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作者:五律 文案: 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 我是魔尊。 却是王维诗里的魔尊。 我不伤天害理,烧杀抢掠,却只顾着倚栏听曲,对月独酌。 因此,对于江湖中的奇闻异事,我也知道得格外多。 . “青云山少掌门打擂台,被土匪头子劫回去做压寨夫人了。”那身拥万贯家财的黎家主笑吟吟地道。 “我知道,当时我就坐在下边,眼看着那汉子把那公子扛回去的。”我兴致缺缺地撇嘴。 “云峰逍遥子的女徒死了,不成想逍遥子一夜疯魔,杀人无数,将云峰染了漫山遍野的红。”近日来风头正盛的新晋武林盟主撑着头瞧我。 “这个我也知道,俩人都是我埋的,挖了好大的坑呢。”我嗤了声。 “西域公主进京路上遭劫,被一魔教之人所救,自此便对人芳心暗许,誓要招他为驸马。”清冷佛子手捻着佛珠,不紧不慢地说。 “他们的喜堂是我布置的,洞房花烛夜我还扒墙根听来着。” 我将空了的酒盏往桌上一扔,在桌底下往那和尚的膝盖上轻踹了一脚,撩拨地笑。 “你且把酒倒满,听本尊与你说说那魔尊的旖旎事。” 话音落下,那佛子还未动手,便有两盏酒落到了我手边。 啧,要命。 . *第一人称行文 *玄之:轻狂张扬美人魔尊 黎楚川:腹黑深情家主 温喻之:白切黑纯情小疯狗 萧祁:冷心冷情闷骚佛子 *全员恶人 没有纯白 黑切更黑 *修罗场买股 开放式结局 *随机掉落暧昧对象
第1章 本尊要他死 夜深夜不静,纸窗半撑着,将那一起子腌臜人推杯换盏的声音连同吹奏个不停的喜乐一块送进来,惹人厌烦。 我坐在喜床上,目光所及之处,满目皆是红。 今日是陈家的大喜之日,而我就是陈家的新妇。 只是不知这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的陈家二郎,见了我,又是怎么样一副惊恐之相。 光是想想,就令我十分期待。 就在我闲着无聊,将袖中的匕首拿出来把玩之时,门外终于有了声响。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贴着大红喜字的门扇被推开,晃进来一个同样着了一身艳色的人来。 我掀起盖头朝外一瞥,看见了我今夜的“夫君”。 只见他身量极高,也很瘦,不是寻常的清瘦,而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那种瘦。 大红的喜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竹竿子罩了一块红布,平白糟践了那样漂亮的料子。 见我撩起盖头看他,陈二郎朝我笑笑,发青的嘴唇一咧,露出满口发黄的牙,真真是叫人倒足了胃口。 “娘子可是等不及了,别急,为夫这就来疼爱你。” 陈二郎说着话,便迈着虚浮的步子朝我走过来。 在他裹挟着酒意到跟前时,我伸出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再靠近分毫。 “官人怎的这般心急,这合卺酒还未喝呢。” 变声这等小把戏,是个魔教之人便可信手拈来的,对我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我微压了嗓子,那娇软柔媚的声音响起来,我自己听着都骨头发酥,更何况眼前这个好色之徒。 陈二郎握着我的手摩挲,又是乐了两声,“晨时还千个不愿,万个不肯的,怎的如今又愿意了。” 我将盖头撂下来,不让他看我的脸,又故作娇憨地哼了一声,“奴家不愿,还不是因为被郎君吓得昏了头了,如今这拜堂成了亲,我才知道郎君的好。” 陈二郎被我这几句话哄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当即拉着我走到桌边,端了合卺酒就要与我交杯。 我自是没拦着,只是趁他没注意时,一扬手,将这掺了蒙汗药的酒倒到了地上。 喝过了合卺酒,陈二郎急色的将我按到床上坐下,捞起了一边的金秤杆就要为我撩盖头。 这时,我盖头下的唇轻轻勾起,期待着这人等会露出的惊惧表情。 所幸这陈二郎没令我失望,黄澄澄的秤杆挑开红布,我的脸暴露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下。 陈二郎眯起眼定定地瞧我,看清了我的脸之后登时变了脸色。 他手指着我,“你,你,你……” 他卡壳了一般,连说了好几个你字,都没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我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虽是上了红妆,掩了我眉眼中的几分锋芒,显得有些女相,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来我是个男子,饶是他再瞎,此刻也看出来了我并非他的美娇娘。 我向后仰,双手后撑着床榻,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怎么了,陈二爷的脸色怎的忽然变得这般难看。” 陈二郎是青城的地头蛇,多少人日夜都盼着他死,因此他房中防身的家伙事格外的多。 他一个闪身走到了衣柜旁,从里头抽了一把宝剑出来,只是他还不跑,反倒将那剑抵在了我喉间。 他皱着眉,恶狠狠地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里!” 我没说话,只是仰着头戏谑地盯着他。 在我的注视下,陈二郎的身子一寸一寸软下来,最后像摊烂泥一样落到地上,那剑也哐当一声落下,发出不小的声响。 “酒,酒有问题!”许是因为这种事做得太多了,陈二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向他,抬脚踩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捻了捻,如愿以偿听到他的痛呼之后,才慢慢开了口。 “你啊,仗着天高皇帝远,在这小城做了多少腌臜事,今日碰见了我,也算是你罪有应得。” 说罢,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剑,作势要扎下去,便见这陈二郎急急忙忙摆手。 我顿住动作,歪着头瞧他,想听听这人临死前能说出个什么来。 见我停住了动作,陈二郎眼睛一亮,忙道:“你可知魔教尊主不日就要到青城来了?” 我点了点头,挑眉,“那又如何?” 那陈二郎继续说:“我爹与那尊主有些交情,你要是动了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去,也难逃一死。” 闻言,我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问:“你可知我的名讳?” 陈二郎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 “那便让你做个明白鬼。”我笑道,“我姓玄,单名一个之字。”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陈二郎的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净。 他嘴唇哆嗦着,瞧着我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也懒得再听他犬吠,抬脚踩住了他的脖子,只稍稍用力,便踩断了那颈骨。 血从陈二郎的嘴里流出来,险些污了我的靴子。 我嫌弃地将他的尸体踹远了些,卸掉了头上叮当作响的钗环,推门走了出去。 我行至长廊下,我的护卫雪蛟翻过院墙,踏着夜色而来。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道:“主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我点点头,跟着他从后门出了陈府。 自陈府出来,我们登上了一座山,算不得高,站在山石上,却正好能将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的陈府尽收眼底。 “主子,剩下的人,我们该如何处置?”雪蛟拱手相问。 我瞥了一眼,笑道:“既然都这么喜欢热闹,那就一场火烧个干净,请全城的人都来看个热闹。” 雪蛟点头应是,麻利地放了一支响箭。 一抹艳色在夜空中炸响,片刻之后,陈府中就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愈来愈烈,愈来愈旺,最后整座府邸都被火舌吞噬。 夜风伴着热浪吹过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有一女子款款而来,走到我身边静立良久,看够了那火光冲天才轻缓出声,“为何要救我?” 闻言,我偏过头,笑眯眯地说:“自然是不想看美人垂泪。” 她也跟着笑:“我倒是不知玄之尊主何时有了这般的菩萨心肠。” “的确是看你可怜,只不过还有些私心在。” 我垂眸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原本属于我的外袍,伸手为她理了理衣襟,“你是逍遥子的死敌,我只需略微出手,就能给他添上阵不痛快,何乐而不为呢。” 许是夜风微凉,吹灭了她眸中的点点星光,她裹紧了衣裳,清瘦的身躯更显单薄。 默然了良久,她才慢慢地说:“我并非是他的死敌,我也奈何不得他,只怕要叫尊主失望了。” “不不不,一剑凌尘动四方的林姑娘可不会叫我失望的。” 我微微一笑,朝着山下的火光遥遥一指,问她:“经此一遭,可看清了你那师尊是何等道貌岸然之辈了?” 林清艳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疑惑我为何要那么问。 我又问:“那若是放你回去,你可还要与他牵扯?” “你要放我回去?” 顶着林清艳惊疑的目光,我缓缓点了点头,“我自然是要放你回去的,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林姑娘应当也明白。” 我觉得林清艳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只将话说了一半,所幸林清艳也的确聪慧,电光石火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定定的看着我,柳眉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但转瞬就笑了。 那笑里带着几分释然。 她问:“尊主是想要云峰秘法?” 好吧,似乎也没有完全明白。 我摇摇头,轻啧了一声:“我对云峰的什么劳什子秘法没什么兴趣。”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他死。” 许是我的口吻太过冷淡,林清艳一时怔住了,她蹙着眉瞧我,若是换了旁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我,现在已经满地找眼珠子了。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林清艳才回过神来,就被我一把揽了过来,我勾着她的肩膀,低头伏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等我说完了,林清艳眉间沟壑缓缓平了,不再疑惑,看我的眼神反而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我有些不解。 这可是我为她量身定做的计策,是万无一失的法子,她怎的还这般嫌弃呢。 林清艳从我怀里挣脱出去,垂着头静立着,似在纠结似在思索,半晌后才破罐子破摔一般给了我答复。 “清艳定不负所托。” 我轻笑:“那三月后,我便要打上云峰,去取那逍遥子的人头了。” 林清艳满口应下。 我并不担心她会诓骗我,毕竟比起我这个“恶贯满盈”却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大魔头来说,那满口仁义道德,却道貌岸然惺惺作态的逍遥子更让她恶心。 我还想再嘱咐她两句,便见在不远处放风的雪蛟大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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