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些不放心,“我想,谨王应该不会像慎王那般吧?” 不仅不信守承诺,还要赶尽杀绝。 云谨面对着对方提出的浅淡质疑,也只笑了笑,“自是不会。” “若是不放心,阿苗姑娘也可随阿宁去看一看。” 于是南宫宁就在前面带着路,引着阿苗走到书房。 对方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样子,让阿苗的心头不禁有些许发怵—— 她还没开始制作那面具呢,应该不至于直接被灭口吧? 那边阿苗还在紧张地防备着,南宫宁早已在某处敲了几敲。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固定的书架缓慢移开,一个暗室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南宫宁伸出手来,面无表情道:“阿苗姑娘请。” 阿苗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这也太壮观了,这里竟然藏着满室的黄金! 谨王府原来这么财大气粗吗?! 自书房出来后,阿苗的脚步还有些虚浮,眼中浮现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云谨折扇轻展,眼中带着浅淡笑意,“阿苗姑娘,可还满意自己所看到的?” 耶图索不用问就猜到,自家小主定是看到了大量钱财,才能变得如此失态。 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就刻意地咳了一声,暗示阿苗清醒清醒。 可惜他的一片苦心,却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阿苗矜持地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睛后望着云谨,话锋一转,“不知贵王府内,还缺不缺管家?” 南宫宁:?这人是想要抢她的活吗? *** 当初就约定好了的生意,阿苗一直记得。 故而云谨亲自过来找她的时候,也只说了一句,“阿苗姑娘,如今,刚好到了用上你的时候。” 阿苗的眼睛,立即就亮了亮:来生意了! 等到夜间的时候,阿苗已将一切准备妥当,还给云谨验了验货。 云谨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阿苗,发觉果然极为相像。 秦盏洛拿着手中的东西,正巧迎面赶上云谨送阿苗出来。 她抬起眸子,望见殿内走出来的,是两个阿谨。 “你们两个……” “盏洛不妨猜一猜,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云谨。” 连声音都一样。 可秦盏洛只望了她们一眼,轻而易举地就将人认了出来。 阿苗:? “为什么?你是怎么这么快就辨别出我们来的?” 秦盏洛言简意赅地给对方解了惑,“玉佩。” “阿谨身上佩戴的玉佩,是我亲自送给她的。” 原来如此。 阿苗觉得不服气,提出要再来一次。 这次她们进殿将身上的各类配饰取下,出殿站定之后就不能动,也不许说话,让秦盏洛再来辨一辨真假。 “如果你认对了,我就少收王爷十两黄金,反之我就多收十两……” 阿苗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算计,“怎么样,要不要赌?” 却见秦盏洛仿若有些志在必得,语气轻松地回道,“好啊。” 等两人再一次从殿里出来后,果然已经不能通过外物将人辨清。 秦盏洛望着眼前的两个“阿谨”,随口问了个问题,果然没人回答。 阿苗:不慌,反正规定了她和云谨都不能说话。 防的就是怕秦盏洛拿她和云谨间发生过的,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来问。 “阿苗姑娘,方才你只是定了你同阿谨不能说话、不能乱动,并未规定我可以用哪种方法是不是?” 阿苗本来下意识地想要应许,却在瞬息间反应了过来,并未作答。 好啊,试探她是不是!还好她反应快没上当! 秦盏洛只是浅淡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对此这次试探的失败而感到遗憾。 阿苗正想着看对方还能有什么办法,却见秦盏洛不按套路出牌,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阿苗的心中,突然隐隐地产生了个不太妙的预感: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秦盏洛这是…想吻她?占、占人便宜啊她! 清白与十两黄金之间,阿苗竟然可耻地犹豫…… 不可能!清白最重要! 阿苗下意识地自行招认,“别!我不是云谨!” 可这个距离、这个氛围,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正当阿苗认命般地想要闭眼时,察觉身前倏忽起了一阵风。 云谨有些看不下去,径直将秦盏洛拉了过去。 阿苗这才得以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犯规了。” 云谨稳稳地扶着秦盏洛的腰身,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嗯,我知道。” 是犯了规,但也并没有输。 庭院里,南宫月正坐在木质轮椅上,喂着石桌上的兔子吃青菜。 阿苗就在这时候走了过来,轻声唤道,“月姑娘。” 哪知南宫月只是抬了抬头,径直揭穿她,“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阿苗瞬间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嗯?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明明扮得天衣无缝。 南宫月轻笑了声,抚了抚在石桌上突然变得气鼓鼓的兔子,“是它告诉我的。” “大月月面对王爷时,亲近得很,可不会是这般反应。” 阿苗恍然,原来如此。 她眯着眼睛瞧了那兔子一眼:呸,小叛徒。 阿苗是来告状的,她挎着张脸,将刚才在云谨和秦盏洛那吃的亏,向南宫月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早知道就不贪图赚便宜打这个赌了,我的十两黄金啊,打水漂了呜呜……” 因为是她先主动开口承认自己不是云谨的,所以后来即便是云谨动了,也不能视作完全犯规。 顶多算是没输,但也没赢。 总之,就是没赚到那额外的十两黄金! 阿苗觉得很是心疼,忍不住想要悄悄地撸一下大月月的长耳朵,却被它灵巧地蹬了一脚。 臭兔崽子,更难过了呜呜。 南宫月看阿苗苦着张脸,情绪确实显得有些低落,也就顺着安慰了几句。 “不过说起来,你的这项能力还挺有趣的。谁的声音你都能仿出来吗?” 阿苗的语气,不由得莫名地骄傲起来,“当然能!” 她清了下嗓子,出口的声音,立时就变成了南宫宁的。 南宫月听着,觉得神奇的同时,稍稍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其实要比阿苗大上几岁,被对方唤声“妹妹”出来时,莫名地感到有些羞赧。 但南宫宁没说,只是又望了望阿苗的脸,又随口夸了她两句。 阿苗想了想,“阿月,你要不要去我的卧房里看看?” 她无论定居在哪,住的地方都是不许旁人无故靠近的。 这其实算是对南宫月破了例。 南宫月答应了下来以后,阿苗立即就很开心地推着她过去。 让阿月见识见识!她会做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寝殿里,云谨正有些好奇地望着她那敷了面膜的王妃。 “你脸上涂的…是什么?”看起来黑乎乎的。 “是谢姑娘给我的,说是有美容养颜的功效。阿谨要不要试试看?” 秦盏洛略微挑了下眉,起了些兴致,“我来给阿谨涂。” 对方突然这么欣喜,云谨也觉得会很有趣,于是轻笑了声,应道,“……好。” 云谨安稳地躺在榻上,望着离得很近的人,突然提出个问题,“刚才在殿外,我若是没有拉住你…你真的准备吻她吗?” 秦盏洛察觉出对方似乎稍微有些吃味,只笑了一笑,“怎么会。” “其实早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认清了你们,那时不过是有意逗弄阿苗姑娘一番,顺便……” 顺便看看阿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脸上的面膜涂好过后,云谨得以坐了起来,“你,认出了我们?” 秦盏洛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心口,眉眼之间,藏着几分难言的缱绻,“盏洛对自己的心上人是谁,向来一清二楚。” 她突然偏了偏头,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阿谨的心,为何突然间跳得这样快?” 云谨只干咳了一声,悄然地想将对方的手挪开。 “我明日会出府,盏洛要随着我一起去吗?” 秦盏洛笑着看对方握着自己的手,“我当然会…陪着阿谨。”
第67章 皇都那边风云诡谲, 各方势力,都在做着最后的争斗。 事关皇位的最终归属,极难有人置身度外。 无人知晓, 云谨已使了一计金蝉脱壳,同自己的王妃一起,驱千里马前往了边塞。 阿苗心心念念的黄金,到底还是被她赚到了。 秦盏洛也请她仿照自己的脸制出面具, 给兰馨戴好。 这样安排,也是恐生变故,为了以防万一。 “我们先在此地略作休整吧……” 云谨将马匹的缰绳栓在了树上, 预计了下余下的路程, “再过半日, 应当就会到了。” 她转过头, 望向秦盏落,语气含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盏洛可觉得累?” 秦盏洛边将挂在马背上的草料取出喂给马匹, 边抽出空来回答对方, “尚可。” 其实并未感受出有多疲劳。 和身边这人在一起, 似乎怎样都难以觉累。 倒是阿谨她…… 行了这许久的路, 也不知以她的身体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秦盏洛望过去的眼神, 也就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些许的担忧。 云谨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宽慰道, “放心,我没事。” 她为了叫对方放心, 将临走前谢怜静交给自己的养元丸寻出来吞了几枚。 这小东西看着不起眼, 却是由谢师姐专门以众多珍贵药材按着定好的分量糅合制成, 对人的身体极为滋补。 云谨见秦盏洛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些许好奇, 于是又取出一枚,笑着问她,“要不要尝尝看?” 被对方看穿了心思,秦盏洛略觉羞赧,但还是冷淡着脸接了过来。 尝了这一枚,觉得原来味道还算不错。 秦盏洛先前没问,现下却生出几分疑惑,“阿谨在边塞…驻扎了兵马吗?” 云谨笑了笑,同秦盏洛并排在一处干净的大石面上坐好时,悄然地勾住了对方的手指。 秦盏洛的手摸起来柔软又滑腻,触之微凉,会很舒服。 云谨勾着对方的手指,似乎心情很好,“没有,边塞的兵马是用来抵御外敌的,我不会动用。” 她这话说得微妙,是“不会”动用,而不是“不能”动用。 秦盏洛不由得挑了下眉:阿谨暗中培养出的势力,到底是有多大? 云谨知晓盏洛向来敏锐,于是眼中含了些笑意,凑到她的耳边交了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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