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讽刺得紧,张大佛爷许是当真昏头,又或许有什么别的因由,那时身边就剩了个小副官张日山还忠心耿耿,竟也舍了,也算奇事一则。 “我大约猜到是谁拿了。” 齐端轻勾唇角,似笑非笑,那双掩在墨镜后金琉璃珠般的眸子中掠过刀锋一般森寒的冷华,语声冷冷,象是冬夜冰轮映照下的寒水幽泉: “看来,新月饭店装修得不够大气,老板的日子过得太悠闲,想有个人给添热闹。” 顿了顿,又回首看看静静陪在身边,眸里尽藏担忧的解雨臣,柔下锋锐眼眉,柔声浅笑: “放心,我没事。 只不过,张启山他们是后至潭州的,他虽知桃花坞,但若无熟悉的人领路…… 呵呵~,霍家女人呀! 只是这霍仙姑还是差了三娘许多,不光是气节,连人品也……诶~!” 解雨臣桃花瓣似的唇紧抿,眉宇之间有些许郁气。 近年来霍老太太没少仗着辈分屡屡想插手解家事,虽说解雨臣待霍秀秀亲切,故也算是个晚辈,但只凭两家身份而言,同为各自家族的家主,高下无别。 若霍老太太凭年纪大了想占个高枝,解雨臣也不是不可退让。 可如今事涉八爷,更涉齐家,解雨臣就不想再由着她。 “端,你要去见霍仙姑吗?” 解雨臣认真的看着眼前人,明眸潋滟生波,极是慎重的开口: “需要多少人手?还是就我陪你去?”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妇,也值得我们大老远跑来跑去?” 齐端尖削似玉的手指轻刮过解雨臣挺秀鼻梁,语带宠溺: “齐家有齐家的规矩与手段,无论是谁,无论何种因由,犯了齐家就得接受齐家的报还。 只不过,这并不予我们有何相干,也不是我带你来姑苏的缘由。 带你来姑苏,是因为我答应过带你四处走走,碰巧有人提及说是西昆仑每六百年会有一次极美的天象,见者甚幸,想着带你去看看。” “你说的是日月同辉,花雪共赴?” 解雨臣眼神一亮,他很早之前就总在二爷口中听到过这种传说,据闻西昆仑每六百年会出现一次日月共辉,花雪同在的天象。 花开六月,白雪践诺,彼时日月同天,见者有幸,永世无忧。 又有一说,就是若是有缘同心中最重要的人同见,可结生生世世不绝之缘。 原以为不过是传说,未想…… 相较此等大事,什么霍家,什么新月饭店,都一边儿去吧! 然后,桂圆傻了眼,他也不知道花爷干嘛去了,面对张爷(张麒麟)用脸骂人,和黑爷(黑瞎子)在手上耍得飞起的大白刀,只能干巴巴的赔笑。 诶~,他太难了! 好在,世间还有种通讯工具叫手机,不过通了电话以后的二位脸色更难看了,那醋味儿都能飘出八百里地去。
第五章 番外之麒麟非起灵(上) 张麒麟,其父为辽东张氏族人。 而张氏源于自黄帝姬姓的后代,属于以字为氏。春秋时,晋国有大夫解张,字张侯,他的后代以其字命氏,也称张氏。 张麒麟的父亲张瑞灿所出的辽东张氏来历成谜,行踪诡异,其族嫡系是麒麟血脉,而旁系为穷奇血脉,为求血脉纯净不予外族通婚,否则是为大罪,便是族长亦不可免。 而张瑞灿却在奉命前往墨脱釆摘藏海花时,同臧医白玛一见倾心,并得了一子,张麒麟。 白玛心地善良,是康巴洛人之后,而康巴洛人最早亦是与辽东张家是同族,为守护终极之秘,在雪山上建了另一座青铜门,门后封印着个怪物是为应对外人之物。 然,饲异终噬,那怪物需要鲜活血肉方肯呆在门内,所以康巴洛人造出了“阎王”的传说,并且以阎王骑尸为神,年年奉上年轻女子为祭。 可是日久饲异终有反噬,那怪物终是不再受控制,在张瑞灿留在墨脱时出现了燥动,为了白玛,张瑞灿自愿入山诛怪。 但因张瑞灿与白玛相恋有子一事犯了张家族规,康巴洛人怕受到张家主脉的责难,不顾张瑞灿正出手为他们解决青铜门内怪物,把白玛选为阎王祭品,打断手脚,薰坏双眼送去为祭。 张瑞灿拼命赶回,在位年轻人的帮助下抢回了妻子与儿子,并且顺利避过了家族的追杀,隐藏了起来。 “张麒麟”就是那位年轻人为张瑞灿与白玛生的孩子取的,意为麒麟所踏之地遍生祥瑞,是对小小孩童的祝福。 而那年轻人,便是后来连九门都要相让三分的南瞎,被称黑眼镜或者黑爷的,齐端。 不过那时,齐端不曾戴墨镜,也不曾眼若金琉璃须掩藏。那双乌沉好看象秋水浸润过的眼眸,是小麒麟见过最温柔的眼。 齐端是个随性的人,因为父母太过恩爱,而自小跟着齐端的小麒麟虽说也接受张家人的训练,可骨子里却随了齐端的逍遥。 ——并不在乎什么家族,什么血脉,比起这些,他更习惯同齐端探寻一些湮灭在历史尘埃里的东西。 故,在小麒麟六岁时,听闻张家族长因其子亦喜欢外族女子,并为之断臂乞生被逐,族长因此威信大失,又被掀出三千年圣婴为假,族中内斗不休,族长意外丧生泗水城,信物青铜铃失踪后。 小麒麟第一反应就是: ‘与我何干?哦,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而对于父亲张瑞灿决定回返家族的决定表示不解,他并不以为那是自己的家族。 可是,白玛理解丈夫对家族的情感,又有张瑞灿几位交好同辈寻来相劝后,张瑞灿回归张家,成为了继任张起灵。 张家人的长寿向为外人觊觎,甚至于旁系中也多有觊觎麒麟血脉与青铜门后终极者。 故,张瑞灿在齐端帮助下整合了嫡系与旁系,隐藏了起来。 至于张麒麟则跟在齐端身边,并不以张家人的身份现于人前,小麒麟并不想成为张家的“起灵”。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为小麒麟不喜张氏,故此没有纹身,也就无人知晓他的麒麟血脉,逃过一劫。 ——前代起灵张瑞桐之孙张启山,不知故意还是存心,酒后说出张家人长寿及可能长生之事,被某人听入耳,全国寻找“张起灵”,并暗中操控九门及“它”以求长生。 遇热而显的麒麟纹身,成了最明显的标识。
第六章 番外之麒麟非起灵(下) 虽说张家人长寿,可是张麒麟却从来不以为长生是件好事。 或许权者眼中的长生是无上妙事,可张麒麟却知晓,天地万法从来相对互衡,若长生不为责任,必有反噬。 张家人长寿,是因为张家人要守护青铜门,不让世间众生承担纷扰。 齐氏多寿不假年,但若无恙却可长生,是因要行之地脉,补全龙脉以荫大地,纵枉死遗骨于野,被误为贼盗,也不曾有悔。 齐端在人世行走,非为逍遥,乃为查察恶险。 所以,公心无私,天授以寿,唯不为己欲,庇护苍生者方可得赐,又岂是畏死恋权者能觊觎,可轻夺? 故,张启山他们的那个“它”,在知道无法从张家古楼探知长生后,变得疯狂起来,竟抓取“张起灵”及一切有特殊血脉的人来研究。 也不知张大佛爷是真病急乱投医,还是脑子进水,把跟了他几十年的副官张日山也送进了那个地方,格尔木。 二十年,象小白鼠一样的,毫无尊严的在那个地方被研究。 也就难怪张日山在解九爷援手离开那里后,再也不曾去见过张启山,反而呆在新月饭店里,成天捣鼓着一些老物件,或是忙着给新月饭店装修什么的,常常拆了修,修了拆,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对于这些,张麒麟不过听过就罢,他在意的是,齐端身边又有了和他争宠的家伙。 黑瞎子原名齐羽墨,满蒙贵族的后裔,老姓是:乞颜,“齐”是汉姓。 被自家阿玛(父亲)误托非人,德国学了解剖学并有学位,后回国又被同族所骗,背了一身债后,在欠了齐端一大笔还不清的钱债与救命之恩后,耍赖了。 黑瞎子有一阵子自暴自弃,做什么事都玩命,结果,被齐端一通好揍以后,好了。 可自那以后,老是不要脸的同张麒麟争宠,让张麒麟学会了用脸骂人的另一招。 ——竖中指。 当然,如果仅是黑瞎子,张麒麟也许没那么郁闷。 毕竟这货不着调,平日还可以练练手。 然,另一个就…… 解雨臣,解九爷家的小孙子,自小长得秀气明媚,因算命的人说他贵人不贵己,九爷怕孩子养不大,自小妆成女孩躲命,养在齐端膝下,又拜红二爷为师学戏,五、六岁上才回复男装。 同为被端爷养的孩子,张麒麟比解雨臣又大了那么多,因此便是心里别扭,也不能阻拦解雨臣同端爷亲近,只能在心里醋着。 直到,那一日,他在青铜门后的终极里看到了,张起灵。 原来,无论是他张麒麟,还是黑瞎子,乃至解雨臣,失去了端爷这位贵人,都一样凄惨。 所以,和解吧! 再后来,身边许许多多人与事都象褪色的老照片一样,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只留唏嘘时,张麒麟反而庆幸,幸好故人还在。 只是某日一番大醉,发现自己却成了终极后所见的张起灵,看着因被当成血包取血后难愈的伤口,张麒麟没有犹豫。 待我以伤,还之以伤。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剜肉补疮,何似革故换新。 跟着齐端那么久的他,学会的东西可不是一点点。 既然将吾奉上神台,那么就要奉上忠诚与命运,顺我者昌。 当张麒麟成了真正说一不二张家族长后,什么九门,什么汪家,什么“它”都为云烟。 只是吴家那个小天真还是把小花当了女娃娃,不过这次,解家重担落到解连环头上,花儿嘛,得娇养着。 在那个地方,张麒麟找遍了天南海北,寻遍了九州天地,却没寻到想找的那个人。 然后偶有一日,心血来潮同小花一起去一处秘境探险,在一处据说是夏之遗迹中发现了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像。 原来,你一直都在,只是我不曾寻见你。 大醉浮生,再醒时,瞎子正贱贱的围在解雨臣身这讨饶,而那人正倚窗看雨,听见声音回首一笑: “醒了?今日霜降,吃火锅吧!” 破颜一笑点头,他是张麒麟,不是张起灵,因为眼前人一直都在。
第七章 西昆仑,相传是王母后花园,冬雪四季,却又繁花似锦,山中有神兽相守,更有雷电天降,是一处让人向往却又只敢仰望的地方。 可这又与齐端的出游计划有何相干?他带着解雨臣游遍了姑苏名胜,更悄悄带人一探剑池,象个顽心深重的大孩子带着自己心爱的小尾巴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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