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拿来赌,怎么你穷得掏不出银子来了?” “这是苍望鹫送的,不算贵重,也就能换三座小城。” 话落,言月盯着那发冠的眼神都变了。 德行。 我哼笑一声,赶了他出去,打算沐浴过后小憩一会儿。 我唤了人打了水来,才脱了衣裳坐进浴桶里,就听屏风后响起了脚步声。 那人绕过屏风,走到我身后,伸出温凉的手卡住我的脖子,向上掰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 还没瞧清人,我便嗅到了一阵苦香。 ——那三座小城言月是得不着了。 我轻笑一声,引得他羞恼地掐我的脸颊,碰到了那道还留有些痕迹的伤疤,留下阵酥麻。 “萧二公子是要将本尊溺死不成?” “我只是尊主豢养的一条犬,我怎么敢。”萧祁自怨自艾地说着,将自个儿气得不轻,便低下头来咬我的嘴。 唇齿交缠之际,他模模糊糊地说:“便是做狗我也认了,你休要再抛下我。” 我探出一点舌尖,蜻蜓点水似的舔弄,“想做本尊的狗,也得看你够不够格才是。” 萧祁吻得更凶,长舌在我口里肆虐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抽身离去。 他银发胜雪,眸色沉沉,唯有那张唇带着艳色,微勾着点弧度。 他空闲的一只手探进水里,袖子飘在水面上,像是朵盛开的莲,皎洁雪白,此刻却带着欲色,叫我下腹燃火。 我往水里缩了缩,妄图离那朵莲远些。 瞧见了我的动作,萧祁唇角弧度更甚,眉眼间冰霜融化,皆成了旖旎春意。 此刻的他,哪里是旁人口中的佛子,分明是惑人的妖精。 “这么久了,想来也可以了吧?” 他声音仍是冷的,可那喉结上下抽动,无声地告诉我他在克制。 我抚上他的喉结,轻轻地摩挲:“你想?” “想。” 萧祁抬眸望我,那双眼里冷意全无,只有痴迷热切和似火的欲望。 还有什么比看着高岭之花自甘深陷泥沼更爽快的吗? 或许是有的,可此时此刻,我对他的样子颇为受用。 我仰靠着浴桶,水下的腿松懈,摆了个任君采撷的姿势出来。 “想要,那便来取。” 这是引我放纵的号角,也是放野兽出笼的钥匙。 萧祁将湿淋淋的我从浴桶里捞出来,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我被他放在被褥上,身上的水沾湿了一大片布料,极不舒服的粘在身上,引得我蹙起了眉。 我想挪个干爽的地方,萧祁却以为我要逃,抓住了我的脚踝就将我拖到了身下。 他压下来,眸中是压制不住的狂热:“不许哭,不许求饶,不许逃。” 帷幔落下,将榻间这方春色遮掩。 我浑身赤裸的躺在正中,等待着这黑暗中燃起把火,叫我理智化灰。 …… 第一个时辰。 酣畅淋漓。 第二个时辰。 舒爽得头皮发麻,浑身打颤。 第三个时辰。 萧祁以口给我渡了几口水,又拉着我进了旋涡。 第四个时辰。 我脑袋里装的都成了浆糊,一时也不知是我在晃,还是这天地在摇。 第五个时辰。 萧祁提枪又要来,被我打着颤的脚踩在胸口。 “不…不成了……” 他轻笑,罔顾我的推拒,抓着我的脚踝,将我摆成了个门户大开的姿势。 “尊主不是要瞧瞧在下够不够格吗,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吾命休矣。 …… 天黑了又亮,终于云收雨歇。 我已然成了一滩泥,软在床褥间,连眼皮都不想挑一下。 萧祁也累,可仍是同我说话。 说的都是些琐碎事,我没什么心思听,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他也不恼,只揽紧了我,在我耳边低笑,声音里皆是满足。 “我做尊主的狗可够格了?” 够了,怎么不够,把我吃了都够了。 我困顿地嗤了声,没睁眼,就凭着感觉不管不顾地掐了他一把。 不知道掐到了什么地方,萧祁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也不再讨嫌,只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溅起一阵酥麻。 我想推他,可疲乏得不成样子,便也没了心思,稀里糊涂地跟着睡着了。 …… …… 等我再醒来时,又是一个黄昏。 我满身的狼藉都被收拾干净了,却从肌骨里透出来疲乏。 我慢慢站起身,抬手轻揉眉心,寝衣袖子落下去,露出红痕斑驳的一截手臂。 盯着那点痕迹,我低声骂了一句。 恰巧萧祁走进来,将那句粗鄙之语听了个正着。 “喝些水再骂吧,当心伤了嗓子。”萧祁笑眯眯地将粥碗递给了我。 我没动,只横了他一眼,“偏生你这般不知节制,若坏了本尊的事,本尊活撕了你的皮。” 萧祁将粥碗放下,从袖中抽出封信来递给我:“阿之不如看完了再与我发这一遭火。” “哪儿来的?” “萧家来的。” “既是萧家来的,你给本尊做什么?” 萧祁不答,只唇边扯起点笑:“阿之还是先看了再说吧。” “故弄玄虚。” 我嘟囔了一声,拆开信封,从其中取出了信纸来瞧。 信上只有寥寥两行字,却叫我直接笑了出来。 我咬牙狠笑,眸中含满快意:“好,等了月余,这起子腌臜人终于坐不住了。” 我抬眸看向萧祁,问:“这是萧家旁系搞出来的事,萧决那边如何说的?” 萧祁道:“家父已将萧离一支从家谱上除名,全凭尊主发落。” “他动作倒是快。”我轻嗤,又道,“你去叫雪蛟来。” 萧祁弯腰在我唇上啄了一口,轻道:“我已叫他进宫去了,想来皇上如今也知晓此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皮笑肉不笑道:“还真是懂本尊心事啊。” 萧祁像是没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面上表情仍是一派淡然,雪衫月白袍,一副翩翩君子相。 就这么一副相貌,就这么一张清冷到了极致的脸,谁能想到他差点叫我死在榻上? 惯是个会装的。 我轻啧,又想起件事,便扯了他的发尾,将他硬拉到眼前:“你的毒好了?” 萧祁摇了摇头:“余毒未清,只是伤不及性命罢了。” 闻言,我不禁往后缩了缩。 还没好利索都这样了,若是身子好全了,我岂不是真没活路了?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萧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捏了捏我的耳珠,温声道:“昨儿只是憋狠了,以往我还是很节制的。” 我冷笑:“管你节不节制,也没有下一回了。” 萧祁挑眉:“既然如此,何不今夜再叫我讨个够本?” 我一脚踹在他迎面骨上,踹得他差点单膝跪倒下来,“本尊还要进宫去,再敢乱来就剪了你。” “进宫做甚?” 我理着头发,漫不经心道:“戏台子都搭好了,本尊自是要去唱压轴的那一出。” 我站起身,又拉了萧祁过来拿他当个下人使唤:“为本尊更衣。” 萧祁眉眼微弯:“遵命。” 说罢,他便从柜里拿了几件时新衣裳出来。 他是个受宠的,自小就有人伺候着,想来过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可不知为何,他伺候我更衣伺候得十分熟稔,十根白玉似的手指翻花,变戏法似的,很快就系牢了腰封,还给我束好了发。 他给我戴的是一只白玉发冠,与他头上那只相似,瞧着像一套似的。 我没作声,纵容了他这点小心思。 梳洗打扮完毕,我捻起血扇,抬步出了门。 ——被萧祁扶着走出去的。 并非是我粘他,实在是手软脚软,不由他扶着,指不定走几步就栽了。 我们从卧房出来,行至小院,看见了给草药苗子浇水的连曲轩,看见了蹲在池塘边数鱼的言月和秦长欢。 正跟小皇后放风筝的许怡安朝我招手,瞧见了我跟萧祁的姿势之后,又低头去跟小皇后咬耳朵。 倒是没看见曲江元的影子。 我找人问了一嘴,才知道那厮已经闭门不出几日了,好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个什么“罢戈”。 我淡淡点头,却听得身边人轻叹一声。 “我不在时,阿之可也这般找过我?” “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尊找他了?”我太瘦指着他的嘴,低声道,“你再平白找不痛快,本尊就叫人拿大棒子将你打出去。” 萧祁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扭开脸又是一声叹:“下了床就不认人,我这命可真是苦。” “……” 我当初就该一剑挑了他的。 我色令智昏,我心慈手软,我该死。
第84章 风水怎会轮流转 黄昏之后便是黑夜。 日头摇摇晃晃落下西山,遮天蔽日的黑暗漫上来,将天地都拢了,只留孤月在上,吝啬地撒下些光。 我拎着只酒壶行在宫道上,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行出一段,便有人像飞燕一般轻快地越过了屋脊,悄无声息落到我身后。 “如何了?” “属下去瞧了,几道宫门被守得严严实实的,不是御林军,都是些生面孔。” 闻言,我轻嗤:“萧离的胆子比他兄长大些,只是这脑子也未比他好使多少。” “只靠那零星几个人就想守牢了这偌大的皇宫,不是痴人说梦呢么。” 这夜太静,即便是我的声音已然放轻了,却仍是传出去好远。 有心人将它听去了,拦住了我的脚步。 “摄政王留步。” 我脚步一顿,抬头朝前头一看,便看到了个熟人。 塘栖。 萧太后的贴身丫头,她自诩聪明却愚蠢至极的好军师。 说起来,我与苍望鹫这么快就能抓到萧太后的错处,光明正大的料理她,还多亏了眼前这位。 没有她在背后煽风点火,萧太后那个色厉内荏的没胆子做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 思及此,我又笑一声,语气都好了些,“塘栖姑姑深夜至此,可是来寻本王的?” 塘栖点头,道:“太后娘娘有要紧事同王爷讲,还请王爷移步。” 我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皇上才找了本王对饮,慈宁宫只怕是去不得了。” “皇上事多疲乏,现下已然安置,王爷去了也是白跑一遭,还不如随奴婢去了吧。” 塘栖脸上挂着淡笑,语调温温柔柔,却往旁侧的暗影里一瞧再瞧,好似其中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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