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后悔。”沈瑾白道。 陈广峻笑了笑,问沈瑾白:“我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吧,我们一起上山打猎,然后窜出来了一只野鸡……” “住口。”沈瑾白道。 “……当时好像有人被吓了一跳,一下子都不敢动了?那个人是谁呢?”陈广峻笑呵呵地问着。 “沈姑娘,你竟然怕鸡啊?”萧非十分惊讶地问沈瑾白。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沈瑾白天不怕地不怕呢。 “好像有的人是会害怕长毛的会飞的鸟。”蒋沅儿十分认真地道。 季陵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沈瑾白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暴躁。她刚想说话来反击陈广峻,却听那边又传来季陵的声音:“嘘,外边好像有人来了。” 一瞬间,整个牢房都安静了,所有人都侧耳倾听,先是一阵脚步声,然后又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季陵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只好等出去再接着玩了。” “再也不玩了。”沈瑾白补了一句。 外边的大门在此时被打开,七八个人涌了进来,而牢房里的几人也都做出了虚弱无力的模样。为首之人来到栏杆前,众人看他,只见他衣冠整齐,看起来倒是颇有地位。 “就是这几个人?”这人问身后的喽啰。 “是他们,不曾想竟是一伙人,”喽啰回答道,“他们身上还搜出了六扇门和大理寺少卿的令牌,我们恐怕是被朝廷盯上了。” “六扇门,大理寺,呵,”为首之人挥了挥手,便有人把椅子抬了过来,他一屁股坐了上去,“就算是朝廷的人,到了我岳州,也得守我岳州的规矩!” “天下尊的都是一部王法,难道岳州还有自己的王法不成?”陈广峻将计就计,顺着这人的话质问着。 “小伙子,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那人说着,阴险一笑,“我今日便还就告诉你,我们这地头蛇,胜似万条龙!” 蒋沅儿不由得轻笑一声:“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 那人的目光便移向了蒋沅儿,蒋沅儿连忙解释道:“别啊大哥,咱俩是同行,我也是地头蛇,不过不是岳州的地头蛇而已,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所以,大哥,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啊?” 蒋沅儿故意问着,季陵见了也忙故意附和着:“是啊大哥,你看,我们和朝廷又没有关系,你抓我们做什么呀?” “好啊季兄,陈某本以为你是可相交之人,未曾想到你竟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我们!”陈广峻也在依着计划做戏,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沈瑾白和萧非倒是出奇地沉默。沈瑾白是拉不下脸来演,怕自己演砸了,只好沉着脸。而萧非也是光顾着看热闹了,她只需要沉默地做出惊恐惧怕的模样就足够了。 “呦,起内讧啦?朝廷派来的人就这样的水准?”那人嘲讽着。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陈广峻看起来血性的很。 那人却是微微一笑:“行啊,反正你们几个都逃不掉,不如就先从你开始,也省得我排顺序了。” “大哥,”蒋沅儿娇声唤道,“你杀朝廷的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女儿家都不放过?” “女儿家,”那人冷笑一声,“你一个女儿家,害我主人昨日一天便损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算我家有钱,也禁不住你这样祸祸。” “还有这两个女儿家,”那人说着,看向了沈瑾白和萧非,“可是直接找去我主人的府上,给我主人没脸啊。” “果然是冯家,”沈瑾白终于开了口,冷冷说道,“目无王法。” “大哥,那我呢?”季陵忙道,“我可没得罪过冯家,我也不是朝廷的人,你不如把我收为己用,从此我便是你的人!” “你忘了昨日你在翠苑做了什么吗?”那人骂道,“喝花酒不给钱还打架,没见过这么丢人的!更何况你和他们几人混在一起,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言一出,牢里的其他四人不由得惊讶地看向季陵。 “我喝的酒是自带的,我只是进去逛逛,不论是酒还是姑娘我都没动,我只是和姑娘们说了说话,”季陵忙道,“那小子不好好喝酒,诬我逃单,我一时性急才动了手……大哥,就饶了小弟这一次吧!” “那是我家的场子,你打的那小子是我儿子!”那人怒喝着。 “唉,”蒋沅儿叹了口气,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觉得可以了。你们呢?” “可以了,”沈瑾白说着,活动了下手腕,“这话套得这么容易,我是真没想到。” 那人一愣:“什么意思?” “大哥你信我,小弟真的愿效犬马之劳!”季陵还在演,一边演着,一边还爬到了栏杆边,从栏杆里伸出手去扑腾着。 “滚开!”那人有些生气,伸脚便想把季陵踢开。季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脚,竟将那人直接从椅子上拽了下来。 跟着进来的喽啰觉得不对,抄家伙就要上,还有人伸手探向怀中在掏些什么。季陵已经敏捷地起身,向后一退,而蒋沅儿拔下簪子三两下就戳开了牢门的锁,五人登时涌出牢门。 沈瑾白飞起一脚,直把那想要掏药的喽啰踹倒在地上,又迅速回身直接抽了一巴掌给那想要偷袭她的喽啰。“废物,这种身手也想偷袭我?”沈瑾白骂着,又是狠狠一拳,刚才玩游戏时的暴躁气此刻都尽情地撒在了这群喽啰身上。 这些人实在是不经打,沈瑾白和季陵两人便将拿着家伙的七八个喽啰全部打翻在地,而蒋沅儿扶着萧非紧紧跟在两人身后,陈广峻则是殿后。 五人配合地相当默契,径直出了大门。天还没亮,门外只停着一辆马车,和两个守门的喽啰,沈瑾白和季陵一人一拳便全都解决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刺激的越狱了,”蒋沅儿说,“竟然把马车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不止呢,”季陵掀开马车帘子,“我们的随身物品也都在这里……还真是贴心呢。” ---- 用幼稚的游戏互揭老底,这场游戏只有非非是赢家。 (悄悄透一下,小白怕鸡这个梗,以后会有用)
第26章 破庙 几人先察看了下周围环境,终于确定了,这里是城外偏僻的林子。 “走吧?”季陵问。 沈瑾白想了想,又回头看向方才关押他们的牢房。“等一下,”沈瑾白说着,回身就又走进了那牢房,从牢房里寻了一根绳子,把方才审问他们的头儿给敲晕绑了,又从牢房里拖了出来,“有个冯家的人在手上,查问起来更方便一些。” “也是,”陈广峻附和着,“我们总要将这为非作歹的冯家绳之以法的,如今证据不足,有他在会好一些。” “我们去哪?”蒋沅儿问,“我猜,冯家既然在岳州城嚣张到如此地步,甚至能光明正大潜入客栈下药抓人,我们再回去客栈只怕不太安全。” “说的也是,”季陵道,“客栈暂时是回不去了,城里应该还可以进去,但需要乔装打扮一下。我们的行李还在客栈,得想办法拿回来。不然我们身无分文,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季兄此言有理,”陈广峻道,“那我们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让萧姑娘好好休息,我和表妹趁机审问下这冯府的人。有劳蒋姑娘和季公子再进城一趟,去把我们重要的行李带回来,你二人行走江湖经验丰富,只得辛苦你们了。” “陈兄客气了。”季陵说。 蒋沅儿倒是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要去偷自己的东西。” “不是偷,”陈广峻纠正着,“是带。” “一个意思,”蒋沅儿笑了笑,“若我们的行李还在客栈,客栈能让冯府的人那般嚣张地把我们绑来这里,怎么会轻易归还我们的行李?不就是偷嘛!” “蒋姑娘言重了,”季陵假意正色道,“有我在,直接抢也使得。” “还有药,”萧非突然开了口,“蒋姑娘,麻烦你们去药房里替我抓几味药,冯府的人有那么厉害的迷药,我得给大家把预防的药制出来。” 沈瑾白听了,连忙去那被绑起来的人身上摸了一摸,想要找解药,可什么都没有。她又忙进屋去,在方才那想要掏药的人身上摸了一摸,只摸出了一个小药包。她把那小药包带出来给萧非瞧了,道:“只有这个,应当不是解药。” “的确不是。”萧非看起来有些失望。 “制药需要多久?”陈广峻忙问。 萧非看了看那药:“这药不难,我心里已经有了个方子,应该花不了太久。” “那我们快上车吧,”沈瑾白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她不放心地看了眼萧非,只觉萧非一脸虚弱,“这里还有人需要休息呢。” 萧非此刻虽是被蒋沅儿扶着,但眼睛却全盯在沈瑾白身上。 五人上了马车,三个姑娘挤在车厢里,那个被捆了的人质也被扔了进来,而陈广峻和季陵在前驾车。萧非在车厢里就软软地靠在沈瑾白的身上。 “沈姑娘,你可以帮我寻纸笔来吗?我想将方子写下来?”萧非虚弱地说着。 沈瑾白左看右看,可这车里实在没有纸笔,她便从那冯家爪牙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又拔下了自己的簪子,使劲儿在那人手臂上戳了一下,血水登时渗了出来。那人看起来要被疼醒了,沈瑾白又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 “你说,我写。”沈瑾白道。 蒋沅儿在一旁看着沈瑾白这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得感慨道:“不愧是沈姑娘啊,这找纸笔的方式就是和常人不同。” 萧非只是笑了笑,道:“多谢沈姑娘了。”说罢,便把自己的方子告诉了沈瑾白,只是每一份药都故意说多了些份量。 沈瑾白把这方子记好了,然后递给了蒋沅儿,道:“有劳蒋姑娘了。” “应该的。”蒋沅儿收下了那布条,塞进了怀里。 车厢里一时又陷入了沉默,萧非闭上了眼睛,靠在沈瑾白肩头,看着有些疲倦。 “萧非妹妹,你可好些了?”这话是蒋沅儿问的。 沈瑾白听见这话,也微微侧头,关切地看向了萧非。只听萧非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只是没有力气,想睡觉……” “那便睡吧。”蒋沅儿说着,忙向旁边挪了一挪,给萧非留下了足够躺下的位置。 沈瑾白见了,也一言不发地向旁边挪了些。萧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了。”说罢,她便直接躺了下来,枕在了沈瑾白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沈瑾白着实没有想到萧非会直接躺在她腿上。萧非虽是坐在两人中间,但方才一直都是蒋沅儿扶着她,她离蒋沅儿也更近一些,沈瑾白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投向了自己这边。
151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