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答应下,用抹布一扫,床头柜上的白纸花通通落在地上,阿姨也从花堆里精挑细选了一朵暂时放在床上。 应无识出了门,往旁边一望就见那姐弟俩又哭又抱的,于是把齐虚往瞿清言的位置拉去。 瞿清言正在沏茶,看见齐虚过来了赶忙给他倒了一杯。 等两人都落坐后,瞿清言也开口说:“刚刚跟习家姐弟商量了一下,因为后天除夕,想着一起去浮林酒店喜庆一点。你觉得怎么样,齐兄?” 齐虚轻轻抿了口茶,掀起眼皮道:“不去。” “我就知道。”瞿清言说着也喝了口茶。他早就想到了齐虚不会去的,这个样子的出个门都是困难,别说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去浮林。 瞿清言不死心又说:“俞未也在那边,总不可能让他孤苦伶仃一人在那,大过年的。” 谁知齐虚听见俞未的名字是鸟都不鸟一眼,更加没兴趣了,还是说:“不去。” 下一秒,应无识打了个哈切翘起腿看向瞿清言,淡淡道:“有酒。” 说完对瞿清言挑了个眉头。 瞿清言秒懂应无识的意思,双掌交叉半个身子向前微探,“有烟花。” 表面像是在与应无识讨论着这次的跨年活动,实则是告知齐虚酒店这次的活动都是他喜欢的。 应无识道:“烧烤。” 瞿清言接着:“日落party。” 应无识:“包饺子。” 两人一唱一随,齐虚窝着茶杯的手紧了些,内心动摇了。 特别是应无识说的酒,他此生最爱,只不过已经很久没喝。自从自己症状越来越严重后,被习南枝管着他都感觉自己快忘记酒水的味道了。 就在应无识两人说相声一般没过多久,习松炀便带着姐姐走过来,而他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 习松炀一脸欣喜地看着齐虚,因为齐虚是这次跨年的主人公,少谁都少不了他。 而且在有这个想法时,习松炀就已经打电话让还管着酒店的俞未开始布置了。 齐虚内心已经松了口,只要谁再加把劲,他一定会表现“极不情愿的”同意。 然而…… “他想……” “他不去。” 应无识说的。他半路截胡,截胡了瞿清言的暗中为齐虚内心所动摇的想法加火。 习松炀歪着头问齐虚:“你不去吗?” 齐虚刚要开口解释,没想到应无识懒洋洋地晃到齐虚身边,一只手随意搭在齐虚肩头,一本正经道:“你是因为病重,才不想去的是吧,那就没有——”办法了。 “谁说不去!”齐虚一个着急冲口而出。 应无识挑了个眉,“又要去了?” 齐虚白了应无识一眼,拍开他的手,支支吾吾道:“趁着还有时间最后去看一眼不行啊!” 他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理直气壮,好像错的是重复他上一秒态度坚硬的应无识。 应无识听到满意的答案拍着掌,“好啊,一起去。” 习松炀也走到齐虚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嬉皮笑脸道:“这样就对嘛,过年,总要热闹一点。” 跟齐虚说完话后,习松炀看了眼应无识,于是把应无识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去。 习松炀悄咪咪问:“俞未叫我问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应无识疑惑:“过年你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吗?” “不是,”习松炀摇了摇头,“是齐虚的,他还需要什么吗。” 应无识回想,好像在记忆里齐虚确实没什么需要的东西。 半晌后他说:“给他拉个横幅吧。” “横幅?!”习松炀险些笑出声,克制住后他问:“要横幅做什么?” “他臭美。” “这跟臭美什么关系?” “他看见横幅上的马屁,他会认为自己帅出边界。”应无识说着朝齐虚的方向看了眼,“你看,病入膏肓也不忘凹造型,能不臭美到哪里去。” 习松炀也跟随着齐虚的话语往那边看,果然是这样。 坐姿板正,眉眼清冷,举止轻柔。 “做作的男人。”习松炀小声吐槽了一句,随后视线又平静地落在应无识的发梢,“有个东西。” 也没等应无识有所表示,他就身后把应无识头发上粘着的碎屑撇下来。之后附带一句:“好了。” 然而,习松炀的手刚想放下,没曾想反被应无识抓住手腕。 应无识眸中是习松炀揣不透的神情,犀利的同时又带着一种蛊魅。 应无识盯着习松炀的眼睛步步前进,而习松炀也在暗自后退。 两人就这么进入拐角,应无识又一次把习松炀抵在墙上。 “你干嘛!” 习松炀面对应无识目光的追随开始慌张闪躲,想尽力挣脱应无识手掌的他也无能为力。应无识的力气还是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手劲很大。 应无识的脸逐渐与习松炀接近,可就在两指距离而习松炀因为心里莫名的感觉而闭上眼时,他将脸错开,温热的一呼一吸在习松炀的耳畔化开。 习松炀紧紧闭上眼,但他却没有想要推开应无识的想法。 应无识唇角一勾轻笑道:“在我晕倒的那天,我无意识地抓住你的手腕你为什么不松开?” 这是什么问题? 习松炀听完后就是一顿思考,但内心却止不住地咆哮:这是什么破问题啊! 习松炀一时语塞,呛了呛才回答:“你抓的很紧,难松。” 很好,很扯。 说完没几秒习松炀就后悔了,他无助地闭上眼。 好熟悉的场景,两人第一次见面应无识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做法,然后猝不及防小刀划伤手腕。 初次见面时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习松炀内心感慨这历史怎么这么快就重演了,还没有丝毫缓和的机会。 他突然后悔刚刚把应无识拉出来,单、独聊计划。 “好崩溃……!” 习松炀不注意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会以为应无识下一秒掏出小刀,不过这会不是应无识打他个措手不及,他这是提前预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的,没曾想应无识只在他耳边闷笑。 只有、笑。 习松炀吸吸鼻子不做表示,然而应无识自然不放过他,又调戏道:“那你现在脸红什么,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习松炀无言以对,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算了,”应无识说着站直身子,他其实想问问当时抓疼了习松炀没有,可见眼前这孩子紧闭眼的模样像是等待死亡制裁一样,又笑出声。 这时,习松炀贼贼睁开一只眼,只见应无识正一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双手抱臂。 习松炀此时已经感觉到了尴尬。 他一只手遮在眉眼上方埋头想离开,奈何刚走几步又被应无识给拽回来,直接扑进人家怀里头。紧接着是两双手贴着背部,而耳朵边温热的鼻息也变得燥热。 习松炀反应有点迟钝,他还以为应无识发烧还没好又晕了,于是默默叫了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 应无识的声音很清晰,还带着几丝慵意。 习松炀整个人像块木头一样定在原地,而应无识就是那颗把他定在地上的那颗钉子。 “你……你干嘛……”习松炀耳根都被烧红,更何况这张脸。 应无识听后得寸进尺了些,“正大光明抱一下。” “正什么大啊!”习松炀被吓坏了,口齿不清的。他现在脑袋一片混乱,好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然而应无识像是故意撩拨他似的,又继续用这种语气说着:“累了,抱一下而已。” 习松炀胡言乱语着:“你累了关我屁事……我……我也累!你累你睡床去,趴着我算什么真男人!” “哈?”应无识笑声中参杂疑惑,“不会你也烧坏脑子了吧?” 就在应无识想要低头想借看看发烧了没来对视时,习松炀两只手撑开应无识,嘴里头忙道:“你别乱来啊!应无识你流氓!” “我流氓?”应无识的笑声就没降下去过,反问,“到底是谁流氓呢?竟然在我躺床上的时候……” 可应无识还没有机会说完,习松炀撑着应无识的手“啪”的一声转移到他的嘴巴上。 “你少说点!”习松炀慌忙制止,然后又一次反客为主,“应无识你变了。” “我变什么了,我还挺想知道的。”应无识说着松开习松炀,两人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而习松炀也摊开手一根一根数着。 “一、油腻。” “二、没有之前颓废。” “三、性情大变,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疯了。” “四……” 这个“四”习松炀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正想看着应无识的脸想。 可刚对上眼时,应无识却又一次向他靠近。但这一次是有目的性的,那眼神看样子这次的靠近完全不简单。 就在应无识想要试探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感情的声音。 “你俩在这里干嘛呢?” 应无识迅速收回试探,转过身:“啊齐虚。” “扫什么兴,”齐虚没听懂而是继续说,“绿皮卧铺是三小时后的,收拾一下准备走。”
第72章 车厢 这几天回家的人多很难抢到票,不过好在瞿清言手速绝佳,剩下的五张卧铺刚好被抢到。 齐虚冷漠地扫了两人一眼,全然不知两人在做什么,只以为应无识又发疯欺负习松炀。 他上前拉过习松炀往前面拽了点,然而无意划过应无识脸颊时察觉几丝微妙的情感。 但并无多想,也没想过是自己给破坏掉的,于是撵着习松炀的袖口往大部队去,只留应无识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应无识深吸一口气,指尖触了触先时晕倒后被习松炀偷亲的额头。 他无奈一笑自顾摇了下头也跟了过去。 这会儿习南枝不在场,因为时间较紧迫她跑对面收拾行李去了。 此时,打扫完房间的阿姨拖着一大包垃圾出来,看到齐虚在那于是又拖着重重的垃圾走过去。 “您好我可以请几天假吗?今年家里催我回家吃一餐饭。” 齐虚点了个头顺手接过阿姨手上的垃圾袋。他说:“阿姨你安心回去吧,我最近也不打算在家,打不打扫都没什么问题。” 阿姨感激地点着头,“谢谢啊!谢谢啊!” “没事。” 阿姨将别墅又认真打扫一遍后与几人道别离开。 齐虚提着大大小小的垃圾袋下楼,丢完时习南枝也提着大包小包出门了,齐虚见此赶忙上前接着。 “你打算在那边定居了?” “嗯!” 齐虚只是玩笑的问了句,没想过习南枝竟然真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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