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晦气死了,曲游看了看他们俩床的距离,那眉心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怎么会是大通铺啊?自己交那么多钱是为了来住大通铺的吗? 而且,按照原来的剧情线,自己还会在相处之下喜欢上裴澜疏,曲游光是想一想就有些反胃,现在只能庆幸还好没把祁涟雨带来,没让自己的宝贝女主被祸害到。 曲季正在帮忙收拾行李,其实这双人房挺大的,还配备了书童睡的小榻,不过因为裴澜疏来曲家退婚的事情,他也不喜欢他,更不希望自家少爷要和他住在一起,那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也不是个傻的,当然能感觉到来自于曲家两人的敌意,裴澜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抱歉,我确实是心有所属,不愿耽误你姐姐,这才去退了婚,若是你不愿与我同住,我可以向夫子申请换间房的。” 哟哟,在这给谁装绿茶呢? 对待他没什么好脸色,曲游头都没回,反问道:“若是你早就心有所属,圣上赐婚时,你怎么不反抗?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似是无话可说,那边陷入了沉默,她也不在意,整理好了床铺后拿了个木桌子挡在两人中间,“我不喜欢与人接触,尤其不喜欢和你接触,以后这桌子便是分界线,谁也不准越界。” “……好。” 或许裴澜疏在想他也不想和自己接触吧,毕竟自己声名狼藉,曲游乐得轻松,拿了姓名牌后就打算去领书,却被叫住了,“曲愿睢,我和你一起吧,来时我看那书有些多,你又看着文弱,应该拿不动。” 不是,这是真的想讨好自己还是只是暗中贬低自己? 皱着眉看向裴澜疏,他已经收拾好了,这会儿拍着手里的灰,还真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我拿得动,还有曲季帮我呢,用不着你。” “那我们一起去吧?若是你拿不动,我再帮你。” 这奇葩男主为什么非要和自己一起走? “行吧,你带路,我不知道在哪里领书。” “好。” 一行四人很快救来到了领取书籍的地方,只能说,真的很夸张,修订成册的一人份书的高度居然到达了曲游的腰间,她诧异地看着一摞摞书,这已经不止四书五经了吧? “看吧,我说过很多了。” 裴澜疏一脸看他说的对吧,然后就上前去把他自己的书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书童,另一份放在自己脚边,又拿了曲游那边的三分之一,这才抱了起来向宿舍走去。 本想拦一下的,毕竟不想让讨厌的人帮自己,但裴澜疏动作很快,曲游只好又将剩下的书一分为二,给了曲季一半,自己抱着另一半回去,想了一路这男主到底为什么要讨好自己。 然后,沉不住气的裴澜疏在回去后就告诉了她原因,少年清俊的面容上染着忐忑不安,他摸着后脑勺,问:“曲愿睢,我听说,你半月前自青楼买了个姑娘回去,是真的吗?” 哟,这是来打探女主的消息了? 原来狐狸尾巴藏在这里呢,但也太急功近利了吧?才帮自己搬了个书,就觉得自己会感激他,然后告知祁涟雨的下落? 笑得有些嘲讽意味,曲游坐在床边,手肘搭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的悠哉模样看上去恶劣至极,“怎么,裴少将军也对青楼里的姑娘感兴趣?”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可能是我的故人。” “故人?” 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旦想到原剧情里面女主当男主丫鬟的那段压抑时期,曲游就深感不值,唇角的笑越发冷凝,她道:“裴少将军还有在青楼的故人?” “曲游……” “裴澜疏,谁准你唤我姓名的?” 哪里看不出她就是在故意吊自己胃口,但查了这么多天也只能查到祁涟雨可能是被曲游带了回去,裴澜疏捏紧了拳头,沉下声音,“抱歉,是我失礼了,可是,真的不能告诉我那姑娘的下落吗?” “为何要告诉你?无论她是不是你的故人,现在都只是我的人,裴羽济,你也知道的,我这人肆意妄为,惯爱吃独食,哪有把自己的人往外推的道理?” 越想剧情越觉得男主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伪君子,曲游站了起来,冷淡的目光平视着裴澜疏,“就算你知道了那是你的故人,你又能如何?与我争抢吗?裴羽济,你不敢的,就像你不敢抗旨拒婚,不敢让裴将军来退婚,不敢与我直说想问那姑娘的下落。” 拳头越捏越紧,裴澜疏太阳穴处的青筋都炸了起来,他似乎整个人都气得轻颤,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问:“曲愿睢,你欺。辱她了吗?虽说我有诸多束缚,可是那个姑娘是我在世上最为珍重之人,若是你欺负了她,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狠话谁不会? 如果真的是世上最为珍重之人,他怎么会放任自己的正妻曲浅鱼羞。辱祁涟雨? 曲游一步也没后退,反问着:“怎么样算欺。辱?是冬日里跪在雪地,吃不饱穿不暖,还是以通房丫鬟的名头接她入府,让她遭受所有人的唾弃?” 这些,都是原剧情线里面祁涟雨经历过的事情,可是,裴澜疏听着,却以为这一切都是曲游做的,当即暴怒,正好桌上有一个茶杯,他将冷冰冰的茶水全然泼在了湛蓝色的长衫上,呼吸急促而又压抑,一只手抓着衣襟将她提了起来,“曲游,我再说一遍,你不准欺负她。” 用眼神制止了想要上前的曲季,说实话,这会儿还是有些烦躁的,曲游爱干净,不喜欢狼狈,但现在衣服湿了,还被抓得皱巴巴的,她倒是不害怕裴澜疏对自己做什么,只是有些烦刚来就要换衣服。 毕竟,来了太学可是要自己洗衣服的。 “裴澜疏,你哪怕连打我一下都不敢。” 嘲讽地说完了这句话,居然还真的有些希望男主能动手,这样的话,要么他退学,要么自己退学,都能结束这坐牢一样的“同居生活”,但那只手居然缓缓松了力气,裴澜疏的面色一片灰败,“曲游,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敢。” 随后,他后退两步,似是承受不住心里的打击,逃避一般带着书童走了。 曲游有些失望,感慨这男主还真是“忍者神龟”,看了一眼担忧望向自己的曲季,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好,少爷,衣服在那边柜子里。” “嗯,我知道。” 就是可惜了这件长衫,她还挺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在开学第一天穿过来,但没想到就被裴澜疏碰到了,曲游把它扔进了竹条编织的垃圾篓里,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中衣里衣连同束胸一起湿了。 这个男主,真是晦气极了。 本就怕麻烦,这下一边换一边在心里骂人,曲游正系着中衣的绳,突然听见了曲季阻拦着谁的声音,“二小姐,我们少爷正在换衣服,您等一下吧。”
第10章 一起 “我靠!” 真是下意识就爆了个粗口,曲游赶紧加快速度,结果越急越错,她又不怎么会穿外衫,那些绳子七弯八绕的,每次都是祁涟雨帮忙系的。 所以,当曲浅鱼不顾阻拦开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手忙脚乱还露出了半边锁骨的曲游。 在进来的下一秒就把门关上了,曲浅鱼对上了一双写满惊诧与无措的眼神,“你、你怎么进来了?” “你是女子。” 并不是疑问句,陈述的语气让曲游翻了个白眼,同时也没有那么慌乱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怎么会这么觉得?” “一直都在阴阳怪气我的身份,说我男生女相,哪怕知道我在换衣服也要闯进来,现在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还是琢磨不明白外衫的穿法,也终于发现了有些凌乱的里衣,曲游整理了一下,确保没有漏出多余的肌肤后,大剌剌地坐了下来,“怎么这么急着戳破窗户纸?” 之前明明还装聋作哑的,现在却莽撞地闯了进来戳破她的真实性别,曲游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是女子,怎么能与裴羽济同住?若是身份暴露,不止你,整个曲家都要遭殃。” “所以呢?我又不能退学,怎么不和裴羽济住在一起?” 曲浅鱼的神情都顿了一下,清泠泠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曲游,或许是因为只堪堪披着外衫,细瘦的肩颈与腰线露了出来,独属于女子的秀气变得明显了一些,让人不那么感到厌恶,她便道:“和我住在一起。” “什么?二姐你疯了吧?你是女子,我现在是男子身份,怎么可能和你住在一起?那你的舍友该怎么办?” 唇角微微上扬,曲浅鱼抱着双臂,颇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喜悦,“谁和你说,我是学子了?” “什么意思?” “我是太学特聘的夫子,专门教授女子,在太学有自己的院落,我以夫子的名义让你住进来,你我姐‘弟’,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还、还能这样? 不得不说,现在这剧情已经崩的可能亲作者来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展开了,本该待字闺中等待裴澜疏回去娶她的曲浅鱼居然来了学院当夫子,自己这个应该喜欢上男主的“男二”即将和女二住在一起,真是好神奇的展开。 “曲愿睢,你也该小心一些,若今日闯进来的不是我,那你该如何?” 随后,曲浅鱼的目光自她胡乱披上的外衫上一闪而过,眸子里出现了嫌弃的色彩,“你如今已十七,却连衣衫都不会穿,如何能自理?” 不是,自己满打满算也才当了半个月的古代人,这里里外外的绳子谁知道要系到哪里去! 有些委屈,还有点尴尬,被自己很不喜欢的人看了笑话,曲游闷着头又要穿外衫,整个脸都红透了。 但是,这种技术活并不是一气之下就能天赋异禀学会的,她在那笨手笨脚地穿了半天,最后越穿越乱,曲浅鱼见状,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垂下的目光里写着“真是服了你了”,她的嗓音清清冷冷,道:“你该庆幸自己是女子,就教你这一次,日后机灵点。” “哦哦,好。” 眼神一直追随着轻巧纤瘦的指尖,几下就把衣衫穿得整整齐齐,曲游莫名的,在距离拉近下放下了那些厌恶与抵触,满心满眼都只有那如蝴蝶翅膀一样轻颤着的睫羽,漂亮极了。 结果,还没清醒,肩膀就被重重地推了一下,抬起头后面对的就是曲浅鱼凝起冰霜的眸子,以及仿佛只透露了冰山一角的清寒嗓音,“曲游,我是你姐姐。” 喉咙滚动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就连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能看着这个女人发起呆来,曲游咬紧了下唇,无话可说,无地自容。 “我能理解磨镜之好,但是我不是,而且我们是亲姐妹,曲游,不要把你那份心思放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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