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将的战斗,成败都是属于将的荣耀,容不得旁人插手。 “窦九,我定要将你拿下!”局势占了优势的萧景琰信誓旦旦地道,“我要看看你还能胡编出什么!” “胡编什么?嘻嘻!胡编到天下皆知,那我窦九的本事可就通天了!”窦九挥着□□对战着舞着大刀的萧景琰,竟也是进退自若。 与他招招直击要害不同,萧景琰因心有所系招招留情,而这也直接导致了萧景琰多处受伤。 “你……你的意思是天下皆知就我不知?”萧景琰舞着大刀向窦九砍去,怒道。 “呦呦呦,算着时日,林殊殒命之时,你还在南海国呢!”窦九继续大笑,□□一横挡下大刀,随后拉回的□□攻势更为凶猛。 连连的攻势让落伤的萧景琰处了下风,但他还是咬牙喝退了想要助阵的将士。 他不能输,也不能败,更不许在首将对战之时,旁人出手相助!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无论胜败都是他的殊荣。 “殿下,王妃等着您得胜而归呢!”解决掉周边的匪寇,列战英调转马头行至萧景琰后方,眼见萧景琰处于下风,忙道。 “呦,靖王妃还等着殿下回去啊。说来奇怪,金陵城血雨腥风咋就没吹到靖王府呢?”窦九讥笑道,“王妃好能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拿林殊的朱红长弓给你,也不怕靖王府被牵连!” “殿下莫要听窦九胡言,如果真如窦九所述,王妃怎么可能托夏春大人带来朱红长弓!”深知萧景琰脾性的列战英出言为靳水月辩护,“王妃虽足不出户却深晓大义,绝不会做出有害靖王府之事!” 列战英没料到正是这一席话让萧景琰有了稳下心神的说辞:没错,他和景禹大哥、和林家走得那么近,如果他们真出了事情,自己为何能置身事外?父皇不来灭他已是开恩,怎么还会让夏春带兵来助他? 窦九都知道朱红长弓是林殊心爱之物,水月岂会不知?如果林氏真如窦九所述被拔族,以水月对小殊往昔的态度,不把朱红长弓给毁了已是顾着他的脸面,又岂会将朱红长弓托付夏春交于他手上。 萧景琰冷笑:可恶,若是真被你就这么骗了,我还不被小殊笑上一辈子? 当下他出手不再犹豫,不再留情,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无稽之谈何须多问?何须留着活口…… “放下兵器免死!”萧景琰趁着窦九回旋□□变化招式之际,高呼道,“反抗者,杀无赦!” “战英,你带队肃杀反抗余孽,张洪你收编缴械投降者!严明、严亮传令戚猛,若有逃跑之人杀无赦!”萧景琰喝道。 窦九见萧景琰的招式突然凌厉狠辣起来,不由大惊。细细一想,方知刚才说错了话,列战英又套用话头将事儿推了个干净……再借此起头,已是不可能之事…… “哼!”窦九冷笑一声道,“窦九好言相告,靖王殿下却不相信,亏得林殊当年单枪匹马前来相救,竟不得你半分兄弟情义!” “我与小殊的情义轮不到你来评价!”萧景琰举着腰刀得意地道,“你的手下已死伤殆尽,尔等不过是困兽之斗,若下马受擒,我留你全尸!” “全尸?”窦九仰天一笑,他没错,他没错!只不过没算到靖王身边的人瞒下了赤焰一事。不然,不然他怎么会上当?不然他怎么会先行杀死大半兄弟?若兄弟都在,他又怎么会输? “你留我全尸,林殊可没有全尸!”窦九狂笑道,“谢玉火封北谷,北谷皆为焦尸,无一具全尸,哈哈,没有全尸!” “你……!”萧景琰怒火再冒,提刀策马向窦九砍去。 “嘿嘿……林殊没有全尸!哈哈!”窦九嚣张地笑着,舞着□□迎向萧景琰。 萧景琰虽然动怒,但因没了顾忌,一招一式甚为认真。而窦九心知难逃一死,招架还招也皆为谨慎。只是与萧景琰顾及自身安危不同,他的招式只求重伤萧景琰…… 两人一来一往对战了小半个时辰后,窦九瞅准了萧景琰一个破绽,将□□刺中萧景琰本就落伤的肩头。而萧景琰则冷笑一声,奋力砍断尚未拔出的□□,并顺势将腰刀砍向窦九的胸口,窦九反应不及,当下落马倒在地上。萧景琰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将腰刀横在了窦九颈部。 “窦九,我看你还敢胡言吗,本想留你全尸,现在我……!”该做什么? 往昔只要不是林帅言明需活擒之人,愿意受擒的,小殊会命人看管起来;不愿受擒的,小殊直接给他们个痛快…… 如果小殊在,他会? “靖王殿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好心告诉你,当年林殊为什么会受伤……”窦九嘴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趁着萧景琰不解地皱眉,窦九翻手将断了的□□枪柄反手一转,半截枪杆掉落一截,剩下的一小半枪杆里冒出一个打造得极为精致且寒光闪烁的短小枪头,萧景琰下意识地向旁边闪避,却仍慢了半拍,被掷出的短矛刺中腹部…… 小殊,以你的能力是有机会跳开的是不是? 你只是,你只是…… 只是不愿背后的我受伤…… 萧景琰捂着腹部的伤,恍然间明白小殊的伤为何会那么重…… 为了身后的他,小殊以血肉之躯挡下了短矛…… 小殊……你太傻了…… 萧景琰微眯起眼,在众将士的惊呼声中,再次提起腰刀,向窦九砍去…… “对了,靖王殿下,我刚刚对你所说的话,是真的!林殊已在一个月前,命丧北谷,尸骨无存……嘿嘿!”不等萧景琰的腰刀落下,窦九已凝聚掌力劈向自己的天灵盖。 此刻,列战英赶至萧景琰身侧,见萧景琰多处受伤,其中几处还是重伤,忙道:“殿下,您怎么样了?属下这就让人送您回军营,这里有属下和张洪来善后,请殿下放心!” “战英!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寇九骗他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萧景琰莫名感到彻心彻肺的寒,他逼视着列战英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问,“是他欺我,还是你们瞒了我?” 列战英低着头回避着萧景琰咄咄逼人的目光,咬牙道:“殿下的伤需要马上处置,属下……!” “……列战英、张洪!”萧景琰厉声叫着两名随行副将的名字,“告诉我,金陵,金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岭又是怎么回事……小殊他到底怎么了?” 列战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垂头大声道:“请殿下回军帐处理伤势!” 张洪也单膝跪地跟着道:“请殿下回军帐处理伤势!” “你,你们!”环顾四周、左右及身后的将士无论阶位高低都翻身下了马,他们或低头缄默,或红了眼眸或咬牙凝视前方。本应欢呼雀跃庆贺剿匪成功的将士却无人出言欢呼…… 刹那间萧景琰仿佛明白了什么,双眼一黑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并肩而战 不可能了…… 他和小殊已是生死陌路…… 本章完
第十七章 犹记当年 琅琊山 拔毒仍在继续,竹屋内的众人多少都有了疲乏之色,唯有蔺晨仍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喂,我听老爹说,你把朱红长弓交给了靖王妃?你想让她把朱红长弓交给靖王?……嘿嘿,这朱红长弓本是祁王送给靖王的开府之礼。你见了喜欢就给抢来了,这下又送回给了他,……你这是要他见到长弓想起你,还是见到长弓想起祁王殿下……?”蔺晨用力嚼着雪参含糊不清地道。 “蔺公子,你别冤枉少帅,这朱红长弓明明就是祁王殿下送给少帅的。”聂铎不满地反驳,他的手中也是一支粗壮的雪参,细细地嚼着。 “嗯,你知道的还蛮清楚的嘛,那你知不知道靖王肯割爱是因为你家少帅抱着长弓在祁王府屋顶上蹲了一天一夜!”蔺晨嘻嘻一笑,嚼完雪参的他,又端起仆人刚送来的鹿血,喝得一干二净,“嘿嘿,我没说错吧!” “……”这事,他听卫铮在赤焰众将喝酒闲聊时说起过…… 而不明蔺晨身份的黎纲和甄平却瞪大了眼睛,这……蔺公子怎么知道连他们都不晓得的事情? 将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蔺晨无趣地耸了耸肩,他们是正常的世人…… 而他…… 捏着银针在林殊的指尖连扎几下…… 对上林殊半睁的眼,蔺晨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残渍,没好气地道:“还有最后两对肋骨,撑着点啊!” 最后两对肋骨…… ……好…… 不疼…… 不疼…… 再熬一两个时辰,就可以睡了…… 长弓,景琰…… 朱红长弓在你手上了吗?. 景琰…… 别为小殊担心,小殊没事的,小殊不疼…… 等拔了火寒毒,小殊把身体养好了,把事情查清楚了,就回去找你…… 景琰,别为小殊伤心,小殊还活着…… 景琰,别怕…… 景琰,小心,窦九做的□□里藏了短矛,若被刺中了…… 刺中倒是不疼…… 可□□的时候,好痛…… 你要小心…… 好痛…… 痛…… 矛头上有倒刺…… 好痛…… 痛…… “喂,你怎么了?你的心脉呼吸都乱了!”蔺晨惊呼,“我这回可没说过激的话啊!” “晨儿,不是你的原因,他的旧伤不仅伤及了心肺,还伤及了最后一对肋骨……!”素天枢满头大汗地道,“应是当年重伤之时被蚀骨幽香腐蚀到的。如果不是中了火寒之毒,而他又选了彻底拔毒的路……这伤是可以借着长筋骨的年岁长好的。” “晨儿,他的内力已耗损殆尽,无力维系心脉,你需以内力相助,再以旭阳诀护他心脉!熬过这一关,就无大碍了!”蔺如风望着长桌上空了的瓷瓶,一声暗叹:如果护心丹再多几颗,也许…… 这孩子撑到现在…… 靠的不再是自身的底子,而是…… 残存的意志,以及…… “喂,你撑着点啊!如果你死了,我就用马皮把你裹了,送到靖王手上去!以你和他的交情,即便是削了皮的你,他也该是认得出的!” “……!”林殊。 “……!”聂铎、黎纲、甄平。 “蔺公子……您……您……!”聂铎舌头打结,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们听到的一定是疯子说的话! “我虽不是一言九鼎,却也是言出必行的!”一手握着林殊的手,先渡以内力,再以自身的旭阳诀护着林殊的心脉,另一只手则翻出一根乌金针。在聂铎等人的惊叫声中,泛着暗光的乌金针穿透了林殊的右手食指…… “少帅!”聂铎惊恐地发现被乌金针扎透手指的林殊,眉头和手指都没动过一下。
446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