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他……让我好好看看他……” 阿云嘎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握着郑云龙的手掌,不断在自己脸颊上摩挲,宛若他们分别的前夜。 王晰后一步才来,高杨的目光就立刻落在他身上,上下扫视着像扫描仪一样检查着有没有哪里伤着。 “干嘛呢?我待在监控室里还能自己摔一跤啊?”王晰走到他跟前,张开双手任他检查让他放心。 他扭头,发现周深一直看着他们,在他扭头的时候又把头别开。 “深深。” “啊?”周深装作才注意到似的扭回头。 “谢谢。” 周深抿了抿唇,抬起头冲他笑:“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个。晰哥。” …… 一个月后,郑云龙好得差不多了,杵着拐也坐不住,非要来不染酒馆凑热闹。不过今天也确实热闹,陆宇鹏恢复得挺不错,药物用量已经减半,表情和肢体活动也正常了不少。李文豹领着他来给简弘亦打下手。高天鹤没案子,就围着简弘亦瞎转悠。王凯也离职了,跟着周深才采访完就往这边赶。马佳还在和高天鹤打打闹闹,这回又是为了一个鸡腿。张超忙着跟圣权讨论最近的案子,讨论着讨论着谈不拢了差点打起来。简弘亦拿着抹布就作势要往他俩头上扔:“干嘛呢?除夕夜你俩这是要在我这儿斗殴啊?公安就在这儿,现场给你俩带走?” “哎哟晰哥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贾凡趴桌子上蔫头耷脑,“简大哥!有小蛋糕吗?” “有有有,巧克力味的。”简弘亦推了块蛋糕在他跟前,贾凡立马双眼放光。 王晰来的时候菜都上齐了,老狐狸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昏昏欲睡,高杨不动声色地把他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这一伸脖子,皮肤上的痕迹就挡不住。阿云嘎当年还不知道是什么,现在一瞟就红了脸,尴尬地咳两声,别开了头。 “咳咳!”王晰被这全场整齐划一的咳嗽吓醒了,抖了抖狐狸毛,尴尬地竖起了衣领。 “来,代代他们寄回来的明信片。”简弘亦递给他们一个信封,打开是满满的北欧风景照。冰川、海峡、破碎的海岸,碧草田园。 仝卓代玮在法庭上作了证之后,就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出国旅游了。按仝卓那个乐天派的说法:“躲两年再回来,就没人记得了。” “什么躲两年啊,压根就是去泡人家代代了。”高天鹤咬牙切齿地咬着从马佳手里抢到的鸡腿。 “什么叫泡啊?那叫追求!”马佳给了他脑袋一记打。 “诶?书剑呢?”郑云龙张望了一圈,“我还有事儿找他呢。” “给龚子棋作证是吧?他答应了。”简弘亦把同意书递给郑云龙,“给,签好了。” “他人呢?” “回音乐学院了。”周深抢答道,“那孩子当初是个憨憨,退学和休学也搞不清楚。蔡蔡发现了,回来把他领回去了。” “蔡蔡?”郑云龙惊讶道。 “我劝的。”周深笑出一排白牙,“是不是要谢谢我啊龙哥~” “我谢谢你!”郑云龙闹着要去掐周深脖子,被阿云嘎拽回来。 “你老实点,胳膊还没好全呢。” 郑云龙吐吐舌头,夹了一块红烧肉喂嘴里:“嗯?换厨师了?” “小陆做的。”贾凡骄傲地拍着陆宇鹏的肩膀,“我们小陆已经差不多可以停药了,慢慢就能恢复了。” “可以啊小陆!”郑云龙惊叹道,“比老简做的好多了。” 简弘亦冲着他脑袋就给了一巴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简弘亦顿了一会儿,开口问他:“龚子棋的案子你真的还要亲自去啊?” “那不然呢?”郑云龙理所当然道。 简弘亦点点头:“嗯,是,给个好结局,挺不错的。年后书剑就要汇报演出了,希望是给他个礼物。” “不错,杵拐开庭第一人。你又要被记住了。”王晰斜着眼睛怼他。 “杵拐怎么了?杵拐跟辩护又没关系。”阿云嘎回呛。 “哎哟我这眼睛怎么就被你俩闪得这么瞎呢?” “你俩也差不多!” “行了行了行了,两对新人。”周深拉住他们,歪歪脑袋笑笑,举起酒杯,“来来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第42章 chapter42?终章 你们想预防犯罪吗?那你们就应该让光明伴随着自由。 ——贝卡里亚 《论犯罪与刑罚》 --- 三年后。 代玮和仝卓周游够了,总算是降落回了林城。仝卓穿得跟八十年代移民似的花枝招展,代玮好好一张脸,也被他打扮得奇形怪状。高天鹤嫌弃地拽着那粗糙的布料,摇了摇头:“代代赶紧我带你逛街。我天这什么破审美啊太丑了。” 仝卓不满道:“这是情侣装,咋了?不服憋着!” “逛了一圈没钱了吧?”简弘亦笑道,“不染酒馆租给你们打理两年,房租减半水电全免,我和天鹤也想出去逛逛。” “行啊!”仝卓连忙答应,“别去欧洲了,换个地方,给我带点土特产呗!” “美得你!”高天鹤作势要扇他,“边儿去,我带着代代买衣服去了。” “切,德行。”仝卓悻悻地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诶简大哥,今天怎么又不开门了?” “深深他们的精神病人社区治疗专题报道拿了新闻类的金奖,凯哥和他被视野新闻签了。”简弘亦挑了挑眉,“国内前三的专业新闻平台,可了不得。” “小陆的音乐剧也一轮巡演完了,多亏了深深他们的专题报道,多少音乐剧制片方抢着要他。小陆自己也争气。” 仝卓笑得灿烂:“还有好消息对吧?” “就你精!”简弘亦点了点他的鼻头,“方方和蔡蔡在准备音乐学院校庆的音乐会,年底就表演了,到时候一起去,我们有赠票。” “当然了,还有庆祝你和代代回来。”简弘亦对着笑得阳光灿烂的仝卓就是容易开心和心软——谁见了他笑都会这样。 …… “乐队老师,麻烦再来一遍。”蔡程昱不知第多少次跟乐队请求和道歉,方书剑乖巧地坐在舞台中间,面有倦色。他们已经连续排练了十几个小时了,一晚上没合眼。 “怎么样?还扛得住吗?”蔡程昱弯下腰来问他,方书剑揉揉眼睛,点点头。 “来,继续。”蔡程昱拍了一把他的后背。 “Questa?miacanzone(这是我的歌) Inno?dell'?amore(爱的颂歌) Tela?canto?adesso(我正为你高唱) Con?il?mio?dolor(伴随着苦痛) Ma?limpido?è?il?mattino(晨光清澈) Tra?i?campi?un?gran?mulino(田野上一片风车转动) Lìè?nato?il?mio?destino(那是我的命运在此降临) Amaro?senza?te(没有你的苦痛的命运) Amaro?senza?te...(因没有你而苦痛) E?questo?cuore?canta(我的心轻轻吟唱) Un?dolce?melodramma(一曲甜美的真爱乐章) è?l'?inno?dell'?amor(这是爱的颂歌) Che?canterò?per?te(我为你歌唱) è?un?melodramma?che(这首真爱乐章)” …… “小陆小陆!快过来!”女主角招呼着他,给他留了身边的空位照大合照。 “谢谢姐。”陆宇鹏彬彬有礼地鞠躬。 “表现不错。”制作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音准好很多了,舞台感也很不错。下一部戏,咱们等会儿聊聊?” 陆宇鹏惊喜得有些不可置信,连忙道谢。 “嘿嘿嘿!小朋友们!合照啦!”摄影师挥了挥手,“大家一起唱一句歌词好吧!” “high?on?a?hill?was?a?lonelygoatherd!” ——“lay?ee?odl?lay?ee?odl?lay?hee?hoo!” 出了剧场,陆宇鹏立马给李文豹报了喜,紧接着又给贾凡发了微信,怕他忙不过来,没敢打电话。 贾凡正忙着弄第一批社区治疗出院的名单,看到了陆宇鹏的微信,一米九几的人开心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吓得对面护士姑娘瞪着大眼睛瑟瑟发抖。 贾凡尴尬地笑笑,又低下头继续整理名单。 …… “小晰,恭喜。”检察长握了握王晰的手,把办理好的转接手续递给王晰,“马上去省检了,可不能给咱们市检察院丢人。” “必须的。”王晰接过档案袋,笑了笑。 “你怎么会给我们丢脸,都是立大功。”检察长拍拍他的肩,叹息一声,“唉,又没人给我接班了。” “这不还有圣权和超儿吗?他俩过两年肯定比我强。”王晰给了检察长一个拥抱,“师父,再见。” “去吧。”老检察长眼眶都红了,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会儿,目送着王晰离开的背影。 高杨在门外等着他——小孩儿已经穿上了检察官的制服,昂首挺胸毕恭毕敬地清脆地喊了一声:“领导好!” “嗯,高检好。”王晰拍拍他的脊背,“以后不能跟着我了,别给我惹祸。” “那惹了你能回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吗?”高杨搂着他的腰亲昵地问。 “那你还是想想办法赶紧考来省检察院吧,我可扛不住来回跑。”王晰掐掐小羊脸,“去给卓儿和代代买点儿礼物,我等着打卡。” “好嘞。”高杨才走出没两步,突然又回来。王晰疑惑地抬头想问,没成想被按着脖颈,偷亲了一口。 王晰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高杨就一溜烟跑了。 …… 郑云龙是被猫踩醒的。胖子吃饱喝足了就开始到处乱逛。秘密也被阿云嘎喂胖了一大圈,大清早的跟两座大山压在肚子上似的。 郑云龙尝试着坐起来给它俩拎下去,无奈老腰实在顶不住,离床不到十厘米就疼得倒下去,还要在床上哼半天,成功把门口做早餐的阿云嘎招进来。 “我操你倒是扶一下我啊?”郑云龙瞪着他,本来眼睛就大,一瞪活像是两个电灯泡,亮晶晶地闪着光。 “翻过去,我给你按按。”阿云嘎揉着他腰上软软的肉,郑云龙被按得又舒服又痛,不自禁地嗯出声,跟猫一样一撸就顺。 “别乱叫,还不够疼啊?” 郑云龙耳根都红了:“流氓!” “诶,你休假什么时候结束啊?” “明天。”阿云嘎回答道,又恶趣味地凑近,“怎么?不想让我上班啊?” 郑云龙想想自己的腰就恨,咬牙切齿道:“你还是滚回去上班吧!” 阿云嘎一笑,拍拍他的后背:“赶紧起床,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一起去简大哥那儿。” …… 阿云嘎开车直接上了高速路,离中心城区越来越远。监狱在地图上是没有标识的,都是靠着公职人员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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