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大大方方的抱着人进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明显是认识江澄的,他迎了上来,“哟,江宗主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蓝曦臣道:“喝醉了,劳烦开间房,让江宗主休息一晚。” 掌柜不解,“咦?你是姑苏蓝氏的人?莲花坞很近,为何不送他回去。” 蓝曦臣难得撒谎,“江宗主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喝醉的样子。” 很多人都知道江澄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又号称千杯不醉,如今醉的不省人事被一向不是很喜欢的蓝家人抱了回去,肯定会气死的。 “我懂我懂,放心,现在晚了,客人都歇下了,现在客栈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会看到,二位请跟我上楼吧。” “多谢。” “江宗主?”进了屋子,蓝曦臣轻轻唤了声,江澄还是没有反应,反而不耐的动了动,搂住了他的脖子。 蓝曦臣浑身一僵,急忙把人放在床上,再想起身,江澄圈在脖子上的胳膊却没松,蓝曦臣被忽如其来的力气一扥,成功摔在了他身上。 唇上触及一片柔软,鼻息间酝酿着酒香。 “嗯~~~”江澄鼻腔里漫出一声嘤咛,胳膊更加用力的圈住蓝曦臣的脖子,甚至,打开来了牙关,含住了蓝曦臣的唇瓣。 蓝曦臣如遭雷击,他想掰开江澄的胳膊,却看到他眼角滑落的泪珠,方才的震惊忽然转换为了心软。 好不容易在不伤到江澄的情况下掰开了他的禁锢,再想起身打水为他擦擦脸,袖子又被他紧紧攥住。 “不准走~~~”江澄带着鼻音的呓语传来。 蓝曦臣忽然就动不了了,他转身,坐在床头,细细观察着这个醉酒的江宗主…… 完全卸下防备的样子,身上的刺、盔甲、伪装,全都去得干干净净,眉目柔和,柳眉微蹙,好看的薄唇因为方才的意外变得鲜红湿润。 这样的江澄,过分的好看…… 蓝曦臣看了好一会儿,才觉自己失态,想掰开江澄攥住衣袖的手…… 这次,却是怎么都掰不开了。 无奈,只能躺在他身侧,任由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早已过了亥时,蓝曦臣拉过被子为他掖好被角。 半夜,依稀感觉怀里有个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 蓝曦臣低头,正好看到一个脑袋,长发缠绕在自己指尖,一股奇特的发香窜入鼻腔。 那个脑袋在胸前拱了拱,拱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轻哼一声,接着,一直胳膊揽上自己的腰肢。 这动作,致使俩人的身体契合无比,熟稔无比,好似每晚都会发生,像是感情深厚的夫妻。 蓝曦臣呼吸乱了,他动了动,怀里的人却不满的哼哼两声,抱他更紧,便再也不敢乱动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低头,正好能看到江澄白净的额头,纤长的睫毛,和精致坚挺的鼻梁,嗅着那股莫名熟悉叫人心安的气息,再也无法顾及其他,睡了过去。 蓝曦臣却做梦了,梦里是一个陌生的石窟,在一张更陌生的石床上,两条赤裸的肉体抵死缠绵着。 他的巨龙埋在一个炽热紧致的穴道,从头到根部都被裹得紧密严实,两条白玉似的长腿盘在腰间,他亲吻着身下人的身体,吮吸着红肿的乳头,舔舐着胸前狰狞的鞭痕。 “蓝涣……再重一些,深一些……不够,不够……” 蓝曦臣仰头,看到的是一张被情欲染透的脸,满脸潮红,眼神在他不遗余力的肏弄中早已失去焦距,迷离不堪。 他勾着自己的脖子,摆动着腰肢,叫唤着不够,哭泣着索取。 红唇一张一合,泄出要命的呻吟…… 等等……蓝曦臣脑子一顿,这人好眼熟,这……这这这不是江澄么? 江澄勾着自己脖子,送上殷红的嘴唇,想要索吻,蓝曦臣脑子一炸,从梦中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浑身大汗淋漓,而自己的命根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掀开被子,发现江澄的手覆在自己双腿间,而自己的东西,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觉醒,生龙活虎的挺着,不时跳动。 江澄睡得熟,在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蓝曦臣却是再无一点睡意,推开江澄,逃也似的跑了。 · 江澄醒来,发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这是哪儿?头疼。 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手上好像缠着个什么东西,一看…… 云纹抹额……江澄如遭雷击,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穿戴,还好,除了头发散乱了些,衣服都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树上喝酒来着,后来,就没了,酒坛掉了,他想从树上下来,身子却不听使唤。 模糊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心里忽然就不怕了,他大大咧咧的挪着身体往下跳。 那个人在,一定不会放任自己摔在地上…… 等再醒来,便到了这里。 江澄不知道昨晚喝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问了掌柜,说送他来的蓝家人凌晨就走了,走的挺急,叫也没理。 · 蓝曦臣一通疾驰,待停下来,天已大亮,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江澄生出那等旑念,现在,他只要一闭眼就是梦里见到的情景。 江澄躺在自己身下,满脸欲潮,被自己肏弄得失控,哭泣,唤着自己的名字,主动索取,像是怎么给都不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找了一处溪流洗了把脸,借着倒影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抹额不知所踪,想了想,好似自己慌忙起身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拽下了。 当时一心想要逃离现场,现在看来,该是被江澄勾了下去。 洗了把脸,蓝曦臣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是了,他只是做了个梦罢了,并未对江澄有任何越矩之举,说来还是自己好心送他去客栈休息,不小心遗留下了抹额,去问他要回来,也不无不可。 何况…… 他摸出怀里的银铃,晃了晃,没有声音,他本来就是来归还银铃的,没想到银铃没还成,还丢了抹额,这要被叔父知道…… 心里纠结半晌,蓝曦臣原路返回,回到客栈,掌柜说江宗主已经回去了。 犹豫再三,还是去了莲花坞。 弟子看到他未束抹额时微微讶异,倒也恭敬回答,说宗主不在,一夜未归。 在街上寻了好久,才在一处酒楼找到了正在与一名女子把酒言欢的江澄。 只见他对着那女子笑了笑,在蓝曦臣印象中,江澄是很少笑的,即便是笑,也是冷笑,嘲笑,绝不会是这样云淡风轻的笑。 这名女子,蓝曦臣不算陌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天水云氏云观心。 江澄是偶然遇上她的,云观心执意要请他喝酒,说要感谢他当初仗义相告,才能有机会找出兄长被害的真相。 云观心人高马大,却是个不胜酒力的主,起身时身子一歪,江澄礼貌微微一扶。 蓝曦臣攥紧了拳头,心头漫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 送走云观心之后,江澄又回到那酒楼,吃着花生豆,听着说书人精彩纷呈的演绎,视线逐渐飘远,正好看到站在楼下不远处的蓝曦臣。 身着蓝家服饰,未束抹额,仰头望着自己。 他嘲讽似的一笑,既然失忆了,还跟着自己做什么?莫非? 江澄摸了摸胸口,不禁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把东西换回来,明知道他在身后跟着,也丝毫不在意,倒是想看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蹦出来跟自己要抹额。 江澄从酒馆出来,又去了布庄、米庄、再从集市溜了一圈,这些都是江家产业,随后,再去了几个酒楼查了账,出来时,蓝曦臣还跟着。 这家酒楼的老板有个女儿,因为小时候被江澄救过,所以对江澄有些爱慕心思,江澄要走,小丫头便捧了自己做的点心下来,非要他尝一尝。 江澄余光瞥见蓝曦臣脸上有些慌张,心情却好了,他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 小丫头心意到了,手艺也到位,“很好吃,过些时间我拨些银两过来,在你爹酒楼隔壁,开家点心铺吧。” “真的!”小丫头开心极了,包好点心全都塞到江澄手里,手却不肯收回去。 蓝曦臣心里莫名紧张,见到江澄不动声色抽出了手,才松了口气。 江澄只是看到小丫头脸上还有偷吃糕点留下的残渣,便抬手轻轻为她抚了去。 蓝曦臣的心又莫名其妙的提到了嗓子眼。 小丫头脸蛋一红,“那澄哥哥,等点心铺开张,你一定要来啊,阿怜做好点心等你,哦,还有你最喜欢的酒,阿怜也给你备上。” 不好弗了小丫头的兴致,便答应了。 走过街角,是一家木匠铺子,铺子老板是个瘸子,是莲花坞落难那一年,被温狗斩断的。 他把点心留下,又留了些银两,出来时,蓝曦臣还远远跟着。 他故意在墙角站了好一会儿,等蓝曦臣堪堪靠了过来,才一个转身,拐进了巷子。 第80章 最后的欢沁1[H] 蓝曦臣跟着进去,眼前是一家规模颇大的青楼……这里没有别的出口,毫无疑问,江澄进去了…… 是了,江澄年纪不小,尚未娶妻,逛花楼很正常才对。 蓝家洁身自好,规束雅正,从不接近此等烟花场所,除却必要时刻。 蓝曦臣原本是想在外面等着江澄出来,等他出来了,只要他一出来,便上去问他讨要抹额,再将银铃还给他,然后离开。 也不知为了点什么,蓝曦臣心里莫名烦躁,夜幕降临,昏暗中,总会生出一些旁的心思。 想着梦里那个在自己身下失控的江澄,此刻正在这家青楼,搂着别的姑娘亲昵,昨晚不小心与自己亲过的嘴唇,眼下可是亲了别人? 那双白玉似的大长腿,可是压在了别的女人身上,那样一副沉溺欲海的媚态,可是被别的人瞧了去? 越想,他越是呆不住了,心肝怦怦直跳,大步迈进了青楼。 青楼认不清什么世家装扮,只把他当做普通恩客,浓妆艳抹的女子抖着大半个雪白胸脯贴了过来,蓝曦臣用佩剑一挡,“江宗主现在何处?” 云梦的人,不认识他蓝曦臣正常,可这里大部分产业都是江家的,江宗主怕是无人不识。 那姑娘顿时换上鄙夷的面孔,“我说,敢情公子不是来寻欢作乐,而是来寻仇的呀?” 蓝曦臣没搭理她,越过她直接上楼。 一个彪形汉子上前阻拦,蓝曦臣道:“在下姑苏蓝曦臣,找江宗主有急事。” 那汉子上下打量一眼,拔剑直指,“姑苏蓝氏在外可都是束着云纹抹额彰显蓝家身份,你连抹额都没有,还敢冒充泽芜君,懵谁呢?!” 蓝曦臣情急之下,拿出江澄的银铃,“我与江宗主真是朋友,烦请告知江宗主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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