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闷闷的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直到清晨才睡着。 “今日还有事,我先走了。”宴秋再次醒来时,林晚晴已经穿戴整齐,“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宴秋眼眸闪过一抹不悦和深沉,软着语气说,“我约了郊外的温泉庄子,晚上一起去泡一泡?” 黑色大猫猫伸出爪子,勾着林晚晴的衣袖。 希望用柔软的毛发和漂亮的身体诱惑兔.子小姐留下。 大猫猫很少黏人,她迂尊降贵地伸出高傲的粉嫩爪子。 林晚晴为难浅笑,“不行,今天我要去外地出差。” 这句话听在宴秋耳朵里则变了一个意思。 林晚晴对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兴趣…… 宴秋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眼巴巴地抬头看着林晚晴。 林晚晴抬手摸摸她的猫猫头。 “秋秋姐在家等我,这几日要好好吃药。” 林晚晴提起包,准备出门又被宴秋抓住,“你真的很希望我涂那个药膏?” 一向处在这段感情主导位置的宴秋,头一回讨好,又恳求地看着她。 至少宴秋觉得自己的目光非常讨好。 在林晚晴看来仍然是一只矜贵的想要人摸摸,却不忍直接说明的大猫猫。 她突然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宴秋如果有兴趣早就把身上的疤痕给去除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她来送这罐药膏? 林晚晴叹气,又摸了摸她的长发,把夹在窗帘上的蝴蝶结小夹子突兀的夹在宴秋的长发上。 “既然秋秋姐想留着,那就留这吧。” 林晚晴关门走后,宴秋望着镜子里头上戴着个硕大红色蝴蝶结的滑稽样子,心思复杂地把蝴蝶结解开…… 林晚晴坐上车,俞菲开车把人送到机场。 平日里的黑色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外面纷纷扬扬落雪。 俞菲叹气,“夫人总是那么忙,老板这几日过得苦得很。” 林晚晴侧目看着她,“你们老板不忙?” “……” 忙,忙得很。 林晚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展开,“快到年关了,大家应当都很忙,过段时间便能歇下来了。” “老板对夫人思念成疾。” 俞菲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划了个让人难以看懂却又很肉麻的姿势。 “啧啧啧,我们老板每日清晨早早去公司,繁琐的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天,中午没有人督促便饿着肚子不吃饭,下午胃疼,医生看她的样子直摇头~” 林晚晴的注意力从笔记本上移到秘书的身上。 她心头没有来历,想起了宴秋胃疼时的样子,满脸都是冷汗,咬着牙龈不松口。 分明疼的浑身痉挛抽搐,偏偏还装作没事人士的随便吞两颗药。 林晚晴的肠胃也不好,她知道胃疼时有多难受。 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手掌心里。 俞菲看林晚晴担忧了,嘴角扬了一扬。 “不止如此,老板每日精疲力尽的回到宅子,看到那老宅子,像鬼屋似的空空荡荡,一阵穿堂风过,好像早已故去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重新回来了。” 林晚晴打了个冷颤,“你别讲鬼故事。” 轿车停在机场门口,林晚晴没有急着进去,聚精会神地听秘书说话。 “夫人知道老板失眠已久,每日需要靠镇定药物入眠,自从老板和夫人结婚后,本以为失眠症状也好,却没想到这几日复发的越发严重。” 林晚晴瞳孔一颤。 “镇静药物会引起头疼和梦游,不能长期使用。” 俞菲慢悠悠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说这些了,不打扰夫人的工作,您赶紧去办理登机手续吧。” 林晚晴一颗心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中,俞菲推搡着把她赶下车。 “……” “哎!你别走!”林晚晴刚下车那一刻去追俞菲的车,谁成了那辆车早就飞奔的无影无踪。 林晚晴提着电脑和行李箱,站在热热闹闹的机场门口。 她满脑子都是宴秋,她晚上睡不着觉,被穿堂风的呼呼声吓的全身出冷汗,胃部的疼痛和双腿的疼痛,同时折磨着脆弱的精神。 她的宴秋看起来很坚强,可终究是凡人之躯,总会有病痛伤痛,甚至比旁人更加脆弱。 林晚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心里牵挂放不下她。 …… 宴秋把签好字的钢笔拧上,“你说林晚晴今天晚上会回来睡?” 俞菲:“大概” 宴秋皱眉不相信,“她这段时间很忙,不可能回来,她亲口同你说?” 俞菲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用了一些旁敲侧击的方法。” 宴秋翻看一页一页文件,不太好奇秘书所说的旁敲侧击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你说……现在当全职太太的人多吗。”宴秋随口提了一句。 俞菲立刻反对,“全职太太有诸多弊端,不能经济独立,凡事都依靠另一半,久而久之会丧失与社会的联系,变成绝对的弱势群体。” 长期浸泡在带孩子和家务事中,无法获得被社会认可的成就,结局必然是让人心疼的。 宴秋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去忙别的。” 俞菲一步三回头离开老板的办公室,在她即将关上门时,果然听到了一句“等等。” 宴秋冷静克制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你确定林晚晴会来?” 俞菲故作高深莫测说,“如果夫人爱您的话。” “……” 俞菲狗狗祟祟从门缝里钻进办公室,“老板您附耳过来。” 宴秋测过身去,眉目中露出了然之色。 晚上 宴秋按照平时的生物钟换上睡衣,她没有急着上床,而是把满是伤痕的腿放在沙发上,上面抹着一层药油。 光亮的药油浸润皮肤,让上面的伤痕变得更加明显。 宴秋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揉捏早已结痂,留下疤痕的伤口,一只手翻阅着家庭主妇的杂志。 管家端来药液,“宴总,您……” 宴秋:“今日把安眠药拿来。” 管件受到老爷子的嘱托,会把安眠药单独收起来,不让宴秋多吃。 管家心中警铃大作,“宴总您现在又失眠了,不是已经痊愈了?!” 宴秋轻轻嗯了一声,“你放在这,我不吃。” 管家满眼的不相信,最后非常磨叽的,拿了半片药放在桌上。 小小的半片,对已经产生依赖性的宴秋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可她刚刚说不吃,只有半片药便没有问题了。 “时间不早了,您先下去休息。” 管家看着宴秋把药喝完后,拿着空碗回到厨房,担忧关上门。 宴秋一页一页翻看着杂志,上面写着家庭主妇应当如何照顾爱人和孩子的情绪,如何整理家务,在最后附上了洗地机和上门清洗沙发的广告。 又平庸又无聊,宴秋却看得津津有味。 时钟指到十一点,宴秋看着逐渐变的如墨水般黑透了的夜色,她心中叹息。 俞菲果然不靠谱,不应当相信她的鬼话。 她把毯子盖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吊带,上半身的伤痕一目了然。 平日里穿上衣服,拿着手杖,是一副掌权者的高傲模样,却不想衣衫下的身体伤痕累累,似被虐待过。 她眼下是淡淡的乌青色,病恹恹的表情和桌上等待服用的药,说明她此刻的精神很不好。 至少看上去很不好。 十一点半,大门咔嚓一声打开。 林晚晴急匆匆提着行李箱奔回来,身上风尘仆仆发丝被风雪吹乱。 快点,再快点,赶在宴秋吃药之前回去—— 她着急摸索开关,把大厅灯打开,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寂寥的画面。 林晚晴喃喃自语,“我好像把猫猫养死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林晚晴看着房间喃喃自语, “我好像把猫猫养死了……” 漂亮的大猫猫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披了一个很薄的毯子, 身上的痕迹脆弱狰狞。 宴秋面前放着一本家庭主妇喜欢的杂志, 百无聊赖地一页一页翻看。 手边是一杯已经凉掉的黑咖啡,面前有半颗镇静药物,她眼底下乌青, 眼神里没有光彩。 “秋秋姐,我回来了!” 林晚晴赶到最近一班飞机马不停蹄地回来,她原本打算在外地呆上三五天…… 她放心不下宴秋。 工作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但宴秋只有一个。 漂亮昳丽的黑色大猫猫只有一只。 林晚晴赶紧把那半颗药扔进垃圾桶里,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林晚晴用力抱住宴秋的身体, “房间里那么冷, 怎么不开暖气?” 她赶忙去摸宴秋冰凉的脸蛋和爪子。 她姐姐太让人操心了。 宴秋目光游离, “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去很久。”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看不清眼底乌青是化妆的痕迹。 宴秋突然涌入了一个集温暖的怀抱, 她指节分明的手指, 抓住林晚晴后背的衣服。 “管家不在, 我把暖气关了。” 林晚晴气不打一处来, 两只手用力按住宴秋的肩膀, 圆圆的眼睛气愤又无奈, “你的暖气是开给管家看的?!” “嗯,管家会向爷爷报告我的情况,老人家担心我的身体。” 林晚晴一口气没喘上来, 把人公主抱起来扔到温暖的床上。 暖气风呜呜地吹进来, 林晚晴心疼的搓搓宴秋的爪子。 把猫猫爪子放在脸颊和心口上捂暖和。 在林晚晴看不到的地方, 宴秋目光狡黠。 她得逞了,兔子小姐在心疼她。 林晚晴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柔软的腹部, “你身体那么弱,一点都不上心。”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 林晚晴一口气卡在胸口,目光控诉的看她,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宴秋嘴上虽抱怨,但眼眸中充斥着被偏爱的笑容。 “我以为甜甜不喜欢我,不想同我好,像我这般无情无趣的人,哪有工作有意思。” 林晚晴:“……” 林晚晴听出来她阴阳怪气,心中渐渐回过味儿,伸手抓了一把猫猫头。 “不早了,睡吧。” 宴秋坐在床沿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把我的药扔了。” 林晚晴动作一停,这才想起来她把半片镇静药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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