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徐三开始着手给他的做类人装置。 说他是系统中的天花板A,是不是有点扯? 或许,只是那个A和他现在用的类人体长得像而已。 他的本体,只是灰不溜秋的一个影子而已。 可是,大星盗和那个A……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温时,觉得沉闷,没来由的更加烦躁。 就在他们看着彼此,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的时候,地窖忽然发生了剧烈震动。 土灰顺着墙缝扑簌扑簌往下落,墙皮开始大块砸下。 温时顺手拎起蛇皮麻袋,拉着岱余宴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差点和冲上来的高祈撞一起。 高祈好不容易扶着门稳住脚,喘着粗气冲他们急,“捅大篓子了,那个鬼里鬼气的村长,现在正叫嚣着往地下室来,就在几分钟前,小瑶替她做的那个木偶,莫名其妙的碎了,她现在变成了狂暴的村长。” 高祈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刷新了。 【地窖里的酒是安森村长最喜欢的食物,两位胆大的难民却偷偷溜进地窖里,偷喝了她的美酒。】 【安森村长绝对不会原谅偷喝她美酒的难民,生气的安森决定要惩罚不听话的小偷】 【违规惩罚如下:】 【黑夜延长两小时】 【随机死亡一名难民】 【生门】 【如果受惩罚考生能平息安森村长的怒气,随机死亡的难民将会免受死亡惩罚。】 【提示:安森村长似乎非常在意泡酒的佐料。】 高祈都傻了,他在系统里呆了那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破副本里面,还有生门,三观差点震碎,一时没反应过来。 岱余宴重新把铁门关好,落了锁。 外面比地窖里好不了多少,整个客厅天花板和地板都在震动,像雪崩一样。 他问高祈,“狂暴的村长,体重飙升了吗?” 高祈:……
第56章 高祈:…… “别开这种玩笑。”他回头去看门外昏暗的楼道, 那些墙皮夹杂着灰屑肆无忌惮的往下砸。 “墙皮掉的很厉害,可是,楼道和天花板都完好无损, 很奇怪是不是?”他说。 岱余宴去看天花板,高祈说的一点都没错, 天花板震动的很厉害, 墙灰扑簌扑簌的往下落,看上去就像要塌了, 但其实那些白色的石膏板稳稳当当的,根本没有任何毁坏的痕迹。 “这么高科技的嘛?”温时走到沙发处把蛇皮麻袋扔下,侧身倚着沙发背,歪头, 不疾不徐地笑道, “居然是全息投影。” 高祈恍然大悟。 对呀,这是全息投影技术, 只是在视觉上给人一种这个地方要坍塌的感受, 其实,根本就没有实质性伤害。 刚才太慌张了, 都没想到这点上。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他问。 知道地下室不会塌, 也就不用着急逃出去, 现在只对付狂暴的村长就行了。 他提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温时说, “刚才系统提示,会随机死亡一名难民, 不知道这个惩罚的死亡范围, 包不包括白天进来的那批人。” 高祈顿时垮脸, “肯定是计算在内的。” 温时和岱余宴同时看向他,眼神里都带着探究。 高祈说的太绝对了, 就好像早知道会有这个惩罚。而且,他们这组人里,于途和李思瑞已经被副本同化,逐渐变为系统中的难民,连温时都受到了记忆干扰,高祈却没有任何异样。 这很可疑。 感受到俩人的目光,高祈噎了一下。 “你们别用看间谍的眼神看我成吗?我他妈要是坑你们,就让我被村长吃掉!” 高祈一顿赌咒发誓。 “我也是被抓进来的,我也很想从这破地方出去,我坑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咱们不要这个时候起内讧好嘛?” 温时收回目光,慢慢转动无名指上的指环。 高祈说的没错,这时候骗他们,不仅捞不到好处,还很蠢。 他垂着眼皮点头,“我相信你。” 高祈捏着把汗,又去看岱余宴。 岱余宴把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掏出来的打火机,面无表情的盯着微弱的火苗,没有要搭腔的意思。 高祈额头上沁出层冷汗,好半天才咽下口唾沫道:“我知道,你们好奇为什么我没有被副本影响。”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从脖子上扯出个黄色符纸叠起来的三角形,上面隐约用红色朱砂画着些看不懂的字符。 “就是靠这个东西。”他捏着那个纸符,继续道,“我说过,以前过副本的时候和管理员关系都还不错,有个管理员离开的时候,把这个给了我,一种反弹道具,功能是免除副本一切同化。” 他顿了顿,“我知道非亲非故,管理员给我这个,你们不相信,但是他就这么给我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岱余宴把打火机收起来,走过去捏起那个纸符看了看,点个头,“信你。” 高祈原本还想再多解释一下,被这么一说,又狠狠噎着了。 这就…… 信了? 信的未免有点…… 太仓促了吧? 就在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安森村长已经站在地下室门口,此时正瞪着眼珠,阴森森的看着他们。 高祈恍惚看见两道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就听见咔咔两声,等他回神,温时的脚已经踢在安森村长的膝弯,岱余宴单脚蹬在安森村长背上,反剪了安森村长的双臂。 安森村长狼狈的跪在那里,很快就被两条红色的绳子……确切的说,是两条红领巾,被两条红领巾捆住了手脚。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高祈搓着眼,头回觉得自己反应迟钝没跟上节奏。 安森村长的脸逐渐狰狞,人极度不安分,语气也变得粗犷起来,叽里咕噜的骂他们,完全不是小姑娘的那种声音。 岱余宴挖耳朵,问温时,“她骂的什么?” 温时抬眼薄薄的眼皮,“这个,不好翻译。” 主要骂的太难听,翻译出来他也说不出口。 丁瑶小心翼翼溜进来,和大家打个招呼,把刚才在上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制作木偶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就是,这些木偶肯定不是因为安森村长喜欢做才做的,所有道具应该都是线索,我就尝试着,故意把胳膊和腿装反,木偶的五官调换位置,果然出了问题。” 温时把打包好的安森村长和蛇皮麻袋扔到一起,安森村长还在骂,他觉得吵得慌,撕下沙发套的边角,把安森村长的嘴堵住,才拍拍手问丁瑶,“是什么问题?” 丁瑶脸色苍白,嘴唇看上去也毫无血色。 “那些人偶是为我们这些人准备的。”她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卷起的白纸,“我在找工具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这是什么?”温时接过去,问道。 “应该算是本日记。”丁瑶抿唇,“写日记的人,就是安森村长。” 听到日记,呜呜哇哇的安森村长竟然安静下来。 日记的手感很细腻,摸上去好像十六七岁少女的肌肤,温时蹙眉,这应该是羊皮之类的材质。 他解开系纸卷的绳子,把纸卷铺开,高祈和岱余宴也凑了上来。 纸卷上是用红颜料写的小字,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小姑娘的手笔。 北都时间三月二十号 天气小雨,心情哭脸 这真是我有生以来最倒霉的日子。 飞飞发烧了,老师说烧的很厉害,我很着急,请假去幼稚园接他,天气不好,路也很难走,从幼稚园出来,开车变道的时候我被对面甩过的打光灯刺到眼睛,只是一刹那而已,为了保护飞飞,我挡在了前窗玻璃上。 等睁开眼,就到了这里,这个奇怪的地方。 听广播说,这里叫做巫土楼,是个什么系统副本,反正挺扯的。 不过,我现在没有功夫去管那些事,因为飞飞还在发烧,我还没来得及带他去医院看医生。 飞飞烧到四十度了,整个小脸通红,已经开始抽触,我很着急,哭着求人帮忙。 幸好,幸好这里有个医生,他替飞飞物理降温,还喂飞飞吃了退烧药。 飞飞睡的很平稳,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真的要感谢那位医生。 不过,这里的气氛真诡异,天说黑就黑了,明明没有到天黑的时间。 医生说他叫吴斌,让我有什么事直接喊他,吴医生是个好人,很热心,帮大家解决吃喝,还带大家找到了住的地方。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其他人都睡了,只有一对小情侣爬到楼顶去看星星。 外面的星星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是飞飞醒了在喊饿,我得去给飞飞弄些吃的。 北都三月二十一号,天气晴,(已经不知道现实中的天气了) 心情悲伤/害怕。 飞飞的烧已经退了,一早就醒了摇晃我,说听见有嘟嘟嘟的声音。 我太困了,什么都听不到。 吴医生来敲门,给飞飞带了些消炎的药,我看到吴医生的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很沉重。 原来,是昨天晚上去巫土楼看星星的小情侣。 他们死了,莫名其妙突然就死了。 我跟着大家一起去看,他们就被挂在屋檐上,被缝制成很精美的样子,比活着的时候好看,风一吹,叮当作响。 大家都在讨论是谁这么缺德,这样糟践人。 太吓人了,我觉得手在抖,脚发软,总之全身都在发抖,一整天都没能吃下去半口饭菜。 飞飞说,在街道的拐角看到了被做成人皮风铃的那对小情侣,会动,还会跳舞。 把我吓得不轻,问他是在哪个街角看到的。 飞飞伸出小手,指了指蜡像馆。 吴医生带大家到蜡像馆找人,大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对小情侣的木偶,木偶的眼睛很明亮,就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们说。 那眼神充满了祈求愤恨,看的人脊背发凉。 我今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一定会做噩梦。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真的太害怕了,害怕飞飞出事,害怕自己出事。 上帝啊,救救我吧,救救飞飞,我不知道该求谁才好。 温时抵着下巴,低声说,“她应该是第一批到巫土楼的人,从日记来看,在这之前巫土楼的屋檐上没有挂任何东西。” 高祈说,“这帮人真够倒霉的,刚进系统就遇上变态副本,成了第一批全体祭天。” “接着往下看吧。”岱余宴指着羊皮卷上的日期,“从二十二号开始,日记篇幅明显短了。” 北都三月二十二号,天气阴,心情沉重。 又死人了。 这回是两个大学教授,都还很年轻,三十来岁,被挂在小情侣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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