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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谨严转移话题：“他们想拿你威胁我，但没想到先出了内鬼，我更早找到了你们，耿吉已经开始运送人出去了，你去帮忙，我去找尧狄。” 池礼点头，起身时身上还是酸软无力，手里的东西忽然滚了出来。 珍珠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声响，池礼和司谨严皆是一愣。 池礼昏迷时大概是极度不安警惕，始终捏紧着手里的东西，那些人以为他只是握着拳头，也没有注意到池礼手中还捏着一颗珍珠。 司谨严捡起那颗珍珠，眼熟至极，有些惊讶、无措，自问自答道：“池礼，这个是……什么……我的？是我的吗？” 司谨严还不确定似的，对着光线照了又照，回头确定地看着池礼：“我的，池礼，这是我的眼泪。” 池礼耳尖莫地一热，仿若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突然被人公之于众。 “池礼。”司谨严声音拖着长长的尾调，忍不住再度抱上池礼。 珍重把珍珠塞回池礼手里，司谨严心里的蜜糖快化出来。 “有些人表面什么都不说，背地里偷偷收集我的小珍珠。” 池礼脸都有些发烫：“我就拿了这么一颗。” “好好好。”司谨严亲了亲池礼的耳垂，“好好保管。” 池礼将那颗珍珠揣进兜里，司谨严把珍珠还给了池礼，心又痒痒的，想去摸摸看看那颗珍珠，嘴也问个不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着它的？” 池礼驱赶道：“知道了，我会好好保管的，快去干正事，回去再说。”
第124章 突变 池礼和司谨严分开行动，司谨严去找尧狄，池礼去救其他人。 * 办公室内，白祁后背紧贴着墙壁，面前尧狄怒目狰狞地瞪着他，手掐着他的脖颈，上好的羊毛地毯上染了血迹。 尧狄掌心逐渐用力，白祁呼吸艰难，脸愈发苍白，尧狄：“你出卖我？！你们什么时候和司谨严联系在一起的？什么时候？！” 身后围了一圈士兵，白祁不敢动也动不了，窒息感从肺部、头脑蔓延至全身，连说话的能力也被剥夺。 只是他眼神依旧透着股平静，除了身体的不适让他眉头紧蹙嘴唇微张，白祁看向尧狄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般冷漠，还有隐隐的畅快。 白祁以占卜为由将尧狄叫来这里，占卜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扰，否则可能会惊扰神志，下属知晓此事，从前又被尧狄警告过，于是又忍了十分钟，实在迫不得已才推开门闯进来。 然而短短几分钟，外面已经变了天。 司谨严的速度极快，一路畅通无阻，埋伏在基地周围的人如病毒一般立即潜入了要地。 一定是有人暗中协助才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尧狄看着白祁平静的神色愈发愤怒。 有人从外面闯进来，司谨严突破了层层侍卫，将白祁从尧狄手中救了出来。 白祁跌倒在地，咳嗽不止。 随着司谨严的进入，身后尧狄的士兵也跟着一批批进来，他除掉的士兵根本不及涌进来的。 尧狄神眼里的疯狂之色不减，却逐渐往后退去，在司谨严和白祁保全自身时，尧狄打开了暗室的门。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鳞片蹭过地面发出的声音，白祁一惊，声音沙哑道：“快走！尧狄把所有异变体都放出来了！” 司谨严也意识到不对劲，立即通知所有人赶快离开，而那些人周围也发生了相同的情况，越来越多的异变体涌了出来。 白祁往那个暗室走去：“往这边走。” 司谨严却往异变体堆里走去，白祁：“我的侍从会帮池礼出去。你现在从那边走就是送死！他们闻到你的气味只会更疯狂。” 池礼正把伯朗扛出去，一个小侍卫突然跑出来，焦急地劝他快点跟自己走，同时，耳机那边传来司谨严的声音：“听他的，快点出去。” 暗室内，白祁走在前，他们顺着台阶往上。 估计是电路系统也跟着混乱了的缘故，本就昏暗的灯光忽明忽现。 白祁解释道：“那些异变体会本能进行捕猎，被注入的基因注定了让他们对那些基因的渴望，那些越是纯正的人鱼血脉，对他们的引诱力越强。” 而在人鱼族内，越是强大的存在对下位者越是有压迫力，然在这些丧失理智的怪物面前，他们虽然恐惧，但还是会前仆后继地去吃一点血肉。 越往里，信号愈发不好，司谨严逐渐听不到池礼的声音，心也越发紧，无心应答白祁，就算白祁竟然跟他提起人鱼的话题，他除了有一丝意外，也不想多说。 白祁气息不稳，又在走向上的台阶，气氛沉静了片刻，突然道：“你不能放过尧狄，你让他继续这么活着，他迟早会知道池礼的秘密，有那块鳞片在，池礼会很危险。” 司谨严这才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眼神冷彻如寒霜，终于道出了那句话，“这才是你想要的。” 白祁下了一盘巨大的棋。 不惜用性命去知晓一星半点天命的轨迹，不分昼夜地谋划，要如何推动每个棋子的行迹。 他掩饰得极好，下了一盘好棋，就算司谨严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也无法逆着他的意思行动。 白祁不答：“快到出口了，你去找尧狄，他应该跑不远。” 停顿了片刻，白祁又道：“池礼不会有事的。” 司谨严紧紧地盯着白祁的背影，“池礼最好不会有事。” 白祁只觉肩上的压迫又重了几分，方才被尧狄掐着脖子时他都未曾出汗，走这条暗径，他后背的衣料已经湿透了。 白祁忽然联系上司谨严，司谨严接了白祁给他的地图，地面上第一批援军已经抵达，一切都是如此顺利，顺利到司谨严隐隐不安。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时，地面忽然震颤。 尧狄离开前还开启了自毁系统，当一定条件达成时，系统将开启自爆，这里的一切都将被掩盖。 白祁：“他毁了这些证据，但是他已经把资料转移了，他不会放弃的。” 两人重见天日，司谨严立即联系了池礼，那边池礼也从地下基地出来了。 司谨严嘱咐：“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来找你。” 他们在一处山角下，司谨严扔下白祁，往山坡上行去。 在山坡上果然看到了尧狄，尧狄面色狼狈，看到司谨严也不意外。 尧狄独自一人，遇见司谨严，已经跑不掉了。 山上有一艘飞船，尧狄没有机会再坐上去，他仿佛知道般，就势坐在地上，神经质般地看着司谨严，脸上带着笑，笑不达眼底，时不时发出两声笑声。 尧狄：“司谨严，你想要我的皇位是不是？” 司谨严冷声：“直到快死了，你还是这么认为的。” 尧狄：“你如果愿意服从我，这皇位给你一半又如何？你总是不听我的……” 尧狄摇了摇头：“可惜了，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司谨严眼神一凛，嗅到了空气中逐渐蔓延且愈发浓郁的腐臭的腥味，“你疯了？！” 腥味自山角蔓延而上，如此浓郁的气息，山角一定被异变体包围了。 尧狄从怀中拿出了一支针管，针管中黑色的药剂浓郁黏稠，他眼神癫狂，要往自己手腕上扎去。 那是一管提纯到了百分之九十的针剂。 司谨严往尧狄的手踹去，药剂飞了出去，尧狄的手臂也折了。 尧狄已经疯了，此刻还要去捡针剂。 司谨严将人拎起，往山坡上走去。 白祁晚司谨严一步上了山。 山下有越来越的异变体爬了上来，司谨严将尧狄捆起来扔给白祁，“你看着他。” 他要去找池礼了。
第125章 报复 他们处于一座小山的顶部，顶部较平坦开阔，但此种地形抵不住即将四面而来的异变体。 山坡下发生了小幅度的震动，从高处看能看到不少树木倒塌、地表出现凹陷。 自变异的口器里发出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隐隐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疯狂。 白祁看着被司谨严踹至自己腿边已经昏迷的尧狄，抿了抿唇，郑重地劝道：“从现在这个局面看，一定是尧狄留了后手，你现在下去很危险，他们都是冲着我们过来的。” 他们现在在飞船上，启程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司谨严往舱门外走去：“要走你就先走。”司谨严已经猜出了白祁的身份，那么异变体的目标里，估计也有身为人鱼的白祁。 白祁看着司谨离开的背影，不觉得意外，垂在身侧手握了握，说了几个字：“谢谢你。”这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剩下的，他那份埋藏已久的仇恨，终于要得到了断。 司谨严回头看了白祁一眼，双方沉默着。 几秒后，司谨严声音平静无波：“不是为了你。” 所以没必要谢。 白祁笑了，脸上的笑意有几分真情实感的轻松。 而司谨严满脑子想着，他走了池礼怎么办？该去找池礼了，他牢记池礼答应过他的，结束这一切后，池礼要带着他去过“二人世界”。 司谨严想着，出了舱门，通过耳机联系池礼，毫不在意飞船外面如乌云压顶般爬上来的异变体。 池礼像是知道司谨严怎么想的，为了不让司谨严担心，时不时会报几句平安，告诉司谨严：哪个方向发生了塌陷，自己躲过去了，现在在何处，很安全。 白祁的那个侍卫对这片地形极为熟悉，池礼他们跟着他走，一路顺畅，早在基地自毁前，他们就已经逃离。 池礼扶着伯朗，走在前面，他们有二十几个人，两两搭队搀扶着走，一齐奔向安全区。 他回忆起方才在基地里的监禁区，救人出来的时候，有几个密闭的实验室，里面是些熟悉的面孔上，而那些同伴，眼里是金色瞳孔，胳膊或面部或腿……长了异变的鳞。 那时，池礼愣神的片刻，身侧的伯朗拿过池礼的枪，对着那几个人的心脏开了几枪。 在池礼震惊悲伤的目光下，伯朗解释道：“这是他们的心愿，我不过是让他们走得舒服一点，如果那里面的人是我，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我也希望他们这么做。” 伯朗胸膛起伏，气息不稳，那几枪同样是开在他的心口上，他是这个雇佣兵团的团长，无数人是他一手领导、教出来的，他是对这个团队、对这些人，感情最深的人之一，这个快要五十岁了、出过无数次凶险任务的男人，此刻也红了眼眶。 伯朗拍了拍池礼的肩膀：“所以别难过了。” 他们这一次出任务的人，一共有18人，最后只有7人成功回去，这是他们雇佣兵团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 山顶上，在层层异变体包围的中心，人身鱼尾的司谨严眼神漠然，行动如风，在其间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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