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曲怜了,给她松绑吧,再去账房支五两银子,若是可以,让她那妹妹也来曲府吧。” “谢老爷!” 行礼的是曲季,他赶紧上前解开了绑住曲怜的麻绳,而祁涟雨也去关心询问了,曲游看向曲浅鱼,想从她清冷淡然的神情中看出丝毫情绪来,却什么都没有。 曲纪去账房取银子去了,而曲游想了一会儿剧情才记起,自己和这位五哥关系最好,因为都是不着调的性子,算是损友,就连曲季也是原主取的故意和曲纪读音一样的名字。 终于在极度紧张之下平静了下来,曲相也走了,都是年轻人的地方会让人放松一些,曲游刚想去曲怜那里问问她妹妹的事情,就见曲浅鱼走了过来,侧头看过来的眉眼孤高淡漠,“曲愿睢,今日,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第8章 出事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过她确实是帮自己圆了一个大谎,曲游点点头,“嗯,以后你若是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只要不是烧杀抢掠,不违背我自己的意志,我都会做到的。” 曲浅鱼没有再说什么,在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哭泣的曲怜后就走了。 后面曲纪支了银子来,他们一同去了曲怜的家里,很是破旧的茅草屋,懒惰成性的老男人呼呼大睡,看着年幼的少女正在灶台上热着几乎和水一样的白粥。 “姐姐!” 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却因为有太多陌生人而显得有些局促,那双糙红的手被藏在了身后,她后退了两步,“这是……” 还是祁涟雨反应要快一些,她上前拉住了少女,直到远离灶台后才道:“小心一些,别被烫到了。” “谢、谢谢姐姐。” 不是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的性格,但是女主应该亲和力Max,曲游放心地让她们去聊天,自己则是和曲纪一起走向了还没睡醒的老男人。 “喂,起来。” 看得出来曲纪也有些纨绔做派,他踹了一脚老年人就嫌弃地站在一边,“七弟,这老头不能是睡死了吧,怎么不起来的?” 有些奇怪,他们这一出闹的动静可不小,再怎么嗜睡也不能还没醒吧? 皱着眉看去,曲游有一点点洁癖,这老男人闻着臭,她有点不想上手去碰。 曲季见状,自告奋勇地上前,“少爷,我来吧。” 把正背对着他们的老男人翻过来以后,那模样却把屋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苍白到溃烂的脸颊,还没闭上的空洞眼睛,僵直着侧躺姿式的身子…… 他死了。 尖叫声响了起来,少女迅速与曲怜抱作一团,祁涟雨的反应也没有好多少,她呼吸都急促起来,看着曲游的目光震惊又无措。 只能说,其实曲游也很茫然,她穿进来的这本书是个小甜文吧?怎么还带死人debuff的? “少爷……” “七弟……”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过来,就好像自己能解决这件事一样,曲游无奈,他们是怎么敢信任自己这个草包纨绔的? “我们出去说吧。” 不知不觉,曲游居然还真的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大家一窝蜂逃了出来,各个面色凝重,尤其是曲怜和她妹妹,这人一死,她们可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曲怜,你这妹妹叫什么?” “小西。” “好,小西,你爹上一次和你交流,是什么时候?” “昨、昨天晚上,他说若是姐姐再不给他钱,就会把我卖了。” “那昨夜到现在,他有什么异常吗?” “他去了一趟青楼,回来后就睡下了,直到现在。” 小西说话虽然颤颤巍巍的,但至少吐词清晰,能够让人明白她的意思,曲游点了点头,看向祁涟雨,“我们要报官吗?还是去户籍司说他是自然死亡?” 他们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医术,并不能判断这男人的死因,但却可以决定到底要不要纠结这件事,毕竟,市井小民的死亡并不会引起谁的注意,销了户籍,人也入了土,一切尘埃落定,谁还知道这些事情? 但凡这男人对曲怜和小西好一些,曲游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报官吧,少爷,不能意气用事,若是你以后拜了官爵,此事却被挖出,会对你不利的。” 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但曲游早就没了做官的心思,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顺从女主的想法,这可是天选之女,祁涟雨的判断肯定是有理由的。 于是,一行六人就去了大理寺报案,将情况如实说了一遍后,因为尸检结果第二日才能出来,大理寺丞让他们明日再来。 死过人的家里自然不能再让小西住,她也就一起被带回了曲家,考虑到曲游和曲季院子里的丫鬟已经够多了,并无空出的房间,她又腆着脸去了曲浅鱼那里。 女子似是正在抚琴,琴声悠扬婉转,一路从院子里感染到了外面,曲游愣了一会儿,他们公司曾开过一场年会,那时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曲浅鱼这位新老板,穿着黑纱露肩裙的她仿佛最为骄傲的黑天鹅,弹奏着钢琴的模样端庄又优雅,而那首歌…… 曲游记得是叫《失物之城》,她对音乐方面没有什么造诣,但是对于曲浅鱼能把简简单单的公司年会唱成高级音乐会的嗓音还是很佩服的,直到腰肢纤细的女子摇曳娉婷地走了过来,说:“小游,我终于找到你了。” 太阳穴在这一刻发出刺痛,曲游摇了摇头甩走那些记忆,抬手敲着曲浅鱼院子口的门,道:“二姐,是我,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琴声在这一刻陡然停止,并没有过多久,门开了以后,女子微微拧着眉,纤长繁密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一如她淡漠疏离的嗓音,“何事?” “我、我今日去了曲怜家中,她爹死了,还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妹妹便没了住处,但我院子里的丫鬟已经够多了,二姐,你、你能不能收留一下她?” 小西现在还在曲怜的房间,所以只有曲游一个人在面对曲浅鱼的打量,冷冰冰的目光扫过自己略显忐忑和尴尬的神情,然后她看见了抬起的两根手指,“欠我两个人情了。” 怎么办,曲浅鱼这幅样子好像在比耶,配合古井无波的表情,居然显得有些意外的反差萌,曲游抿住唇角,压着笑道:“好,多谢二姐。” 说完,刚打算走就被叫住了,她回头看去,后者蹙着眉,“你说,曲怜的爹死了?” “对,就在今天,我们去的时候发现他没气了。” “死状如何?” “就眼睛也没闭上,然后身体僵硬了,没有流血什么的,就那样侧躺着死了。” “你可知,近日有许多男子都是这样的死状?” “诶?” 自己当然不知道,难道曲浅鱼知道一些什么吗? “有传言说是姬母神复活了,在惩治这些恶待女子的人,那些死者中,有为了小妾毒杀正妻的,有侵犯亲生女儿的,有肆意奸。淫良家妇女的,或许曲怜父亲的死,和这有关。” “那他们不是该死吗?” 下意识的话语脱口而出,曲游一向看不起这些人,但也不相信什么姬母神复活这种事情,估摸着应该是什么正义的人或组织在暗中行事。 “曲愿睢,你倒是变了许多。” 淡淡的话语引起了心里的警惕,又一次发现了那双漂亮眸子里的质疑,曲游不自然地笑了笑,“二姐,我虽性子纨绔,但我也不爱欺负弱小,尤其是那些无辜女子。” “是吗?可我听说,七弟可是做了不少调戏女子的事情,京中女子都怕极了你,不然也不至于如今十七了还没订婚。” 在这个朝代,男女的适婚年龄都是双十,但也有为了生计早早嫁人的女孩,大家大多在十六时就应该订下婚约,然后满了二十后再成婚。 不过,曲游是个例外,因为身份高的大家小姐家中看不上自己这品性,身份低的又怕嫁过来受辱,也不会有正妻之位,属于是高不成低不就,这婚事让曲相着急了大半年。 “就算订了婚又如何?二姐如今双十,不也还未成婚?” “曲游,我是不想,而你是不能。” 不知为何,在被叫大名的那一刻还是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曲浅鱼的嗓音自带一股严肃冰冷,曲游撇了撇嘴,心里在阴阳怪气地复述刚刚那句话,面上却答:“嗯嗯,二姐说的都对。” “还有三日太学便开班了,到时候会有摸底考,你最好准备一下。” 啊? 这辈子最怕考试,尤其现在的自己连字都不会写,考什么东西? “二姐这么说,是也要去上课吗?” “你可知,女子是无法进入太学的?” 当然不知道,但又一次发现了曲浅鱼眼里的试探,曲游抿紧了唇,道:“我压根儿就不想去,怎么会知道太学的规矩?” “前些年是这样的,不过今年破例许可女子进入太学学习了。” 琥珀色的瞳孔上映着一层清透的光晕,曲浅鱼背着手,身姿挺立,矜持端庄,她似是笑了一下,声线里带了些逗弄人的恶趣味,“三日后见。” 居然被这幅神情蛊惑到了,毕竟确实很难见到她眉眼弯起的温软模样,曲游捏紧了指尖,迟钝道:“三日后见。”
第9章 宿舍 ………… 后面的两天一直在忙各种各样的事情,首先,曲怜的父亲查不出死因,和那些案件归类到了一起,成了悬案,而小西的户籍本找不到了,把她改到曲家这边来花了很大的功夫。 最后,也就是女主,曲游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曲家,就想着能不能让她也一起去太学,结果很现实的一个阻拦就是…… 她没有钱。 太学是官方设立的学堂,每年甲班的学子都可以直接参与科举考试,其中的夫子都是教过圣上与太子的人,伴随着的,也就是高昂的学费,曲游自己的都是靠曲相付。 倒是也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让祁琏雨女扮男装当自己的书童,也可以跟着进去,就是要同吃同住,曲游现在终归是男子身份,需要为女主考虑,她们怎么能同吃同住呢? 最后还是带着曲季来了太学,两人像个无头苍蝇,找了好半天才知道宿舍在哪里,曲游还没走进去,脑子里就灵光一闪出现了原剧情,她的舍友…… 是男主。 “曲愿睢?” 诧异的声音来自于裴澜疏,他也刚刚到达宿舍门口,只是没想到曲游居然会来太学,也没想到他们俩居然会成为舍友。 “裴羽济。” 故作淡定地问好,但实则转过身收拾床铺时人都要原地爆炸了,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 如果早点想起来会和裴澜疏当舍友,自己就算是被打断腿也不会来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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