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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司谨严又反复确认了池礼的行李。 司谨严抱着池礼，抱了又抱，看了又看，看了无数遍。 池礼被他仿若实质化如粘丝般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好了，不会有问题的，最迟明天就能见……” 身后还有许多士兵，司谨严忽然低头，啄了啄池礼的唇，池礼一愣，眼睛也跟着条件反射地睁大了些。 趁着池礼没拒绝，司谨严趁热打铁，又自行转了个身，挡住了身后的士兵，吻上了池礼的唇。 池礼看着近在咫尺却的脸，没有立即推开，心跳忽然加快，意识发生短暂的空白，心里仿佛突然生出了一缕缕丝，扯着他。 在他回神意识到要推开司谨严时，司谨严已经松开他。 司谨严眼里的不舍要溢出来，吻了吻池礼的嘴角：“注意安全。” 池礼点头，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也是。” 池礼是替代司谨严的身份去的，司谨严被尧狄紧盯，若此行尧狄没有见到司谨严，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事，池礼和司谨严皆猜到，因此司谨严才万分担心。 但是不能让司谨严就这么暴露在尧狄眼下，尧狄正在大规模进行异变体实验，最需要的就是司谨严。 那时，司谨严因为间谍罪被“讨伐”后，终于在表面上双方闹得离了心，但就算如此，尧狄也没有革了司谨严的职位。 后来他们还猜疑，这些异变体说不定是尧狄故意放出的，若不是接二连三发现带有和极其相似基因片段的异变体，同时对帝国民众的这份责任感在，司谨严大概不会再插手任何帝国事务。 池礼和耿吉坐上前往目的地的飞船，而耿吉领的一批人将在他们进入基地后，天色渐晚时潜入。 为了掩盖行迹，司谨严会和几位士兵则会用更隐蔽的方式前往，两行人就此分开。 池礼到达那座破旧建筑前，下了飞船，前面是利亚索引领的一支五人队伍。 利亚索不满地看着他：“司谨严呢？” 池礼：“我代表他来谈判。” 利亚索打量的眼神看着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朝身后的挥了挥手：“蒙上。” 果然这个基地在地下，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池礼的其余几感极好，并且有机会就触摸周围的可触碰到的材质，还在脑中记下大概的地形。 当眼前的遮光布被扯下时，池礼略意外地看着周围的景物。 他被关了起来。 墙壁是特质金属，面前是金属栅栏，栅栏外是一面墙，或许旁边是类似的房间。 利亚索站在他前面，察觉到他的神色，得瑟的笑了一声：“惊讶？” 池礼没说话，确实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早了一点被关起来。 不过也好，方便他们直接找人。 池礼：“不是说好要谈判吗？” 礼亚索：“你拿什么跟我们谈？” 池礼也不恼：“你想怎么样？” 利亚索不回答，转而道：“把你关在这里，司谨严就会过来的吧？你说如果再在你身上插几针，让他看看那些照片、视频，他会不会急疯了，马上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池礼垂眸，沉默了片刻，再抬眸时，轻声道：“我可以帮你们，让他继续为你们服务。” 利亚索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冷哼：“想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利亚索又想起了上次在池礼身上闻到过的那股人鱼的气息，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池礼，但这次却没有再闻到。 他眼里闪过疑惑，忽然想到什么，带着恶意的讽刺道：“你和他上过多少次？被那种畜生上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池礼一愣，有些讶异地看着利亚索：“你在骂你自己是畜生？” 利亚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本来就是人类，因为这个实验才变成了异变体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他始终无法将自己带入这个身份，“你闭嘴！” 池礼面上神情未变，心底却是一惊，他借机套了利亚索的话，没想到他起初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池礼对眼前的金发男人又多了几分忌惮——他的模样与人类无异，真的能变成人鱼的样子？还是只是具备了人鱼的某部分能力？ 利亚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陡然阴沉了几分：“你在套我的话？我记得我可没跟你说过这件事。” 池礼在心里默默道，是因为你蠢。
第123章 收集珍珠 门未关严，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 池礼眉头一紧，利亚索冷笑：“听见了？那马上就是你的结局。” 池礼想起了那些视频：“你们在拿他们做实验？” 利亚索：“不仅如此，你们所有人都会变成实验品。” 利亚索走后，那声喊叫声也被隔绝于外，能听见那些声音，被关押的人离这不远，说不定他们都被关在附近。 当天，池礼先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门突然被打开，白祁淡蓝色的头发在监禁室昏暗的灯光下也愈发显得暗淡，而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平和：“池礼，好久不见。” 池礼倚靠在铁凳上，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一颗珍珠，看见白祁时愣了愣，不自觉直起身。 白祁身边的侍从搬来一把椅子，白祁坐在池礼对面：“很惊讶？” 池礼眉头微蹙，他冥冥中有种不好的直觉，每次白祁的出现都不简单。 池礼握紧了手中的珍珠，揣进了口袋里：“你有什么事。” 白祁咳嗽了两声，走近了，池礼才注意到他比之前更为苍白的脸色。 白祁：“尧狄想拿你去做实验，逼迫司谨严出来，我让尧狄不要这么做。” 池礼已经对白祁多了一丝戒备，闻言心底更多了份警惕，“你想要什么？” 白祁：“我不想从你这里要什么。” 这句话似曾相识，白祁上次帮助池礼恢复记忆时，也是这么说的。 那种无力感又袭了上来，冥冥中被命运之轮推着前进的感觉。 池礼没说话，等着白祁继续说下去。 白祁：“我知道你和利亚索说的那些，不是实话，但是我们确实可以采取更温和的合作方式…” 然而，同时间，池礼竟然听到了一阵人鱼语。 池礼一愣，诧异地看向白祁时，那阵由人鱼语也紧接着提醒着他，要掩饰。 白祁竟然会人鱼语，还知道他竟然能听懂人鱼语……突然出现的白祁如一个横立在他面前的巨大变数，让池礼心脏骤然一紧。 白祁同时用着两种语言和池礼沟通。 紧接着，白祁用人鱼语跟池礼说的那些话，更是让池礼瞳孔震颤，在开口声音都哑了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人鱼语最后道：“我会帮你，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就此停下。 池礼再听到的只剩下白祁口中缓缓说出的帝国语，一语双关：“你先考虑一下，不要忘记了，以备不时之需。” 池礼心中却默念着白祁告诉他的那串古老的人鱼语，“以心脏献祭，以汝之最珍贵为匙，召唤人鱼族古老的祂……” 白祁让他以防万一之时使用，说到时候一定会帮到他，白祁到底想做什么…… 白祁说完这些就走了，如白祁所说，当晚没有一个人出现，竟然让池礼在这场计划中有了一个预想之外的宁静夜晚。 相反，池礼心绪并不平静，甚至愈发惴惴不安，他紧闭着双眼，掌心反复摩挲着一颗珍珠，是司谨严流下那颗不规则的眼泪。 两个小时后，池礼被带出去，那些人往他体内注射了一针，注射后，池礼身体没有产生任何异样。 他体内植入了定位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起先为躲避搜查而沉寂着的定位器此刻已经激活，他所处的位置，连同经过的地区也一同传送到了司谨严和那部分行动者的手中。 池礼计算着时间，外面现在应该已经是傍晚了，没有意外的话，那些人应该开始拟制计划潜入。 没有无法潜入的地方，只要这里还有出口，还有人生存，他们总会保留用以与外界联系的出入口。 门再一次打开时，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身后几个拿着枪士兵模样的人将池礼，扣押着带了出去。 池礼再次看见了一间间金属牢房，有些是像一眼内看到其中的景象，有些只留了一个窗口。 他被带往了一间实验室，被按在椅子上，扣住了双脚，那些人按着池礼，令池礼无法挣扎，其中穿着白大褂的一个男人拿着一支针管缓缓走向他。 池礼牙关紧咬，瞪着面前的男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手中的针管注入了他的脖颈。 而这一次，池礼眼前模糊一片，立即失去了意识。 男人看着晕过去的池礼，眼里闪过一丝疯狂，“迄今为止最好的受体。” 池礼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见一只巨大的足有一面墙大的水箱，一条银黑色尾的人鱼被四处而来的铁链禁锢于其中。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人身鱼尾的男人，他应该十分熟悉，看见这副模样他心脏抽疼不已，呼吸发紧，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池礼，蛋，我们的孩子……”他听见那条人鱼悲伤绝望的声音。 随即就看到那条银黑尾人鱼身旁，又多了几条锁链，一枚蛋被铁链贯穿，坚硬的蛋壳被生生凿出一个窟窿，铁链从中穿过，也穿过其中的生命。 他听见那个弱小的生命在脆弱呼唤他：“父亲，父亲……” “池礼…” 他心脏绞痛，触摸玻璃时，他看见自己的手指上长满了细密的黑色的鳞片。 池礼猛然惊醒，那条银黑尾人鱼的脸和面前人逐渐融合。 司谨严眉头紧蹙眉，擦去池礼脸上的汗，轻哄道：“池礼，池礼？没事了，池礼……” 池礼呼吸急促，还没有从那个梦境中回过神。 “先把这个吃了。”司谨严拿出一粒绿色的胶囊。 池礼回神，开口时嗓子如火烧过的疼，“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意识回笼，池礼立即道：“几点了？我昏了多久。” 司谨严将药塞进池礼嘴里，“你被他们下药了，先吃了这个。” 池礼没和司谨严提起那个怪异的梦，“我被他们注射了些东西……” 司谨严眼神一沉：“还好，没有排斥反应。”司谨严闯入那间实验室时，池礼正被扣在床上，昏迷不醒。 池礼：“那我……” 司谨严：“现在还不知道，没有排斥反应就好，回去让陆久看看。” 司谨严没忘记那个实验员临死前看着池礼的疯狂的眼神，嘴中还喃喃着什么“伟大的作品”…… 疯子。 司谨严掐着那个研究员的脖颈，看着他的眼从疯狂逐渐转为恐惧惊慌，挣扎却无力阻止，死时神情只剩惊恐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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