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一回来,听说之后心疼不已,姑侄俩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小家伙更是搂着林夕昭的脖颈,在林夕昭的脸颊上叭叭的亲个没完,逗的大家笑的合不拢嘴。 曲知睦的病情已经有所改善,寿林那边也来信询问过,曲钰亲自写了信回去,告知曲知睦的状况。 林夕昭在北疆的时候,已经得知曲继年中毒陷入昏迷,曲霆被救回,都送去了寿林养病。 曲钰等人想要回去探望,但却被曲继闲阻止。 京中本就开始传言曲继年身体出现问题,若他们着急回去,必然就证实了事情的真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曲钰等人也就留在了京中。 与寿林的通信,也是小心翼翼,生怕透漏出半分曲继年昏迷的消息。 这日,久不回林府的林夕昭,带着曲知睦在下午的时候,回了林府。 林夕宽不在京中,只有林夕瑞一个人在府中,虽时有差人去询问,送些东西,可还是不放心,林夕昭决定每隔断时间便会回府帮着操持一下,瞬便好好看看自己的弟弟。 林夕昭抱着曲知睦,盘算着府中的账目,小知睦在一旁自己拨着林夕宽送的小小的金算盘,坐在地毯上玩得十分入迷。 林夕昭盘完了账簿,便会坐下陪着她,教她如何使用算盘。小家伙一副懵懂的模样,在林夕昭教了第三遍后,打出林夕昭所说的字数。 林夕昭看着小家伙虽不像曲笙那般聪慧,但也已经超越了不少的同龄孩子,看着小家伙咕噜噜的大眼睛,似在求夸奖时,林夕昭低头在她的小脸颊上亲了亲,笑眼温柔道:“我们睦儿真棒,以后可是个小能手呢。” 曲知睦虽是有些话不会说,但多数的话却已经能听懂了。听着林夕昭夸她,忍不住露出了前排长齐了洁白小齿,咯咯的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呀?”林夕瑞从外面进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官服,这话显然是在问曲知睦。 林夕昭和曲知睦同时看过去,曲知睦多次见过林夕瑞,林夕瑞又生得一副小生模样,白白净净,似乎对这个舅舅有些喜欢。 之前赵嘉虞还就着曲知睦,唤林夕瑞和林夕宽为什么而争讨过,最终还是决定唤他们舅父。她们的孩子就是林夕昭和曲笙的,自然要唤林夕瑞为舅父。 “舅舅。”曲知睦指着林夕瑞,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弯眉,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看向了林夕瑞问道:“今日怎得回来这样早?” 林夕瑞笑而不语,若非林夕昭来,他怕是要在衙门里待到晚上。 曲笙上次送来的盔甲,他们兵部与工部,已经研究数月,愣是没弄出这些盔甲的锻造之术,他们锻造出来的硬度远不如北鞍军的盔甲的硬度。 “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你陪睦儿玩一会。”林夕昭起身,温柔的笑道。 “好。” 林夕瑞去更换了衣服,抱着曲知睦去了院子里玩耍。眼下还未到酷热时节,但院中早已经有了蝉鸣。两人在院中拿着杆子,粘起了鸣蝉。 待开饭时,林夕瑞一手抱着曲知睦,一手拿着粘杆子,二人出现在膳房的时候,林夕昭顺着声音看过去,吓的直接往后退了一小步。 曲知睦手里拽着一网兜的鸣蝉,往前递着,有些吱哇的叫着,有些早已经哑了声音,但无一例外都在网兜里乱爬着。 林夕昭的反应,看的曲知睦咯咯的笑了起来,林夕瑞则意识到,自己待会要挨训了,在一旁笑的有些尴尬。 “姑姑,吃。”曲知睦应该是听了林夕瑞的话,觉得这些蝉可以吃,带来让林夕昭做给她们吃呢。 林夕昭惊吓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她嗔怪了二人一眼,用手接过了一网兜的鸣蝉。 “等着吧。”林夕昭没好气的说到,虽是带着小脾气,可声音还是十分温柔。 曲知睦不知所以,拽着林夕瑞的衣服朝着外面揪,还要去抓,“舅舅,抓。” 林夕瑞怕待会挨训,赶紧抱着曲知睦溜之大吉。 吃饭时,二人一大一小在一旁洗着手,奶娘抱着曲知睦,林夕昭为她轻轻的擦着手,小家伙的脑袋还不忘去看膳桌上的鸣蝉。 炸过的蝉,剔除了硬壳,味道倒是十分美味。 小家伙也吃上了人生第一次野味,但因她太小,林夕昭也没打算让她吃多。 “听下人说,近来你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了,是因为没有研究出北鞍国的鱼鳞铁甲吗?”林夕昭边吹着瓷勺里的粳米喂着曲知睦,边问道。 林夕瑞看着曲知睦吃下一口饭菜,抬头看向林夕昭,点头道:“嗯,北鞍国的兵甲锻造技术领先我们太多,工部一直没能研究出来,笙妹妹那边又开战了,所以朝中都在为这事急的团团转。” 林夕瑞交代了近来朝中侧重的事情,林夕昭颔首,鱼鳞铁甲她在曲侯府的时候见过,但她对锻造技术一窍不通,不过既然出现这种东西,就必然会有克星,只是需要什么东西,还需要思考。 “我听闻上次捷报,笙儿以山石重击让北鞍军损失两万重甲兵,若是我们用重兵器,是不是好多付一些?”林夕昭思索了几瞬,便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林夕瑞嘴里嚼着饭菜,动作慢慢的停缓,脑海中闪过曾经被他们弃之不用的重锤和沉重的刀斧,很快他的目光便直直的看向了林夕昭,“阿姐先吃着,我去一趟曲侯府。” 不等林夕昭回应,林夕瑞便已经出了膳厅。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离开的背影,少顷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喂起了旁的曲知睦。 林夕瑞来到曲侯府,与曲继闲说明了林夕昭提醒他的事,他想要从工部库房调动些许过时的重兵器,再将盔甲披在石头上,在军中挑选了些许有着大力气的兵将,用着重兵器捶打,看看是否可以隔着盔甲,将石头震碎。 曲继闲听林夕瑞的话,亲自去挑选了人,当重锤击打在盔甲上时,盔甲纹丝不动,但其包裹的山石,却被击碎。 曲继闲伸手拾取碎石,看向林夕瑞的时候,面露了肯定和欣喜之色,夸赞林夕瑞,道:“不亏是状元郎,才思敏捷。” 林夕瑞低首,忙道:“夕瑞不敢居功,是家姐提醒,夕瑞才想到此法子的。” “哦?昭儿想到的?”曲继闲眼前一亮。 “是。”林夕瑞抬头回道。 曲继闲点点头,笑道:“你们姐弟俩,可是北疆将士的福音。” 曲继闲下令,生产大刀、重斧头和铁锤,并在军中和州府张贴告示,寻找力大者,以双倍军饷军粮作为报酬,在集中训练后送去北疆参战。 . 连日来的风雨,让北疆的空气潮湿异常,曲笙所带大军,走走停停,终于在半月后,停下脚步,与北鞍军开战。 曲笙将军队分为七个部分,六军拱照中心处的中军,以六瓣花的模样,摆出阵型,攻防坚守,队形变化极为灵活,跟随着中军指挥,薄弱地带中军会及时补上,加之连绵阴雨,空气湿重,北鞍军的鱼鳞甲生了锈,其士兵身体之前追着曲笙的大部队耗了不少的体力,早已经不堪重负。 但饶是如此,曲笙的军队也没能讨得太大的便宜,双方军队互有死伤,但因敌军武器威力巨大,在北鞍军鸣金收兵后,曲笙也未敢追击。 不过此次交战,却让丢失信心的天晟军,寻回了久违高涨的士气。 雨季来的快,走的也快,此一战,曲笙未讨得大便宜,以为可以利用雨季将北鞍军清除,却落了空,曲笙不得不再思索别的办法。 曲笙坐在中军帐中,听着各部将领提出的建议。 “末将觉得可以夜袭,或是偷袭他们粮草,实在不行,我们再拼。上次虽是损伤了不少的弟兄,可北鞍军也是死了不少的。” 曲继钦坐在一旁和金云酉朝着曲笙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曲笙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于将军的建议,本将也曾设想过,但白日我们尚不能讨得便宜,何况夜晚。我们偷袭,若一招不能致敌,便只能等死。”曲笙说着抬起了深邃的眸子。 北鞍军的盔甲是生了锈,虽行动不灵活,但却依旧可以抵挡攻击。白日里天晟军可以看清其薄弱的要害处,一刀便可结果,可若是夜间,看不到薄弱地带,一刀未能击毙敌军,那等待的就只有死亡。 粮草之事更不用想,北鞍军的粮草几乎都是从六国和沐水河道转运而来,即便烧了他们囤放的粮草,他们也会朝着边境退去,待粮草供给上便又会卷土重来。 且粮草是行军打仗的大事,北鞍军一定会以重兵把守,他们不见得能够成功,到时损了兵将还会丢了士气。 硬拼都会损兵折将,这不是曲笙带兵打仗的风格。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选择如此。 但即便曲笙不想,未讨得便宜的北鞍军,却又开始叫阵了。 雨季的两个月内,两国大大小小激战数次,双方损兵折将,北鞍军却像逗猫狗一样,不亦乐乎。 眼看雨季马上结束,曲笙在最后一次交战时,命令军队以溃逃形式,朝着安龙县奔去。 北鞍军见曲笙所带军队溃逃,其主将更加兴奋,扬言要活捉曲笙,献给他们的皇帝做妃子。 天晟的兵将是看出来了,北鞍军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军队。 许多将士为曲笙被侮辱而愤怒,气恨,但曲笙对此却置若罔闻,为将者若连几句猖狂言论都容不下,岂不是早被气死了。 天晟国土之中别的没有,山川河流比比皆是。北鞍过重,对水域的缺乏,让被北鞍军未能对其产生防范,曲笙决定用水淹。 安龙县境内有一条河道,其河道每年都会因雨季到来而暴涨,曲笙将兵将囤于河口上游支流处,派兵在地面做了陷阱,让北鞍军一时不敢前进。又在‘溃逃’的路上,安排将士,将下游城池内的居民移走。 在两军隔着陷阱对峙两日后,开始交战,曲笙命人不惜余力,打到筋疲力竭,也因此付出了不少的伤亡。 两军在从白日打到黑夜,谁也没有撤退,直到曲笙下令鸣金收兵,以全部弓箭手掩退,使得北鞍军退回原地,其主将也不在意这一时,喊话曲笙,明日再战。 曲笙欣然答应,只是在后半夜北鞍军熟睡之时,曲笙带兵去了主河道,将大河道挖开,以急流形式汇入支流,一场天时地利,让曲笙发挥的淋淋尽致。 此一战,大水淹死北鞍军近十万人,在水流岸边击杀从水中逃出敌军五万人,俘虏敌军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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