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也把件事传达给萧棠那边,就说是本将军的命令。盯紧了那叫萧棠的小子,免得叫那小子逮了空隙。” “卑职以为,除了萧棠,还有萧景千需要铲除吧。” 忽然有叫谷和通的谋士突然发言:“大将军,那叫萧景千的姑娘可是继续留在军中?她之前可是惹出这么大乱子了。” 站在下座的曲有意听到这番无心之话,忽然心底狠狠一揪,举着杯盏的手微微一滞,她用余光看向那位叫谷和通的谋士。 他们这下可是要针对萧景千了?!这可怎么办?曲有意心中暗暗想道。 现在花颜下落不明,萧景千的处境处处危险,萧棠又不能陪伴萧景千身边。 之前这些日子萧景千可谓风头最盛,徐盏在她面前可是吃瘪不少,眼下她孤立无援,他们要是给萧景千苦头吃,萧景千肯定吃不消。 秋成仁摇摇头,赶紧接话道:“依我之见,那女孩无足轻重,将军不必忧虑此事,安排那叫萧棠的小子就好。” 这时徐大将军的目光忽然转到一旁心不在焉的曲有意这里: “万香,对于萧景千的事情你怎么看?听说你最近和那来路不明的……似乎是叫‘纪燕然’的女子接触挺近的,是吧?” “呃,我……我吗?” 在徐大将军有意无意的逼问下,曲有意这才回过神,她猛的抬起头,肃清两声,于是板正了身躯: “只是在大雁城萍水相逢而已,她当时为山贼所伤,带她回去疗愈一番,仅此而已。” 徐大将军当即将头转回,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哦,既然仅此而已,我便不多追问了。” “……而且对于萧景千,万香无甚想法。” 不消曲有意多思量,她垂下头去,她的声音沙哑成熟了几分:“如果大人要下杀令,我便一切尽待大人安排。” “嗯。如此甚好。” 坐在一旁的徐盏听到两位谋士争吵,给徐大将军倒了一杯热酒,扯出一丝灿烂的笑容,又道: “那萧景千虽是个祸害,但是却也聪颖异常。而且我也听闻一件对我们极为有利的事情。” “哦?”徐大将军一听便来了兴趣。 徐盏笑眯眯的回答道: “漠北那边出了一个叫做李易的神奇之人,他的医术在漠北可谓首屈一指,而且还救治过一些朝廷官员,好巧不巧,传闻那抚宁大将身体有恙,人在漠北久久未出征,结合来想,那便是他病入膏肓,所以是派上自己十八小儿萧棠应战,还不是退无可退之计?!但是这些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具体还得从萧棠嘴里套出来蛛丝马迹。” 秋成仁舒展了眉头,倒也是听明白了些,欣喜道:“意思是这抚宁大将最后一道防线击溃是指日可待了?” 徐盏看到众人肯定自己的猜想,继续说道:“我认为赵温故是很适合的人选,毕竟他也是天冥择选的合适人选。” 都说那位叫赵温故的人八面玲珑,极其擅长伪装,能言善辩,在众国游说。 谷和通笑了笑:"我看那小子不像是什么善茬,还是不要轻视为妙。" 这些人对于家国兴亡目光短浅,只想着何时快速推翻彰政的政/权,想着什么时候才好渔翁得利,什么时候成为朝廷权臣,拿着毕生享不尽的金银珠宝。 谷和通的话音刚落,徐将军便抬起头来: “两位爱将不必争论不休,一切都按我小儿的意见来办。” 徐大将军先是将两位谋士和曲有意屏退,在幔帐之外缓缓转出一个人来—— 昏暗灯火下,赵温故看着那摞文书半眯着眼,将头埋在臂弯处,陡有一计上心,恭敬地回应道: “喏。” “去吧,记住,别露了马脚,要是被萧棠那小子抓到什么把柄,本将军唯你是问。” “是!”赵温故应诺,然后立刻派出一队人马悄悄离开,前往萧棠的住处。 徐大将军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去。 …… 夏季,蝉声躁耳。 一轮圆月高挂空中,银辉洒遍大地,皎洁的月华倾斜在庭院玉阶上,给萧棠苍白的面容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他端坐在案后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又仿佛是没有睡着。 他面前的案上从始至终都放着还没给萧景千写完的书信,除了“见字如晤”,他倒是真的不晓得到底要写其他什么。 萧棠的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嗫嚅了一下,喃喃自语,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所以,到底要不要和萧景千说其实父亲噎膈许久,咯血也有了三载时间,根本来不及调养,而且身体的状况也越来越差,其实撑不住多少时间了。” 或许还是不说了,萧景千本来在军中便辛苦,若是同萧景千说与此事,再让嘴杂的人听了去,许是更是无法在军中立足。 此时,一位魁梧高大的侍卫骑着马恭敬地等待萧棠。他是一名皇宫禁卫统领,名叫赵温故,也是从徐家军中择选的一位,是专门负责保护萧棠的。 因为明月楼在皇城中根深蒂固,而且徐家军的势力非常庞大,皇上信任的臣子不多,民心所向不在自己这方,他也晓得若不是萧家军庇佑自己,自己也不会稳稳地待在皇位上,他自然也是忌惮二王爷彰无咎会随时起兵讨伐自己。 而现在朝中满朝文武对这支精锐的队伍也虎视眈眈,于是皇帝派出自己的亲信,也就是明月楼的赵温故前来保护萧棠,却没想到连自己的亲信都是徐盏提前收买的人,着实可悲。 约摸过了一炷香,赵温故提着宫灯来到萧棠门前。赵温故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反应,赵温故轻叹口气,伸手推开木制雕花大门,迈步进了院内。 院子的左侧是一棵老树,枝繁叶茂的枝桠间有鸮音切切。 院子右侧则是一个小湖,湖泊的周围栽着几株大树,树冠繁茂,在夜晚遮挡住灿白月光,树叶的阴影投射在湖面上,在黑漆漆的湖水上泛起粼粼波光。 萧棠听到门外声响,猝然睁开眼睛,见到赵温故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原来是赵统领,许久未见,漠北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漠北那边一切安好。只是我需要问几个关于令妹的问题,希望少将军不吝答复。” 赵温故笑着摆摆手,他的笑容灿烂,但是是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丝阴郁,好像暗藏着无限杀机。 ……
第42章 谈判时 “喔, 好,赵统领请讲。” 萧棠微微一愣,将赵温故领到石桌前,兀自斟了一杯茶, 任由赵温故继续问下去。 赵温故微微躬身, 之前眼中的温情陡然化为虚无, 变得狠厉, 他瞥了一眼那杯盏, 冷笑道: “无用之言多说无益。便是想问少将军可曾想过用景千的婚事,换漠北一个和平安宁,抚宁将军已老, 少将军不想让令尊安享天伦之乐吗?” “什么?景千的……婚事??”萧棠举着紫砂壶的手微微一滞,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哑着嗓子狐疑地问道。 这人究竟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损招的? 他这哪是想要安排萧景千的婚事, 他们是怕萧家再出一个将军罢了! “嗯哼。”赵温故睁开眼帘,冷哼一声, 满面高傲之态。 萧棠对他的话表示匪夷所思,他不可置信地笑道:“赵统领这是遗忘了我的存在么, 家父已老,我还可以顶替家父。” “那个已死的小郡主和令妹的关系, 想必少将军摸得门清。”赵温故也不顾忌, 直接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他继续说道: “令堂与长公主的轶闻想必少将军也有所耳闻, 肯定不想让令妹步入其后尘了。” “所以?”棠眉头一皱。 这人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 “少将军,我知道你心存顾虑, 但这件事却是万般皆命。少将军还需考虑清楚。若是你能够答应景千的婚事。那么少将军就能得到徐家的全力支持,而且徐盏乃是徐府的嫡长孙, 他的婚事绝对不会差。他手上拥有三分之一的徐家军/兵权。徐家又是大雁城四大家族之首。" 赵温故说着,目光扫向萧棠,萧棠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赵统领可真是想得周到,我这当兄长的还没想到这些,”萧棠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凌厉,“您恐怕还议论不到舍妹,她到底喜欢何人并不影响她未来的大业,您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赵温故脸色一黑,怒道:“我这是在帮你!萧棠少将军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棠说罢站起身,将那紫砂壶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冷声呵斥道: “赵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萧景千的终生来成全徐盏那个祸害?!” “好,很好。” 赵温故怒极反笑,他缓缓站起身来,身上散发着强烈的腾腾战意: “既然如此,那赵某也不客气了。萧棠少将军莫不是忘记了这次的军役使的职责?萧棠少将军莫要以为自己做的那些勾当别人不知,赵某可是得知你与那些谋士商议之事。” 赵温故从怀中拿出两张信笺,萧棠的瞳孔蓦地缩小,伸手便要去够,没想到赵温故使了个花招,竟然凭空把那信笺变消失了。 “你说,若是皇帝殿下知道了你伪造军情,隐瞒行径,知晓了你不撤军,害将援军安排在前线,就算是此战大捷,那责罚也够让少将军吃一遭吧。” 赵温故双眸紧紧盯住萧棠,他可是得知,那些谋士与这萧棠私交颇好,他们的行踪自然瞒不过赵温故。 何况赵温故还是明月楼特派的眼线,既然是安排在萧棠身边,那便是给萧棠的身边安了几百几千双眼睛。 “还我!”萧棠怒喝道,双拳握起,青筋毕露。 这个赵温故果然卑鄙,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逼迫自己就范! 赵温故冷哼一声,转过身不愿理睬萧棠。 “呵,绝不可能。”赵温故冷笑。 “眼下少将军还有两个选择,一是准备受到众人弹劾,而是速速交人。” 许久,萧棠像是想通了一般,他迟疑了片刻:“若是我真的同景千说与此事,景千若是不愿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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