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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娱]总统系统,不满意?

时间:2024-05-26 14:00:05  状态:完结  作者:羊毛裤

  死者额头中了一枪,头部有大量重物砸击的痕迹。

  警方发现他时,杀死他的罪犯卡洛斯·巴尔就在一旁等候。巴尔本人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警方通过他的描述和尸体检测中杰诺维塞指甲中残存的组织细胞DNA和枪上的指纹断定巴尔的陈述属实。鉴于警方断定他为了保护自身生命才与杰诺维塞展开了殊死搏斗, 且自首态度良好, 检察官竟然夸张地决定不起诉巴尔,将他无罪释放。[1]

  经过走访调查, 缕清千丝万缕的细节, 警方总计抓获了471名牵扯案件的帮派份子。还排查得知,好莱坞当红影星利亚姆·海恩斯居然与库珀·杰诺维塞有着血缘关系, 他几年前死去的母亲汉娜·海恩斯备受杰诺维塞迫害,同样惨遭库珀杀害。

  而利亚姆本人则对杰诺维塞恨之入骨。

  他的证词是本案的关键性证据,在突袭之前, 他提供的种种证据和线索令联邦警方有了万无一失的保障, 足以为杰诺维塞的家族成员判处罪名, 规避了他们凭借律师逃脱法律制裁的最后可能。

  出于对关键证人的保护制度,为了避免部分轻罪成员出狱后对证人展开报复, 警方并未对外宣布利亚姆本人与杰诺维塞家族、与证据的联系,甚至未在法庭上传唤他。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遭受杰诺维塞威胁、迫害的受害者太多了,每个人都希望在最神圣的法庭上控诉杰诺维塞的罪行,不幸在《红辣椒》剧组中受伤难以行动的利亚姆·海恩斯如果不是出于自身需求执意前往,就没必要特意前往加拿大多伦多参与审判。

  一周后。

  一名年迈的母亲在听说多数杰诺维塞家族的成员都被判处无期徒刑时,立即从包中取出了手.枪,当场击毙了西维亚·杰诺维塞和塔特·杰诺维塞,亲自为自己死去的孩子复仇。

  而图南·杰诺维塞和五名杰诺维塞家族的核心成员,则因为被判大量贩毒、恐怖活动罪,被美国强烈要求送与美国法院审判,被美国判处三个月后执行死刑。

  到此为止,骇人听闻的杰诺维塞案才算是画上了句号。

  奥斯蒙德将手上的文件夹送入燃烧的壁炉,十指交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壁炉中不断跳动的橘黄色火焰和消失不见的纸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洛杉矶本地黑手党同样被当地警方整治,被他怀疑的经纪人亚历克斯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逮捕,以间谍罪起诉扣押。蒂莫西·赫顿和大卫·格芬被人举报与他关系亲密、频繁联系,现在一遍遍进出警局,自身难保,根本抽不出时间再给奥斯蒙德添堵。

  他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厚重的风衣,将它披在身上,拢起衣领,匆匆出了门。

  利亚姆不住在家里。

  为了方便使用私人诊所中的精密仪器,迈克尔·奥维茨帮他在诊所附近找了间高档公寓修养。

  奥斯蒙德计划在乘机前往纽约之前,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即便他明天下午就会返回,但离开前不亲自看望,总觉得不太放心。

  大半个月过去,利亚姆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头上的伤口缝线以后已经全部愈合。大腿的枪伤有些深,但由于错开了神经,并未过多地影响他自身的活动。

  比起他身体上的创伤,奥斯蒙德更担心深陷郁期和母亲去世对他的心理造成的影响。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利亚姆根本就不在乎生死,比起痛苦地活着,他更愿意有价值地死去,比起直面苦楚,他更擅长回避、逃走。

  奥斯蒙德在屋外点了一支烟。

  天气转凉,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被风吹得泛红的鼻尖,才止住了想要打个喷嚏的痒意。等待弧形的白烟消散,只剩下烟蒂,才仓促地搓了搓手,几乎是逃跑似地推开了厚重的铁门,钻进温暖的室内。

  房间的走廊很长,一眼就能望见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客厅。

  利亚姆正坐在桌旁,他垂着眼眸,浓密的眼睫遮盖冰川一般深邃的瞳孔,浅金色的柔软卷发落在肩头。颜色很淡,呼吸很淡,好像只暖炉旁上升的气泡,稍不小心就会碎裂消失。

  似乎是感受到了奥斯蒙德的视线,或者听到门的响动,他抬起头,“啪”地一声将手上展开的书合上,对上奥斯蒙德的视线,他的唇角露出温和的笑意。

  一瞬间,让奥斯蒙德想起某个春日。

  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树下,对他露出恬静的笑容,手中捧着的甚至是同一本书,《卡拉马佐夫兄弟》。

  那时他拒绝了他掰下的三明治,现在他走向他,亲密无间地将冻僵的手伸进他的怀里,垂下头亲吻他光洁的额头。

  “奥兹...”

  利亚姆纵容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干燥暖和的双手将他的手牢牢裹在掌中,他贴近奥斯蒙德的颈侧,眼下还藏着郁期作息紊乱的青色:“我以为你已经去机场了。”

  “嗯,我想临走前再来看看你。”

  他挑了挑眉,看向自己被利亚姆包裹的手,仍然不满足地询问:“就这样?”

  利亚姆的唇角上弯,浅蓝色的虹膜裹着蜜似的黄色光影,纵容地拉起上衣的下摆,露出些许瓷白的皮肤:“想摸哪里?”

  他可从来没有说这样的话!

  奥斯蒙德的脸颊一烫,缩了缩身体,闷闷地出声:“我不是...我只是想要你抱抱我。”

  只是手指不受克制的下移,让利亚姆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坦然地张开手臂,将奥斯蒙德圈进怀中,眼眸扫过桌上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又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飞快地垂下了目光。

  两颗心脏短暂地靠近,利亚姆没有在原地待太长的时间,他站起身,将奥斯蒙德放到沙发上,走向房间寻找便携的热水袋,好拿给奥斯蒙德在路上暖手。

  奥斯蒙德收敛笑容,他的手指越过狭长的木桌,从那一头拿过了被紧紧合上的书籍。

  金色的书签摆在桌上,利亚姆常看的那一页却被摩挲出了习惯的痕迹。

  奥斯蒙德翻开书页,便看到书页中央,被黑色中性笔勾出下划线的句子:“...什么是地狱?我认为它是欲爱不能的痛苦。”

  *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

  暗沉的天空被乌云遮盖,层层叠叠的云层浮在头顶,让天空看起来很低,很低,压得人喘不过气。

  奥斯蒙德摇下车窗,让冷风吹拂自己的大脑,以免它陷入迟钝,停止运作。

  他隐隐约约感到不安。车灯涌动的纽带从眼前飞驰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一明一暗、不断交织更替的光影。

  前排的司机突然惊讶地感慨了一声:“下雪了!洛杉矶居然下雪了!”

  奥斯蒙德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落下了细小的雪。

  他法蓝色的眼眸中闪过诧异。

  “阳光之城”洛杉矶气候干燥,全年燥热少雨,反常低的气温已经十分罕见,怎么还会在十月落下雪片呢?

  洛杉矶上一次下雪可是在1932年。

  “美国西部迎来罕见的强烈寒潮,加州夜间可能会出现飘雪或者暴雪现象...”

  收音机中,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汇报着各地的天气状况。

  奥斯蒙德并不喜欢眼下的天气状况。他不喜欢寒冷,也不喜欢阴雨,思绪散发,他想起利亚姆唇角的笑意。他看似无碍,但一举一动总像是在尽可能回避着他。

  白茫茫的视野使得前方的车辆速度逐渐变得缓慢,司机踩下刹车,忍不住感慨:“雪越下越大了,飞机不知道能不能起飞,也许要推迟了...”

  回答他的却是奥斯蒙德在马路上打开车门的声响。

  他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回头越过栅栏,大步朝着来时的方向奔跑。

  但愿他的猜测与担忧都是错误的,但愿他的联想漫无天际,只是胡乱的揣测,但愿他童年时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上圈下的话没有被利亚姆同样圈起:

  “...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想要消遣取乐,无非放纵情.欲,耽于原始的感官享受,在罪恶的泥沼中完全堕落成畜类。”

  *

  他一向认为喜欢和欲望是任何动物、甚至禽兽都可以拥有的能力,但爱不是。

  也许很奇怪。

  也许很幼稚。

  也许很难理解。

  但这就是他迟迟不愿意向奥斯蒙德吐露那个字眼的原因——杰诺维塞不配爱。

  他杀了他的父亲。

  但罪恶与肮脏的血尚未终结。

  利亚姆坐进浴缸之中,暗淡的眸光望向一旁的刀片。

  *

  “利亚姆?利亚姆!——”

  奥斯蒙德急促地喘息着,在交错的房间与走廊之间找寻着利亚姆的踪迹。

  他慌乱地四处张望,却迟迟找不到利亚姆的身影。仓惶之间,眼眸只瞥见客厅狭长桌上的一个塑料纸包裹的三明治。

  奥斯蒙德一愣,急匆匆地走了过去,这才看到三明治的下方压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利亚姆的笔迹:“奥兹,如果是你看到了这张纸条,请答应我,不要打开浴室的门。”

  浴室。

  他在浴室。

  奥斯蒙德咬紧牙关,眼眶通红的放下纸,跌跌撞撞地跑向浴室。

  通往浴室的门上了锁。

  他无法打开坚硬的木门,焦躁地抬起腿一脚揣上木门:“利亚姆!”

  他喊道:“你他妈...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给我打开!FU**,我叫你打开门!你听到没有!”

  门后没有任何响动,木门怡然屹立,只在门面上留下脚印。

  奥斯蒙德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指尖颤抖着脱下沾湿的大衣,将衣摆用力掖塞进门缝,用肩膀用力撞击厚重的木门。

  他眼角泛红,几乎气到了极点,身体中竟然迸发出了无限的力量,接连撞击三次,他居然听到木门真的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锁锁芯与锁缝抽离,压在了衣物上——门就这样被他撞开了。

  奥斯蒙德因为惯性不受克制地向前栽倒,万幸的是他及时抓住了门把手,才勉强维持了平衡,没有摔在地上。

  可是入目一片血红。

  洁白的浴缸中充斥着散发着腥气的褐红色液体,顺着洁白的浴缸边缘,淌落到地上,在瓷砖上蔓延出一条蜿蜒的痕迹。

  鲜血滴滴答答,从白皙的手腕上淌落,它像是一条悲悯的河流,痛哭着,哀嚎着,孤独地流淌。

  利亚姆坐在浴缸之中,唇色苍白,浅蓝色的瞳孔望向他,麻木而疲惫,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

  利亚姆的唇角勉强勾起了苦涩的弧度,他没想到奥斯蒙德会去而又返,但已经做好了迎接奥斯蒙德怒气的准备。

  但奥斯蒙德并未冲他大吼大叫,愤怒地谴责他的行为,也没有转身走向客厅,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他的身体因为眼前的场景僵硬了片刻,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踢掉勾着蝴蝶纹路的翼纹皮鞋,西装革履得跨进了浴缸,坐在了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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