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原文box on the stick, 即box and stick trap, 一种捕鸟用的陷阱。样子是一根木棍支起一个木盒(中国的话是簸箕)
第十一章 黑妖蛾 Notes: 作者注:有很多事要说在前头!第一,警告!本章末有非自愿药物使用,并且威尔从头到尾都是个混蛋。第二,我计划的剧情基本上分为三幕,这是第一幕。奇尔顿和弗雷迪会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他们还没怎么出现,一时半会儿也出现不了,但他们不会被遗忘的。最后,这又是有些粗糙的一章。大部分是我昨天从城外呆了大半个周后写出来的。下周的大部分时间我也会在城外,在一个没怎么有电的偏远地区,但是我会带上一些真正的古董纸笔,因为写作这个实在是太过有趣了。谢谢阅读!<3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随着这沓照片落入金属托盘的底部,它们发出了一声轻柔的扑通声,而当托盘滑到他那一边的玻璃壁障旁,则发出了一系列短促的撞击和刮擦声。威尔睁开了眼,却没有起身离开书桌。那些书籍、纸张、毡尖笔,曾在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填满了房间,如今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现在已然明显地消失不见。当然,汉尼拔那时还未完全争取回他的特权。任何理智的社会都会要不然杀了他、要不然就给他那些书,但威尔知道汉尼拔冒着生命危险以帮助逮捕多拉海德的动机,与阿拉娜和BSHCI所提供给他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特权毫无关系。如今他在这里,在玻璃的另一侧,威尔知道汉尼拔从来不需要那些东西。他也从来不需要待在这里,威尔想到。没有监狱是密不透风的。如果他想要的话,他本可以逃出来的——正如现在,当他想要进来时他便进来一样。 如果那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有逃跑的可能。 “威尔。”杰克终于说道,当威尔既不接近托盘,也不看向他和阿拉娜的方向时。威尔缓缓地转向他,仿佛转向的是鸟儿的歌唱、狗的吠叫,某种平静的、只能引起闲适的好奇心而非迫切的注意力的声音。仿佛他们的存在并未影响到他,反而可能取悦了他。这是一种杰克曾见过的表情,从那块玻璃隔板的另一侧,却从未从威尔脸上见到过。他平息了那股从脊椎底部而起的颤栗,在它得以穿过他的背部之前。“我们得谈谈。” “那就谈吧。”威尔说道,语气礼貌却冷漠,他的双手相扣在空无一物的书桌上。 “我们给你带了些照片。”阿拉娜说道,太快了,杰克对她面露不悦,而威尔抬起一边眉毛,仍然没有走向那小金属托盘中他们为他送来的东西。值得肯定的是,她这次没有脸红。她学东西总是很快。“贝德莉亚·杜穆里埃的尸体于三小时前被发现在停车场中。” “我敢肯定不是她的全部尸体。”威尔陈述道,语气愉悦但他说的是事实。阿拉娜的皮肤因这声音,和他给予她的眼神而浑身起鸡皮疙瘩。 “确实,”杰克回答他,“被发现的不是她的全部。你愿意告诉我们,你觉得我们会发现她的哪一部分吗?” “哦,我可说不准。”威尔说着,将椅子向后推开。他站起身来,随着他这样做,他的一只手掌心向下放在桌子上。“大概不会是她的左腿,如果要我猜的话。”他朝玻璃和照片走去,在他将它们拿出金属盒之前停顿了一下。“也不会是她的眼睛。” 当他看到最前面的几张照片时,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他冷静地翻阅过这沓照片的顶部。当他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阿拉娜以为他脸上也许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她希望那只是她的想象。他把照片放回托盘,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她和杰克。“谢谢。”他说。 有那么一会儿,杰克看上去像是要吞下自己的舌头。终于,他成功让它再次正常运作了。“威尔,你得告诉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他。” “你给我带来这些照片是为了让我猜测他的想法吗,杰克?告诉你他的动机,以及如何在他完成他的狩猎之前抓到他吗,就像以前一样?”威尔冷笑道。“当时便没有奏效。为什么现在就应该起作用呢?” 威尔看着他们的脸,却不看他们的眼睛。杰克的嘴巴抿得很紧;威尔几乎能够听到他的臼齿正相互打磨着。阿拉娜的表情则没有那么一目了然了。 “你需要明白如今正发生什么,威尔,”她说道,她的声音突然比他刚回到马里兰州时他所听到的更加平稳了,“这是为了你好。你帮助了世界上最为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逃出了一家最为戒备森严的医院,随后继续大开杀戒,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们两人的合作开始让切萨皮克开膛手也相形见绌了。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你参与了所有的谋杀,但在克拉克·英格拉姆的公寓中遍布着你留下的DNA,并且你被目击在弗兰克·达菲与迈克尔·巴克的犯罪现场。我们需要逮捕你;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这曾经也是你的职责所在,直到最近。你得明白你需要被阻止。这和友谊或是残忍无关,只是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生命,这是你曾经理解的事情。 “你将在没有我们帮助的情况下接受审判——也许甚至在我们的帮助下,威尔——而你必将被判有罪。如果你能以一个精神失常辩护取得什么进展,那你就是该死的幸运;罪恶习惯于扎根于你,威尔,并且在公众眼中,你和汉尼拔·莱克特联系在一起的时间过长了。我试图联系弗莱德里克,想让他写点能辩护你的东西——就像他就汉尼拔所写的那本可怕的紫色畅销书一样,帮助增加了他的精神失常辩护可信度。”在威尔的注视下,她换了个姿势。“你能想象,他对帮忙毫无兴趣。” “我很惊讶你会费心请求帮助。” “这值得一试,”她说,“如果有机会,它可以帮助你免于终身监禁,或是让你的头远离断头台。” 他仔细打量着她,她眼角若有似无的皱纹,写在她皱起的眉头中的关切。“你是真的想要帮我。”他深呼吸,而她的表情碎裂了。 “天哪,威尔,当然,这就是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她几乎是在抽泣。在她身旁,杰克沉默着,不为所动,无疑意识到如果他让阿拉娜进行谈话,他们将会与威尔取得进一步进展。毕竟,她在情感吸引方面总是更胜一筹。“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我就认识你了。我爱你。这不是我想要在你身上所看见的——是我推荐了汉尼拔与你一起工作的,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即使我根本无法预见到这些后果。” “我们没有人能。”威尔轻声说道。“甚至是他也不能。” 他看到她在颤抖。“我希望我能让一切都重来,”她说,“让你们从未见过面,我们也从未到达这般地步。他也许会一直杀戮,未被遏制,也从未被捕。但无论如何,我希望我能让一切都重来。” 威尔一言不发。他想告诉她他不希望如此,想看看她脸上会有什么反应,但他想听到她将如何更进一步地完成这番请求。在她扭曲的嘴角中有后悔,有同情,还有爱。但这并不是全部。威尔思忖,在这么多年之后,他没法因她的一丁点自我保护而感到不满。 “你需要理解当前形势的真实情况。”她重复道。“能让我们帮你的唯一途径就是你帮助我们。这不是讨价还价——无论如何,不是与我们讨价还价。我们是你的朋友,即使你现在并不这么认为,但我们这样做是在拿我们自己和我们的事业冒险。” “我还没有被正式逮捕。”威尔意识到。“我还没有被宣读我的权利。” “我们不希望……你说的任何话被记录在案。” “你们却能够派一支特警队跟着我们。” “我们以为你也许会杀人。” “我会。” 阿拉娜退缩了。“如果你给我们一些有助于抓捕汉尼拔的线索,我们就可以说你一直在和我们合作。我们会说汉尼拔在多拉海德伤害了你之后绑架了你。” 威尔沉默着,带着一种一反常态的平静凝视着阿拉娜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在他们一旁,杰克换了个姿势,这一次依旧试图尽量保持不被察觉。此刻延长了,时间似乎慢了下来,直到阿拉娜能够在她两次沉重的心跳之间数清呼吸次数。终于,威尔说:“把头带给我。” ****** 他们为此争论了一会儿——正如他们让法医组脱下威尔其余的衣服和物品时,争论是否应当允许他保留自己的婚戒一样;杰克辩称他们应当尽可能地遵守协议,陈述着他们“已经陷入了足够深的麻烦之中”的事实,但阿拉娜说服了他,他们已经借助威尔对莫莉的依恋将他带回来了,并且在其他一切都被剥夺之后,他们婚姻象征的留存也许会有助于恢复他对于先前生活的忠诚感。如今,她又一次说服了他。 “我依然认为我们正在犯错误。”杰克嘟囔着,跟随着阿拉娜的高跟鞋踩在油毡上的咔哒声,径直走进了法医实验室。 “我知道,”阿拉娜说,“你提过。成千上万遍。一遍又一遍。在开车到这里的途中,走到门口的途中,乘坐电梯的全程,然后是三十秒前。我听到你的担忧了。” “担忧什么?”当他们转过拐角进入实验室时,普莱斯叽叽喳喳地插嘴道。“该穿什么鞋来配这个有范儿的小号的玻璃纸呢?我觉得一些大胆的事物会很不错,也许红色?” 阿拉娜突然止步,杰克差点撞上她的背。普莱斯正拿着一件透明的、一片式的、塑料连体衣。白色针脚缝在两侧,在衣服的下背部分成了两条。“有缝褶。”阿拉娜声调呆板地观察道。 “你很了解缝纫嘛。”普莱斯笑容满面,为他们展示着这件衣服,仿佛他正说服他们这是下一个秋季的流行趋势“不过,如果你说你穿的这套是自己做的,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这一点也不好笑,吉米。”杰克低吼道,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哦不,当然不,不好笑。”普莱斯同意道。“这是一场真正的悲剧。” “什么是?”泽勒问道,手拿两杯咖啡走进了实验室,其中一杯他递给了普莱斯。“保守的棕色平底便鞋与时尚前卫的套装相搭配吗?” “这确实是那种需要胆量才能完成的作品,”普莱斯说,“有时候会需要额外的胆量。比你与生俱来的更多。别人的。”[2] 阿拉娜盯着他们。在她一旁,杰克看起来像是他的头要炸了。她决定她还是在他开口之前说话比较好。“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除了对于威尔的穿衣喜好有了新的了解之外,我们几乎一无所获,很遗憾。”普莱斯说道。“这套衣服主要由聚丙烯制成,看起来是按照威尔·格雷厄姆的尺寸定制的。你觉得是汉尼拔自己缝的吗?我很乐意看看发票,如果他是下单定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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