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我不能死在这啊!” “只要您现在愿意救我们,我日后必肝脑涂地的跟着您!” 赞扬与追随的誓言不断落到扶竹身上,扶竹本人笑容始终淡淡,没有喜悦,更没有厌恶,直到所有人偃旗息鼓,他才双手交叉,慢悠悠地说:“想跟着我?好啊,但我有一个要求。” 扶竹愿意回心转意最开心的莫过于白勿澄。他手放在胸前,坚定地表示:“你说!我们什么都照做!” “好感动呀。”扶竹拨动手上弓箭的弦,抬手将它瞄向白勿澄,见他不畏不惧地站在原地,欣赏地放下弓箭,“这样吧,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天道,也就是万物之主。”扶竹莞尔一笑,拍了拍手,而后几个鬼差走出来,将一枚红色的铃铛依次分发给所有人。扶竹见差不多了,笑着说,“你们如果看见了可疑的人,或者遇到危险就摇响手中的铃铛,如果我处于闲暇时间,可能会出来帮助你们。” 大家闻言握紧手中的铃铛,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接下来,我们要兵分两路。”扶竹扳着手指头数了数,“白勿澄跟我一起,至于剩下的人,各自找队友吧。” 先前劫持医生的几个男人闻言开始不满地囔囔: “你怎么骗人啊!你不是说了要救我们的吗?” “就是啊,怎么出尔反尔,你既然说过要救我们出去,那你就应该想办法把我们所有人安全送出去啊!” 扶竹被气笑,要真带着全部人,无异于装着雷达,不停向隐藏在人类中的天道发送位置信息。他稳了稳神,和颜悦色地说:“可我如果带上你们所有人,我也会死啊。” “你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你既然说了要救我们那就必须得救!” “谁管你啊,这是你亲口允诺的,怎么,说话不算数是不是?” “我看你跟那警察多半是一伙的,你们商量好了一起逃跑然后抛下我们,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丢下我们独自离开,我就跟我的兄弟们杀了你!” …… 扶竹静静听着,静静看着他们唾沫横飞,看着他们狰狞面目,提出一个个蛮横无理的要求。 等他们说够了,他才不慌不忙举起弓箭,眼睛微微眯起,拉动弓弦,然后倏地松手。 随着划破风声的凌厉呼啸,男人的手被一支由黑色玫瑰荆棘缠绕的弓箭射中,荆棘如龙一样攀附在箭矢上,它如长眠后悠然苏醒的苍龙,扭动身躯向上攀爬。 “啊啊啊啊——我的手!!!” 被射中的男人便是开头辱骂扶竹的人,他抱着手臂惊恐地大叫,手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头一看,眼前的画面差点让他当场晕厥。 只见荆棘缓缓离开箭矢,开始缠绕他的手腕,并有规律的缩紧,粗糙的布料无法阻止利刺的前进,足足有半厘米长的刺扎入皮肤,更要命的是荆棘还在缩紧,大有要将手臂直接勒穿的意思。 男人用最后的理智跪下,拼命朝扶竹磕头:“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啊啊啊啊——” 荆棘忽然加快收缩,男人疼得仰头乱叫,荆棘已经完全没入肉中。 如若是一瞬间断臂也就罢了,但偏偏是温水煮青蛙,巨大的疼痛让他哀嚎着打滚。 白勿澄想要帮其说情,却被扶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忤逆我的下场可不是诚心的劝导,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钉在十字架上,让你们被教堂外的乌鸦啄食,直到你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扶竹微笑着收起弓箭,“亲爱的们,我说过,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好了,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吧。”
第53章 您可要保护好您可怜弱小的预言家呀 一群人鸦雀无声,扶竹噙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四周只有路人的叫喊以及地上男人的嚎叫。 “我、我选择生存!”那个下扶梯时被扶竹所救的女生举起手,明明腿已经恐惧到快要瘫软,语气却异常地坚定。 扶竹抿唇一笑,欣慰地鼓掌。 有了女生的开头,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拥护扶竹。 “我……我也选择生存。” “我爷爷还在住院部,我得出去,我选择生存!” “我要出去,我要活着出去!” …… 扶竹默默倾听着,他瞥向那几个带头叛变的人,见他们唯唯诺诺地附和,轻蔑地轻笑:“好,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他说完收好弓箭,转身逆行向楼上走去。 白勿澄不解地跟在后面,扯了扯扶竹的袖子,压低声音问:“我们去哪儿?” “去找狼。” “那地上的男人怎么办?” “人总得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 两人回到三楼,此时的三楼已经乱作一团,精神病人拿着斧头乱砍,有些路人被激发暴虐心理也一同作案,但结局却是被精神病人几刀砍死。 “他们……”白勿澄嘴唇发紫,上下唇微微颤动,在他的视角中,每一个尖叫大喊的病人肩头都坐着一个面目可憎的恶鬼,它们操控着精神病人的身体,胡乱地砍杀路人。 “你没看错。”扶竹拢了拢外套,拿出红色发绳将头发两三下扎好,冲白勿澄甜甜一笑,“还有十五秒。” 白勿澄下意识地想要追问,却被受伤路人的血溅了一脸,他瞟向明明就站在一旁,却没被一丝血液沾染的扶竹,咽了咽口水,将疑问强行压下,选择低头不语。 “你玩过狼人杀吗?”扶竹眼底忽然浮现兴奋,侧身问白勿澄。 白勿澄略微思索了片刻,点头说:“以前陪朋友玩过,一知半解罢了。怎么,你喜欢这种东西?” “还行。”扶竹扭动着手腕,舒展身体说,“你现在可以把医院当作一场狼人杀游戏的场地,而天道就是其中隐藏的狼人。” 白勿澄挡下攻击过来的精神病人,侧目问:“那我们是平民?” “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目前的身份。”扶竹说,“但毫无疑问的是,先前我们所保护的人类肯定是平民,至于我和你的身份,恐怕要我们自己去探索。” 白勿澄听得似懂非懂,他见有越来越多的人扑过来,搂住扶竹的腰将他夹在胳膊下,直接冲进一间没人的办公室,然后飞快关上门,极快地跑进卫生间。 “安全了。”白勿澄反锁上卫生间门后,靠着墙滑倒在地,抬眼看着扶竹说,“你继续吧。” “我忘记了。”扶竹摆了摆手,“你跑太快,风吹进了我的脑子里了。” “你、你怎么——”白勿澄被扶竹气得语无伦次,最后泄气般一拳砸在墙壁上,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原本只存在于手臂上的鳞片已经蔓延到了手背。 他发现扶竹看过来,连忙放下手用衣服掩藏住鳞片,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说:“要不,我们分开行动吧。” 夜总会尸体中检测到了鱼的成分,如果扶竹那时没有说谎,那人鱼应该是含有攻击性的。 不论扶竹身份多么神秘强大,但都改变不了自己是一个1.86m的成人,而扶竹只是一个1.7m出头少年的事实,如果一会儿自己出现了兽性,一定会伤害到扶竹的。 扶竹听后腮帮子鼓起,眼眸眨眼间湿润,可怜兮兮地垂头:“白大哥要丢下我吗?” “我……”白勿澄抬头望着面前一脸委屈浑身散发可怜气息的少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你怎么和刚才判若两人?不要开玩笑了,我需要你扶竹!” 扶竹哼唧着擦掉眼角的泪珠,难过地回答:“可我也需要你呀,外面好多鬼,我的铃铛坏掉了,他们会吃了我的。” “铃铛?”白勿澄抓住关键词,“铃铛是你的什么?” 扶竹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是我的小窝。” “那跟在你身后的鬼呢?” 扶竹眉毛往下耷拉,呈一个八字型,满脸的愁容:“我告诉你哦,其实我是一只鬼,而他们是我收养的小鬼。” 白勿澄回忆了一下,残忍地揭穿:“他们看起来可不小,快比你高四五个个头了。” “鬼也会长大的嘛!”扶竹跺了跺脚,“总之我的小窝烂掉了,我没有家了,我出去会被精神病人欺负的。” “真够麻烦。”白勿澄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行吧,我暂时答应不丢下你,但你不许乱跑。接下来我准备去其他房间找找有没有水果刀等防身的工具,你要不要一起?” “好呀。”扶竹伸出手,“我跟着你。” 白勿澄犹豫了片刻,最终握住了扶竹伸出的手。 白勿澄走在前面开路,扶竹则乖乖跟在后面,他眼眸弯弯,翘起的嘴角狡黠得意。 扶竹右手攥住白勿澄的衣角,左手从口袋中拿出两张卡牌,它们分别刻画着一只眼睛和一面盾牌。 扶竹不动声色将盾牌卡片塞入白勿澄口袋中,轻声喃喃:“骑士先生,您可要保护好您可怜弱小的预言家呀。” 白勿澄听见扶竹模糊的自言自语,疑惑地回头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啦。”扶竹摇了摇头,搪塞道,“只是有些饿了。” “是么,那一会我去其他房间看看有没有食物。” 两人选择了一间看起来杂物较多的办公室,透过门缝确定房内空无一人后才蹑手蹑脚地进入。 白勿澄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杵了两秒才拉开抽屉开始翻找。 “苹果、巧克力、水果刀、经书、钥匙……”白勿澄把食物丢给扶竹,自己则是挑拣出可以防身的工具,将它们放进腰间的挎包里。 说饿不过只是扶竹的借口,他百无聊赖地在房间走动,手上的苹果被他抛起又接住。 在他路过储物柜时,不经意发现柜门的位置敞开着一条缝隙,而从缝隙处看,能看见柜子中不寻常的浅褐色毛发。 他伸手攥住一小撮毛,然后试探性地往外拽了拽,见里面没有动静,一鼓作气直接将东西拽了出来。 “诶哟——” 一阵痛苦地喊叫过后,一个顶着褐色锅盖头,戴着厚重圆框眼镜的男孩掉了出来。 他捂住头,幽怨地瞪着手中握着自己毛发的扶竹,怯弱地抱怨:“你们拿我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拽我头发呢!” 白勿澄被男孩的叫声吸引,他注意到男孩的前一句话,不动声色将寻到的物资放进包中,走过去问:“请问你是?” “我?”男孩扶了扶歪掉的眼镜,脸上闪过慌乱,手下意识地捂住胸牌,支支吾吾说,“我、我是这个医院的……实习生……” 扶竹伸手拉了男孩一把,笑容歉意地介绍:“我叫扶竹,旁边的大叔叫白勿澄。” 白勿澄因为扶竹口中的叔叔一词皱眉,纠正道:“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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