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松炀二话不说,从看着不大却能装头象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瓶丢给应无识。 然后又从另一边口袋拿出一包药丸。 不疾不徐道:“。” 应无识犹豫再三地接过小包药丸。 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路过行人都看热闹的情况之下,头一仰顺着水咽下。 习松炀好像就是过来给他送药的。不过送药就送药,那脸色怎么跟欠了他几斤金银似的。 在应无识又灌了几口水后,习松炀才手痒痒地顺手接回保温瓶,把瓶塞进口袋。 半晌之后,他盯着俞未在不远处与老板热火朝天讲价的背影,视线转移回来,若无其事看向应无识的眼睛道:“果然是那高个子搞的鬼,看来它不看我们难堪,想必永远都不会善罢甘休。” 应无识回答说:“它生前杀人抛尸猥亵抢劫样样都干过,是个死刑犯。被枪决后不满,因怨气太足成了恶又化了个肉/体出来。” 习松炀讥笑道:“那它还真是从头恶到尾,下地狱都只便宜它。” “它的实力不容小觑,”应无识严肃道,“它这次逃走之后一定会卷土重来。” “我知道。”习松炀说。 然而接下来,应无识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所以你该加强自身防备能力了。” 习松炀不听,一个转弯走向俞未那边,碎碎念道:“就不该照顾你,就该让你烧坏脑子。” “哟你过来了。” 俞未忙着同老板说价的同时还不忘招呼一声习松炀。 “一口价两百五。”俞未说着手比了个二。 老板一听才二百五,拍案而起道:“两百五?你还不如去抢!亏死我算了,将近四百的东西还能这么讲价?” 俞未却装作很懂行的样子,摸了摸烟花的周围说:“你这都有点潮了。” 老板大声嚷嚷:“潮什么潮!潮了照样都能放!” 见说价无法,俞未搬出了最后的后盾,“大哥,百度上明说了,你这类型这尺寸的烟花也就二百出头,谁跟你抬高一百多去了啊!” 老板好像听俞未戳破了他,声音虽然还是不服输的样子,可气势却没那么足了。 “那……那百度也有假的!” “那我叫城管来咯!”俞未表现无辜却把老板吓得紧张。 老板听俞未把城管都搬出来了,只好改口说:“……两百八。” 俞未面无表情:“两百五。” 老板再降低:“两百六……” 俞未:“两百五。” 老板忍无可忍道:“成交!” 之后俞未又让习松炀挑了点过年用的一些东西,总体一千六打包带走。 习松炀是开着车来的,这些东西也就一并放进车里,由于其他两人都喝了点小酒,所以回去也是习松炀来开车。 习松炀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口干舌燥的俞未,好笑道:“想不到你讲价还有一手。” 哪知道俞未叹了口气说:“那烟花本来就是两百多点,他要太高太贪心了,”说罢他主动叉开了这个话题,“那只鬼怎么样了?” 习松炀一个摆尾,车子转进沙滩,平缓地行驶在雪地上。他说:“醒是醒过来了,但一直哭,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想女朋友了吧。”俞未想必对这件事非常熟。 习松炀心没生怜悯,蹙眉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让它一直哭?那不行,酒店里好几只鬼找我投诉了,说它哭的太吵人。” 俞未狐疑:“能有多吵?” 几人还没跨进酒店,就听见某只鬼窝在沙发鬼哭狼嚎。 习松炀提着几袋烟花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对俞未耸肩道:“听吧,很吵。” 俞未挑了个眉,和应无识合力将几个大点的烟花抬进去。 应无识自动屏蔽了那只鬼的哭啼,而是抬眸看见前台上摆着一排五花八门的花,刚要情不自禁上前触碰,却被习松炀拦下。 习松炀大致又看了一眼,摆正了几朵不顺眼的花才是说:“你别碰乱了,这些花是我跟俞未要来参加插花大赛的。” “插花、大赛?” 应无识他承认,自己没听过这个比赛。 习松炀声调高扬地“嗯”了一声,继续说着:“有奖金的,第一名有五位数的奖金!” 说白了,就是钱的诱惑。 但应无识又看了眼这些插的歪七竖八的花,欲言又止道:“不过你们就……打算这样去参加?” “对啊。”习松炀叉腰理直气壮道。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他二人插的非常好看。 没给他们评一等奖就是不惜才。 应无识对此无言以对。 插花这种艺术,他搞不来,以至于觉得很麻烦。 将车上的东西都通通搬下来后,应无识总算想起身后坐在沙发哭的没完没了的那只鬼了。 其实也不怪它,因为本身快要离开世间,从出生到离开时的所有记忆会一股脑的钻进脑海。 这就是为什么一位年过三十的男人,依然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的原因。 它儿时的记忆要盖过他本身该有的记忆,从而记忆错乱。 虽然恢复回来,可只有哭,它似乎才感觉不到孤独。 应无识朝这只鬼身上丢了一包口纸,便一句话也不说坐到对面去。 而鬼魂,在接过纸后立马不哭,慌乱地拆开包装手不稳地擦拭着哗哗直流的泪水。 半晌之后,等鬼魂平复好心情,深吸一口气卯足勇气望向应无识说:“抱歉,失态了。” 应无识懒懒地靠在沙发背,平静如水道:“没关系,反正也没吵到我的耳朵。” 鬼魂呛了一口,慢慢道:“我只是不知道当时怎么了,一醒来就想哭,有种漫长的孤独感伴在周围。” 应无识缓慢点了个头,“这是必然的。” 不过他并没有告知这只鬼魂,它所有的表现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产生,而是又接着说:“等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它问。 “你非常想念的那个人。” 可应无识说完这句话后,又目光刻意地落在俞未的背影。 好像这句话,不只是对那只鬼魂说的,还包括俞未。 此时专心投入插花事业的俞未,全然不知明天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炸裂的场景。 他只会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人过得很好,自己只是罪人。 鬼魂冥思苦想。最终,它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张楚楚动人的面孔。 它的眼睛里似乎来了光明,双目略微瞪大道:“是你们带她过来了吗!” 只不过,应无识还并不打算透露给它太多,只是食指轻触唇瓣悄咪咪“嘘”了声。 他又偷偷做下决定,在习松炀不知情的情况下。 等应无识这边处理清楚后,习松炀在摆弄花瓶的间隙里回头对应无识比了个勾引的手势。 应无识看见了,但又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才是到他身边。 应无识刚靠近习松炀,而习松炀的第一句就是—— “。” “不是刚吃了吗?”应无识有气无力道。 然而习松炀却说:“琵琶糖浆,润嗓的,能有效缓解退烧后的喉咙疼痛。” 应无识刚要拒绝,却又被习松炀抢着说:“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别拖着一身病过年,不吉利。” 听到后几个字,应无识愣了一愣,“你从哪听的?” 习松炀一脸真诚说:“我瞎说的。” 争取这个月完结~!(自信邪笑
第63章 跳窗 应无识一整晚都没睡,因为齐虚电话迟迟都打不通。 每回拨一次,电话之中的女声又机械式地重复毫无感情地念着手机停机的字句。 应无识看着齐虚满屏并未接通的手机号,心中生起一阵烦闷地将手机丢在一旁。 他给齐虚充了话费,可那边只有一遍又一遍“嘟嘟”声。 还是不肯接电话。 要知道,齐虚有时偶尔如同老年一般,手机不管怎样,声音都放的最大声,哪怕在隔壁楼都能听见他炸裂的手机铃声。 而拨了这么多通,总该会醒过来。 应无识只是想问问齐虚,那张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随即一想,又越想越不对劲,或许齐虚真有事瞒着他。 眼看正前方墙上时钟的指针快要靠近三,应无识随意收拾一下便悄悄走下楼。 因为瞿清言没多久就要到浮林。 应无识头一回如同做贼一般,脚步轻轻、眼神警惕地注意四周。 不过刚准备打开大门时—— “啪!” 大厅中的吊灯被猝不及防亮起。 忽而,大门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人。 而站在这,上半身懒散靠着的,正是习松炀。 “想去哪啊?” 习松炀打了个哈切兴致不高,但却语气阴阳怪气质问应无识。 应无识心脏漏了一拍,不慌不忙地套上本搭在胳膊上的大衣,以免等会儿冷的时候穿。 可现在穿上,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应无识想糊弄过去,于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去走走。” “走走?” 习松炀显然不信,然后指着时钟说:“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你要走去哪?” 应无识又说:“睡不着,就随意走走。” 奈何习松炀压根不听应无识瞎吹,上前推着他肩膀把他推进电梯,而后按亮了他的楼层,并附带一句话:“室内走走就行了,实在不行去我花房,那里好走。” 果然,方案一失效,从大门离开是显然行不通的。 应无识只好又“老实”回到房间内。 不过习松炀始终不会相信应无识能安心回到房间,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但,好像的确是回去了。 正当习松炀松口气正准备回去歇息时,却突然接到俞未的电话。 俞未声音带着惬意,“你家那谁跑了。” 似乎还能听见狂乱的呼啸,多半是在窗边目睹全景。 “什么我家那谁?”习松炀听得莫名其妙。 俞未接着又换种方式说:“应无识跑了。” 习松炀没怎么在意俞未刚说的“你家那谁”这件事,而是厉声质问:“怎么跑的?” 俞未幽幽叹了声气说:“当然是咯。” 应无识其实第一个方案就是从阳台离开,奈何当时风太大,他也不敢贸然尝试,才是选择试探性地下楼。 结果毋庸置疑,被叫上来了。 但,也就在应无识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跑向阳台,纵身一跃,轻松落地。 在“脱困”后胜利地回头看了一眼时,发现自己楼上一层的俞未正悠闲地向他招着手,嘴唇间挂着一丝不怀好意地微笑。 应无识知道俞未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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