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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浮息 As soft, as wide as air

时间:2024-02-27 09:00:41  状态:完结  作者:BlackKnightSatellite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两人都在那扇门的这边,我会感到更加安全。”阿拉娜简练地答道。“无论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让你的警卫军们处理那一切吧。我们可以从这里看着。”

  她递给他一杯苏格兰威士忌,那水晶反射着光线,闪闪发亮。“准备即将到来危机的最后步骤?”杰克抬起眉毛,他的笑容微小却锐利。她将她的杯子举向他。

  一部分的他确实希望汉尼拔会来,当杰克抿了一口时他在心底承认。他感觉到酒精沿着他的喉咙灼烧而下,这带来了一股干净的热量。如果汉尼拔此刻来临,这将符合他们的初始计划。他们也许会捉住他,如果他今晚便来的话,而这也许会安抚普鲁内尔,足以为威尔赢得些特别宽限。

  “答应我一件事。”阿拉娜说道,当他们两人都喝完一半,在沉默中注视着那些显示着不值得关注的情景的小小屏幕时。杰克闷哼了一声。“无论发生什么,或是没有发生什么,待在这里。陪着我。”

  “阿拉娜……”

  “如果他来了,”她赶忙说,打断了他的抗议,“你有半百个人在外面武装到了牙齿,全都更年轻,全都更迅速,全都比你有更少的情感负担。”这些话像一记耳光般伤人,在他的脸上必定表现出了那痛苦,但他们都知道那些话是真的。“是什么让你以为你能完成那五十个训练有素的、装备着准军事化武器的人所完成不了的?”

  他倒不是以为他能成功,如果其他人全都失败了的话。他们不会失败的,他想,当然他们不会。就算汉尼拔如此刀枪不入,他们也不会失败。但如果他们确实失败了,他也没有以为他能完成任何他们所不能完成的事。他只是想要下去和他们一起,他意识到。这是他的战斗,而如果有任何人要死在这场战斗中,他应当是亡者之一。

  “聪明点,杰克。”阿拉娜说道,盯着他看,仿佛她能感知到他的思想。“你成为烈士是捉不住他的。活着才能战斗。”

  她是对的,他知道。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给出他的诺言说他会留下。他举起他的杯子,坚定地致意。“敬我们帮威尔·格雷厄姆搞出的一团糟。”杰克说。“敬昔日友谊。”

  她笑了,而他看着威士忌滑入她的齿间,她细长的咽喉随着她吞咽而动作着。也许今天会无事发生,正如片刻前他对她所抗议的那般。但他的直觉所言恰恰相反。

  ******

  威尔等待着。他将膝盖抵在胸前,用指尖触碰着汉尼拔在他喉咙上留下的褪去的瘀伤,感觉到他重新出现在那里,仿若一个幽灵。他有信心,他相信着,他会被拯救的。但汉尼拔是打算将他从这个监牢中拯救出去,还是从这一生中拯救出去,威尔说不准。他觉得这不那么重要了。从很多意义上来说,他的存在本身一直就像是一座监狱。

  只不过这种情况即将改变。已经开始了改变。威尔皱起眉头,感觉到他手掌下肉体的轻微疼痛。他从大洋中浮起,被汉尼拔的双手拖入进新的生命,重生成为一个可以毫不畏惧迎接他人目光的人,一个不会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和自己的皮肤像是一件不合身服装的人。直到疼痛停止,他才意识到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留给他的是终于不被束缚,和盘旋在他身周的纯粹的愉悦。这就是在威尔所度过的与他对抗的这些年里,汉尼拔一直打算给他的,那种自由的狂喜,那种美好祝福,祝福他能知道这将对他、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如果那天晚上他在悬崖上死去,如果红龙的第一刀捅的低了一些,切开了他的颈动脉而不是刺穿他的下巴,他将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生命有多么的浪费,以及失去那样的生命是多么的浪费。即使是兰德尔·蒂尔也没有让他感觉这么好。也许是因为疼痛,战斗的挣扎,红龙的疯狂将他卷入了热浪之中,直到威尔半信半疑地以为自己看见了黑色的翅膀从他肌肉发达的肩膀上展开。也许是因为汉尼拔。

  火焰在他身后闪烁,温暖着他的后背,威尔闭上双眼,不去看那投射在他面前空椅子上的阴影。他想要相信当他睁开眼睛时,汉尼拔会出现在那儿,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对面。他让它们一直闭着。他发现这样思考更容易些,将他的思绪送入温暖的黑暗中,唯一的回应只有壁炉里木头的噼啪作响。

  也许那便是一直以来唯一有过的回应,威尔想,只有燃烧记忆的噼啪声,别无其它。

  也许所有这一切都只是精神失常——从弗吉尼亚州他家门廊外的黑暗中传来的低语,空气中汉尼拔的声音,在汉尼拔面前他所感觉到的触电般的颤栗,锐利的色彩,以鲜血浇灌出的生命的活力。如若如此,至少这是一种共享的疯狂,而威尔不会用它来换取独自理智。如今没有发烧折磨着他,但是爱意,炽热而迅速地,烧遍他的全身,沸腾着他的血液和大脑。他等待着。翻涌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直如此盲目。不知道他如何能够欺骗自己,相信他的小小生命能够承受的住,面对如此庞大而有力的事物,正如他如今所感受到的。他一直所感受着的。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自己可以成为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又或是说服自己是真的想要成为。

  威尔叹息着,在扶手椅中挪了挪身。他睁开双眼,刹那间汉尼拔出现在那里,一个烙印在他对面的空气之中的残留影像。又消失了,只是他的想象。这一切,威尔提醒自己,都是想象罢了。他想到汉尼拔在想象的现实中度过了三年,等待着威尔醒悟过来。或是丧失理智。

  他仍然不确定汉尼拔前来是为了什么——是营救或是复仇。他告诉自己,他正前来就已足够。

  ******

  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地滑向了死亡,只有他的脊柱在汉尼拔强有力的双手之间的爆裂声伴随着他。这是今晚送走的第六个灵魂,并且是驻扎在医院周围的最后一个狙击手。他们每个人都很容易干掉,一次一个,安静且高效。现在,他抓着最后一个人的身体,感受着热量逐渐消退。四肢依然柔软,可以很容易地摆脱它们。

  他透过树林凝视着,与此同时将胳膊穿过深灰色的背心,他的呼吸在空气中蒸腾出水汽,在远处的医院随之笼罩在一片短暂的雾气之中。他正面对着大楼的后部。外面驻扎着七个守卫:各有一个在大楼的各个角落,一个在上锁的后门,还有两个在前门。汉尼拔闭上眼睛,使注意力集中在脑海中的那些带注脚的楼层平面图上。

  单膝跪地,汉尼拔将掉在地上的雷明顿[3]举至肩头。他透过目镜搜查着,扫视过建筑物的南面。他可以看到东南角有一个警卫,和后门的另一个。

  他犹豫了片刻,手指放在扳机上。很容易瞄准击中他们,一个接一个。除掉这两个,然后等一会儿,看看他们的死亡是否会引来其他人。绕着建筑物移动,从一个安静、安全的距离引出每一个哨兵。

  随着他手腕的微小动作,枪管向上发出片刻闪光。几码远的地方,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玻璃眼球碎了。

  ******

  “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可听的。”

  “行吧。”

  “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吗?你听到的只是自己的想象吧?”

  “我能区分真实与想象,谢谢。我不是小孩子了。”

  “无意冒犯,朋友。我的意思是我当过很多次夜班,我知道它如何能够扰乱一个人的头脑。你现在在这儿,在死寂的黑夜中全副武装,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以防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但你知道在类似这种的轮班时通常会发生什么吗?”

  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什么?”

  “什么都没有。行动不会找上门来。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像这样的工作,我们会花整个晚上只是等待,抓住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影子。到了早上,他们会说他们收到了线报,真正的行动是在离这儿两英里外的一个废弃仓库或是破旧的公寓大楼里。”

  一声闷哼。“真的吗。”

  “好吧,某个地方罢了。某个你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的地方,而你的肾上腺素会持续分泌,它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但是在这儿,它只会在你体内酝酿着。让你开始听见声音,看到东西移动。等到两点吧。那是我经常变得状态很差的时候。”

  沉默良久。从建筑物的西侧,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没有额外的言语。浣熊,流浪猫,甚至是一只老鼠,都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要去方便一下。”

  “你确定你不是去调查那只老鼠放的屁?”

  “也许会顺便看一下。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消磨。”

  下一阵打破沉寂的噪音更大声了——不再是老鼠、猫、或是浣熊所能发出的声音。某个更大更重的东西,砰的一声砸在草地上。

  “嘿,琼斯,那是什么?”

  沉默。

  “你抓住你的老鼠了吗?”

  没有回答。

  脚步声,而这位警卫嘟囔着,“这最好不是什么玩笑,”然后他的影子先于他越过了拐角。

  汉尼拔瞬间扑向了他,一只手臂将警卫的手臂按在两侧,另一只手捂住那张因惊恐而尖叫的嘴。“这不是玩笑。”汉尼拔在他耳边低语。他行动迅速,在男人能够预料到他的意图并绷紧身上的肌肉前扭断了警卫的脖子。他感受到双手下强壮如绞架的脊柱的断裂,感受到身体的垂落,逐渐变成仅仅只是一块肉的东西。他任由它掉在地上。

  他用警卫的枪击中了第四个室外监控摄像头,然后走向了大楼前方,鞋子将碎玻璃碾进了冰冷的地面。在他和威尔·格雷厄姆之间有五扇门,而汉尼拔打算穿过每一扇。

  ******

  “你觉得汉尼拔真的在巴黎吗,”杰克问道,看着他第二杯酒的余饮在杯底打着旋。他没有喝醉——甚至没有微醺——但他开始感觉自己正处在醉酒的边缘。这不足以使他变得迟钝,但足以模糊现实的边缘,给夜晚增添一丝梦幻般的迷雾。“或者你觉得卡德在说谎?”

  阿拉娜,正给自己续着杯,一时没有回答。“我认为我们需要为她说的并非事实的可能做好准备。”她最终告诉他。

  “这会是个很好的策略,”杰克说,“如果她确实在撒谎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迫使他面对现实的处境。有点卑鄙,但是我没法为此责怪她。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计谋,如果它是个计谋的话。”

  “这效果不是很好。”阿拉娜指出。

  “确实。”杰克皱起眉头。“她相信他在巴黎。虽然普鲁内尔对BAU很生气,但她也不会通过任由我们相信我们的追捕对象在错误的大陆上,来阻挠我们的努力。”

  阿拉娜在座位里挪了挪身,将杯子举到嘴边,但却没喝。那琥珀色的液体在她紧闭的嘴唇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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