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危朝安茫然睁眼,在脑海中疑惑回应:“你……窥心镜器灵?” “……” 对方沉默了片刻,想着危朝安当时昏过去了,或许不知道,便耐着性子把她为何会在危朝安的体内解释了一遍。 危朝安听了微微挑眉,多少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到神器器灵居然还会帮他。 像是担心危朝安再突然发疯,器灵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 “神族消亡,神器力量大大削减,再加上我之前……被邪气侵蚀,所能调用的力量不足一成,一旦力量损耗殆尽,我陷入沉睡,你会很危险,所以,老实待着,什么都别做。” “放心,我很惜命的……” 危朝安笑了笑,一向很爱干净的他此刻却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万一司砚南回来看见他这个样子就不好了。 器灵再次沉默了,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危朝安是个惜命的…… …… 不多时,仿影妖兽就回到了它的主人身边。 而它的主人似乎因为它在外太久,已经快要把它忘了,见它回来,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颗棋子。 但仿影妖兽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急切地将得到的“秘密”告诉自己的主人。 主人听了,顿时眸光一凛,仿影妖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他根本没怀疑消息是假的,沉吟片刻,隐秘地向某些人传出了信息: 【圣物气息出现在凡界一座无名山,该动身了。】 与此同时,仙界得到消息的某些人,即刻准备动身下界,免得被人抢了先机。 若是司砚南在这,定能认出仿影妖兽的主人,就是他当年为了验证危朝安是否还活着,而多次叨扰的星宿仙尊。 而此时的星宿仙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天空中那颗属于危朝安的命星,低声呢喃道: “要怪就怪你的运气不好吧,谁叫圣物偏偏选中了你……” …… 药君居住的地方算得上是仙界灵气充沛程度数一数二的。 琼楼玉宇,仙气萦绕,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三界罕有的仙草灵药。 司砚南此刻就藏在一处亭台旁,神色间满是焦急。 药君去哪了?为何不在? 而且,为何药君的殿内聚集了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 就在司砚南急不可耐,打算四处寻人时,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猝然回身。 “且慢!”来者匆忙出声。 这才堪堪阻止了司砚南就要落下的手掌。 “药君!” 司砚南眼前一亮,下意识要抓住药君的手臂,但又突然反应过来这太过唐突,于是忍住收回了手,正要说明来由,药君就抬手打住,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的来意,你们身上带着我的药,一回来我就闻见味儿了,你放心,我谎称药阁失窃,将周围的人叫到我那里去了,趁着现在没人注意这边,快带我去。” 药君一身白衣,鹤发长髯,乍一看看不出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反倒像是一个慈爱的老翁,此时眼中的急切不比司砚南少。 司砚南微微蹙眉,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可转念一想,这千万年来,危朝安和药君的关系一向不错,自己和药君的关系虽不及危朝安,但也算得上交好。 “怎么?连我也防着?若不是他出事了,你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 药君像是看出了司砚南的怀疑,又好笑又好气地瞪了瞪眼睛。 司砚南稍显犹豫,药君的确从未害过他们,再加上急着救人,很快就将心底的异样压了下去,说道: “有劳药君,请随我来。” 说完,司砚南便匆匆带着药君避开旁人,朝着玄霜殿赶去。 因着玄霜殿坐落于仙界最为偏僻的西南方,两人离开药君住处后没多久,便不必再隐匿身形,毕竟在旁人眼中,玄霜仙尊司砚南是个性情不定,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爱找人比试的家伙,碍于他的武力值,在几次被拦下当陪练之后,就再没人愿意过来这边晃悠了。 “他情况如何?”药君关切问道。 “很不好。”司砚南眉头紧锁,若不是要等等药君,他甚至想再快些赶回去。 药君听了脸色沉了下来,还没到地方就开始在乾坤袋里翻找能用的药和法子,一边翻找一边说道: “你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我心里有个数。” 司砚南心中记挂着危朝安,但也没忘了不能泄露圣物的事,斟酌道: “他仙灵伤势加重,体内有两股力量制衡,保命也致命,先前为破邪祟阵法,灵力损耗过度,其他的……我也拿不准。” “好,我知道了。” 药君平静地点点头,突然从乾坤袋内抽出一根银针,指尖一弹,咻地一下没入了司砚南的体内。 司砚南本就伤重强压着,再加上没对药君设防,那根针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他的经脉。 “!!” 司砚南瞳孔一缩,惊诧地看向药君,却对上了一双沉寂冰冷的眼睛。 此时的药君就如同看向一份玩物一样戏谑地打量着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不枉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们的好,你们能信任我,是我的荣幸,别担心,我会让你们见面的,只是会以一种你们都不太喜欢的形式……” “你……” 司砚南怒气横生,死死盯着药君,被欺骗的愤怒和对危朝安的担忧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一剑捅了这个玩弄信任的家伙。 可他才刚上前一步,便觉得眼前一黑,意识完全不受控制陷入了泥沼,身体也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座大山,让他动弹不得。 不行……他不能倒下,危朝安还在等着他……药君有问题……危朝安有危险……他……不能……不能……
第50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砰!” 药君将陷入昏沉的司砚南扔在了玄霜殿外, 自己则是躲在了暗处,悄悄观察着。 而这时,一个浑身包裹在白袍下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药君的身后, 忧心道: “老头儿,危朝安不是一般人, 况且他二人相识已久, 司砚南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若是想利用司砚南从危朝安那把你想要的东西骗出来的话,那你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我既没对司砚南下毒, 也没伤他,不过是稍稍篡改了一下他的记忆罢了。 让他以为, 在他年幼时, 死在魔族手中的那个哥哥, 是死在危朝安手中。 这样, 就算危朝安发现了司砚南不对劲又如何? 以司砚南的脾气, 在他见到杀兄仇人的那一刻,就会立刻动手杀了他。 你猜猜,危朝安扛不扛得住?我们只要在他死之前, 想办法取出圣物即可。” 药君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眼底压抑着兴奋。 “司砚南还有个哥哥?”白袍人有些惊讶。 药君点点头:“司砚南并非天生仙骨,而是半人半仙,从他能成为仙尊你就应该知道, 他的天资有多厉害, 对自己有多狠。 但他的那个哥哥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当年魔族屠戮那片山谷时, 活下来的就只有司砚南一人。 这段往事司砚南从未和任何人提及, 就连危朝安也是不知的,既然不知, 也就没法解释。”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白袍人好奇道。 “秘密。”药君故作高深,并未明说。 但就算他不说,白袍人也猜得到,定然是从魔族那边听说的。 可白袍人仍是有些不解,为何一定要利用司砚南对危朝安下手,侧目问道: “你之前也说了,司砚南既然冒险找你,定然是危朝安性命垂危。 你就不怕司砚南被你篡改后的记忆搞得失控,失手杀了危朝安?你别忘了,现在的危朝安可不是司砚南的对手,他若是死了,圣物也会消失,就算你有取出圣物的办法,也晚了。” “所以我们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及时取出圣物才行。” 药君看着地上快要苏醒的司砚南,眯了眯眼睛,狡黠道: “取出圣物的动静小不了,仙界这么多双眼睛呢,我们若想全身而退,总得找个合适的替罪羊。” 白袍人啧啧两声,看着药君的眼神都变了。 心想着,怕是任谁都猜不到,药君这个仙界第一老好人,其实切开来看,内里早就烂透了。 药君闻声瞥了白袍人一眼:“别闲着了,去里头盯着,看看他把危朝安藏在哪了,别到时候来不及阻拦,叫人死了,那这么多年的监视和准备就全都白费了。” 白袍人点点头,临走前问道:“魔族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药君哂笑道:“交代?只要圣物到手,我还需要给什么交代?” “……” 白袍人神色微黯,闪身进了玄霜殿藏好,心思却变了。 谁不想独享圣物呢? …… “呃……” 司砚南被脑海中一阵刺痛疼醒,晃了晃浑浑噩噩的脑袋,缓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眼底浮现出几许茫然。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也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他的记忆出问题了。 司砚南几乎是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人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 谁有这个能力接近他?对他动手? 他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嘶……” 司砚南眉头紧锁,他越是想弄清楚,脑海中的疼痛就越是强烈。 短暂地犹豫了片刻,司砚南径直走进了玄霜殿。 反正都到自家门口了,不如先进去处理一下伤势,再想不迟,也许是因为伤的太重,短暂失忆了也说不定,没准等一等就想起来了。 只是,司砚南总觉得自己这心里头难过得很,那种莫名的急切和不安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总觉得自己忘掉了很重要的人或事。 这种感觉随着他深入玄霜殿而愈发强烈。 “……血腥气?” 司砚南剑眉微蹙,凝神扫视着玄霜殿,视线最终定格在密室的入口。 里面有人,而且伤得很重。 司砚南神色有些古怪,迟疑了几秒,闪身到了密室前,打开机关进入。 藏在暗处的白袍人和药君紧随其后,始终保持着一个不会被司砚南发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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