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药我睡不着。” 林晚晴叹气,“我陪你睡,别吃药了。” “好。” 答应的特别快。 拍拍另外一边空了的床。 宴秋迅速给林晚晴铺好了被子,眼眸闪亮的看着她。 林晚晴心神一动,被宴秋这副主动的样子给逗笑了。 在外人面前一向冷淡高傲的宴秋,在私底下竟如此温暖可爱。 林晚晴侧躺在床上,把宴秋的脑袋按在心口上,如果有条尾巴,必定会缠在宴秋的腰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不早了,睡吧。” 林晚晴话音刚落,怀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 睡得好快。 宴秋真的需要安眠药? 林晚晴望着天花板发愣,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 清晨, 林晚晴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醒来,她下意识摸摸身旁的爱人。 宴秋坐在床沿上,“早上好。” “昨晚睡得可好?” 林晚晴打了个疲惫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浸润了眼眶,双眼水蒙蒙的。 宴秋温柔浅笑,“睡得不好。” “是吗,我半夜醒来听到你在打鼾。” 宴秋笑容不自然,“是你听错了。”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有意思。 在饭桌上,头发花白的管家看到林晚晴回来,又看老板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粥,笑容慈祥,“这个家里离不开夫人。” 虾仁粥里混合了干贝和蛤蜊,入口鲜香微甜。 林晚晴尝了一口笑道,“味道很好,是新来的阿姨吗?” 宴秋眼眸闪亮看着她,“真的好喝?” 林晚晴心想不好喝,你喝那么多做什么,只见宴秋又给她满上了。 管家:“是宴总亲自下厨,想着夫人这几日出差辛苦,吃寡淡的怕是没味道。” 林晚晴惊讶看着她,“你会做饭?” “我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自己生活总归是要下厨。” 管家还欲说更多,被宴秋阻止,“给妻子做饭是应当的,甜甜之前也给我做过饭。” 早饭吃完后,见宴秋迟迟不离开林晚晴,放下心头挂念的工作,“姐姐有别的话想说?” 宴秋斟酌语言开口:“你工作辛苦,陪伴家庭的时间很少,整个房子了无生气,老爷子年纪大了,身旁只有一只画眉鸟和庭院里的野猫陪伴,我们未能尽小辈的义务。” 林晚晴闻言皱眉,“秋秋的意思是?” 她目光转向了沙发上一本家庭主妇爱看的杂志册子。 连同杂志一起赠送了擦地巾试用品。 宴秋抚摸着,因为疼痛而总是用不上力的双腿, “钱是挣不完的,应该好好过日子才是。” 林晚晴不可置信看着她,她不敢相信宴秋会让她放弃工作去照顾家庭。 兔子小姐双眸圆瞪,话还没说出口,眼睛上起了一层雾气。 为了摆脱林家吸血,林晚晴用尽心力去做品牌,不过是为了能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怎么能放下尊严去重新回归家庭,过着仰人鼻息问人要钱的日子。 她心头泛起浓郁的阵痛,耳朵耷拉下来。 她喜欢的秋秋,不是这样的…… 宴秋不明白林晚晴为什么突然失落,“甜甜?” 林晚晴蔫了吧唧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宴秋:“所以我想,要不公司的事情你去接手吧,我在家里休养着。” 整间餐厅突然安静。 林晚晴的眼泪还没滴下来,结果?? 要当家庭主妇的人是你啊? 哦,那没事了。 宴秋撑着桌子站起来,拍拍林晚晴的肩膀, “这段时间我找人带带你,荟雁交给你了。” 宴秋回到沙发上,继续翻看她的家庭主妇册子。 宅子里的气氛过于祥和,林晚晴默默地擦去脸上悲伤的眼泪。 宴秋挥挥手,“你去上班吧,记得晚上早点下班回来陪我。” “……万一我胜任不了。” 宴秋笑了一笑,“你能胜任,你有才华,我总不能总是拘束着你。” 她想给林晚晴最好的,给她最好的资源,给她最昂贵的宝贝,给她最广阔的发展天地。 宴秋目光落在无法长期站立的双腿上…… 她需要更多时间去复健,近期询问了大洋彼岸的医生,或许在明年上半年可以安排一场手术。 但凡有一点站起来的可能性,宴秋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不想在林晚晴面前狼狈的不停训练,也不想让林晚晴看到,她浑身被汗浸透。 她的兔子小姐应当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 林晚晴拎着包,生无可恋出门, “等等,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食材来,我下厨。” 林晚晴幽幽看了她一眼,“宴总看着做,我不敢不喜欢。” 如果她不用打两份工,会笑得更真诚一点。 俞菲开车把林晚晴送去集团总公司,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么大一个老板人呢?” 林晚晴生无可恋,坐在副驾驶上。 “宴总她……想回归家庭。” 俞菲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夫人把老板折腾的下不了床。” “……” 那你真是好棒棒哦。 林晚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色极速倒退,她闻到了宴秋车上熟悉的苦橙花味道。 在林家第一次见到宴秋时,她就对这味道刻骨铭心。 苦橙花的气味浸透到灵魂深处,她想起了九岁那年,眼睛突然失明…… 九岁的记忆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晓得那时候母亲对她不好,父亲常年不着家,妹妹上着昂贵的私立学校。 林晚晴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附近跑着玩,所有的商户老板,和邻居都认识她。 “听说最近这几条街来了,一些陌生人一个个穿着黑西装,肌肉结实的很,我看着都吓人。” “我半夜听到了木仓响,天呐!” “你一定听错了,这年头怎么可能会有木仓。” 镰鼬的林晚晴好奇地盯着互相交谈的大人,一个相熟的小超市老板给她一颗棒棒糖, “最近这边陌生人多,晴晴别出来乱跑,乖乖回家去。” 小姑娘一撇嘴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想回家。” 小超市老板不知道您家的破事,以为林晚晴是在外野着不想回家。 “这附近有坏人,专门偷小朋友。” 有没有坏人林晚晴不知道,她只晓得在一片苦橙花园后面有个废旧的面粉仓库。 林晚晴经常去附近喂流浪猫。 用仅剩不多的一个钢蹦买火腿肠,她吃一半流浪猫猫吃一半。 林晚晴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听到那个面粉仓库里有声音,站在一个箱子上,踮着脚,从缝隙往里面看。 好像里面有一个人。 仓库里的血腥味非常重,混合着面粉发霉,和木头潮湿的味道。 “夫人,夫人?”俞菲的车子停到集团大门口,“夫人醒醒,到地方了。” 林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沉浸在回忆中,后脑勺一阵疼痛。 越是触及到最核心的回忆,大脑中的神经绷得越紧。 她到底遗忘了什么? 仓库里的人是谁? 林晚晴回过神,“抱歉,我睡着了。” 俞菲搀扶着林晚晴从车上下来,“夫人太辛苦了,这几日都累瘦了。” “宴总比我更辛苦,你应当多关系关心她。” 俞菲嘿嘿一笑,“有夫人在,宴总不算辛苦。”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是老板的贴心小棉袄。 下车直接去往宴秋的办公室,得益于她早就在公司混脸熟,所有人都认可夫人来公司的行为。 不管是调用文件,还是开会,没有人为难。 林晚晴犹疑,“高管和副总没有人反对我这个‘后宫干政’吗。” 俞菲点头,“有。” “然后呢。” 俞菲做出一个手划脖子的动作,“夫人放心,老板考虑周全。” 林晚晴:“……” 她好像进了某个不利于社会和谐的黑窝窝。 林晚晴名正言顺地坐在独属于宴秋的椅子上,在工作期间止不住地走神。 九岁那年,她眼睛瞎了,瞎得莫名其妙。 卫生院的人说她是被害的,一般人压根接触不到那种化学成分。 那她那几个月是怎么活下去的? 母亲带着 妹妹去国外参加研学,父亲在外地出差开会,只有宅子里的阿姨照顾。 好像还有个…… 林晚晴眼眸落在了宴秋落下的怀表上。 手指触碰在冰凉的镀金表面上,她上手掂量两下。 “我以为像宴秋那样高贵的董事长,只会用国际一线大牌,或私人订制的机械表,这个表是石英的?” 林晚晴翻开表盖查看细节,粗糙的切割面,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得益于宴秋不菲的身份,她拿个假货在手里,都成了真的,更何况是一块怀表。 表盖上的模糊不清的照片,林晚晴眯着眼睛看不出个究竟。 俞菲敲门进来,“夫人,过年期间的活动定下来了,请您过目签字。” 她猫猫祟祟瞄到林晚晴在看怀表,“这可是老板的大宝贝,夫人小心点。” “这破玩意旅游景点最多买二百,拿货价二十一个,你们老板什么时候那么掉价了。” 林晚晴翻开年节各个平台的活动说明,越看越发觉荟雁参与的商品和平台是真黑啊。 不噶韭菜的过年,不是个完整年。 林晚晴掐指一算,宴秋又能买块地了。 她见俞菲不说话,道:“你实话说,这块怀表是宴总哪个白月光送的?” 俞菲支支吾吾:“这不能说吧。” 林晚晴在文件末尾签字,“宴总知道你对她那么忠诚吗。“ 文件被拍在俞菲的身上,后者心一横道:“夫人的醋吃的毫无道理,您也不想想,哪个白月光能看得上脾气那么差,身体娇弱不能自理,还过于有占有欲的宴总,人家是白月光,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 林晚晴捏着眉心,“难为你了,辛苦了。” 俞菲松了口气,“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订。” “宴总中午怎么吃?” 俞菲坦言:“饿着,不吃,等胃疼了吃药。” 林晚晴一窒,心想宴秋能活到这个年纪,属实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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