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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浮息 As soft, as wide as air

时间:2024-02-27 09:00:41  状态:完结  作者:BlackKnightSatellite

  汉尼拔想象着从威尔的唇上吮吸到粘稠的盐和甜味。他放好最后一件他买的东西,关上柜门,然后转身去房子的其他地方寻找威尔——以及他们的神秘客人。

  ******

  他在主卧找到了他们,这着实令他有些惊讶。他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而在他们关系的这个阶段,那说明了很多问题。

  “你知道你已经回家半个多小时了吗?”威尔横眉说道,汉尼拔跨进门槛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面色凝重、毫无表情。“你花了三十二分钟才找到我们。”

  “我得把杂货收起来。”汉尼拔停顿了一下,解释道。他的嗓音随意,目光没有朝向威尔,而是对准了那个已经被威尔捆起来、堵住嘴,在他们床上伸展成一个“X”的男人。“他穿的是我的西装吗?”

  “你已经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了。”威尔说,他的恼火还是大声表露了出来。

  汉尼拔感觉到自己嘴角的抽搐。“很好。”他说道,进一步走进房间,然后走向床边,床上那个穿着他的西装的男人刚刚清醒过来,困乏地朝他眨着眼睛。蓝色玫瑰的第一抹红晕在他喉咙上绽放。汉尼拔将那些挫伤尽收眼底,掺杂了几缕银色的沙黄色头发柔顺地垂下,那对颧骨在男人脸上分割出阴影,他想象着威尔将自己的镜像勒到昏迷的样子。“那么,他为什么要穿着我的西装呢?”

  威尔用一只手轻轻抚过男人的前臂,而汉尼拔不禁在他袖子下面感觉到那触碰的幽魂。“你还记得吗,”威尔不必要地开口道,因为他知道汉尼拔总是记得,“你当初告诉过我,你希望当时机到来时,是我作为杀了你的那个人?”

  他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剪刀——还有几副刀具——以及枕头周围被剪下的碎发。威尔从某个游客的大理石块上刻出了他的形象,汉尼拔无法抑制那股沿脊柱而上的寒颤。“我记得。”他不必要地说,因为威尔知道他总是记得。“所以,时机到了吗?”

  威尔哼了一声。“你对我的反抗会比这更多,”他说,“如果你觉得时候真的到了的话。把这当作一次预演吧。”

  威尔指了指被他拖到床脚的高背扶手椅,汉尼拔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一个坐观自己死在你手里的机会。”汉尼拔说。“示意良多啊,威尔。”

  就在这时,作为他的替代的男人恢复了所需的力量与头脑,挣扎着想要摆脱将他绑在床上的绳索的束缚。汉尼拔坐上了备好的座位,倾身向前,期待着看到威尔到底幻想过什么。“我们亲爱的朋友要为什么罪孽付出代价?”他问道。“还是你一遇到我的分身,就无法忍受浪费这次机会?”

  威尔呵出一股类似笑声的短促声响。“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副样子。”威尔说道,“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卡其衫,扎着一个发髻,但明显很有潜力。并且在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恰巧正打算对一只流浪狗踢一脚。”

  那充溢着汉尼拔胸膛的情绪也许是骄傲。“而你打算如何惩罚我呢?”他好奇道。

  床上的男人扭动着,拉扯着手腕和脚踝上的绑绳。威尔发出安抚的声音,用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然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带来任何安慰,男人的挣扎只是更加剧烈了。

  威尔从他身旁转过身来,检视着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刀具。“对有罪之人的神圣惩罚映照出所受惩罚的罪恶。”他呼吸着,手指握住他选中的锋利刀具的光滑黑色手柄。汉尼拔看着他手指弯曲,在这些时刻中,威尔有多么脱离现实,它们就有多么与现实相关联。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知道,威尔看到的是什么。

  “而我的罪恶是?”罄竹难书。

  当刀子进入视野,高举在他的双眼上方、好让他看到时,床上的男人一时僵住了。随后那些模糊沉闷的尖叫声又一次开始了,比之前更尖利、更可怜。威尔转动刀子,使它捕获到划过房间的灯光。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的脸。“看见我。”他说,在男人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上方的空气上画出一条线。他把刀移得低了些,将它按在胸前的口袋上。“逼我把心交给你。”

  他首先割去了布料。汉尼拔看着他西装的丝线在刀下撕裂开来,直到威尔把三块同心的椭圆布料从男人身上掀去,然后将它们丢在地上。他的眼睛在对上汉尼拔的时候闪闪发光,刀子在灯光下转动了一瞬,随后威尔才将它推入男人的胸膛。

  他们在一起住过的每一栋房子都充斥着血腥。汉尼拔想象着复仇的幽灵,以生者为食,靠他们屠戮的供应日渐强大而坚实。然而,尽管他不惧怕鬼魂,在看到威尔的双手埋在血泊中,拨开皮肤与肌腱以露出白骨时,心脏却不禁战栗。他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出现在了床上,坐在浸透鲜血的审判天使对面,这时威尔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把菲诺切托式肋骨牵开器[6]。

  随着威尔分开他的肋骨并取出他的心脏,男人汩汩的抗议声停止了,双手和刀片将炙热器官从它原先家中分离开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汉尼拔注视着这一切,胸口起伏不定。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求饶冲动,尽管他不确定是为什么。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庞苍白而静止。威尔用鲜红的手指沿着一侧脸颊向下抚摸,汉尼拔不禁感觉他自己脸颊的皮肤因这爱抚而一阵发痒。

  “你会吃掉我的心吗,威尔?就像我吞了你的那样。”

  威尔摇了摇头。他的头发——尽管他已经开始偏好起了更整洁的剪发——乱糟糟的,血迹斑驳。他脸上的血点如同猎豹。他一只手捧着汉尼拔替代者的心脏,另一只手举着刀,移动着切开了男人的脸颊,划大了他的笑容。“你会吃掉你自己的心脏。”他说,然后把器官塞进那人宽大得反常的下颌之中。

  当汉尼拔吻住他的时候,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一切都瞬间变得鲜红而湿润,威尔的双手埋进他的发间,抓在了他的颈后。床单被血浸透了,需要被处理掉,也许还有床垫,但汉尼拔不在乎了。他能在浓郁的血香味下闻到威尔的性奋。当他从吻中抽离出来时,威尔那双大眼睛似玻璃般光亮而透明。汉尼拔用拇指勾勒着他下唇的完整曲线,贪婪地注视着威尔是如何忽闪着眼睛,却依然保持坚定的睁开,目光瞄准在他身上。

  “你看见了什么,威尔?”

  “你。”威尔答道,嗓音粗哑。“我看见了你。我知道你也看见了我。”

  汉尼拔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了。

  ******

  他看着黄油块在黑色的铁质平底煎锅上融化、摊开,大蒜和新鲜药草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肝脏滋滋作响,汉尼拔让它在锅里烤了一会儿,饮下了一口红酒。坐在宽广的厨房岛旁的高脚凳上,威尔从他自己的杯中抿着酒,眼睛盯着书页。汉尼拔未被察觉地审视着他,留意到威尔目光在书页上的快速移动。他认出这本书是他上个星期从路边书摊上买到的,很惊讶能在如此不可能的地方看到他对于一部备受欢迎文本的最喜欢的译本。他把它放在了柜台上威尔的书堆旁,而威尔显然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书。他已经在同一页上读了将近三分钟了。

  “你愿意给我念一段吗?”汉尼拔从炉子上拿起煎锅,终于问道。在抬起头来确认那稳定的蓝色注视是直直朝向他的之前,他便感觉到威尔的目光在他身上一瞬间闪过。威尔又饮了一口他的红酒。

  “此刻我的预言不再像一个刚结婚的新娘那样,”威尔读道,在汉尼拔准备菜肴的过程中他一直边喝着红酒边默读着,声音也由此变得厚重而缓慢,“从面纱后面偷看,而是像一股强烈的风吹向那东升的太阳,因此会有此这个大得多的痛苦,像波浪一样冲向阳光。”[7]

  如今,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舒适的缄默中度过,两人都习惯于独居,习惯有安静的思考空间,但汉尼拔依然喜爱威尔嗓音的抑扬顿挫。他边为两人的晚餐装盘,边听得津津有味,享受着威尔将那些熟悉台词拉长、分句的方式。

  “你们看见那些坐在屋前的,像梦中的形象一样的小东西没有?” 威尔读道,汉尼拔看着他伸出舌头以润湿他渍着酒的双唇。“那些孩子好像是被他们的亲人杀死的,他们手里全是肉,用他们自身的肉作的荤菜;现在看清楚了,他们捧着他们的心肺,还有赐予——惨不忍睹的一大堆,都被他们父亲吃了。”

  听到这些句子,一股颤栗穿过了他的身体。“少有作家能像埃斯库罗斯那样,成功捕捉到恐惧感。”他低语道,而威尔暂时停下了朗读,抿了一口过多的酒。“我记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时,攀爬着我叔叔的图书馆里的梯子,却第一次发现了这部文字。”这不是一段他经常主动回想起的记忆;这一天的某些事情,让他想要承认自己心底那些蛰伏着怪物的黑暗角落,那些等待着吞噬理智与自控的双头巨蛇和斯库拉[8]。

  威尔什么也没说,汉尼拔怀疑对方知道靠近那块自己正立足其上的地板上的其中一个漏洞会有多么不适。

  “当你谈论起预言和幻象时,”威尔终于问道,“你都会想到这个吗?”

  “如果你那独特而烦恼的头脑,威尔,不是那股风,将海浪吹向东升太阳的明亮光点,还会是什么呢?”

  威尔皱了皱眉,却没有回答。汉尼拔还没来得及宣布晚饭准备好了,就有三下响亮的敲门声在屋内回响。

  在声音过后,厨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汉尼拔与威尔对视着,立刻在这一瞬间知道了有关他们该如何进行的、一切他所需要知道的,仿佛他们已经说过了话,仿佛他们已经讨论并共同决定过了最佳的行动方案。

  “我去看看是谁。”威尔说道,尽管他没有必要说话。汉尼拔点点头,出于礼貌而非必要。他拿起他们的餐盘,朝餐厅走去。威尔从柜台旁离开,一边将汉尼拔的一把剔骨刀装进口袋,一边向相反的方向移动,走向走廊和前门。

  很长一段时间,他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便是将骨瓷餐盘放在橡木桌上的声音。他集中精力在那声音上,集中精力于把盘子摆成正确的角度,而不是在他等待着某种讯号时,那些在他脖颈汇集的汗水,和他心跳的颤动感觉。

  然后威尔走进了房间,安然无恙,他的手里攥着一个厚厚的马尼拉纸信封。汉尼拔让自己重新呼出那股憋在胸口已久的空气,放松了半刻的肩膀。也许是时候讨论继续前进了,他暗自想道,他的心跳急剧加速,随后又一次开始恢复正常。这个地方不再感觉安全了。他们可以把他们受害者的皮肤缝成一张帆,用死人的骨头造一艘船。汉尼拔可以说服威尔,让他至少把那些照片寄给弗雷迪·劳兹,看在往日情分上,当然不是因为他怀念他人的关注了,而那是威尔肯定会指责的。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南边,甚至不用搭船就能到达南极洲。汉尼拔并不完全确定一整个冬天都在麦克默多站旁观一系列的不幸事故,对他们来说是正确的计划;也许可以去西班牙,他想,或者暂时消失在东南亚的茫茫移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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