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剑灵心里对楚时月的敌意少了些,问道:“那他喜欢你吗?退一步讲,他喜欢你,那你们之后在一起要经历很多很多,他能陪你走完全程吗?” 凌清故神色柔和起来,眼前浮现楚时月的身影:“他可以,我也能陪他经历往后的风风雨雨。” 与此同时,灵识外面,凌清故体内寒气开始往外扩散,除了凌清故和楚时月所在位置外,其余地方的地面上逐渐凝出冰面。 楚时月震惊的看着地面的变化,怀中的凌清故缓缓睁开眼睛,冲楚时月一笑。 远游! 一柄通体雪白,附有暗纹的剑直冲云霄。 凌清故飞身上去,手持远游,散发着杀气与寒气的剑和执剑之人冰冷肃杀之气相融,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师尊…”楚时月望着上空的凌清故,心脏狂跳,久久不能平息。 凌清故修为太高,平常见他出手的机会着实不多,何况还是出全力的时候。 衣袂翻飞,头发迎风舞动。眼神睥睨,神色淡漠。 这就是让他着魔的人。 这就是让他不顾一切奔向的人。 这就是让他甘愿站在身后挡住这世间所有明枪暗箭的人。 一阵狂风中夹杂着化神期巅峰修士全力一击的剑气与化魔阵相交。 楚时月紧闭双眼,抬手挡住迎面而来的尘土和杂叶。 “时月,没事了,都过去了。”冰凉的手指抚上楚时月的下巴,凌清故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楚时月眼眶发红,止不住的心疼,泪水顺着脸颊落到地上。 凌清故温柔的抹去楚时月脸上的泪水:“别哭,好吗?” “好…好…我听师尊的,不哭。”楚时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点微笑给凌清故。 凌清故笑笑:“时月真乖,咳咳…” “师尊,师尊!”楚时月急的团团转。 “我没事。”凌清故摇摇头:“你去查一下这是何人结的阵,找一下他术法的源头。” 楚时月百般不愿,但无奈被凌清故推搡着,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去查源头了。凌清故等楚时月注意不到这边情况,吐出一口血,脸色更加苍白。 脚步声渐渐清晰,凌清故将嘴角的血迹擦净,又恢复了“面瘫”脸。 楚时月从手中召出一丝邪力,放在凌清故面前:“师尊,这个是阵眼中取出的。” 凌清故将邪力引到自己面前,闭眼一瞬,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 “师尊!” 凌清故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邪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凌清故这个反应,楚时月再傻也能明白过来了:“师尊,这是,他的吗?” “我不知道...”凌清故将身体蜷缩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楚时月不敢再刺激凌清故,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晃着,:“没事了,师尊,没事了。” 凌清故把整张脸都埋进楚时月怀里,闷声说道:“带我走吧。” “好。” ——客栈 默尘朝里间望了望,压低声音问道:“清故怎么样了?” 楚时月现下自责填满心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回道:“师尊的情况不太好。本就为了救我强行破阵受了重伤,又发现如此事情,精神有些崩溃。” “行了。”默尘拍拍楚时月的肩膀:“你也别耷拉着个脸了,这不是你的错。” 楚时月想着里面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心就一阵一阵抽疼:“是我没用,保护不好师尊。” 默尘劝解无果,只得拉着复摇,继续去走街串巷,打探失踪案的消息。 楚时月跪坐在床边,下巴垫着自己的小臂,手指轻轻拨动着凌清故的手。 凌清故微微皱眉,睁开眼,与在玩自己手的徒弟对上了视线。 “师尊,您醒了。”楚时月直起身子,铿锵有力的说道:“请师尊罚我。” 凌清故闻言,脸瞬间黑下来,冷冷的盯着这个让他的伤刚有好转,就来惹他生气的人。 “楚,时,月!”凌清故咬牙切齿的喊道。 “在。” 凌清故说一句,就戳一下楚时月的肩膀,凉声道:“一年没在我身边,你胆子都大的这种境地了!” “你要气死我吗!” 楚时月被凌清故戳的差点歪倒,急忙稳住身形:“没有,我没有想气师尊。” “那你让我罚你什么?” “是罚你为了我的灵骨不让我解封远游。” “还是罚你甘愿被化魔阵吸干魔气,也要救我出去。” “楚时月,你这个骗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凌清故眼角滑下一滴泪,他略显尴尬的擦掉泪痕,扭过头不想再看楚时月。 楚时月拉了拉凌清故掉在床外面的衣服,凌清故直接脱下外衫,扔到楚时月脸上。 “师尊,您别生气了。”楚时月苦哈哈的从头上拿下凌清故的外衫叠好后,从纳戒中取出一根黑色的棍子,递到凌清故面前。 凌清故淡淡一瞥,有些疑惑的问道:“墨竹?” “是。从归雪峰下来前砍的。”楚时月老实回答道。 “呵。”凌清故冷哼一声:“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归雪峰是整个修真界唯一一处生长墨竹的地方,墨竹通体纯黑,坚硬无比。 若是不用灵力来砍它的话,就算是一个弱冠之年的强壮男子,只是单砍一根竹苗,都要至少废一天的功夫。 而归雪峰众人,乃至上过凌清故的课睡觉、发呆、走神的弟子,都被墨竹打过。并且凌清故手里的墨竹,基本都是归雪峰三人不动灵力,生砍的。 楚时月作为从小被墨竹打到大,甚至当初入魔时还差点被墨竹打死的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师尊,您若是实在气不过,您就用它打我吧。”楚时月把棍子放在凌清故手里,往后退了一步。
第九十二章 云良 凌清故掂了掂手里棍子的重量,扔还给楚时月:“你是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打你?” “那我自罚,师尊看着就好。”楚时月拿起棍子就要打。凌清故抬臂挡住棍子,拍了一下楚时月的脑袋。 “这个打你就非得挨是吗?” 楚时月掀起凌清故的衣袖,轻轻揉着手臂上的红痕,自责道:“可就是因为我没用,我驯服不了再生,我也保护不了师尊。” “我以为我已经强大到,足够可以保护师尊,可还是让师尊受伤了。” “师尊。”楚时月眼角泛红,眼睫湿漉漉的看着凌清故:“自从您出归雪峰后,就一直受伤,每次都是因为我。” “师尊,您罚我吧,求您了。”楚时月将额头轻靠在凌清故手臂上,身体微颤。 他真的不想再让凌清故替自己受伤了,他宁愿自己身体被捅穿,也不希望凌清故身上出现一道伤口。 凌清故看着楚时月这个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楚时月心中的苦呢,可若是用身体的疼痛来消解心里的苦,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师尊,求您了,就这一次也好。” 凌清故蹙着眉,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微抬下巴,点了点地。 楚时月见状,急忙往后退,双手举过头顶,墨竹制成的棍子安安静静的躺在楚时月的掌心上。 “既是你自己来讨罚,那你就自己打。右手拿棍,左手放平,掌心一百,自己数着打。”凌清故端坐在床边,看着楚时月。 “是。”楚时月右手拿棍,迅速打向左手:“一。” “二。” “一。”凌清故淡声道。 楚时月闻言,持棍更用力的打向左手:“二。” “一。”凌清故依旧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楚时月心一沉,猛地打向自己左手,顿时手掌肿的老高。 “继续。” “是。” 楚时月疼的浑身发冷汗,其实比这更重,更狠,更疼的力道,他都承受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他控制不住,他就是觉得很疼很疼。 整个房间里只有棍子接触皮肉的沉闷声和楚时月报数的声音。楚时月眼中噙泪,一下一下用力的打着自己。 凌清故隐在宽大衣袖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厉声道:“是你自己要挨罚的,如今又嫌疼!” 楚时月摇着头,继续报数。直到一百,棍子被他扔在地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凌清故听着楚时月极力克制的哭声,心疼的一塌糊涂,可他还是冷脸对着楚时月。 “不是你自己非要遭这一次罪的,哭什么哭。” 楚时月抬手一抹泪痕,带着些许哭腔的说道:“时月知错,是时月活该。” “拿着棍子去旁边站着,手不许自愈,不许上药。你既然想疼,那就疼个够。” “是。”楚时月走到墙边站好,棍子被他平举在胸前。墨竹制成的棍子还是极有分量的,棍子压在楚时月手掌肿的地方,让楚时月疼得想扔掉。 凌清故冷冷一瞥楚时月,没说什么,盘膝疗伤。 楚时月虽然惯会忍痛,但手上酥酥麻麻又疼的伤却让他几乎无法忍受。屋子里越来越热,楚时月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出汗的,包括掌心。 所有的冷气全被凌清故吸入体内,楚时月热的难受,可偏偏还不能动。 “师尊,师尊...”楚时月小声叫着凌清故。后者对此毫无反应。 楚时月微微转了转身体,就听到一个“冰冰凉凉,提神醒脑”的声音在自己的灵识里炸开。 “想死吗?” 楚时月一哆嗦,棍子差点掉到地上,倒吸着热气说道:“师尊,您能听到也能看到,为什么不理我啊?” 没有回答。 楚时月叹了一口气,开始了他的碎碎念:“师尊,您不理我,那您就听我说吧。” “您别生我气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要是我再惹您生气,您就还如今日这般罚我。” “您也别老是生气,对身体不好,容易长皱纹。虽然师尊就算长皱纹我也喜欢,但是气大伤身。” “就算是为了我,您也要少生...” 楚时月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慌张的咽下自己后面的话。凌清故气的脸颊微红,想杀人的心都有。 “师尊,我...啊!” 凌清故抓着楚时月的伤手摁在墙上,楚时月痛呼一声,撅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凌清故。 “师尊,放过我吧。”楚时月求饶道。 凌清故不予理睬,手下更加用力,像是要废了楚时月这只手一样。 楚时月终于不敢再打岔,恳求道:“师尊,师尊,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您饶了我吧。” 凌清故松开手:“再敢乱说,我就直接把你毒哑。” “知道了,师尊。”楚时月耷拉着脑袋想走到凌清故身边,凌清故一指楚时月刚才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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