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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浮息 As soft, as wide as air

时间:2024-02-27 09:00:41  状态:完结  作者:BlackKnightSatellite

  “肯定以S开头。”威尔附和。

  “我会找到的。”汉尼拔表示道,而事情不妨就这么办吧。

  威尔阖上了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能感觉到靠近身体一侧的火的热量,闻到燃烧木头的味道,以及在那浓烈气味下的汉尼拔的气息。如果他们再也没法回到对方身边,如果他们之中有人被捕,如果他们之中有人被杀,这个世界会足够吗?

  “你在哪儿?”威尔低语道,眼睛依然闭着。

  “你最好不知道,”汉尼拔的声音回答道,现在更近了,而威尔保持双眼紧闭,仿佛一睁开就会打碎这个梦一样,“但我很安全,我离你很近。”

  “如果我需要你……”

  “我会在的。”

  他在他私密的黑暗中呼吸,被困于容纳他们的无穷世界之间。他能感知到汉尼拔——闻到他,感觉到他的热量,他的兴趣和目光的振动——这个版本的现实必须和那个、当他睁开双眼时他知道将要迎接他的现实同样有效。

  “要是行不通呢?”

  “行得通的。”

  “但你怎么知道?”

  汉尼拔哼了一声。“问题真多。”他责备道。“这一切将如何结束?我怎么知道?我们会怎么搞定、之后我们去哪儿?”

  “是你警告过我,”威尔说,“说我们正逐渐走向一个光明而可怖的结局。”

  “但这不是结局。”汉尼拔说。“光明而可怖,或许吧,但我们的故事不会在这里结束。还不到时候。”

  “你可说不准。”威尔强调道,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他想要自己被保证,并不是真的想要说服汉尼拔同意他。他想要相信他们是势不可挡的,万夫莫敌的,比他们与之对付的凡人要强得多。他想要相信他们来这儿不是为了战斗,而是来进行审判的,就像天使那样无所顾忌。

  “我对你的爱意有多少把握,就对我们的存活有多少把握,”汉尼拔告诉他,“和存活同样不可能的,是白天得以爱上日暮和它的露珠。”[5]

  温热手指轻轻拂过他的下颌,惊得他睁开了眼。威尔发觉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黑暗、上锁的客房里,汉尼拔的声音依然在他脑海中暗暗回响。

  “尽管夜晚也许爱着白日。”[6]

  ******

  那个年轻人的嗓音吸引了弗莱德里克的注意,而他的脸保持住了它。他的绿色眼睛从震颤的沉重眼睑下窥视,男孩有着橄榄色的皮肤,甜美的婴儿肥依然挂在他的两颊和嘴巴上。

  然而,当他抬起声音直冲着对他讥笑的两个男人大吼时,他的嗓音却没有任何甜美。

  “他妈的滚出这个小区。”年轻人朝那两个人喊道。“每次你俩出现,都会有人车窗被打碎,或者自行车丢了。人们突然就找不到钱包和手机了。警察不肯插手,所以我告诉你们——离这个街区他妈远点。”

  他的话,和他那张清秀面庞上泛起的激情红晕,足以让弗莱德里克停下脚步——当他停下时,他的车钥匙还在钥匙环上晃动着,怀里抱满了干洗衣物,只为了偷听这场戏剧性的对话。

  “你指控我们?”其中一人说道,而另一人朝愤怒的年轻人脚前的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既然指控我们,那为什么警察不在这儿?”

  “我不想惹麻烦。”那个年轻人说,他的嗓音平稳。脸颊上怒意的淡淡红晕是他情绪的唯一迹象。他转移重心,脚掌着地,轻盈地平衡着。准备快速动作。“你们也不会想要那种如果不走开就会惹上的麻烦的。这不值得浪费你们的时间。”他眯起眼。“或者牙齿。”

  弗莱德里克在接下来的寂静中屏住呼吸,不知道他是否应该在这一刻拨通警察——或者医护人员的电话。随后其中一个人大笑起来——那个之前吐口水的人——而另一人开口了。“没必要在这种垃圾堆附近转悠。”他说,示意他的朋友,然后两人一起转身沿着街道继续前进,留下年轻人突然垮掉,而弗莱德里克惊异地注视着。

  如此的勇气!如此的魄力!那些人本可以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但这个年轻人从未退缩。不,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那场弗莱德里克确信他的话会招来的殴打。多么无畏的勇敢,冒着生命危险,保卫着那些构成“小区”的嶙峋的复式楼和破败的三层公寓。附近学院的学生公寓。弗莱德里克思忖着,他认定这个英勇的年轻人一定既是学生也是这里的居民。

  在很晚的时候他又回来了,在太阳落山之后,开着一辆并没有登记在他名下的车,穿着他平日里绝对不会穿的衣服。他把面包车停在早些时候看到年轻人进入的底层公寓对面的路灯下,迅速从后面卸下沙发,以防有人看到。他的上肢力量已经恢复了许多,不过像这种费力的工作还是得小心进行。事实上,有些时候弗莱德里克相信,自己所成为的事物远比命运和连环杀手三连奏将他一块块拆解之前的样子要更加无限强大。他从他们给他留下的那副残肢碎块的样子中重新建立起的事物,要更好、更大胆、更勇敢,强大到之前那个嘤嘤哭的花花公子都装不出来。

  沙发卸下了,弗莱德里克停下擦了擦额头,手巾紧攥在那双带着皮手套的手里,皮革冰凉的触感摩擦着他炙热的皮肤。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吊腕带,以熟练动作将右臂塞进里面。他让右侧肩膀垂下,把他那根纯银顶端的手杖搁在面包车的内壁上,准备着在时机到来时快速拾回。然后他走到沙发的远端,开始敷衍地推它,每次在他假装尝试着将它弄上坡道、以推回面包车里,它却丝毫不动时,他便会咒骂。

  花了比原应更久的时间加尔文才走过并注意到他;正当年轻人的声音要打断他的咒骂时,弗莱德里克已经被汗浸透了,并且一定看起来比他甚至打算的更有说服力。“需要帮忙吗?”加尔文问道。弗莱德里克几乎啜泣着松了一口气。

  “哦,谢谢你。”他说。“我自己本来能行的,要不是因为……”他抬了抬右肩,示意着吊腕带,强行扯出一个笑容。“话说,你看起来挺壮嘛。”

  “壮到足够抬个沙发,我希望。”年轻人说,而弗莱德里克让出路去,让他把沙发推上坡道,一半在车里一半在车外。

  “你能不能走到另一头去,”弗莱德里克建议道,“在你拉的时候我可以用我这只好胳膊推一把。”

  没有片刻犹豫,加尔文就跳进了面包车,如此好心、信任他人,搞得弗莱德里克都想哭了。“预备!”他喊道,从面包车后部,而弗莱德里克用力抬起沙发,与此同时将手臂从吊腕带中滑出,他右手的手指握上了手杖冰冷的木头末端。

  ******

  停在街对面的那辆香槟金色四门车,远不及一辆黑色宾利或白色面包车更引人注目——事实上,住宅里没有人丝毫注意到这辆车。没有理由——而且在这栋保养得很好的两层楼房里和周围发生了许多更有趣、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很难指望这三位住户会注意到邻居家门口停着的一辆新车这样平凡而又无谓的事情。它在上午十点多到了这儿,一直待到下午,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女人、男人或孩子——都没有多看它一眼,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或有谁坐在有色的后座车窗后面。

  玛格的注意力全在备课上。她的小天才——虽然年幼——却表现出她希望能培养和引导他的对于历史的天赋。男孩的衣柜是他母亲努力的证明;戏服摆满了右手边,每一件都代表了他们迄今为止学习过的文明。小小盔甲套装——来自雅典、英格兰和日本。一件拉链连体衣,裹着蜿蜒的、沾染茶渍的绷带。一套用硬纸板做的王冠和权杖,画着孩子不均匀的笔触(和玛格的仔细润色)。她学着如何缝纫、镶边和计划,学习有关庙塔[7]、法老、战争和神灵。她了解到了当摩根的小手指紧紧握住他圆圆胖胖的铅笔,在纸上用比她的笑容更宽的线条练习字母时,胸中那份沉重的爱的悸动。

  她独自坐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坐在可以俯瞰街道的窗边,那辆不起眼的汽车依旧没引起任何警觉。今天是星期四,星期四他们会出门。有时是去海滩,或艺术馆,或参观工厂,或博物馆或儿童剧。今天要去的则是动物园,看那些摩根自从和凯特林开始研究后、就对它们产生了浓厚兴趣的爬行动物。

  在相邻的房间里,摩根盯着窗外,而凯特林正为他准备着保暖的外套,一丝不苟地将它们整齐摆放在床上。摩根看到了汽车,但并没有留意它,只是像对待松鼠或鸟儿一样标记它的存在。凯特林叫他过去穿衣服,于是他没有丝毫抱怨地从窗边移开。

  “那里会有蛇吗?”摩根问。

  “你之前问过我了。”他的警卫兼导师答道。

  “我忘了。”

  “会有蛇,”男人说,把男孩的毛衣套在头上,从他的小臂上捋下袖子,“还有蜥蜴和一只吉拉毒蜥。”

  “我可以摸摸它们吗?”摩根接着问道。

  凯特林叹了口气。“也许吧。”他说。“大概不行。”

  摩根撅着嘴,但还是让自己一声不吭穿好衣服。等到他终于被裹在毛衣、夹克和围巾里时——对于一个如此小小的人来说,春天的空气依旧冷峭——凯特林把他领到门厅,他的母亲正在那里等着他,微笑着准备好要把他揽在她那散发着牡丹香气的臂弯中。

  “我聪明的孩子,”她柔声低语,摩根用手指绕着她的卷发。“你准备好去动物园看怪兽了吗?”

  “它们不是真的怪兽。”摩根一本正经对她说道。“它们是蜥蜴。世上没有什么怪兽。”

  “有的。”玛格告诉他,用拇指轻抚他柔软的脸颊,以抚平因她的话而皱起的眉头。“有些逃离了他们的动物园。不过我们有妈咪保护我们,不是吗?”

  摩根点点头,脸上挂着一副惯常的忧郁却诚挚的思索神情。玛格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孩子。颇为讽刺的是,是他为她带来了那些她从不知道自己所能体会到、如此多的光明与快乐。而有那么几次,这种情感庞大得几乎把她压垮。

  凯特林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等到时机恰好、做这些不会有失礼节,他向他的雇主点点头,示意他要去备车了。玛格先对摩根的衣服无谓却慈爱地大惊小怪了一番之后,他才转身留他们跟上。她本可以自己打扮他的,凯特林想,如果她想的话。她更喜欢在他已经穿好衣服后,不必要地整理他的衣服,更喜欢在凯特林监督过他的穿衣打扮后,所转变成的那个小王子嘘寒问暖。他不是在抱怨;这是份好工作。薪水不错。相较于特勤局的工作没那么多压力,想来那也算不了什么。他思忖,这么多年来,他应该对他所保护的家庭有更强烈的感情。他没有自己的家人,也没几个朋友。

  寒风瑟瑟,随着他向停在车道上的城市车[8]走去,他的呼吸悬在春日的空气之中。平时,玛格更喜欢把车留在车库里,但在今早一次计划外的去杂货店买牛奶的旅途后,车就被停在车道上了。车窗是摇上的,并且凯特林按下钥匙扣上的按钮时,他听到车锁“咔嚓”一声滑回,然而显然有人进过车里。一个单独的栗色信封正搁在黑色的真皮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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