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逸又看了几眼,说:“你们两个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字和这一对的名字中的一个字一样,不会是转世之类的吧?” “怎么可能,老子没那么弱。”丁宁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毕竟李策是给这将军建墓立碑的人,可能还是他看着对方下葬的,而且木简上也挑明将军对李策的态度并不友好,这分明就是三个不一样的人。 丁宁又把那块木简仔细看了一遍,上边有个“乐宁”,不知道指代的是人还是什么。 那一行字显然是仓促写就,断句十分重要,断句不对意思就不一样,不知道是李策耽误这个将军杀了“乐宁”,还是李策自己要杀“乐宁”,既然对方特意列出来,这个“乐宁”一定及其重要,而且下场成谜。 “那个乐宁是不是皇帝的字或者称号之类的?” “不像,也没必要,要是慕容宁,直接写个宁字不省事许多?”赵逸立刻反驳,北方多大墓群,他有幸参与过一些其中的工作,耳濡目染,知道一些说法。 丁宁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又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对方将这棺材摆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旁边赵逸拿着笔在报纸上写写画画,丁宁过去看,便见对方将几人的名字尽都列出来,先是那个叫谷梁策的将军,然后到李策,再到慕容宁,乐宁,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在宁字那一列,把他的名字列在最后。 丁宁看着自己排在那个“乐宁”之下,一个恍神,觉得自己好像回忆起一些模糊的东西,不等他细细揣摩,那些回忆又像清晨的梦一样迅速被忘却。 还在沉思的当儿眼角闪过一道黑影,他一惊,追着对方动作看向窗外,隔着光线柔和的路灯和满院白雪,在灯光照不到的靠近围墙的树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其中。
第112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有人在外边窥探?! “刚才你觉察到外面有人吗?”丁宁确认院门锁好,报警监控也运行良好,走过去锁好门窗,把窗帘给拉上。 然而就在他走回来之际,身后传出一声沉缓冗长的摩擦声,两扇窗户自己打开,冰冷的夜风掀起帘子,带着雪屑闯进屋里,如一把刺刀将温暖的空间生生撕裂开,寒意袭身而过,留下几分惊悸。 这一系列的诡异事件赵逸自然也看在眼里,亲自过去关上窗户,让丁宁拿一碗生米摆在窗玻璃下,示意这屋子已经被人占了,识相的快些离开。 风水再好的房子,没有烟火气,久而久之都会被一些精怪入侵。或当做福地修炼,或占据这地方窃取运道,善意的警告此处有主,会让对方明白该如何做,真要斗法,赵逸还真不怵对方。 等了一阵,外边再也没什么动静,赵逸请仙看看四周,确认无事,与丁宁合作封上棺材。 夜晚下大雪,没法立刻动身赶去南山古墓,丁宁发短信询问李策能不能给他打电话,等了半天没人回,打过去想看看能不能连接上,听筒里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 丁宁以为是李策嫌他烦关机,气得打了抱枕几拳,正巧自己的手机蹦出电量不足的提示,觉得可能是对方手机没电,这才冷静许多。 立刻出发的计划被大雪耽搁下来,两人洗完澡,丁宁拿着枕头去客房和赵逸一起睡,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你这算不算肉体出轨?”赵逸将自己的枕头移过旁边一些,有些担忧地问。 李策用的床都是根据他自己的虎形订制,除非刻意大展身手,两人相距一米多宽,空间绰绰有余,丁宁把枕头甩到床上,大大方方地躺上去,单手支颔朝对方使眼刀,“我放着高富帅不管出轨你,想得美。” “这不是怕你寂寞嘛。”赵逸说。 寂寞吗?丁宁枕着柔软的枕头,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心想这似乎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和李策分开这么久,还是在一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边潜藏着未知的危险,自己前路未卜,对方下落不明。 他的确是想念大猫柔软温暖的皮毛了。 关灯,整个房间陷入幽暗中,路边朦胧的灯光映着白雪照在天花板上,就像溶溶月色落满床前,十分漂亮。 两人睡得很快,白鼬和那只叫“阿拆”的大狗躺在床脚用布料临时围成的小窝里轻轻打鼾,一派平静。 “乐宁”两个字一直在丁宁脑海中盘旋,夜半入梦,他变成了另一道视角,追着一群像是宫人的人进入一处青瓦高墙的宫苑,那座宫苑里有一处花园,大概是早春或者初夏,园子里好几棵丁宁叫不出名字的花树开得特别灿烂热烈。 就在他还在观察这处场景时,李策从不远处的月门外走进来,长发半披,穿着一身华丽的绣云衣裳,看样子身份不低。丁宁没想到对方穿着古装的样子漂亮又有气质,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心想真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什么风格的服装都能驾驭。 对方双手收在袖内置于身前,身量挺直如修竹玉树,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过廊下,被落花吸引目光,伸手接得几瓣,微阖眼睫似乎在沉思,那一身清贵疏淡的气质把一树繁花都比了下去。 李策驻足片刻复又离开,丁宁感觉自己就像特工一样蹑手蹑脚地跟在对方身后,直到进入一处书房,这才入戏地去打量四周的摆设。 书桌旁边摆着一张好像婴儿摇床的物件,里边垫着柔软的锦缎,丁宁从高处俯视,见到其中蜷缩着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幼崽,粉色半透明的身躯长着一层稀疏的胎毛,才有巴掌大小,眼睛都没睁开,趴在锦缎里,若不是那鼓鼓的小肚子有轻微起伏,乍然一看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摆件。 李策放轻步子走近摇床,伸手摸摸那只小东西,手心浮出一团柔和的光晕,将其融入那只幼儿的身体里,小小的身躯便凝实不少。 大概是被对方的动作惊醒,幼崽“哇哇”地叫着,伸出小爪子往半空划拉,李策急忙用一根手指轻抚对方后背,小家伙便安静下来。 将小东西捧到面前翻来覆去地检查,确认对方没事,李策亲亲对方小小的脑袋,慎重地将其放下,又用柔软的兔毛毯子把它半边身体盖住,这才离开。 丁宁看着那只睡得香甜不已的小东西,心里涌上一股酸味,同时又有一丝熟悉感。 他要追着去看李策,没注意绊到门槛,猛然惊醒过来。 天色已亮,因为下雪,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光线并不强烈。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丁宁蹦起来洗漱,旁边的位置早就空了,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赵逸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 棺材依旧摆在窗户边,晚上看时觉得可怕,如今大白天的,旁边又有小动物陪着,倒是不怎么可怕了,丁宁只觉得对不起对方,死了都被拉出来曝尸,不知道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对于这件事,赵逸给出的建议是凉拌,就把这棺材放在这,反正玉片防腐,木棺防烂。那人能把这东西带进来,也能原封不动地把这东西带出去。 丁宁还是觉得愧疚,过去把棺材板盖上,不经意一瞥,见那衣冠里边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拿出来看过,才知道是一幅画卷。 画画的人署名乐宁,上边的线条乱七八糟,只能勉强看得出四个人形,根本就不像一个善于笔墨丹青的人画的,其中一个身上有些方形的图样,丁宁看了许久,这才确认那人是穿着盔甲,还有另一个脑袋上插着长长一块木板,估计便是慕容宁本人,另一个人站在那满身方块的人身后,手臂和对方的连在一起,还有一个小孩子站在三人旁边。 简单几笔,透着一股子诡异,丁宁心脏跳得厉害,把画放下,阿拆要过来闻,被白珠挥着小爪子赶远了,坐在一边傻乐着吐舌头。 吃过早餐,丁宁打开小洋楼的车库,把里边仅剩的一辆越野车开出来。油箱都是满的,两人带上些必须的东西赶往南山。 进山之前路况还算通畅,等车拐进一条岔路,便有十分难行。 湿雪加上凹凸不平的路面和烂泥,一路颠簸下来,两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之前的发掘工作还没正式进行,因为要用材料仪器,联通里外的路倒是修得很快,循着之前的指示开车进到一处山沟外围,再上一段路就走不了了,两人下车徒步进山,被寒风拂面,都是一个激灵。 走上十来分钟,在一处山坳之间,两人终于看到覆满千年霜雪的石雕镇墓兽。
第113章 祸害遗千年 两座半人高的虎形镇墓兽有大半被雪埋住,再前进,便是一圈由铁皮板子圈围起来的保护区,此时外围都没人,不知道是这片墓葬太过隐蔽,还是天冷没人愿意出来看热闹。 丁宁围着板子走一圈,找到一处比较好着力的地方翻进去,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土坡,旁边就是枯草倒伏杂草的盗洞,周围分布着几个两米深的大坑,里边都是雪,不知道下边埋着什么。 “自从发现大蟒之后那些人都不来了。”赵逸说,“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之前下墓的一批人接连不顺,有几个人回去第二天就突发心梗去世了,这工程就耽搁下来,连保护棚都没来得及建完。” 丁宁对这些没兴趣,眼尖地看到一部手机被挂在旁边的树枝上,立刻上前把手机摘下来。 那是李策的手机,打开时没电,丁宁拿出充电宝把电充上,尝试打开手机,果然遇上锁屏密码。 “你输你的生日试试。”赵逸从挡板上翻下来,摆了个帅气的落地姿势,对自己今天的发挥很是满意。 他自己的生日?丁宁觉得不太可能,一试之下果然行不通,赵逸狐疑地凑上来,“不可能啊,按照套路这锁屏密码一定是你的生日。” 李策又不是那种会按套路出牌的人,丁宁觉得自己还是挺了解对方的,又尝试其他的密码,还是没有头绪,紧紧盯住屏幕里那六个空白的方格,心念一动,直接打了六个零,果然顺利解锁。 好十几条未接来电提示和短信通知瞬间占满屏幕,等到丁宁一条条看过去,才发现只分开短短一天,自己就给那人打了那么多电话。 手机桌面从之前变成白底黑字的“打开便签”图案,显眼无比。 这是有多怕自己找不到对方留下的消息?丁宁哭笑不得地老实照做。 便签前几行都是好凌乱短小的数字序列,他起先还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等目光下移,那行“当你看到这一行字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就如一支利剑,射穿心脏。 丁宁笑容刹那间僵在脸上,攥紧手机,用力到指甲都泛白,手机玻璃屏幕现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这人在说什么垃圾话!他揉揉脸,把便签上的记录看完,李策承诺一定时间之后漠河鬼市的悬赏会解除,也不用再找他,也不要再回到别墅,连夜和赵逸回到S市,他留下的铜钱一定要时刻戴在身上,这东西能辟一切邪祟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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