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自然不会拒绝林夕瑞,答应道:“好,不过你得帮忙。” 林夕瑞一听到说帮忙,那股高兴劲顿时消了一半。林夕昭见他耷拉了些脸,只是笑笑,却没有松口不让他做活。 林夕瑞喝了半杯茶水,想到方才曲笙抱林夕昭,问道:“笙妹妹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我看她方才都能把阿姐抱起来,是不是和风齐一样,练过武?” 曲笙闻言,眉心微动,林夕昭接过曲笙手里杯盏的手,也顿了一瞬。曲笙望着林夕昭,林夕昭垂眸一瞬,将曲笙的杯盏放回了桌案上,解释道:“笙儿……是有练过一些。” 以前除了她的小舅父,也没人问过,赵嘉虞她们是知道曲笙有了一些武功底子的,但却没见过曲笙在演武台上,与曲钰他们切磋的时候。 故而,也都是觉得曲笙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未有太深的造诣。 林夕瑞闻言,点点脑袋,嘴里小声碎念着:“怪不得。”怪不得能一脚将林夕宽踢飞,不过大夫诊断,曲笙的那一脚,对林夕宽的影响不大,只是当时太过虚弱而已。 现下林夕宽被接到于府,也有几日了。临走的时候,林建海不知单独与林夕宽说过什么,瞧着林夕宽的神情,似乎十分的颓靡。林夕瑞此刻只希望他能够在外公家把病养好,等明年开春,他们兄弟二人,好再在一起听先生的课。 “去用早膳吧,今日父亲回来的好像很早。”林夕昭也饮了一口茶,说道。 林夕瑞嗯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 林夕瑞说完便往房门走,林夕昭抬眼去看曲笙,曲笙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事情。 “夕瑞。”林夕昭看着林夕瑞走到房门处时候,唤住了他。 “啊,阿姐还有何事?”林夕瑞回过身,问道。 林夕昭往前走了几步,瞧着了一眼门外的下人,低声道:“笙儿练过武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二哥。”林夕昭嘱咐道。 不是她不信任林夕瑞,而是这事,她若不提前与林夕瑞打好招呼,怕是会传到林夕宽的耳朵里。 林夕宽恨得是她,但她不能保证,他不会连带着曲笙一起恨,毕竟曲家是将于氏送进大牢丧命的外在因素。 林夕瑞闻言,面露不解,小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笙儿习武,会让其它人害怕。”一个在外让别人认为是疯子的人,如果习武发了疯,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曲笙不想让外人知道,并非是如此。 林夕瑞闻言,眨了眨双眼,想到曲笙踢飞林夕宽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怒意,心里有了底,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阿姐你放心,笙妹妹是不会乱伤人的。” 这么多年的接触,在林夕瑞的眼里,曲笙就是个爱吃的小妹妹。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也不惹事,林夕昭让她做什么,她几乎没有拒绝的时候。这样乖巧的小姑娘,哪里会让人害怕呢。踢林夕宽,也是因为他想要伤害自己的姐姐。 林夕昭听着林夕瑞的话,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曲笙。 曲笙此刻正朝着她这边看,唇角也在与林夕昭对视一瞬后,微微翘起。 三人去膳厅用早膳,林建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今日的饭菜颇为丰盛,但膳桌上,却极少有人说话。 这几年,曲笙已经习惯了有林建海的时候,膳桌上的沉默。但只要林建海一开口,基本都会有大事。只是今日的事情,却是曲笙没想到的。 “曲家三房的曲钰,婚期是不是要到了?”林建海温声问道。 林夕昭闻言,抬头回道:“是,后日便是。” 林建海闻言,眼皮微眨,又问道:“贺礼备好了吗?” 林夕昭闻言,道:“备好了,赵府那边也备了。” 林建海点了点头,道:“嗯,到时为父与你一起过去,瑞儿也一起去吧。” 林建海少有的带着家人,去参加别人的喜事。这些年,别人府中下的帖子,几乎都是礼到,人未到。 林夕昭听着林建海要去参见曲钰的婚礼,眉眼忍不住弯起,道:“好,我明儿让人去给义父义母带个话。” 原本林夕昭以为林建海是不去的,如此,到时候,她就要和父亲坐在一起了。她需要提前招呼一声,免得到时候安排出了错。 林夕瑞听到要和林建海他们一起去参加曲钰的婚礼,忙问道:“那二哥也去吗?” 林夕宽若是去,他就需要提前将他接回来。 林建海闻言,撇看了他一眼,垂眸一瞬,道:“不必了,让他好好养病吧。” 林夕昭闻言,余光瞥看了一眼林夕瑞,给林建海布了些菜,缓和气氛,道:“那日女儿还要去赵府一趟,父亲若是提早去,就不用等女儿了。” 赵嘉虞大婚,她是要过去一趟的,虽然没什么作用,但赵嘉虞要求,那她也就提前过去,替曲钰看看新娘子的妆容。 林建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林夕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提了不该提的,只得低头扒饭,不敢再言语。 早膳过后,林夕昭问曲笙还想不想打雪仗。想到林夕昭玩了一会便气喘的样子,曲笙摇了摇头。 偶尔玩一玩就好,若是一天都玩,是会累坏林夕昭的。 之后林夕昭让人把院子都清扫了,给曲笙做起了束袖,花纹是曲笙爱的火纹,曲笙每隔一会都会抬头看看。 看的林夕昭笑她,道:“姐姐会给笙儿好好绣的,一定比嘉虞的那个还要好看。” 好不好看还不知道,但为曲笙缝制的时候,她心里是充斥着甜蜜的。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之为曲笙做任何的事情,她都心甘情愿。 两人在室内待了一会,林夕昭带着曲笙去膳房。原本是要林夕瑞来帮她忙的,但曲笙却说她来。故而,这会膳房内,没有林夕瑞的身影。 林夕昭和曲笙用小弯刀,将马蹄(荸荠)上的外壳拨下,清洗干净后,一个个的切成小碎粒。 曲笙站在一旁,看着林夕昭仔细的切着马蹄,又瞧着飘在水上的白净马蹄肉,伸手拿过一个,咬了一口。 味道说不上什么感觉,但一定是没有做出来的马蹄糕好吃。 林夕昭侧目看了一眼,瞧着曲笙生吃,笑道:“这东西生吃多了,是会闹肚子的,尝一口就好了,不要多吃。” 现下的时节,已经没有了,这都是府里在秋日里便储存下来的,是林夕昭特意吩咐,都是留着曲笙做马蹄糕吃的。 曲笙点点头,将咬了一口的马蹄糕放到了一旁,贴近林夕昭的后背,从她的手臂下方伸过了手,握住了林夕昭拿刀的手。 “笙儿来。” 林夕昭用刀的手法很熟练,但曲笙还是担心她会切到自己。说起用刀,她可是要比林夕昭熟悉太多。 林夕昭被曲笙从后面圈住,身体微顿一瞬,无奈的笑道:“姐姐来就好,你去一旁生火吧。”待会还要煮呢。 膳房内,此刻也没下人了,是林夕昭故意支走的。 曲笙闻言,握住林夕昭拿刀的手,犹豫了一瞬,松开了。 “好。”曲笙声音软糯,听得林夕昭心口软软的。 林夕昭停下手里的刀,侧目看着曲笙拿了灶台上的火折子,打开后,小嘴轻揪在一起,将火苗吹出来后,轻轻笑了一声。 小时候的曲笙,只会吃不会做,现下也大到可以帮她的忙了。 曲笙烧着灶火,但由于从未做过这些,没一会便把灶心塞的满满的,以至于整个膳房房顶弥漫了一层烟雾,等到林夕昭发现的时候,曲笙已经弄的灰头土脸的,还在卖力的给灶口扇着风…… “笙儿。”林夕昭紧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曲笙的身边。 此刻膳房内烟雾缭绕,林夕昭只得弯着腰,才勉强不被烟雾呛到。 “你先出去吧,姐姐来就好。”林夕昭边嘱咐着曲笙,边用手麻利的将木柴掏了出来。 曲笙闻言,抬头时,才发现自己的似乎没有把灶火烧好。 曲笙没说话,就蹲在一旁。她方才不是没站起来过,只是她站起来,那烟雾便熏得她眼睛睁不开,呼吸也是困难。 “阿姐。”林夕瑞不请自来,才迈步进膳房,便又被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脸前扇着风,将烟雾吹开,“呸,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林夕昭听到声音,往外看了一眼,又看着眼巴巴的蹲在她身边的曲笙,无奈笑了笑,对着外面的林夕瑞大声道:“夕瑞,你先别进来。” 烟雾太浓,根本没法进人,好在林夕昭的手熟练的将多余的木柴拿了出来,将里面的灶火烧旺,没了后续的大量烟雾。但想要等着烟全部散尽,还得有一会儿。 曲笙蹲在林夕昭的身边,眼里是觉得自己没用,只会添乱的委屈。她不是难为情,是委屈。她也想帮林夕昭,可自己搞砸了。 “不妨事,像这样烧就好了。”林夕昭教着曲笙道。 林夕昭细心的教着曲笙,没一会儿,曲笙便掌握了烧火的规律。这烧火也是大有学问,做什么菜烧什么火都是有讲究的。 林夕昭将切好的马蹄放入锅中,低头去看曲笙。瞧着小花猫模样的曲笙,林夕昭眉眼微弯,掏出了帕子矮身过去,帮她擦了擦脸。 林夕瑞再进来的时候,瞧着这俩姐妹在灶火前还是这般的亲密,忍不住笑道:“不是说好要我来帮忙的吗,看来是用不着我了。” 林夕昭和曲笙闻言,全都侧目望过去,瞧着林夕瑞已将将攀膊都穿好了,两人互看一眼,让开了位置。 林夕瑞替代了曲笙的位置,蹲在那里烧火。林夕昭去配其它的东西,曲笙则接替了林夕昭,继续将未切完的马蹄切碎。 三个人各司其职,很快马蹄糕便做好了。 凉好的马蹄糕,软香甜腻,林夕瑞不客气的先拿了一块放入口中,不住的点头,道:“果然有我加入,味道更好了。” 林夕昭闻言,无奈的笑笑,夹了一块,用另一只手兜着,送到了曲笙的唇边。 曲笙抬眸看了一眼,眉眼微弯,张开小口,咬入了口中。味道还是之前的味道,但今日的有了自己的加入,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林夕昭瞧着曲笙吃一口点头后,也没有再去换一块,直接就着曲笙咬过的一处,又咬了一口。 “嗯,今儿有两个大师傅的加入,味道确实更好了。”林夕昭笑眼夸着这两个人。 林夕瑞每次被林夕昭夸,都会不自觉的翘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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