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看出弟弟的疑问,道:“碰巧遇上江宗主便一起来了,忘机,方才的异象怎么回事?可有魔教现身?” 魏无羡道:“那异象在芙江之中,上下一里,很是绚烂磅礴,不过,我们到的时候异象也早就消失了,也没感受到一丁点灵力波动,现在好些修士下芙江查看去了,多冷啊。魔教不魔教的没看到,不过这里肯定有不少就对了。” 江澄总觉得这里有些眼熟,趁着夜色,总算想起,这里就是他们追踪幺娘而来的芙江百窟城地面。 不一会,有弟子破水而出,是蜀中唐门的人,唐家门主也奔了过去,那弟子道:“师父,弟子在水下发现了一座窟城,在最里面的石窟发现了一口石棺,但那石棺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没有异象,不对,他们当时将幺娘放在了石窟中的石棺内,不过月余,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当时未防尸变,甚至在石棺例外贴了不少符篆,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与蓝曦臣对视一眼,决定亲自下去看看,忘羡也一同入了水,正好那石窟中无人,见到的也如那唐门弟子口中描述那番,石棺空空如也,他们放置的符篆也不见了踪影。 “有人来过。”蓝曦臣肯定道:“他劫走了幺娘的尸体。” 江澄哼道:“就不会是幺娘复活逃走?” 魏无羡道:“莫非衍石一直被幺娘藏在这石窟中?一直在等待时机利用衍石重生?” “不可能!”江澄道:“她魂魄已散,不可能重生,即便是活了也是一具活尸。” 蓝忘机道:“魂魄岂是轻易消散的,衍石那等神物,将身体与魂魄重新结合也当并非难事。” 江澄心头不爽,又不能告诉他事情真相,幺娘的魂魄早就因为下了死咒而湮灭,根本不可能再复活。 “忘机。”蓝曦臣叫住他们,正好商量起引蛇出洞的事情来。“正好天生异象,魔教定以为衍石已经出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寻找,只要让他们知道衍石在我们蓝家便可。云深不知处难免不会有魔教细作,借机清理一番也好。” 蓝忘机奇奇怪怪的看了一眼江澄,好似在问:为何在他面前说这些? 蓝曦臣道:“江宗主会为我们保守秘密的。” 江澄皱起了眉头。 魏无羡嘿嘿道:“是啊是啊,江澄怎么会害我们,他也想早日铲除魔教不是。” “用你假惺惺!”江澄给了他一记眼刀,“我还没那么卑鄙,看你们不爽自然会正面跟你们较量,用不着借魔教的手。” 蓝曦臣道:“江宗主光明磊落,亡魔教之心与我们相等。” “谁稀得跟你们蓝家人狼狈为奸,你们自己玩吧,我可懒得奉陪。”江澄说完便离开了,对蓝家内部的安排并不感兴趣。 但他并没有离开芙川,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下,等蓝曦臣。 今日芙川江畔的那些人仍旧没有离开显然是因为没有找到衍石不甘心,只有江澄和蓝曦臣清楚,即便衍石出现过,那也跟幺娘脱不了干系,幺娘既然已经消失,那衍石断然不会还留在此处。 蓝曦臣越窗而入,这倒是江澄没有想到的,蓝曦臣关了窗户,坐到他面前来。 “你现在连个正门都不会走了么?” “楼下太多修士,我的出现,难免太过惹眼。” 第46章 打一架 客栈后院传来一声鸡啼,天快亮了。 “跟蓝忘机他们商量好了?”江澄转动着手上的空杯子,虽脸色红润了些,依旧有着明显的疲惫感,毕竟在昆仑山的冰天雪地蹲守了三天三夜,若是寻常人早就冻死了。 蓝曦臣瞧他疲惫如此,自然心疼,将他手中杯子拿下,搁在桌上。 “商量好了,他们先回云深不知处布置,我陪你回莲花坞。” 江澄嘁道:“谁稀得你陪,我还能找不到自己家不成。” 蓝曦臣笑了笑,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是我想去莲花坞讨杯热茶,上次有幸一品,自此念念不忘,还请江宗主好心再让我尝上一口。” 什么狗屁有幸一品自此念念不忘,这货说的压根不是茶,而是他这个江宗主。 “厚颜无耻!”意识到被调戏了,江宗主自然恼火,“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莲花坞不欢迎你,也没你想喝的茶,你云深不知处名茶不少,滚回去慢慢喝吧。” 啧,又拧上了,“莫非晚吟想跟我回云深不知处不成?我的寒室尚未有外人进入,倒是很乐意让江宗主做这第一人呢。” 江澄握杯子的手微微一抖,随即冷冷道:“你要不怕我一把火烧了你的云深不知处只管带我回去试试,我这脾气,保不准还能做出更多天怒人怨的事。” 说到火烧云深不知处,蓝曦臣的脸色几乎立刻就变了,只片刻又恢复了笑意,“你不会的。” 江澄知道说到他的伤心事,上次云深不知处被温狗一把火烧得彻底,也失去了不少亲人,更失去了父亲,心中涌起一股内疚。 “你倒是挺相信我。” 蓝曦臣道:“我只是信我自己,信我不会看错人。”他目光温柔,“我心中的江晚吟,从来都不会是不分缘由,滥杀无辜之辈。” “我从前,可没少干些天怒人怨的事,你会不知道?” 蓝曦臣微微眯眼,“据我所知,江宗主杀的可都是手上有不少血债的鬼修邪修,虽有些过分,却到底不算错杀,外面的传言太过其实。” 那些年,他是杀过不少疑似被魏无羡夺舍的鬼修邪修,或许也有误杀,却从不曾后悔,他深信修鬼道的人,总有一天会像魏无羡一样,失手害死更多的人。 况且,鬼道并非正途,长久与尸鬼作伴,难免被凶煞之气侵蚀,走火入魔,像魏无羡一样,死无全尸。 “你倒挺会为我找借口。”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江澄哼道:“自以为是,这很蓝曦臣。” 那人笑道:“口不对心,这很江晚吟。” 这话,他二人曾在山神庙也说过,如此情景重现,俩人俱是没忍住,相视一笑。 短暂的笑过之后,江澄率先挪开了目光,奔波后的疲惫却随着那一笑消散了许多。 蓝曦臣很少见到江澄笑,他珍惜江澄的每一个笑容,只是太过短暂,他还来不及好好品味。 罢了,来日方长。 “今日芙川同道诸多,不知江宗主可还有力气与我在街上打斗一番?” 江澄:“……?” 于是,尚在芙川的修士们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与云梦江氏宗主江晚吟在芙川城中大动干戈,江澄一剑一鞭步步紧逼,与蓝曦臣战的如火如荼。 “蓝曦臣!识相的把衍石交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被你们拿走了。”江澄面色可怖,字字掷地有声。 蓝曦臣无辜道:“江宗主,都是修真界的一份子,我们应当同仇敌忾,衍石当真不在我身上,你这般逼迫我有何用?” 江澄喝道:“若不被你们蓝家找到,你那宝贝弟弟蓝忘机和他的姘头怎么会连夜赶回云深不知处,难道不是带着衍石回去藏起来?” “江宗主你当真是误会了,即便是我蓝家当真是得到了衍石,也断然不会据为己有,只是看好衍石不被魔教夺走,江宗主又何必苦苦相逼?” 江澄冷冷哼道:“旁人信得过你蓝家我可信不过,你们蓝家一个个道貌岸然,表面上逢乱必出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大公无私的样子,谁知道背后是怎样一副嘴脸。” “江宗主,我知你素来不喜我蓝家,可蓝涣今日并无半句虚言,衍石当真不在我身上。” “当然不在你身上!因为早就被你的弟弟带回了云深不知处,昨日你们蓝家人最先到的芙江,他们一到,异象便消失了,说跟你们蓝家没关系,鬼才信!” “这……”蓝曦臣大喊冤枉,“江宗主,你现在太激动了,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听,你先冷静冷静。况且这衍石真不在蓝家手中,你如何逼迫与我都没有用,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江宗主息怒!”这是蜀中唐门的门主做起了和事佬,“姑苏蓝氏何等高风亮节,必然不会做出私藏衍石的行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没必要在同道面前大动干戈,有失世家体统。” “唐泰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话,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江澄冷冷看着他,也冷冷的问。 唐泰脸上抽了抽,他一个蜀中的小门派,自然不敢跟云梦江氏作对,“江宗主误会了,在下只是就事论事,蓝家近来每日都在为寻找衍石和对抗魔教奔波,伤了不少弟子,可见用心。这次寻找衍石我们是第二家到达芙江的门派,到的时候,含光君和夷陵老祖正在江畔仔细查看,不像找到衍石的样子。我唐泰虽然只是一个小门主,但向来不会说谎,今日站出来只想让江宗主好好冷静一下,别深化了矛盾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江澄略微动容,他收了剑,“行,今日我就姑且信你一次,若你骗我,就别怪我刀剑无情,跟你们蓝家死磕到底。” 江澄这话说的气势很足,见围观的同道在周围指指点点各种猜测不绝于耳,便知道目的达成了,便想先蓝曦臣一步,回莲花坞。 “舅舅!”正要走,金凌却领着人到了,来到他身边,打量了一下现场,小声问道:“您不会又跟泽芜君打起来了吧……这么多人看着……” “哪儿那么多废话!”江澄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到?就你这速度,真有衍石能让你捡着不成?跟我回去。”说罢,又恨恨的瞪了蓝曦臣一眼,走了。 “哎舅舅……”见江澄已经走远,金凌冲蓝曦臣抱拳告别,跟了上去。 蓝曦臣被江澄那一眼瞪的美滋滋,目送他和金凌的身影远去,尚有些不舍,不过想着今晚便能将人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又觉得无比期待。 话又说回来,蓝家跟唐门没有什么往来,但近一两年,唐门正在不断壮大,颇有成为下一个仙门大户的势头,蓝曦臣没想到唐泰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方才多谢唐门主解围。”蓝曦臣抱拳有礼。 唐泰回礼道:“蓝宗主客气了,在下也只是把知道的说出来罢了,姑苏蓝氏为人处世天下有口皆碑,我相信你们不会独占衍石。” 江澄这边带着金凌在客栈吃早点,不小的早点摊因为来了几个年轻人而热闹了起来。 “昨天究竟怎么回事啊,刚出现了异象,村里的鸡鸭就死光了,我们家那两只老山羊,也被什么东西给咬死了,血都喝光了啊。”一个脸上长着黑痣的年轻人痛心疾首的抱怨。 对面的瘦子喝了口热粥,“谁说不是呢,我家的两只老母鸡,被什么东西咬断了脖子,血喝的干干净净啊,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狗都没叫,总不能是黄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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