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故默默听完,顿了几秒问道:“你我站的位置都离香炉很近,为何你没事?” 花魁自嘲道:“我们这些云良阁女子,从小便要接受各种各样的合欢散,说是拿我们试药也不为过。身体,早就不惧了。”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中散者会如何?” 花魁低下头,不敢直视凌清故:“按你们修士的话来说,就是中散者必须与人合修,才能解毒。” 凌清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从纳戒中拿出一个钱袋,递给花魁:“里面的钱应该足够你赎身了,从此你便是自由身,想去哪里都可以。” 花魁颤抖着手接过钱袋,跪地冲凌清故拜了三拜:“谢谢,你之前说过,我可以去宗门修道,还算数吗?” 凌清故头疼的厉害,快速说道:“算数。你赎完身后,去万缘客栈。等此间事了,我会让人带你去宗门。” 花魁眼中含泪,问下最后一个问题:“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凌清...”凌清故抬手化掉突然破窗而入的黑衣人打过来的邪力,偏头冲花魁喊:“走!” 花魁见状,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不在这里留着给凌清故添乱,急忙跑了。 凌清故坐在凳子上,游刃有余的接住黑衣人的每一招。 那黑衣人突然像是不想再打一般,收了手。凌清故抓住机会,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具。 凌清故浑身如坠冰窟,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腹部一凉,一柄剑霍然洞穿。凌清故握住那柄剑,没有再让黑衣人往下捅,微蹙着眉,想仔细看清黑衣人的模样。 “咳咳...”凌清故呕出一大口血,声音发涩:“你...怎么...” 黑衣人掌心邪力涌出,插在凌清故肚子上的剑开始吸取凌清故的灵力。 凌清故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松开了握剑的手。
第九十五章 髫楼 楚时月在路上听完自己走后发生的全过程,推开客栈的门走进去,将凌清故放到床上后,自己一掀衣摆,端正的跪在地上。 凌清故盘膝坐在床上调息,在路上的这段时间,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被那柄剑吸走的灵力和元气,还是需要一定时日才能恢复。 “你又来找什么罚?”凌清故一睁眼就看见楚时月跪在自己面前,顿感无语。 楚时月认真道:“弟子私用禁术,还用在了师尊身上,以下犯上,动用禁术。按玄道宗宗规,打灵鞭两百,请师尊处置。” 凌清故闻言,心生疑惑,开始计算:“私用禁术,一百。以下犯上,二十。你的两百,从何而来?” 楚时月不敢欺瞒,何况他的这些小心思凌清故也都知道,于是道:“戒律堂明示,以下犯上者按情况轻重来判定。” “所以...”凌清故垂眸看着楚时月:“你就给自己加到了两百?” “...是。” “你先起来。”凌清故拽着楚时月胳膊,想把他拉起来,没想到楚时月纹丝不动的跪在原地。 凌清故无奈解释道:“现在没有灵鞭,罚不了,等这里事情结束再说。” 楚时月心中自嘲冷笑。 果然,凌清故又心软了,可这次,楚时月没打算放过自己。 “有的。”楚时月从纳戒中取出一根足有小酒杯口那么粗的鞭子,举到凌清故面前。 凌清故一噎:“...这个,从哪弄的?” 楚时月把鞭子往凌清故手里一塞,准备脱衣服:“回来路上买的,师尊将灵识附在上面,便同灵鞭一个作用。” “呵。”凌清故尴尬一笑,戏谑道:“你准备的还真是周全。” 楚时月将衣服叠好,放在一边:“请师尊原谅,戒律堂受罚没有一定要脱衣服,但这是我最后一身衣服了,不能再弄坏了。” 说罢,楚时月便背过身去。 凌清故倒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手中灵光乍现,原本平平无奇的鞭子,变得有生气起来。 “灵鞭与普通鞭子不同,你确定要承受两百鞭吗?” 凌清故被灵鞭打过,知道那个滋味,他不想让楚时月受这个苦。 “弟子确定。” 话音落下,凌清故不再废话,手中的鞭子挥舞起来,在楚时月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楚时月双手撑地,额头上因为剧痛而冒出的汗,一滴滴落到地板上。 凌清故看着楚时月背上的伤,实在不忍心再下重手。楚时月感觉到背上和灵识的疼痛减轻,出声阻止。 “...师尊...不能...心软...” “两百鞭下去,你会死的!” 楚时月轻声安慰道:“不会...不会的...师尊...相信我...” 凌清故闭上眼,两行泪流下。用灵力操纵着鞭子,打向楚时月。 咚的一声,鞭子被凌清故扔在地上。凌清故偏过头去,不敢再看楚时月的后背。楚时月慢慢撑着地直起身子,又转回来,面对凌清故跪着。 “起来...” “师尊,还要跪满十二个时辰。” 凌清故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连刚才积攒起来情绪都消失不见,喃喃道:“确实有这条规矩,但我之前也没跪啊。” 楚时月忍着痛,伸手握住凌清故的手:“您之前是因为受了重伤,减罚的,但我没有。” 凌清故自知劝不动这头倔驴,索性不再白费口舌,挨着楚时月跪下去。 “师尊,您...”楚时月手足无措起来。 凌清故任性道:“你既然想跪,那我陪你跪,正好补上之前的。” 楚时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垫在凌清故膝下。 “不是说最后一套衣服吗?压坏了怎么办?”凌清故嘟囔着。 楚时月低眸一笑,凑到凌清故耳边,轻声说道:“衣服哪有师尊贵重。” 凌清故蹭的一下脸就热了起来,低头寻找地缝。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传音通道开启,默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清故,你那边怎么样?” “没...” “师尊被人捅了一剑,伤师尊者,还极有可能是那人。” 凌清故瞪着楚时月,手掐着楚时月的胳膊缓缓用力。楚时月疼的呲牙咧嘴,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我马上回去。”默尘霍地起身。 凌清故急忙阻止:“不用,我没事,别听他胡说八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复摇拍拍默尘的手,示意他别担心。 默尘静下来后,复摇接道:“凌前辈,我是复摇。我与宗主这两日走街串坊,打探出至目前为止,所有失踪的孩子,失踪前都去过同一个地方。” 楚时月闻言,凑过来问道:“哪里?” “髫楼。”复摇回道:“髫楼是一个专门供孩童玩乐的地方,刚开业一个月。” 凌清故与楚时月对视一眼,这髫楼有鬼啊。 “这髫楼每日巳时开,辰时关。我和宗主现在在对面的客栈里盯着。” “那我们...” “你先好好养伤,明日等开门了,再进也不迟。”默尘不容拒绝的说道。 凌清故听出默尘有些生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抬手挥断了通道。 翌日清晨,凌清故睁开眼,活动了活动有些僵住的脖子,扶着床板想要站起来,可惜失败了。 膝盖猛地撞下去,但预料当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师尊,摔疼了吗?”楚时月着急的问道。 凌清故看着自己膝下的手,毫不留情的打了楚时月一巴掌:“刚收服再生,这手就不想要了?” 楚时月不甚在意,把凌清故扶起来:“我无所谓,师尊没事就行。” “什么无所谓,我...” 楚时月笑着躲过凌清故的手:“师尊,我们快去髫楼吧,魔宗主他们该等急了。” ——髫楼 默尘迎面走过来,眼睛一扫凌清故后,冷着脸转头拉着复摇进了髫楼,凌清故打招呼的手落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吃错药了吗?”凌清故皱眉不满道。 对于凌清故的疑问,楚时月本人是不想回答的,毕竟是他主动告诉了默尘,但现在他敢不说话吗?答案当然是不敢。 “师尊,魔宗主这是气您昨天瞒他剑伤的事情呢。” “你昨天不都告状了吗,怎么还生气?”两人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也进了髫楼。 髫楼是一个供孩童玩乐的地方,所以建的比较讨孩子喜欢。各种各样的玩物和女孩子从小便要学习的一些针织女红,每一个小房间里面都有。 凌清故倒是对这些小孩子的玩物没什么兴趣,扫了一眼便想离开,楚时月却定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喜欢这个?”凌清故看着楚时月手里的一对布老虎问道。 “嗯。”楚时月摸了摸两只布老虎后,不舍的放回原处:“走吧,师尊。” 如果这髫楼真的有鬼,自然不会放在明面上,他们需要去一些客人绝不会去的地方查探。 楚时月在前面思考,扭头发现凌清故没有跟上来:“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凌清故快步走到楚时月身边,拉起楚时月的手。楚时月愣了一瞬,随即笑起来。 而在凌清故身后的,是空了的架子和一块上品灵石。 四人将整个髫楼都探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就在他们以为要一无所获的时候,凌清故手中的邪力突然躁动起来。 “这是...” 凌清故一指拐角处:“那边。” 四人一路跟着邪力来到一间屋外,准备破门,却被一位妇人拦下。 “干什么的?”妇人叉着腰,吼道。 复摇看了一眼其余三人,一脸不耐的默尘,面如冷霜的凌清故,只对自己人有好脸色的楚时月,只得认命,走上前应付。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 妇人打量了一番复摇,鄙夷道:“呦,又换新花样了,还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是谁你们会不知道?” “啊?”复摇听的云里雾里。 默尘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复摇拉回来:“一句话,怎么才能进去?” 妇人摊开手,两眼冒光:“二十两。” 默尘冷笑一声,准备从纳戒中拿钱。 “黄金。” 默尘的动作一下停住,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二十两黄金,你这里面住着神仙吗!” “拿不出就别在这儿杵着,穷鬼。”妇人白了四人一眼,装什装,还以为来大生意了呢,一群面上人。 默尘受不了气,撸起袖子来就准备直接上。 凌清故拦下默尘,淡声道:“二十两黄金我们有,甚至可以再添一些,但你必须告诉我们这间屋子的主人,以及你为什么认定我们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 妇人冷哼一声:“无凭无据,我怎么可能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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