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什么样的邪祟?制造了什么危机的邪祟? 一开始我以为胡桃他们中间有人知道什么,这个猜测已经被否定了。 如果没有火债人,如果他更谨慎一些,我们甚至无法这么快知晓不对。 那么现在,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她还说什么了?”我没说是谁,他会明白的。毕竟我们的交集就那么几个。 作为伙伴时,夜兰无疑是可靠的。 她出力把我加入探险,绝非单纯兑现之前探索扶持的承诺,更何况接到的无妄坡委托属性也不算在遗迹探索委托内。 从文渊的态度,我知道夜兰那边不再对我进行试探,反正之前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 但也应该谈不上信任,她想让我做什么?她不怕我做一些不利于璃月的事吗? 那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夜兰态度?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放心我自由在你们锁定的区域活动,不觉得说不过去吗?” “大人说,无妄坡有你寻找的东西。我们的目的殊途同归。” 他隐去了前缀,也没有说出我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不自己来?” “她最近,有些事。” 回忆起之前在不布庐前见到的那位受伤的渔夫,再联系他说的知晓我要找的东西,我忽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 “马奥尼科夫。”这是一个人名,文渊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原来如此,你们还是抓到他了。” 其实在璃月暗面,夜兰本身职位并未负责总务司管理,反倒是总务司不管夜兰。 她是游离在外的人,因为和天权合作,在璃月内部,总务司一直配合着她行动。 但是在外面,作为璃月官方机构,总务司能提供的帮助有限,很多事情,都需要夜兰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那么我也有理由怀疑,夜兰为抓到人必然付出了我不知道的代价。 我没有深想这件事。 或许是无妄坡阴气重吧,在听完文渊的话后,我突然感受到一种在雪山也不曾感受过的寒冷。 我知道对世界来说,我一直是只微不足道的虫豸。 生活的愿望虽然平凡,但既然是愿望,应该能理解实现的困难。 无视问题的逃避只能换来一时的安稳,我早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的习惯。 尽管一直以来,我都在强调记忆对我并不重要,但不可否认我一直追寻的轻松自由始终困于过去阴影。 如果我一无所知,如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话经历过那些事,我当然可以像所以普通人一样平凡的生活。 去见王狼是我自己的选择,来到璃月也是,我必须为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包括那些遗失的过去。 我会尽可能用已知条件达成我想要的结果。 但是,这并不意味,我喜欢别人主动插手。 个人的力量有限并非我说服自己的理由,在提瓦特个体强大到无视一切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我不具备那种力量,但有些事即使不用武力也能达成。 先是马奥尼科夫,后面是温迪,现在文渊的话让我觉得,我那点儿事除了我整个世界都知道。 倒不是介意夜兰知晓,只是她的贸然介入很可能打断我的计划。 更何况,她知道后态度的转变也让我有些顾忌。 现在看来,她似乎在帮我,可我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 “她还说什么了吗?” 文渊没说话,眼神有些迟疑。 于是我静静看着他。 青年于是垂目低声说:“大人说你的顾虑太多,有些事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你不愿相信。” 听完这句话,我忽然想到了钟离,以及我因错误理解他话语造成的后果。 但是对那时的我来说,复杂和怀疑只是一种必要。 我默不作声,走向火债人。 这种必要不止存在于过去,其实现在也是。
第54章 另外的价钱 “说明你所隶属的队伍。” 摘掉面具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标准的至冬长相。火债人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无妄坡位置偏僻,如果出现恶鬼伤人应该挺正常吧。” 胡桃若有所思:“理论上说不会,但是……” “凡事总有例外,所以偶尔出现一些重大事故也能让人接受。你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吗?让我们陷入幻境以为是鬼怪作祟,然后在刚才企图动手。”我看向火债人,失去审问兴趣的移开视线。 “我没有要杀你们的意思。” “什么幻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看向发问的重云。 有点儿不对。 “在进入无妄坡时,你们没有……”停止言语,我突然想起,胡桃连一次幻境的字眼都没提过,她只是很随意的说了句“醒了”。 醒这个字眼应用的地方很多,可以是醒悟,也可以是睡醒。 我发现我再次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因为之前经历过幻境,这次看到相同的景色就误以为再次陷入。 话没说完,众人大概已经明白了我的未尽之言。 火债人一脸被冤枉的委屈:“这是污蔑,和我没关系。” 可是,如果那不是幻境,会是什么? “是在做梦吧。”静寂中,志琼开口:“以前我也有类似的经历,因为睡得太深,醒来后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帕诺斯先生也是这种情况吧。” “帕诺斯真迟钝啊,居然把梦当成幻境。” 我淡淡回道:“堂主应该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有是有,不过醒来不久就反应过来了。”她叉着腰肯定的说,“所以才说你迟钝嘛。” “你之前说大家都累了,如果只是单纯催迷……” “当然不是,无论是药剂还是幽灵,施加在精神上的手段无论用什么形式表现都会造成精神负担。所以累是很正常的。” 我低头看向火债人,他的微表情告诉我没有撒谎。 是单纯的梦吗?无法判断。 在此之前,我从未做过梦。我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但是现在它显然不重要。 火债人并无其他要说的东西,我转身道:“处理了吧。” 话音刚落,我立刻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奇特眼神,就好像我刚才说的话无比奇怪,又或者我是什么奇怪物种一样。 “抱歉,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把他交给委托方。” 文渊点头同意,随即提出另一困难:“附近没有能接收他的人。要不分开行动,一部分继续探索,一部分带火债人离开。” 问题在于,让谁回去? 文渊说:“虽然很想,但我不能走。” 他还有其他任务。 “我回去吧,以前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勉强能看住至冬人。”行秋举手,“志琼小姐要一起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 其实和外交扯上关系,后面的事我们完全可以不参与。 冒险者接受的委托可以不包含处理那些过于敏感的情况。就算应变,文渊自己来也要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合理的多。 在场众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行秋是看到志琼有些不舒服,才主动提出离开。 “为什么一定要送回去呢?”胡桃打断了众人思索,“前面的路恐怕更不好走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让明显熟悉陷阱的人带路?” 那同样会增加火债人逃脱可能,毕竟知晓机关陷阱,想找到逃脱的时机也并非难题。 “可以。”我赶在文渊出声阻止之前附和。 后者考量的目光当做没看见,火债人逃不逃脱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我这里,我的目的永远大于一切。 无妄坡地方并不太大,走上一遍用不了太长时间。但是机关陷阱藏在暗处,很难发现。 对此,胡桃的办法是,直接问无妄坡的幽灵。 然而因为重云存在感过强,找来的幽灵根本不敢过来,更别提问话。 重云很是抱歉。 让他离开似乎是最好的办法,我张了张嘴准备发出提议时,火债人说话了。 “我可以给你们指路,但是你们不能强迫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他的视线游离,语气急切。普遍意义上出现这种行为,大概是目的地不远了。 最可能的是,就在手边。 并且,那个要找的地方极具危险。 文渊:“进去?附近有隐藏空间吗?你不想进去,为什么?” “哪儿来那么多话,都已经答应给你们指路了还不成吗?” “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现状。” “认不清现状的是你们,要寻死自己去,我可不想跟着你们不明不白的死了。快点儿,到底同不同意?” “为什么进去就会死?” 火债人啧了一声:“什么情况会死你不知道吗?里面很危险,说了你们也不会听。反正我死也不进去。” 文渊好脾气的没有发火,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他对领队的和有选择权的人选有误解,因此没有表示。 文渊说:“可以,但我们会留人看着你,别想耍花招。不然我们出来也不会放过你。” 火债人嗤笑。 大意是,你们能出来的话再说。 文渊同意火债人条件后,后者也遵守承诺的找到了机关,陷阱就在我们前面不久,难怪他那么着急。 隐藏空间打开后,文渊兑现承诺让火债人留在外面。 不过,其他人也没能进去,站成一排陪着火债人。 “真的不用我们进去吗?”行秋问。 文渊的视线一一掠过众人,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说他要先去试试空间内陷阱的程度,有问题会及时回来。 我无法理解他的做法,留在火债人本就为进入探索少受伤害,虽然约定承诺不会强迫火债人一起进去,但这两个字依然可以做文章。 凭他的本事,让火债人「自愿」也不是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明明已经知晓了很危险,他执意独自进入调查的做法。 在我眼里,这和自寻死路差不多。 “很抱歉有些东西不能让你们知道。” 那么设计这次委托的目的是什么? “委托到此为止,辛苦各位跑这一趟,报酬稍后会有专人奉上。最后拜托你们,把这个人交给岩上茶室武略,感激不尽。” 文渊说:“请回吧。” 这算是在戏弄我们吗? 委托结束,受委托者被赶着离开。秘密不能让普通人知道他们当然明白,但是这略显草率的结束,他们真的不会遗憾吗? 重云和行秋低语时,胡桃却在出神。 志琼扶着树木,我至今没弄明白她在这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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