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需要你。” 奥斯蒙德垂下眼眸,闭上双眸。 他需要拥抱,想要单纯地永远地拥抱着利亚姆,想要两颗心脏贴近。就好像两颗质量相当的黑洞碰撞,没人知道会爆炸还是合并。 可是谁会在乎呢?在漩涡与辐射中去爱,随即毁灭自己,人类就在这一瞬间活着。[1] 温存并未持续太久,微小的声音打断了暖黄色的暧昧,奥斯蒙德的胃发出了轻缓的抗议,不是胃痛,他只是有些饿了。 利亚姆侧过头亲了亲他的侧脸,笑意温柔:“你想不想,在睡前吃个三明治?” * 《雨人》的档期恰好排在这一周,由于面向的观众并非青少年儿童,这部由斯莱德、米高梅出品的奥斯卡种子选手电影于周一当天晚上正式上映。 众多影评杂志报社早已经通过试映会提前准备好了影评通稿,斯莱德制片公司很少会在电影公映时买好通稿,加深影迷和奥斯卡评委的印象,但米高梅为了确保奥斯卡竞争顺利进行,还是焦急地与伊莱娜进行了协商,为《雨人》再次投入了一笔宣传费用,购买一份来自影评人朋友的“自来水”。 但《雨人》本身质量过硬,在试映上甚至获得了A级的影迷统计评价,即便不刻意买通部分影评人,也足以在明年的奥斯卡名单上争得一席之地,全凭内容与演员的出色表演揽获多数好评。 《华盛顿邮报》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知名影评家帕特里克评价道:“《雨人》,其实与雨并无联系,而是指身患孤独症的患者。影片以主人公的绰号做片名,讲述了自闭症天才‘雨人’与兄弟手足真情的感人故事。整个故事都在看似毫无逻辑中一点点展开,减弱戏剧冲突,不刻意煽情。沿途从眼前掠过的暗红色的岩山、金黄色的青葱草丛、望不到边际的碎石小道以及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而这些美丽的风景在阳光的映衬下、在鲍勃·迪伦谱写的轻松明快的音乐伴奏下,仿佛都在高唱着纯真亲情的赞歌。” “影片带给我的心灵震撼远远超过了我的笔尖能够书写出的文字。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中,有许多人同查理一致,对物质的过分关注与追逐常常使我们忽略了美好的情感,出于对物质与财富的过分关注与追逐而导致的情感缺失会使人生留有无法弥补的缺憾,人性的美丽有赖于美好的情感,只有美好的情感才能使人紧缩的心得以舒展,使仓皇的生活得以松弛,才能构建出美丽和谐的人生。” “雷蒙虽然是自闭症患者,但却懂得关心与关注生活———他生活规律,知道躲避危险,懂得欣赏车窗外美好的风景,他爱父亲,爱弟弟。一路走来,虽然查理被迫接受了雷蒙的生活方式,但结束后雷蒙已对查理产生了影响,在与雷蒙的朝夕相处中,查理为追逐财富而变得冷漠、仓皇、焦虑的心得以舒展与滋润。查理淡忘的情感渐渐回归,使他停下急匆匆的脚步,思考生活中,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在乎什么放弃什么...” “作为一名新人导演,艾伦·史密西娴熟地与老牌影帝达斯汀·霍夫曼、好莱坞新人汤姆·克鲁斯达成了完美的合作。影片对于雷蒙的肢体语言,查理的神情变化,背景音乐的淡入淡出等等这些叙事符号都做了很细致的安排。情节的铺垫,情感的起承转合完美的融入到了故事的叙述中。这一切细节的安排让《雨人》这部电影的情节是落地的,情感是递进的。史密西老练地避开了新人导演常犯的错误,没有使影片呈现出一种恼人的“干瘪”或者“悬浮”感。” “曾经被查理遗忘的善良与美好终得以回归,所以他才会在影片的结尾忽略自己的感受,在律师医生令雷蒙厌烦恐惧的争执声中率先为雷蒙考虑,停止强迫雷蒙做出选择,送他回疗养院。他再也不是那个惟利是图的商人,而是一个有情有义,勇于承担责任的人。这个微不足道的遗憾反而更加突出了本片的主旨——爱是发自内心的情感,不应该受到压抑,更不该受到金钱利益的玷污。真正美好的生活基于美好的情感,纯洁真挚的爱让人紧绷的情绪得以舒展、珍贵的记忆得以长存、拥有真正精神乐园富足的幸福生活...” 报纸被轻轻推到利亚姆面前,奥斯蒙德双手交叠,面带微笑:“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要为查理、雷蒙兄弟安排一个有些遗憾的不完美结局。” “答案就是如此,而且少许的遗憾能够将这份阔别重逢的兄弟情衬托得更加珍贵,更令奥斯卡评委们印象深刻。但是...” 他的尾音拖得稍长,抬手示意利亚姆弯下腰离他稍微近些。 “我认真考虑了,如果我遇到类似的状况,肯定舍不得放你离开...” 他抓住利亚姆的衣领,法蓝色的眼眸与他对视,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利亚姆用唇堵上。 金色的发丝垂落,利亚姆撑着偌大的办公桌,他双眸半敛,轻轻咬了咬奥斯蒙德的下唇,听他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声抽气的声响:“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从火车上跳下来...船上、飞机上。” 唇舌挤压着漏下几个破碎的音节:“我都会回来。回到你身边...”
第245章 媒体大战 手腕上的划伤尚未愈合, 深壑的血痕却好似什么畸形的开关,让利亚姆变得比以往更加黏人,好像每分每秒都在渴求着亲吻与拥抱。 也许是因为对他来说, 奥斯蒙德是他仅剩的所有,是支撑着他继续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他时时刻刻都想要确认,他在他的身边。 利亚姆纤长的眼睫颤动着,湿润的舌轻柔地舔舐着奥斯蒙德的唇角,唇肉挤压着含住唇珠, 轻而易举地撬开半张的齿缝,将细微的闷哼、燥热的喘息通通咽下。 “别...” 奥斯蒙德同孔雀翎羽一般艳丽的瞳孔泛着湿润的水色,他气息不稳,指尖发麻,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减缓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利亚姆脸上的频率。 他甚至来不及勾起唇角笑利亚姆异想天开的言论, 从火车上跳下来就算了,他居然还口无遮拦地提名飞机和渡轮。 时常抿出漫不经心弧度的薄唇红艳得如同熟透的树果, 裹着反光的黏液透出殷红的诱人色泽。 “....唔、别舔那里...” 他努力摩擦声带, 发出含糊的,被舔.弄得破碎的音节。 利亚姆清楚上颚是他的敏感点, 低热的舌尖一遍遍温柔地擦过上颚,小小的接触面积接连泛起无法忍受的酥麻痒意,如同涟漪一样绽放, 引得他几乎颤栗, 失去管束四肢的力量。 但利亚姆温柔缓慢的舔舐却如同隔靴搔痒、刻意逗弄一般, 像诱食剂似的引诱着奥斯蒙德丢枪弃甲,迎合他的缠弄, 允许他更进一步。 利亚姆不太擅长在过于亲密的接触中处理好奥斯蒙德口中呢喃的“要”和“不要”。他适时或者不太适时地停止或者继续往往只会指向一个共同的结果,奥斯蒙德眼尾泛红,落下生理性的眼泪,颤抖的手指抓住他的手或者别的什么,引导着他走向他想要的方向。 和他往常在外人、媒体面前表现出的强势、自信恣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可爱得有些过头。 察觉到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利亚姆短暂地思考了片刻做出了判断,他向后退了一些,绕过宽大漆黑的办公桌,坐上了对两个成年男人来说略有些狭小的旋转皮质座椅,轻而易举地将奥斯蒙德拥进了怀里。 奥斯蒙德的脸颊发烫,黑发间藏着的白皙耳廓也点缀着红,却没有推拒利亚姆的怀抱,反而在利亚姆熟悉的温度包裹他时缩了缩身体调整自己的姿势,发出了些许轻到稍不留意便会消散的舒适叹喟。 “很舒服吗?” 利亚姆忍不住弯起唇角,清澈的蓝色眼眸像是撒了星屑一样亮晶晶的。 “嗯,很暖和。” 奥斯蒙德放任自己缩进利亚姆的怀里,轻声抱怨着:“我早就说过了,哪怕时不时要见客,我的办公室配置也应该以使用舒适度为选择标准。冷到让洛杉矶下雪的天气,就应该挑一把毛绒绒的椅子,或者沙发。” 寒冷的气候总是让人想要蜷缩在壁炉旁边,听着松木劈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裹着绒毯闭上双眼。 或者拥抱着喜欢的人,嗅着他颈间温暖恬静的气息陷入棉花包裹的梦乡。 奥斯蒙德浅寐了一会儿,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吵醒。就在屋外办公的助理打来电话提醒他,他有事先约好会面时间的访客要见。 利亚姆在他的脸颊上耳垂上接连亲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得松了手站起身。 《雨人》刚刚上映,正处在最关键的宣传阶段,作为斯莱德和米高梅的代表,奥斯蒙德不得不提前为奥斯卡打点关系,和业内知名的影评人、工会负责人见面,交谈。 影片如同奥斯蒙德所料,受到了电影评论界的一致好评,周一周二两天共210万美元的票房虽然比不过《冥王星》,却也足以证明观众对这部电影充沛的好奇心。至于观众们是否喜欢这部电影,还得等首周数据统计结束,观察一周票房的单日跌幅,以及周六日电影票房是否会产生逆跌。 同时,几乎每部电影上映以后,都会引来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雨人》也不例外,极少一部分影评人就在文章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拍摄的部分究竟占了多少?《雨人》这部电影中,属于奥斯蒙德的色彩实在是太重了,很多资深的专业评论家们无法在电影中看到属于导演艾伦·史密西的特点。 实际上导演个人风格的问题很少会被影迷们察觉。 不然艾伦·史密西这个影史上赫赫有名的假名才不会被导演工会明目张胆地使用几十年,最后才被业内人士揭露。 多数为导演划定个人特点的影评人、学者都只是照着答案编题。 如果不是由导演本人掌机,那么独属于导演的风格多数时候还不如摄影指导的风格深入人心,毕竟制片人的时代来临以后,大部分的导演只负责调度,有时甚至没有制片人和摄影指导重要。 1960年以前,大多数电影平均每个镜头会持续8到11秒,动作片占比变多以后,好莱坞导演逐渐修正了从1910年代开始的连贯性系统,电影平均的镜头长度缩减到了4到6秒,剪辑速度更快,极少使用长镜头,这也直接导致了导演简化了现场的调度,将复杂的走位缩减为“站立-表述”,即让演员停留在某一个位置,将台词分割成说话者和倾听者的几个特写(通常还会使用越肩手法)拍摄。 与这些导演商业化的镜头设计不同,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有个特点,他本人尤其偏好难以一遍完成的长镜头,这是一个长久以来没能改掉的个人习惯。 但长镜头也有自己的优势,它拍摄的内容会给观众一种更加真实的感觉,让观众认为自己走进了电影之中,让电影的本质回归于人物与事件,不会像蒙太奇那样,人为强化矛盾,让观众被导演牵着鼻子走动,稍微错过几个镜头,就会忽略影片中埋下的情感线索或者错过重要的伏笔导致剧情衔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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