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声道:“不能给天崇!给了他,我们怕是都没命活了,修真界迟早完蛋!” “你给了他,是逼着我们投诚魔教么?” “投诚什么魔教,不如抢了衍石,衍石在手,区区一个天魔何足畏惧!” 许多人附和:“对!抢了衍石!” “闭嘴……!!!”长生被吵得心烦了,龙啸似的声音自口中漫出,灵力十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一帮人瞬时安静了下来。 “衍石在我手上,我乐意给谁就给谁,谁敢抢,我吃了谁!”长生脸上弥漫着浓烈的杀气,丝毫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倒真的吓得一帮要抢衍石的修士一退。 “给你也可以。”长生冲天崇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天崇道:“说。” “蛊疯子是不是还在你们手上?” 天崇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这个老疯子倒是会藏,还强行解了我的禁制,不知道藏去了哪里。” “真的?” 天崇邪魅一笑,“我从不骗小孩儿,问题我回答你了,那现在,可以把衍石给我了吧。” 长生很不舍的摸了摸那块五彩斑斓灵光四溢的石头,递了过去,“喏……” “很好!”天崇元神立刻从蓝曦臣体内逸出,似乎害怕了长生手里的缚魂引,光速卷走长生手中的衍石,消失在天际。 又一次,天崇以元神姿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 蓝曦臣悠悠瘫软在地,金凌被龙一推了过来,蓝忘机急忙捞回蓝曦臣。 紧接着,骨埙声响,双煞再度动作。 在双煞和其他魔教徒的掩护下,猴脸人佛脸人逐渐逃离,最后,只剩下了公孙朗。 他停止了吹奏,问聂怀桑,“你跟不跟我走?” 聂怀桑一愣。 “你现在跟我走,我就收手。”顿了顿,又道:“你若不应,我便引爆你身上的……” 聂怀桑眸子漫上惊恐,不假思索道:“好,我随你走!” “聂怀桑!” “聂老二!” 江澄和魏无羡同时喊道。 聂怀桑哆哆嗦嗦的看来,脸色十分苍白,崩溃大叫:“我……我还不想死……方才,天崇触发了我身上的禁制……我好疼……我害怕……” “废物!”江澄骂道,可心里又清楚,若是公孙朗真的引爆聂怀桑身上的禁制和蛊虫,那聂家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最终,公孙朗也成功的携了聂怀桑离开,有人想追,被江澄拦了下来。 场内只剩下了双煞。 长生割破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凭空画出一条咒文组成的符链,法杖一挥,各自朝双煞飞去。 加持的乐声一消失,双煞的战力顿时软了下来,金光瑶的身体残破不堪,躲闪几下便被符链锁住。 聂明玦躲避几遭,转身逃跑,符链也追了出去。 “金公子……”金凌昏死在一旁,蓝思追跑了过去,见他肩膀和唇缝有丝丝黑气漫出,眼看就要入了心脉。 蓝思追抱住他,用灵力为他祛除怨气,却不想手掌受伤,怨气通过伤口进入到他的体内,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亲住金凌,将他体内的怨气全部吸到自己体内。 接着轰然倒地。 等其他人带着被符链锁住的赤峰尊回来,便见到手拉手晕倒在一处的两个少年,江澄脸色一沉…… 不少修士被双煞抓伤,此刻被怨气侵蚀,又逢鬼月阴蚀之气强盛,苦不堪言。 尚余一些力气的弟子从长生出得来几枚摇铃,摇一摇,便吸引着蛊尸往一片山林而去,最后,放火烧山。 金凌不小心吞了阴煞的血本就没有那么好对付,被蓝思追吸走一部分,身体里依旧有怨气残留。 现场一片忙碌,把被怨气侵蚀的修士们聚集到一起,集体祛除,这让江澄想起了在鹿鹿村时,和蓝曦臣一起为村民们净化怨气之事。 那是深秋的夜晚,星夜美好,那人想偷吻自己,却被自己喝退,又极不要脸的抱住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上,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那怀抱炽热宽广,温暖极了。 蓝曦臣被带回蓝家营地,还在昏迷,长生在为他诊治,被天崇入体之后怕是会睡上几日才能醒来,江澄想去看看,却最终只望着蓝家营地方向,没有动作。 魏无羡注意到了,堪堪靠了过来,疑惑道:“为什么你那么确定泽芜君身体里的不是他本人,我跟蓝湛都看不出端倪。” 江澄不想搭理他。 “泽芜君没事。”魏无羡又道。 江澄拨弄火堆的动作一顿,才道:“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蓝家的事跟我有屁关系。” 魏无羡堪堪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泽芜君没事,就是还在昏迷,蓝湛守着他。” 江澄没应声。 魏无羡接着火光瞧了他半晌,“过年那几天,泽芜君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待在寒室,蓝湛领着我去过一次,见泽芜君在院子里做花灯。” 江澄道:“我不想听,你滚吧。” 魏无羡充耳不闻,“他没做过花灯,按照图纸做了好几个还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我会啊,所以,泽芜君请我指导了一番,最后做出两个十分精致的九瓣莲灯。” 江澄动作一滞。 魏无羡续道:“那日,泽芜君带了那两个花灯要出远门,被我撞见了,还玩笑似的说他做花灯原来是想去会心上人,还说他的心上人是云梦人士。泽芜君倒是很开心的笑了笑,说是,去见他,并请求让我保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蓝曦臣的花灯是给江澄做的,云梦多水泽,水上的上元灯会是十分热闹的,无数有情人会选择在这一天一起看花灯,猜灯谜,还会到水边放一站写满心愿的莲灯。 蓝曦臣来找他,是想陪他过上元节,结果在林州遇上了天崇和双煞,双拳难敌六手,最后被天崇成功夺舍,这之前,他一定耗尽力气,封印了有关江澄有关衍石的所有记忆。 江澄愤然起身,拳头紧握,眼眶泛酸,又忍着那丝酸楚喝道:“我说了,我对蓝家的事不感兴趣,魏无羡,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魏无羡见真的他生气,灰溜溜的跑了。 江澄望着蓝家方向,又很快收回了目光,他跟蓝曦臣没关系了,以后更没关系,又何必去在意他的死活,小外甥还在昏迷着呢。 想着,又去看了金凌,小家伙醒了过来,张嘴便问:“舅舅,蓝思追呢?他有事没有啊?” 蓝思追这臭小子……真是不怕死,哪有把怨气引渡到自己身上的。 “在蓝家营地,你自己去看吧。” 此时,蓝家营地外聚集了不少人,有人叫嚷着:“为了救泽芜君,把天衍拱手交给了天魔,姑苏蓝氏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魏无羡拦在前头,抄着胳膊好笑,“衍石又不是你们家的,人家愿意拿衍石救人你们管得着么?凭什么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还是元始天尊?” 夷陵老祖说话还是有点分量。 那人后退一步,朝里头看了两眼,道:“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孩儿是什么人?跟你们蓝家什么关系?看修为路子,并非正道,难不成是你们养的邪修!” 魏无羡道:“你管人家邪修魔修还是鬼修,今天要不是他,恐怕你们都得交代在神姜山上,你们以为他拿衍石只是为了换泽芜君和金凌的命?狗屁!他更是为了换你们这群智障的命,你们竟然还有脸在这里怀疑他?多大人了,怀疑一个孩子?咱要点儿脸成吗?” “这……”一帮想要出头的散修和小户门派面面相觑。 魏无羡睥睨着他们,“说吧,谁煽动你们来闹事的。” 江澄一脚踹进来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 魏无羡酸道:“哟,这不是绥棱苟家的二公子吗?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苟家这次没有参与啊。” 江澄放在一直在留意这边情况,自然也看到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的人,于是给拎了过来,这人面相熟悉,不过两眼,就认出这是绥棱苟家老二,苟为英。 江澄道:“自然是因为对苟为乐之事耿耿于怀,借机挑事。” 苟为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脸怂样。 魏无羡挥挥手,“罢了罢了,混进来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天亮就滚吧。” 有人不甘的问:“那衍石……” 江澄道:“衍石现在跟蓝家跟那孩子都没关系,想要的,自己去天崇手里拿,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投靠了魔教,哼!” 他摸着手上的指环,冷冷扫过场上闹事的诸位。 一帮闹事的家伙一哄而散。 长生正好出来,脸色疲惫。 “小江!”他打了个招呼。 “你受伤了?”江澄难得关心一句,因为英栾的死,他现在还难受。 “不算受伤。”长生弱声道:“不过我现在的身体,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你们务必注意天崇,他拿了衍石,应该会躲起来参悟,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参悟明白,全看他的造化了。” 看他有恃无恐,江澄疑虑,“他若参悟了衍石,我们胜率几何?” 长生道:“若是能找到圣灵体,基本能恢复数千年前的状态。” “那岂非在他参悟衍石之前找到他夺回衍石就行?” 魏无羡叹气道:“那货藏得严实,哪有那么容易好找。” 长生道:“只要衍石在他身边,我倒是能找到……” “???” “不过……让我先闭关修养一阵,我的身体……支撑不住了……” 江澄蹙眉,“究竟怎么一回事?” 长生道:“今天的缚魂引你们都看到了吧?那是我的命线……” 江澄和魏无羡都没太懂。 “就是……我现在的元神和肉体在闹分家,我没有办法再分出精力去做别的事了……” 江澄和魏无羡同时大吃一惊,无一不明白长生的意思,缚魂引是干嘛用的?是把魂体束缚在肉身上的宝物。 魏无羡道:“你……” 长生点头,“我原本是个死人,是有人用缚魂引,把我即将消散的元神和圣灵体强行束缚在一起,借用衍石,冰封在昆仑秘境,整整三百年。” “你?”魏无羡惊讶,“圣灵体?” 长生挥挥手,“算了,等我回来再跟你们细说吧。”他拿出两颗雪白的珠子给江澄,“有事可以对着珠子说,然后捏碎,我就会知道了。” 随后又拿出净蟾,想了想,递给了魏无羡,“驱蛊法门我交给你了,你看着用吧,别给我养死了。” 魏无羡倒是喜欢这东西得紧,打开一看,“咦?怎么不动了?” 长生道:“今天那一嗓子用光了所有力气,每天给它喂些露水和蜂蜜,过段时间就恢复了,记住了,不要给它喂活物,会死的。”
129 首页 上一页 98 99 100 101 102 10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