕昭压在了身下。林夕昭感受着曲笙身体的挪动,手指也顺势滑落下来,不解的看着身体斜上方的曲笙。 看着林夕昭双眸之上的疑惑,曲笙低头将唇覆盖在了她的眉眼间,虔诚而热烈。 这一吻很长,可再长,也能没让林夕昭猜测出曲笙的意图。 曲笙将温热的唇抬起,低头看着身下虽是疑惑,可依旧眉眼温柔的林夕昭,用着软软糯糯的嗓音,慢声道:“姐姐,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这句话她似乎想了很久了,她不喜欢郎君,也不喜欢林夕昭有郎君。她们虽然都是姑娘,可她想要成为林夕昭口中所说的,属于林夕昭一个人的‘郎君’。 或者,让林夕昭成为伴她一生的‘郎君’。 林夕昭在听到曲笙说完这句话后,神情愣住了许久,她懂得曲笙说这话的表面意思,可她们之间却是不可能的。 林夕昭温柔的双眸在几瞬的思考之后,染上了笑意,她唇角微翘,笑道:“我们笙儿,是想像嘉虞那样嫁人了吗?” 林夕昭觉得曲笙是不懂得嫁人是何意,她第一次觉得曲笙的对待事物的理解,有了些许偏差。但不妨事,她会好好教她的。 曲笙期待的眸子,在林夕昭这句话说出口后,慢慢的隐去了那份继续将心中的爱意表达清楚的念头。 或许此时的林夕昭并不知道,她对她表达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又或者,她只是觉得自己还小。 她们之间差了四岁,对于林夕昭来说,她是小了些,不过她可以等。等林夕昭觉得她长大的那一刻,等林夕昭明白她心意的那一天。 曲笙没有再说话,她慢慢的又躺了回去,但依旧将林夕昭抱在怀里。林夕昭琢磨着该如何跟曲笙解释,嫁娶的含义,和男女婚配一事。 等到她想好的时候,再抬头去看曲笙时,曲笙已经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看着睡着了的曲笙,林夕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曲笙只是对于婚配嫁娶理解有所偏差。待到寻得何事的机会,她再与她解释便是。只是此刻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的那份空洞感,又强烈了些许。 翌日一早,赵府内外全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林夕昭起来后便直接去了赵嘉虞的房间。外面此刻吹打着乐器,赵嘉虞作为准新娘,在屋内由着下人为她梳着发式,佩戴着各种钗环,饰品。 林夕昭和萧冰缨站在一旁看着,眼里映着都是喜庆的笑意。赵嘉虞坐在那里,也没有个端坐的样,时不时还打着哈欠。 此时屋外相府的一个丫鬟过来,在林夕昭的耳边说了句话,林夕昭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曲笙醒了。 外面的虽有锣鼓声,但不耽误曲笙睡到现在。 林夕昭进了房中,曲笙已经从榻上下来了。林夕昭去旁边木椸上拿过从相府那边新拿来的衣裙,给曲笙穿上了。 “一会早膳便过来了,四哥来把嘉虞抱上花轿,我们便做马车直接侯府。”林夕昭细说着待会的行程。 曲笙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看到林夕昭抬眸看她时,眼里染了一层笑意。 林夕昭陪着曲笙在屋内吃了些简单的早膳,两人去了赵嘉虞房中。曲笙望着赵嘉虞的今日的打扮,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林夕昭穿上这样的凤冠霞帔,是如何动人的模样。 一定会是倾城倾国。 “我知道我今日好看,小笙儿也不用这般一直的看吧。”赵嘉虞有些不好意思了。 曲笙看她的时候,都看楞了神。 只是赵嘉虞不知道,曲笙所想之事,与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曲笙闻言,唇角边压了压笑意,转头看向了林夕昭。林夕昭弯眉,牵着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很快到了及时,曲钰和曲家几位兄弟登门,将赵嘉虞接走了。 林夕昭也就带着曲笙从后门出去,上了准备好的马车,直奔曲侯府。 赵嘉虞是被曲钰抱上花轿的,现下坐在花轿内,也没人看到她,便将遮挡眼睛的盖头掀开了些许。 此刻已经出发许久,外面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曲钰和曲家几位兄弟骑着高头,挂着红绸的大马随着前面的礼乐队伍,慢慢行进。 可不知怎么,就在赵嘉虞掀开轿帘子想要往外看的时候,花轿停下了。八位轿夫抬着赵嘉虞的花轿,并未将其放下。 赵嘉虞好奇,便也就探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懵住了。 八抬大轿成婚的喜事,遇上了抬棺的出殡的丧事。 路通共就那么大,僵持住了。前面丧葬队伍所扔出的铜钱纸币,飘的满大街都是,有些都飘落到了花轿之上。
第57章 赵嘉虞坐在花轿内, 瞧了一眼外面,是一行裹着粗衣白麻布丧葬队伍。 看着还在漫天飘荡的东西,赵嘉虞伸手接过了一纸铜钱, 翻看纸币后,蹙起眉头气的直接扔在地上。 她们大婚起轿吉时是在早上, 京城内发丧的几乎都是过午才发丧,偶有路远年老者归根回乡时, 才会早起发喜丧。这家人抬着两口棺椁, 怎么就那么巧被她们遇上了。 “是谁家的丧事?”赵嘉虞探头问了旁边随轿的丫鬟。 丫鬟闻声还未回答, 一旁的喜娘侧目望过,吓的花容失色,紧忙将赵嘉虞的脑袋推了回去,“我的姑奶奶,不可露脸。” 赵嘉虞被推的脑袋歪了歪, 抬手扶着自己头上的饰品,道:“别推了,知道了。” 喜娘站在一旁朝着不远处看去,瞧着前面几位公子, 各个勒着马缰绳,似乎没有相让的想法。 不用看正面, 也知道这曲侯府的几位公子, 此刻已经怒火中烧。谁家嫁娶遇上这种事情,会不糟心呢。 对面的丧乐, 越吹越响,已经盖过了迎亲队伍的乐声。 若今日对方, 但凡换一家人家,曲钰等人一定相让, 可偏偏对面是永慎伯爵府的。 而能让他们这般大动静的,应该是永慎伯爵的那两个儿子。前些时日坠马被踩踏而亡的嫡子和庶子,宋子祥和宋子谦。 都过去半个月了今日才发丧,难道就是为得等今日? 曲家三兄弟也是年轻气盛,各个面露温怒之色,可到底是婚嫁之事,与这些人硬来不得。 此刻曲钰只觉有些对不住赵嘉虞,若他们今日在这僵持下去,或是起了冲突,他们曲家自是不在乎,可赵家不一样。 曲鸣思来想去,看向曲钰。曲钰胸口起伏,沉了口气,下了马背。 曲钰朝着赵嘉虞的花轿方向走,走到轿帘子旁,轻唤了赵嘉虞一声:“娘子。” 虽是未拜堂,可此刻她们之间成婚,已然是不会再改变的了。 赵嘉虞闻声,掀开盖头一角,侧目看去。 曲钰看着花轿里自己的新娘子露出的一方娇容,看的楞了一瞬。赵嘉虞平日里不喜粉黛,今日模样,粉雕玉琢比往日里更令人心动了些。 “怎么了?”赵嘉虞靠过去询问。 曲钰闻言回过神,低首道:“前面是永慎伯爵家的两个儿子发丧,我想和娘子商议一下,我们暂时避让,让他们先过去。不过,若是娘子不愿,我们也可强行过去。” 虽说死者为大,但若是这家人心术不正,故意这般来寻他们晦气,就算是告到天子那里,他们曲家也是不怕的。 “不妨事,让他们先过去吧。”赵嘉虞此刻忽然想到,林夕昭与她昨夜说过的话。 这永慎伯爵定然是觉得自己两个儿子的死,是被相府或是曲家故意杀害的,所以才会这般来找茬。她们遇刺的事情,多半也就像林夕昭所猜测的那样,与这两个死人有关。 按照赵嘉虞往日的性子,若没有昨夜林夕昭说过的话,她怕是要支持曲钰强行过去,但有了林夕昭的嘱咐,便不想多生事端。 永慎伯爵府死了人,戾气极大,若是与他们硬来,他们势必要不顾一切,怕是要闹出血灾来。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让这两个死人先去投胎也是无妨的。 曲钰闻言,抬头去看赵嘉虞,他有些不相信赵嘉虞会这般痛快的答应。 “怎么了?”赵嘉虞瞧着曲钰疑惑的神情问道。 “哦,没事,我们暂且去旁边的人家中等待,待他们过去,我们再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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