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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族谱，不受束缚于张家的规矩，可以自由自在的成为自己，过想过的生活，这就是父亲对孩子最深沉的爱。 也许觉得空气太过沉闷，解雨臣轻轻挑眉笑起来，温柔笑颜象极厅外院中开得繁茂的海棠花，连语声也带着海棠清浅淡香: “端，不是说要出去玩吗，是哪儿？” “古潼京，那里这个时候去，会听到很好听的音乐，据说当初张启山在古潼京里耗时良久，却终无缘听闻。” 齐端浅浅笑着，目光温暖得象初夏澄碧无云的天空，他的语声柔得连风也带着莲的浅香与柳枝的柔软: “官儿以前几番去过，可是时节不对，终是不曾得闻，正好有闲，我们去玩。 还有就是，那里的黄泉河里有一种鱼，蛇眉铜鱼的始源。” 解雨臣眸光轻闪，他心里已有猜想。 解家如今虽说已然算是独立九门之外，可难免内中还有汪家人潜伏，古潼京、蛇眉铜鱼、长生，这对别人或许不算是至命吸引，对汪家人却绝对算是。 看来，为了让自家小叔解连环彻底回归解家，端可是打算把汪家连根拔起了，正好还有吴邪的云顶天宫也能解决一部分。 等事了，解雨臣相信自己这个“小九爷”也能松快很长时间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从解家老宅离开的张日山，会忽然被霍家老太太给拦下并说动了，在吴邪前往云顶天宫，解雨臣他们去往古潼京后，张日山与霍老太太他们也联合了九门李家人，前往了巴乃和四姑娘山。 古潼京在蒙国界内，据说要通过一个忽然出现和消失的海子才能够找到它，可是对于齐端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悠闲的坐在骆驼背上，象是道地的观光客一样在沙海里慢慢的走着，他们身后有一队又一队的跟踪者尾随，然后又一队又一队忽然在沙海里消失得影都不见。 明明是按前面留下的痕迹走着，可齐端他们走时什么都不会有，而尾随者却会碰到沙漠行军蚁、沙蛇群、流沙还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能上一秒还是平安无事，下一刻就成了沙海中的一份子。 汪家人也好，九门的人也好，在这一刻有悔过吗？ 不知，因为他们啊，已然永远化入沙海之中了。
第十九章 在沙海之中缓行是件十分乏味的事情，好在齐端他们都是十分有耐心的人。 何况，耗子太多了，也扰了心情，不如就在外面遛一遛，等到差不多时进去，也才更能让汪家人放心，放心了，鼠群里混进去了噬鼠的才会有作用。 其实，若不是实在不想小孩太累，齐端并不介意让解连环一辈子就这么在外头混，当个顶着别人名字的活死人。 可惜，自家孩子自家疼，就算如今解家已同九门不是一条道，可在某些人眼中，解家还属于九门。 为了彻底把暗里恶心人的都除了，齐端也就不得不出手，反正也是顺便，与其让旁人布局，不如他们先把水搅混。 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是出门来玩的。 “看了好些天沙子，我特么都快干成沙子了，他们居然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天啊~，早知道我宁可去陈皮阿四那队，或者混进霍家也行啊~” 跟在齐端他们后面的人终于崩溃了，要知道万里黄沙，不仅埋人，也能葬心。 然后…… “我槽，他们人呢！那么几个大活人去哪儿了？啊~” “这破差事，谁特么愿意干谁来，大爷不侍候了！” “……这、这、这哪儿是回去的路呀，天啦！”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声声哀嚎声远。 白色的细沙象是为了祭奠曾经的逝去而出现，齐端他们立在白沙之上后，巨大的九头蛇柏以枝条编织成舟，带着他们来到了那个古城的上方，而后枝条结成木梯送三人下去，入城。 解雨臣对于九头蛇柏这样违反它天性，仿佛它是他们贴心小宠物的动作并不奇怪，毕竟齐家人本就是世间最奇异的存在，驯服异植凶兽这种小事，不足为怪。 反而是小哥顺口解释了句: “它，也出自张家。” 好么，无论什么难搞的机关或者地下的奇怪生物和动物，多多少少都和张家沾点边。 解雨臣对着小哥一挑大拇指，说了个“服”字，换来小哥轻轻的揉揉他发顶，眼中有一丝无奈与宠溺。 ——自家孩子，皮就皮吧！ 来到古城之中，块块石碑林立，解雨臣很有兴趣的一块块石碑看过去，全没发现为他照亮的不是齐端或小哥手中的手电筒，而是一团团浮在空中形似桃花又似水母般透明而幽蓝的生物。 小哥左右看着，并不以此为怪，反而是解雨臣看完石碑后注意到这些小东西微微惊愕，却也并不慌张，因为齐端与小哥并没出声提醒的话，就代表这些小东西是于他无害的。 不过，解雨臣左顾右盼，却没看见齐端。 “小哥，端去哪儿了？” “黄泉旧址，故人。” 小哥轻拂开眼前飘来飞去的淘气小东西，从背包里取出大大的保温水杯，杯里是解雨臣常喝的散寒茶，还有一盒很精巧的小点心递过: “吃，端会过来。” 解雨臣没有吴邪那么强的好奇心，他也清楚齐端不想让他掺和的事，一定是不适合他见的。 齐家人一向避讳奇闻异事不是没有原因，而齐端所接触的东西，恰是这世间之人最该避忌的。 一方印玺落下，一纸谕令封存，一口青铜棺似出现时那般诡异的又复沉入黄沙之下，这里便是曾经的黄泉河，只是河水已涸仅余黄沙漫漫。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九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长生？人人都想长生，可是长生哪里有那么好？！” 齐端乌沉双眸似敛尽星辰的夜空，除了无边黑暗与空寂，看不到一丝光亮，他的低喃也似微冷的风一般消散在这古城故河道畔: “如果昔人有知，也许他们宁愿平凡的过一世，也不愿去贪恋什么长生不长生吧！ 只不过，世间常有后悔人，却无后悔药。 黄泉，本就是生与死的界限，那些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还是永远不要现世为好。” 随着他的转身离去，平静的黄沙象是条不安份的蚯蚓一样，七曲八扭的沉了下去，又翻了上来，几番动作后终归平静。 然，却再不见河址旧貌，与古城周遭无异的沙土，任是谁来也寻不见了曾经，该埋葬的东西，也永远被掩埋。
第二十章 解雨臣和小哥坐在石碑前，一口点心一口茶吃得象两只小松鼠一样，身周那些发光的桃花小水母一样的小东西象流萤一般，不仅拥在二人身旁不去，还不时变幻色彩，仿佛是怕俩人觉得闷，在哄小孩一样。 齐端远远而来，他身旁两侧也有这些发光的小东西，却老老实实浮于身侧，不敢似对解雨臣他们这样到处飞。 且随着齐端的走近，四周的浮光渐渐汇集在一处，组成长长流光彩带轻浮在齐端身边，映衬着冷玉似的肌肤与端丽眼眉，宛若仙人临凡。 “谪仙。” 小哥轻轻说了一句，他其实自小时就在怀疑齐端不是凡人，毕竟连张家人都有麒麟血脉，青铜门后也藏终极，西王母也是存在的，那么齐端是神是仙，又有什么奇怪？ 可是，无论是齐家人，还是八爷齐桓，都曾说过，端不是神仙，但也没说端是凡人，总之就是，你自己去猜。 但，对于小哥来说，端就是神仙，不过不是画上的神仙，而是行于人间，沾染人间烟火气，有着凡人一切喜怒哀乐的神仙。 “端，你看，这碑文很有意思，原来这里曾经有条黄泉河，河里盛产一种很奇特的鱼，鱼身上有奇蛇与之共生，能活许多年。 这里的人把鱼捞起取出蛇，纹到自己眉毛里，与之共生后不仅寿数增加了，且其死后蛇寄生于体，能存储宿主生前记忆，真是很神奇。” 解雨臣和吴邪有一点相似，就是对这些古迹中的文字很有兴趣，喜欢通过这些去了解历史中被掩盖的真相。 与吴邪不同的是，解雨臣知取舍，不执着，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做令自己和旁人陷入危险境地的事。 不得不说，吴邪太好奇，且他一身诡异与王胖子的乌鸦嘴加成，真是逢棺起尸，遇灾成劫，连黑瞎子也顶不住，被巨大的蚰蜒追得直骂脏话，恨不能多长几条腿。 至于混在队伍中的“它”的残余与汪家人，也因为吴邪足够邪而损兵折将，连那被解家送进去过的阿宁的人也是十损七八，就可知惨状。 解连环？他出发前被解家最后的几位老族叔给亲自出马拿了，这会儿在挨了顿结结实实的家法后，罚跪在谢家祖祠里抄家规。 所以，云顶天宫去的吴三省，是吴邪的亲三叔。 也因为去的是吴三省，以这货的阴狠诡谲，狡诈多变性格，陈皮和他带的人全都留在了冰川回不去了，阿宁和几名手下重伤而逃，除了黑瞎子和吴邪、胖子没受什么伤，连潘子和吴三省自己都差点丢了命。 一趟云顶天宫，他们等于就去瞧了眼青铜门，把与蚰蜒共生的万奴王灭了，就狼狈逃回了。 可就这样，也比霍家老太太要好，霍家人先至巴乃寻找古楼入口，张日山则与李家的些伙计先往四姑娘山破解千里锁。 也不知怎么闹的，入四姑娘山的几十号人，除了张日山全折了。 而霍仙姑与李家主也不知怎么想的，没等张日山就先行入山去了张家古楼，据说准备十分充分却在入山第二天失去了联系，把守营地的霍秀秀急得直哭，若不是张日山赶到，她都要同裘德考合作了。 张家古楼是张家的族地也是归处，历代起灵最重要的责任就是把张家枉死者送归故里，所以才是起灵。 也因此，张家古楼外人是进不去的，就算进去，也出不来。 甚至，非张家嫡系进去了，也要去掉一身皮，运气不好也就留下陪列祖列宗了。 对于这点，没有人比张日山清楚，而当初之所以失败，不仅是因为张启山是旁系，更因为，除了“张起灵”没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更别提把人带出来。 张日山是张家嫡系，可他不是张家起灵。 这一点，纵然他已然被张家除名视为叛逆，还是不曾说出。 不为张家，不为起灵，为的是那个曾一心想护他，却被他背叛的人。 人啊，总是在心里想留下点什么！
第二十一章 张日山还是进了张家古楼，不是裘德考或霍秀秀出的价打动了他，而是他也想有要取的东西。 ——他其实，一直都不信八爷不在了。而张家古楼里有一件东西，可以帮助他确定那人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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