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嘉虞点点头,将盖头重新盖上。 曲钰得了赵嘉虞的话,走到曲鸣身边,言语了几句后,便上了马背。曲鸣侧勒了下马缰绳,调转了头,对着身后的人道:“避让!” 曲鸣带迎请队伍,寻了一户人家,暂时进入等待。 迎亲队伍入门后,只留几人在外查看,将门户紧闭,以棺椁冲撞了新人。只是新人避让之后,永慎伯爵府的人却抬着棺椁不在往前行进,在原地吹打着丧乐,似乎想要就此站道,堵着迎亲队伍不让她们过去。 曲鸣站在外面,眉头紧蹙起来。看来今日,这些人就是故意的了。曲鸣推了大门进入,与曲钰说了几句话,曲钰便又去寻了赵嘉虞。 赵嘉虞听到永慎伯爵的丧事是故意为之,没有赞同曲钰所说的要强冲过去。她笑道:“既然他们想要拦路,那便让他们拦,想拦多久都可以。” 路又不是只有这一条。 迎亲队伍没有再吹打乐器,直接从这户人家的后门出去,去了另一条街道。待与丧葬队伍拉开足够远的距离后,迎亲乐队又继续吹打起来。 曲钰等人看着前面的迎亲乐队,又回头看了一眼花轿,互看一眼后笑了起来。 赵嘉虞不拘小节,这性子,是他们曲家想要的人。 迎亲队伍半路改道,但因脚程快了一些,刚好在及时之时下轿入门。曲钰着一身宽大的新郎官喜服,背着赵嘉虞进了曲家大门。 此刻的曲侯府也得了消息,赵嘉虞她们,在路上被永慎伯爵府,故意抬棺来冲之事,也全都出门迎接了赵嘉虞。 今日是委屈了赵嘉虞,但进了曲家的这个宅子里,绝不会让她再委屈了。 礼堂上,人多的数不胜数,看到曲钰背着新娘子过来,全都让开了道路。曲钰在礼堂前将赵嘉虞放下来,改为了横抱。抱着赵嘉虞跨了火盆,进入了礼堂。 高堂落座,新人跪拜,在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后,赵嘉虞被人群簇拥着,进了洞房。 林夕昭和曲笙也随着进入,赵嘉虞被拥来拥去,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在被林夕昭逗了几句后,自己差点就把盖头掀起来了,还是曲钰手快一把按住了。 洞房内的人,随即哄笑一堂。 曲钰笑着向林夕昭和曲笙行礼道:“两位好妹妹,就放过我们吧。” 林夕昭倒也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就是最后他们喝交杯酒的时候,林夕昭让他们二人接个对联。赵嘉虞虽然读了书,可她速来不爱吟诗作赋,可不就一下子让她急了起来。 对联对不上,交杯酒喝不得,那这洞房可怎么入? 林夕昭闻言,笑道:“那我们就来个简单点的,就考考我们的新嫂嫂,诗经学的如何,怎么样?” 林夕昭话落,一屋子的人便附和说好,随即都静下来等待着了。林夕昭明亮而温柔的双眸微动,双唇抿动,道:“看此时桃花灼灼,宜室宜家。下一句是什么?” 盖着红盖头的赵嘉虞闻言,脑袋还没有形成思考,耳朵进去嘴巴便对出来了,“卜他年瓜瓞绵绵,尔炽尔昌。”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对话这般的快,但笑不语,众人也都哄笑一堂。而赵嘉虞也后知后觉,知道林夕昭在诱拐着她说延绵子嗣之事。得亏有个红盖头遮挡,不若她这闹红了的脸,便被众人看见了。 在赵家时,新郎官也没被怎么为难,可到了这儿,新娘子却被小姑子为难了。曲钰看着赵嘉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害羞极了,忙向林夕昭行礼,笑道:“算四哥求你们了,快别为难我娘子了。” 林夕昭自然见好就收,她低头看着赵嘉虞,笑的温柔,道:“好啦,那就不打扰四哥和四嫂的良辰了。” 曲笙站在林夕昭的身边,听着林夕昭这般逗弄赵嘉虞,也跟着笑了起来。 屋内的人随着林夕昭出去,也全都出去了。大婚热闹热闹就好,可不能耽误了新人的良夜。 林夕昭出了洞房,去了宴客厅堂。若是林建海不来,她便要与曲家的主桌坐在一处,这来了,自然要与自己的父亲坐在一起。 而曲笙此刻也不会顾及到礼节,随着林夕昭去了林建海那桌。 “阿姐,听说嘉虞姐的花轿,遇到了永慎伯爵府下葬的队伍,是不是真的?”林夕瑞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想要在林夕昭这里证实一下。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他一眼,轻嗯了一声。这话不能多说,也得亏赵家的人不计较,若是换做一个之人,定然是要闹上一番的。 她原是想着,永慎伯爵府会闹些个乱子出来,竟不想做下这种令人意想不到之事。 喜宴上,因林建海在,只在曲钰敬酒时,几个小辈才浅饮了一杯。但当林建海被曲继年请走之后,林夕瑞便撺掇着曲笙,两人痛饮了起来。 今日是喜酒,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被长辈怪罪。 林夕昭看着两人喝的开心,也没有言语阻拦,只让她们量力而行,而她只浅饮了一些。 宴席散罢,林夕瑞喝多了被林建海带走,而林夕昭因曲笙喝的有些意识不清,也没有再回相府。 曲笙被送去了盥洗室,原本她是想要亲自去伺候她的,但想到曲笙之前的抗拒,便只能让金云斐接手。 金云斐让下人把曲笙放进盛着温水的浴桶之内,自己卷了袖口帮着有些醉态的曲笙擦着身子。 金云斐一边帮曲笙搓着背,一边絮叨着一些琐事:“嘉虞和钰儿的婚事结束了,昭儿也该寻看寻看了。” 赵嘉虞与林夕昭一般大小,她虽有私心想要留林夕昭在身边几年,可就算是生母,也是被人说道的。 林相府没了当家的主母,林家近些的又只有这一脉,梁家那边也多次说过,让她帮忙相看,她是真有些着急了。 原本眼睛微眯有些醉态的曲笙,在听到自己的母亲说林夕昭的婚事后,睁大了些许。 “母亲,夕昭的婚事暂时不要提了。”曲笙的声色不算温和,但也没有太过冷淡。 金云斐闻言,手上搓揉的动作停下,问道:“怎么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要以婚嫁为主,怎么就不让提了。 曲笙眉心微蹙,她垂着眼皮看着浴桶内的水波,没有说话。 金云斐见状,想了想问道:“可是昭儿,有喜欢的公子了?” “没有。”曲笙回答的不拖泥带水。 金云斐闻言,神情疑惑道:“那为何不让提?”金云斐等了一会,曲笙也没有回答,片刻她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笙儿有留意到,能配得上昭儿的人选?” 曲笙闻言,脑袋里思索了几瞬,回道:“是。” 公子没有,姑娘倒是有一个。 “是哪家的公子,昭儿知道吗?”金云斐听到曲笙说有留意到人选,眸光微亮问道。 曲笙的眼光自然不会差,她这般在意林夕昭也定然不会让她囫囵嫁了,想必这家公子定有过人之处。 “她还不知道,母亲不必再问,到时候便知道是谁了。”曲笙先卖了个关子,此前她也未曾听闻过有女子娶女子一事。 现下在没有试探到,林夕昭是否愿意与她在一起,她还不能将她喜欢林夕昭,想将她像赵嘉虞那样娶进曲侯府之事说出来。以免她的循序渐进的计划,被打乱。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为娘知道了?”金云斐嘴上说着,可心里是信曲笙的。 曲笙不说,估计也是怕多生事端。既然有了人选,那她也就不用每天发愁,想着给林夕昭寻一门好亲事了。 林夕昭沐浴之后,前脚刚进卧房,曲笙后脚便跟进来了。 林夕昭听到脚步声,回头望着脸上像是扑了粉腮的曲笙,粉粉嫩嫩的。她勾起唇角,一手去牵曲笙的手,一手摸上了曲笙的脸颊。 “身体有不舒服吗?”林夕昭的声色轻柔。 曲笙闻言摇了摇头,虽是现下清醒了些,但她此刻被酒意催使,又瞧着此刻的林夕昭只着睡衣。柔软的腰身,加配上这样温柔的眼神,让她又想要逾矩,对林夕昭做些什么。 林夕昭看着曲笙眼里似有温热的东西,好似是酒劲上来,让她的双眸似火一样燃烧着,也迸射着火热,想要烧到她的身上。 林夕昭摸着曲笙柔而滑的脸颊,道:“我让膳房那边做了醒酒汤,待会喝了再睡。” 曲笙闻声没有任何的回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林夕昭。 可体内的东西,却不像她表面那般的安静,她觉得自己快要会被烧晕了,若不做些什么,她怕是要在这里原地焚化。 “是不舒服吗?” 曲笙虽没有动,可她的眼神,却在告诉林夕昭,她在隐忍什么。林夕昭盯着她看了须臾,想到应该这会喝了酒,估计是酒劲上来,让她的身体不舒服了。 林夕昭摸着曲笙的脸颊有些微烫,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松了手之后,去了房门外。 “去膳房催一催醒酒汤,若是做好了,让快些端来。” 外面值守的丫鬟,闻言,领命欠身朝着膳房走去。 林夕昭望着丫鬟疾步离去,回身之时,曲笙已经转过了身子,正盯着她看。 曲笙本就沉默寡言,这会儿问话也不答,显然是喝了酒的缘故。 “先去榻上躺会吧。”林夕昭说着抬起手,去牵曲笙的手,拉着她往床边走。 到了床边,林夕昭让曲笙坐下,她帮她脱了鞋履,可曲笙像置若罔闻般,只是盯着她看。 林夕昭看着曲笙这番模样,猜测出曲笙是喝醉了。有的人喝醉了发疯,有的人喝醉了睡大觉,曲笙喝醉了却行动自如,只盯着她看。 林夕昭有些无奈,只得轻柔细语的哄着她让她去床上。 “笙儿要听话——” 林夕昭的话还未说话,曲笙便将她拥进了怀中。两人都只着了寝衣,林夕昭只在几瞬,便感受到了曲笙身体的火热,烫的她有些担心。 “是发烧了吗?”林夕昭知道曲笙的身体比常人热了一些,可也没有这般烫人的时候。 曲笙闻言,抱着林夕昭,与她交颈的脑袋,又摇了摇。她此刻只想抱抱林夕昭,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造次,她在试图用拥抱缓解。 可这样香软的身躯,似乎让她灼烧着的身体,又添了一把新柴。 曲笙垂眸望着林夕昭白皙的后颈,灼热的呼吸喷落在上面,让那沁人心脾的馨香体香成本放大,让她想要去亲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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