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毁掉白月光,那就是将白月光摆在她的面前。 这是最便捷的方法! “朕不爱她!”承桑意冷了眼眸,坐在榻沿上,脊背笔直,目光转向虚空,认真回答顾云初。 皇后闻言后,嗤笑一声:“想来也是,你这个性子,能爱人?” 冷心寡情,不懂情趣,像是为了帝位而生,不懂感情。 承桑意被戳中软肋,回首望着她:“你的伤口不疼了?” “本来很疼,看见你就不疼了。” 承桑意:“……” 承桑意掀开锦被,素净如玉的手轻轻戳了戳伤口,“不疼?” “疼……”皇后闻声色变,“你、怎么戳我伤口,你要脸吗?” “和皇后在一起,可以放弃脸皮。”承桑意勾唇,唇角带着一抹坏笑,而后,伸手就朝皇后的衣领探去。 “你要做什么?”顾小皇后傻眼了,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自己的衣领掀开,露出衣下一片雪白的肌肤。 掀开一半,承桑意顿住,不知为何,当事人不羞,她先红了脸。 调戏伤患不成,自己先红了脸,逗得脸红耳朵发烫。 皇后笑出了声,一时间,牵扯到伤口,疼得浑身一颤,“你、你、好疼……” 承桑意心满意足了,抬手捏捏她的脸颊,“谁让你劝朕将容晗调回来的。” “我这是给你台阶下呀,日日惦记不如见一面。”皇后腹背受敌,腰疼脸疼,“你松开,我又不是小猫,你戳腰捏脸像什么话。” “顾云初,朕可以将你脱光了,放在床上,你有力气反抗吗?”承桑意被她勾起胜负欲,冷笑一声,“你想试试吗?” 皇后偃旗息鼓,悄悄的捂住自己腰上的伤口,眼神怯怯的,好不可怜。 门外有人说大夫找来了。 “吃过早饭你去买油条,大鼻涕到嘴边你才甩,我都醒了,你请什么大夫……” 听听,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重伤的人。 承桑意打发走大夫,扭头就见到床上气鼓鼓的小东西,两腮鼓鼓的,眼神瞪得大大的,带着不多见的气恨。 承桑意上前,指尖轻轻挑了衣领,雪白的襟口寸寸滑下,露出少女雪白的肌肤,“再吵,衣服就不准要了。” 皇后紧紧闭上嘴巴。 承桑意又给她喂了一颗护心丹。 宫娥送来一碗人参粥,皇后嫌弃:“没有肉。” “回去吃肉。你又不是狐狸,日日惦记着肉。”承桑意古怪一句,一面吹着参粥,“肉有那么好吃吗?” 皇后没啃声,闭着眼睛,人间帝王,想吃肉自然简单,她不过是个小妖,吃肉很难的。 这么多年,自己也很努力,小狐狸很难的,不要动不动就问肉有那么好吃。 勺子放在苍白的嘴角边,皇后张开嘴吞了下去,不忘说一句:“你温柔些,她们都会喜欢你的。” 承桑意一顿,素白的手紧扣粥碗:“她们是谁?” “贵妃德妃她们啊。” 承桑意懒得理会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安分。 午后,太后着人传话,查不到刺客不会动身离开。 承桑意闻言,眸色深深,看向床榻的方向,“告诉太后,若是不回,朕便下旨让广陵王永镇皇陵,余生不可离开。” 太后离开皇陵,意味着就与她的兵断了联系,她才有机会趁机剿灭。 传话的人去了。 一个时辰才回话,明日动身回京城。 传话的内侍离开了。床榻上的人直起身子,歪着脑袋看出来,“阿意、阿意……” 承桑意扶额,那句阿意就像是羽毛一般拂过心口,又酥又痒。 “做什么?” “我渴了。” 承桑意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床榻上的人笑吟吟地望着她。 “今日不回去了,但今夜不会安静。”承桑意忧心忡忡地提醒一句。 皇后喝过水,唇角沾着水泽,红艳了几许,“为何会不安静?” “搜营。”承桑意唇角泛起嘲讽的弧度,“你会睡不安稳的,朕会留一队人在营帐前。” 皇后缄默两息,说道:“广陵王身子可好了?” 承桑意凝眸,又抬手摸摸她的小脸,“朕去看看幼弟,你好好休息。” “你进去后还能出来吗?”皇后担心,昨晚就险些没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胆子那么大,陛下都敢挟持。 承桑意神色清冷,情绪没什么起伏,收回手,背在身后,冷笑一声:“怕什么呢,她不敢。” 她若出什么事,齐王登基,太后的算盘都会落空的。太后眼下还得祈祷她安稳回到京城,毁了那道遗旨。 皇后哪里懂那么深的套路,担心浮现表面。 承桑意安抚两句,领着人入皇陵,这回,她带了一半的兵力,守在殿外,不怕太后作妖。 广陵王的殿宇大为不同,白玉铺砖,明珠缀入墙面…… 看到墙面上的夜明珠,不知为何,有几分熟悉。 承桑意自小过目不忘,见过一面就不会忘记,仔细打量一番后,她就想起这种夜明珠在椒房殿内见过。 墙面上的夜明珠不同,似乎不是一起镶缀的。 女帝多看了一眼,点了女官惶恐,小声说道:“前些时日有贼潜入,挖了墙上的明珠,殿下大怒,太后让人补上了。” 贼? 承桑意诧异,这个贼就在自己的营帐里。只不过这个偷盗的时间…… “何时被盗的?” “约莫是半月前。” 承桑意又打消自己的念头,半月前顾云初已入宫,没有时间来皇陵偷盗夜明珠,多半是前潜人来偷盗的。 不过,些许夜明珠罢了,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没出息。 回去送她一箩筐! 承桑意抬脚走向内寝,外殿干净整洁,而内寝一股酒味。她捂住鼻子走向殿内,地毯上的人闻声醒了过来,眼内多了几分阴翳。 “陛下来了。”广陵王一袭单衣,衣裳敞开,露出小腹。 承桑意止步,皱眉道:“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广陵王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坛狠狠砸在地上,怨气增生,“我这副样子难道不是你逼出来的?你登基,将我关在这里,你高枕无忧,我日日凄苦。现在来说我像什么样子,你的脸皮可真厚。” “你享受权势,踩着我与母后的肩膀登位,你还有脸说。母亲日日以泪洗面,你在京城内快活。”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孝顺的女儿!” 承桑意淡笑一声,她早就前世的承桑意,孝顺也该看看长辈是什么模样,毒酒都递到眼前了,还想她侍奉太后? “广陵王胡言乱语,酒喝多了,来人,替广陵王醒醒酒。” 话音落地,外面涌来一队甲士,上前捉住广陵王。 “放肆、你们太放肆了,孤是广陵王、尔等敢放肆。” “承桑意,我是你亲弟弟,你要做什么,我要去告诉太后,你要杀弟。” 承桑意恍若没有听见,摸摸自己的耳朵,告诉太后又如何,太后难不成还能来打她一巴掌。 宫人抬着一只桶进来,哐当一声,放在广陵王面前,水面冒着冷气,湿气萦绕。 承桑意轻轻点头,立即有人掐着广陵王的脖子,直接将人按进水里。 顷刻间,殿内发出惨叫声。 “好好伺候,别让他喘不过气,朕只是想让他醒醒酒,别吓着他。”承桑意慢悠悠地吩咐,“轻一些,这是太后的宝贝,弄坏了他、不对,已经坏了。” 广陵王被不断抬起来,按进去、抬起来,按进去,反反复复数回后,整个人瘫了下来,口中不断吐出水。 承桑意凝着狼狈不堪的弟弟,“慈母多败儿。” 收拾完了广陵王,她转身就想走,恰好路过明珠墙下,她忘了一眼,吩咐道:“都挖了。” **** 黄昏时分,承桑意满载而归,一箱子夜明珠放在榻前。 “送你的。”承桑意潇洒地坐在坐榻上,面色白净,举止洒脱极了,添了一句:“都是你的。” 皇后震惊地看着床榻前的箱子,撑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忍不住下地走了过去,“你挖了广陵王的墙?” 果然,小贼就是她! 皇后扶着伤口,慢慢悠悠地走下去,弯腰的时候,伤口疼了起来,忍不住嘶了一声。 腰疼,腰弯不下去,直不起来了。 承桑意忍不住掩唇笑了,托腮笑吟吟地看了过去。 嘚瑟呀,连弯腰都不成了。 皇后围着箱子走了一圈,听到笑声,忍不住回头瞪着她:“你笑什么,你腰没疼过吗?” 腰没疼过吗? 承桑意面上笑意戛然而止,耳根悄悄红了。她怒视着皇后:“你说话该想想与你谁说话,朕是天子。” “天子就不会腰疼吗?”皇后狐疑出声,气气哼哼,“你也是人啊,人都会腰疼,不仅会腰疼还会腿疼。” 承桑意:“……” 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见她笑意止住,皇后眉眼弯了弯,走到她的跟前,毫不犹豫地捉住她的手,“你帮我拿一颗。” “自己有手自己拿。”承桑意眉头微微蹙起,甩开皇后的手,“自己作孽自己承受。” “你这人,会不会哄小姑娘。”皇后愁眉苦脸,“你这样,没有女子会喜欢你的。” 承桑意冷笑:“朕是天子,不必讨任何人喜欢,后宫那么多女子,哪个不想得朕另眼相待。” “她们喜欢的是你吗?她们喜欢的是你手中的权力,自以为是的女人。”皇后立即戳中她的要害,“你信不信,你若是寻常女人,就你这个臭脾气,谁愿意贴着你。” “你瞧瞧,除了我以外谁喜欢你?你的白月光喜欢的是你的权力。” “陛下,你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发现你除了权力以外,什么都没有吗?” 承桑意不为所动,而皇后无所畏惧般凑到她的面前,一双乌黑的眼睛灵动俏丽,长发随意散在肩上,颇有几分可人的模样。 两人近距离对视一眼,皇后没有后退,嫩生生的小脸上漾着笑容,承桑意依旧冷着一张脸,抬手推开那张脸,“你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无所畏惧。” 昨夜伤重险些就要死了,今日活蹦乱跳,让人难以想象。 承桑意对她愈发好奇,抬手又将那张小脸拨了回来,继续对视一眼,玩笑道:“梓潼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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