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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浮息 As soft, as wide as air

时间:2024-02-27 09:00:41  状态:完结  作者:BlackKnightSatellite

  听到那句话,他笑了。摇了摇头,他透过他刚刚甩进眼里的卷曲刘海向上端详,看着汉尼拔的眼神热切闪向他的模样。他那时便知道他会想念那副神情,但他没有意识到会有多么想念。如今,独自一人,被锁在杰克的客房之中,汉尼拔的缺席正吞噬着他,如同冻雨从他身体中央向外蔓延,仿佛他的骨髓已经变成了冰,而冰霜正向着表皮扩及。他想象着雪白的皮肤从他身上剥落,呈方片,呈菱形,呈所有那些水牛比尔从他的受害者身上取走的奇怪几何形状。尸体缺失了一块块的皮肤。尸体被水冲着拍打在河岸上,或是被水中的枯木拦下。尸体被剥下了各种形状的皮肤,而那些形状一定意味着什么,但对他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

  “再给我讲一遍计划。”威尔看着记忆中的自己对汉尼拔说,仿佛他正站在厨房餐桌对面,看着。看着汉尼拔的手在举起咖啡时的微微颤抖——一丝他在那时没有注意到的颤栗。看着他自己眼中的热烈目光。“我们得烂熟于心。”

  “你当然说的没错。”汉尼拔回道,而威尔看着自己的双眼是如何似乎被汉尼拔的注视所吸引,如同海浪如何被拉向岸边。“但我们同样需要明确,如果偏离计划成为了一种必然,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此刻威尔不禁皱眉,正如他那时如何皱眉。这种情形他当时便不想考虑,现在仍没有更渴望着去思量。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桌对面传来,“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做那些、为了达到我们渴求的结局,我们所需要做的任何、一切事情。”

  “任何事情。”他重复道,伴着一股像是奔腾水流的声音,过去消逝在了现实之中,两条声线交叉融合,而威尔睁开双眼,又一次地面对着空荡荡的漆黑房间。

  ******

  “我知道我上次说过了见到你回来我很惊喜,”普莱斯说,“而那时我真心相信我是惊喜的。”

  “吉米。”泽勒警告道。

  一如所有往常,警告没有用。“但那只是因为我没意识到我现在会有多么惊喜。现在说见到你回来我很惊喜甚至表达不出来它原本的含义;我那时候就应该说些除惊喜之外的别的什么。”

  “你可以现在说些别的什么。”威尔提议道,漫不经心地提供着帮助。“你现在可以很震惊。”

  “我也已经用过那个词了,”普莱斯说,“在你上次离开的时候。”

  “上次你说的是,见到我感觉很好。”威尔提醒他。在他们之间有一张检查桌相隔,但有那么半秒,吉米脸上的表情清楚地传达出,那个障碍也许并不足以使威尔的下巴免受伤害。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贯的风趣神情和善意愉悦,威尔很难说哪种外表才是普莱斯内心自我的真实表达。也许都不是。更有可能的是,两者都是。

  “见到你感觉很好。”普莱斯现在说道,嗓音更轻快了。“见到你总是很好。”

  “这点见仁见智。”泽勒插嘴道,但他投向威尔的眼神几乎是和善的。有点害怕,有点可怜,但没有任何明显的恶意。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不是那种看向杀手的眼神,而更像是看着一个幸存者。对于这种情形下他是受害者的假设,威尔暗自皱起眉头,但作为掩护,这是个很好的方式。就让他们以为汉尼拔把他洗脑了吧;这相当迎合他的目的。他们大概觉得我很了不起,威尔思忖,能从他强有力的影响下挣脱出来。仿佛他是德古拉一样。

  他的想象力沿着汉尼拔就是德古拉的想法一路疾驰——都是脸色苍白、口音浓重的怪人,意图用他们超自然的操纵力,尽命数允许地吞噬许许多多的受害人类。这不由得使他好奇汉尼拔身着黑色天鹅绒斗篷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他大概会看起来很蠢,威尔认为,但他会带着相当强大的自信把它扯下来。普莱斯使他回到了当下,和手头的任务上来。

  “没有一具尸体上有指纹。”他说,边说边摆弄着显微镜。“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除了那些茧。”

  “茧,”威尔重复道,“杰克提到过它们。他说它们——”

  “和我们在你前任心理医生的空眼窝里找到的是同一种,”泽勒补充完了句子,“只不过我们是在六名受害者的软腭里找到的这些,而不是在他们眼里。”

  “他把虫子塞进受害者的喉咙里,”普莱斯插嘴道,“真是个变态。”

  “昆虫幼体是在死后放进去的。”泽勒澄清道。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透明的标本玻璃罐,一个长长的棕色物体正随意地躺在底部。它看起来像一具木乃伊。泽勒用一套细长的镊子把这东西取了出来,将它放在检查桌灯下的一张白纸上。他将可调节臂上的放大镜摆动到它上方,而威尔俯身检视着昆虫,沿着它的大致轮廓,一层半透明的鞘像石棺一样罩在它外面。他能看见在那层遮盖下的附加物,将虫体裹得那么紧,以至于它们也许会被刻印出浅浮雕。那张小脸看起来很睿智。

  它的确看起来和杰克阿拉娜在他第二次待在BSHCI期间带给他的生物是同一种,这使得汉尼拔就是凶手的理论更加可信了。“有没有可能是它误入了受害者喉咙?当他们在水里的时候?”

  “我们联系了史密森尼,”普莱斯摇了摇头,回答道,“就像发现杜穆里埃医生里的那些时我们所做的一样。这是一种叫做厄瑞玻斯? 欧多拉[2]的夜蛾,俗称黑妖蛾。它在这个地区并不常见,而且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水里。”

  “史密森尼的人觉得这些样本是人工养殖的。”泽勒补充道。“因为它们的蜕皮和季节什么的——实话实说,他们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日久天长的,整天研究虫子一定会对人的脑子产生什么影响。”

  “好吧。”威尔说道,决定不去评论泽勒和普莱斯所做工作的正常与否,研究暴力死亡而非虫子。“所以我们要找一个在家里养巨型蛾子的人?这是个流行的爱好吗?”

  “哦是的,”普莱斯说,“小姑娘们很吃这一套。”

  “比你想象的还要不流行,”泽勒更正道,“而且你大概也不会以为它有多流行。”

  “主要是昆虫学家,”普莱斯说,“还有丝绸行业,虽然他们不养这个特殊的品种,史密森尼的家伙们说。偶尔也会有古怪的收藏者。”

  “古怪这个词用得对,”泽勒说,“谁会想让一群毛茸茸的大虫子在他们的房子周围飞来飞去?想想就诡异。”

  “我不知道,”普莱斯说,“在史密森尼那群家伙告诉我们之后,我发现蛾子还挺有意思的。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蛾子专靠大型哺乳动物的眼泪为生?太神奇了!”

  “神奇,”威尔轻声赞同,“但经常很有毁灭力。大部分人更喜欢蝴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个人而言,我更喜欢猫。”

  “这些茧是所有案子的三个共同点之一。”泽勒继续道,威尔边听边审视着玻璃下的昆虫。“全部发现在水里,全部塞着茧,全部被剥了皮——缺失的皮肤大小形状不同,但每次的手法都一样。他们的皮肤很松弛——不只是因为他们泡在水里,而像是他们刚刚减过肥。”

  “他饿着他们,”威尔说,“之后更容易给他们剥皮。”

  泽勒点头。“这就是现行的理论。而且他取走的碎片看起来是有意的,甚至可以说是干净利落。”

  “为什么是这些形状?”威尔疑问道。“他要用它做什么?”他低头凝视着那张木乃伊的睿智面庞,仿佛这个未出世的昆虫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通往实验室的开门声,和高跟鞋踩在油毡地上的声音,打断了谈话。威尔从那个如同包裹在上等丝绸中的婴儿一般的奇特昆虫上抬起头来,而他的额头立刻挤出了深深的皱痕。

  “如果你们过会儿决定离开这栋楼,小心着点。”阿拉娜说道,低头看向她正摆放至墙边的那把雨伞,一时没留意到威尔正站在她面前两三米的地方。“弗雷迪正在停车场附近徘徊,等着扑向那些可能的‘内部线人’,以求那些杰克·克劳福德为了逮捕水牛比尔愿意付出什么代价的‘内部消息’。”

  她的话渐渐归于沉默,随后当她抬起眼睛、看到他站在那里时,转变为了颤抖的呼气。他那时则感觉仿佛空气离开了房间,有那么窒息的一秒,他们都沉默地僵在原地,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普莱斯在他身后换了个姿势,他鞋子发出的吱吱声是房间中唯一的声响。

  “嘿。”威尔终于说道,在他自己耳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干燥。他咳嗽一声,张开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找不出话来说,于是他再次闭上了嘴,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她大衣最顶端的扣子上。他能感觉到紧张的能量,感觉到恐惧和怒火,以及在那之下,还有些许怜悯和爱意,不过,全部被一层迷惑的光泽所笼罩。

  “威尔,”她终于设法开口,嘴巴做着一些不是微笑,而更像是对微笑的绝望尝试的动作,“杰克告诉过我你可能会来。”

  “没预料到我会接受邀请?”他问道。“你觉得我会错过这次见到我所有老朋友的机会吗?”

  听到这些话,她满面愁容。“我们都很担心你。”她小心翼翼说道。“我很高兴你没事。”

  “担心到,想要再次给我下套,无视我的意愿给我下药?”他还来不及阻止它们,这些话就说了出来,划破了实验室里脆弱的平静。他能听到身后泽勒透过牙缝吸气的声音,看见阿拉娜的嘴唇如何抿成一条严厉线条,她的眼睛如何眯起。

  “如果我们要谈谈过去那些不恰当的行径,”在一段长时间的停顿之后,阿拉娜答道,她的声音既充满提防、又充满警告,“我觉得从你的那些开始会更好。也许最好的是暂时搁置有关过去的讨论,你不觉得吗?”

  在她声音中有一种平稳、一定程度的控制感,对她而言并不自然,而像是习得的。与她交谈时,不可能不注意到她是如何为了生存而被迫进化的。她的声音、目光、表情、姿态的变化,如同骇人的手掌印一般引人注目,而威尔清楚地知道这些手掌印会与谁相符。

  不过,他还是无法与自己反击的欲望相抗衡,愤怒在他体内涌动,尽管他知道自己会后悔为这丝敌意火上浇油,毕竟它很难有助于他们的计划。“我从来没碰过你,阿拉娜,即使是在你利用过我、侵入我的头脑、违背我的意愿关押我之后。”

  “但说实在的,没人应该因为假定你喜欢那种东西而被谴责。”她顶了一句,然后紧紧地闭上了嘴,仿佛要防止有更多东西跑出来。从检查桌后,普莱斯吹了一声低沉的口哨。

  “嘿,该说你们俩了,”他说,试图用一种轻快的嗓音,“我们在这个实验室里不能使用那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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