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在交代后事吗?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你了。” 这他妈是银行卡密码?他也没给我银行卡啊!丁宁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手机收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赵逸说:“等他三天。”三天之后要是没看到李策,他就下去找人! 幸好来时准备充足,拿了便携炊具还有大半车食物,能供两人和两只小动物好好过上三天。两人带着阿拆和白珠回到车旁边,丁宁将附近的高地清出一块,正对着那块空地的围挡已经被他们拆了,从高地上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墓地附近的动静。 丁宁心情不好,幸好有两只宠物陪着,倒还能打起精神。 晚上风刮得厉害,两人睡觉便在车里睡,怕空气不流通,把前后四道车窗都开了一点缝隙,风从外边硬挤进来,呼呼地像是有人在哭。 赵逸睡车后座,一狗一鼬占了前边的座位,丁宁睡在车后箱,把帘子一拉,管他是在野外还是哪,被子一卷,翻身闭眼。 前几个小时总是迷迷糊糊的睡不安稳,念着人的心思多过恐惧,怎么睡都不安稳。他还记得之前跟着李策,在那处最为诡异可怕的医院里都没那么担心过,虎得拿着一把折凳就刚上去了,总觉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李策被众人吹得那么厉害,想必天塌下来都能轰开一条出路。 现在那个高个子说他可能出事回不来了,一直以来被撑着的天还是压到丁宁心头上,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情反抗,却毫无一点头绪。 被保护得太好,他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就被推上台面,像个站在聚光灯下的活靶子,明枪暗箭会从哪边过来都不清楚,只能攥着颈肩保命的“乾坤通宝”顺着对方给他指的路走下去。 丁宁重重的叹气,然后听到只隔一层靠背的车后座,赵逸的声音响起,“我十岁开始干这行,被师父丢在乱葬岗时也不过八岁,那些大人当时把我迷晕,直接搁在一处坟头就走了,连手机地图都没留下,一睁眼就是乱坟枯草,我在里边走了一天一夜,叫得嗓子都哑了……” “不都还是熬过来了吗……李策的能力很强,你也不要太过杞人忧天,而且如果他真的出事,我一个半路插手的对一些事也不是很清楚,事情脉络还是要靠你自己来分析。” “放心,我没那么怕事。”丁宁说。 这句自我宣誓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丁宁一闭眼就睡过去,有听觉灵敏的狗子在,他不必时时提防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三天过去,盗洞口没一点儿动静,甚至旁边的草堆还是之前看见的那样,分毫没变过。 丁宁没再说什么“再等一阵”的傻话,让赵逸在上边等着,换上轻便保暖的衣服,带好防身的东西跳下盗洞。 他对墓穴的机关历史一窍不通,仅凭本能,从高处落下时向前一扑,平稳落地。 “喂!你一个人行吗?!”赵逸从洞边探出头来打手电往洞里照,只能看到一方满是烂泥的地面。 丁宁亮出刀子,扫视四周的环境,确认只有一处半人的小门能通行,慢慢往门边摸去,“怎么不行,你在上边等着。”那家伙平时在工作时玩失踪就算了,现在还玩,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赵逸爽快地把白鼬往盗洞里扔,“带这只去!” 短短几天,这只白鼬已经从养尊处优的保家灵兽沦落为打野钻洞的小可怜,幸好它不闹。丁宁接住这只小可怜,把它往脖颈上一挂,打亮手电往洞里走,才过一个拐弯,便看到面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死路。 面前的通道完全被土封住,看这土堆的形状,应该是坍塌形成,丁宁不信邪,用方便铲连着挖了一两米,确信后边的通道全部被泥土填满,此路不通,不死心地换一个方向继续挖,果然也是被直接封住。 丁宁完全懵了,发疯地挖掘面前的土墙,手不小心给割出一道,咬牙灰溜溜地返回之前下来的墓室。也许这座古墓并不是只有这处唯一的出路,古墓里有地宫和廊道,范围应该不小,李策可能从哪个旮旯里钻出去了也不一定。 “混蛋!”丁宁低声咒骂,让赵逸把绳梯扔下来。 李策这个混蛋!又是什么都没说明白就离开!他一边爬一边诅咒对方吃方便面没调料包,才上到一半,有人在洞口边张望,丁宁顺着梯子往上望,正巧和对方似乎相对,内心见鬼了似的震撼。 即使背光和光线昏暗,他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李策!”丁宁内心喜悦,放松下来身体都轻快许多,手脚利索地顺着绳梯爬上去一大截。 他就说,这孙子祸害遗千年,怎么这么轻易就折在这座乱七八糟的古墓里边!
第114章 新生意 丁宁猛地窜上绳梯朝对方追过去,还没出洞口就被一股巨力紧紧捏住肩膀掼进雪里。 这一下袭击来得突然,丁宁脑袋还转不过弯来,透过激起的雪尘,从对方修长的两条小腿之间,看到赵逸趴在不远处,身上还压着狗子和白鼬,不知道是死是活。 直到全身陷入雪里,冰冷彻骨的感觉让他全身一激灵,以滚刀肉的形式毫无形象地快速滚到旁边起身防卫。 男人把丁宁从盗洞里拎起来,淡定地直视这一幕,看起来是打算留给猎物最后一份体面。他几口吸尽手中的香烟,把烟蒂踩进雪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漠然,眼底风云氤氲。“他给你找的这个帮手还算有点能耐,要是刚才你乖乖待在上边,我也动不了他。” 首次和对方面对面,丁宁心脏都提到嗓子眼,感觉全身的骨骼生了锈,嘎吱作响。 那人的样貌声音和李策完全一致,连周身的气场都一样凌厉,只是阴郁深沉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身份,两者气质迥然不同。就算如此,当自己变成敌对的一方,丁宁才切实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势有多么压迫逼人。 “你是谁?”丁宁注意到对方掌心露出大片血肉,联想到对方刚才碰触自己,李策留给自己的护身符还是有用的,立刻冷静下来。 那人没再多说话,大步上前按住丁宁一边手臂。 “操你妈你干什么!”丁宁立刻反抓住对方要把他扳倒。 两人体型悬殊,力量差距又大,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丁宁被对方制住双臂,一手按着后脑压进雪里。 雪不比水,里边还是有些空隙的,但是压实了也没多大地方能供呼吸,丁宁感觉自己鼻子都快被压扁了,因为脖子被掐住,脑袋很快就缺氧涨疼,头上的血管鼓胀一跳一跳,被冰雪一激,骤冷骤热,让他有一种血管爆裂下一刻就会脑溢血的错觉。 对方力道很大,最后一下,丁宁就像一只鸵鸟埋进雪里,听到对方按着他的后颈语气冷漠地说:“听人说雪把脖子冰住以后直接一敲就能把脑袋敲下来。” 钳制颈项的手抚摸后颈的动作与语气反差极大,堪称温柔,堪比变态杀人狂。对方手上的血顺着颈项渗进雪里,那股冰凉的血腥味 “听着,老子……”丁宁又被往雪里按了一些,对方甚至恶作剧地拍拍他翘在外边的臀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干!丁宁开始疯狂挣扎,努力往周围刨开雪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直接一卸,肩膀的关节地方脱臼,发出一声响。 面前其实已经很深了,加上对方有意识地压着周围的雪,那些东西渐渐凝实,化成水的部分顺着脸流进鼻腔,又被冻住,周而复始,连带着眼睛都开始感觉到僵硬。 丁宁感觉自己第二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还是对方带给他的专属体验。 他的精神都已经麻木涣散,感觉到自己被人从雪里拔萝卜似的拔出来,眼前一亮,又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好像有两人在他面前打架,之后其中一人拍拍他的脸,不停叫着“蠢蛋”这两个字。 丁宁醒过来时周围就只有赵逸,对方在刷手机,眉头皱得很紧。见到他醒过来,把手机屏幕戳到他眼前,“你的悬赏已经取消,有人在悬赏李策了。” “怎么回事?”丁宁脑袋还有些懵,闻言打起精神接过手机看。 “就是这么回事。”赵逸回答,“你感觉好一些了吗?我们回去了?” 丁宁猛然睁开眼,因为面部表情太大,肌肉都疼得厉害,他拿过手机关了美颜当镜子,里边的那张脸上边满是被冻伤的淤青,神奇的是不过一会儿就消失了,“李策在哪!你有看到他吗?” “没有。”赵逸说。 回答这么快,有问题。“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李策这件事有点诡异,我刚才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得回去从长计议。”赵逸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两人出了古墓的围挡,将要上车时丁宁还有些不甘心,“你说他会不会去那个漠河鬼市了。” 赵逸一个脚滑,差点把油门当成刹车给踩到底,“你不会想追过去给人家送菜吧?”漠河鬼市和风水协会可不一样,那儿就是个危险区,现实里的罪恶之城,什么人都往里边钻,丁宁往门口一站一定会被吃得什么都不剩。 丁宁没说话。 “你就别想了,以李策的能耐过段时间指不定就杀回去了。” 两人开车离开南山,还没回到市区,陶纱打电话来说之前介绍的那个工地的生意,对方等的太久,问问他们还过不过去。 丁宁早已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这会儿想起来,一看手机便签,离回复的时间都过去两天了。 “我先和李策商量一下。”丁宁没和陶纱说李策这会儿已经失踪,这人实际上是因为李策才留下帮他的,要是主心骨不在,难保她心态不稳。 陶纱没想太多,应下来,老样子将资料发给丁宁。 “来生意了?”赵逸看了一眼,“这工地好像就在附近。” 资料上说工地里出些诡异的事情,晚上工人在板房睡觉时听到外边有女人在尖叫,里边有位领导生了奇怪的病,因为最近南山古墓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现在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 “接吗?”丁宁问。 “接啊!看小爷我露一手,让你知道什么叫赵家村之光。”赵逸觉得自己近段时间憋屈得要死,得赚钱去去霉运。 丁宁和陶纱说了,对方很快发过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赵逸便开车去那地方。 说是附近,这车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还不包括路上停下休息吃饭的时间。两人也不急,晃过去和对接人接上头,直接前往工地。 那工地是经营木材加工备料厂,专往人迹罕至的地方窜,开车一路颠簸总算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的厂房门口,丁宁还以为这就是个仓库,没想到工人还挺多,他们来时里边正在开工,锯木头的声音从远处的车间里刺出来,让人耳膜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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