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祁:“我我我我怎么没看到?” “他衣服太脏,磨损严重,袖章上的星只剩一个角,还是土色的,你看不到不奇怪。”温时说。 听到这话,高祈恍悟。 他仔细回忆了下刚才跛子的穿着打扮,虽然衣服破烂不堪,但的确能依稀看出些管理员制服的样子。 于途继续抖着感叹,“一一一一路走来,哪个管理员不是意气风风风风发,就连违规的那个管理员126也人五人六的,怎么这里的管理员就这么落魄?疯疯癫癫脑子也不正常,别是个怪物吧?” “不是,是因为系统。” 几个人都看向声音来源——丁瑶。 小姑娘哪哪都好,就是一说话面红耳赤。 “我就是被强制留在开局副本的,所以我知道。系统会调取玩家个人资料,然后根据玩家的能力和双商进行分组,很多人顶替了副本npc,只有少部分人被系统潜移默化影响,成了管理员。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作为普通玩家在系统里求生的。” 她抿抿唇,终于鼓起些勇气。 “系统,早就崩溃了。” “原因是,系统早期准则据说是按照高中校规制定的。你们都知道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人生的岔路口,不论哪所高中,早恋是绝对禁止的事情,所以校规第一条就是,禁止早恋。系统表达的更委婉一些,它禁止任何亲密的举动,规则对系统内所有物件生效。” “就是说,包括但不仅限于男女朋友。win和A在宣布在一起的时候,系统曾经爆炸过。” “为了系统的稳定运行,才有了我们这批预备役。” 高祈苦笑,“就是这个原因。反正,你们就当这是个和尚系统,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别违规踩线,一切好说。” 岱余宴和温时互看一眼。 怪不得高祈和丁瑶这对小情侣,一进系统就被迫随机分配了,现在见了面,却连个手都没敢拉。 岱余宴:禁止发生任何亲密举动是吧? 记住了。 温时:亲密举动会让系统爆炸。 记住了。 俩人默默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小心看路。”岱余宴捏了捏温时的手指,“握紧了别松开。” 温时嗯了声,回握了他一下。 “你也是。” …… 在场人士一阵恶寒。 这俩人摆明了是故意气系统啊! 于途刚想表达些什么,拖在怀里的人偶忽然喀啦一声,胳膊掉到地上了。 看着那只胳膊在地上滚了几下,大家才想起来,这个长得和王洋一样的木偶人。 于途手忙脚乱把胳膊从地上捡起来,不敢置信道:“就这么没了,人就这么没了?这要真是王洋,那总得,总得(dei三声)有他的人/皮风铃吧?”他抬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扫着屋檐一排一排看过去。 经过这么一耽搁,时间过去了很久。 岱余宴抬手看看腕表,入夜子时,12点整。 阴风止住了,那些在风中摇摇晃晃的风铃也止住了。 静下来后,周围依旧回荡着锯木头的嗤嗤声,声音越来越近,到最后,几乎就擦着耳膜在响。 于途怀里的‘王洋’似乎轻微的动了动。 这一动不要紧,直接把头也动掉了。 于途:…… 他收回目光,看着滚在地上两个眼珠子瞪向巷口蜡像馆的木偶头,傻愣愣的抱着那只刚捡起来的胳膊…… 木偶是用纸糊的吧? 木偶向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用尽所有力气,喀啦啦碎了一地。 于途茫然的挠挠头,“大……大佬?我可能出现幻觉了,它刚才给我眨眼睛来着。” 没人回答他。 于途转头,才发现,其他几个人早就朝前边巷子走去,甩了他十几步的距离,他看看四周,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把手里的木偶胳膊一甩,颠颠跟着跑了上去。 “大佬,等等我。” 刚才木偶细微的动作,不只于途看见了,岱余宴和温时也看到了。 要说掉胳膊可能是个巧合,可连头都掉了,还冲他们眨眼,就说明这个木偶真的和考生有关,至于是不是王洋不好说,但可以断定木偶有话要告诉他们,或许是求救。 这种情况很好。 有漏洞可钻,有漏洞就说明这个副本不是死局,不用全员阵亡。 俩人心里有数后,行动上就放的开,在别人看来未免有点横冲直撞的架势。 不过在场的一队人都是跟着几个副本过来的,对他们的过副本的野蛮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就是让他们跟着面前这俩人上刀山下火海,都没有怕的。 小胖同学李思瑞,率先跑过去推蜡像馆的门。 玻璃门糊着厚厚的报纸,隐约有光从门缝泄出,小胖推了推,没推动,门被在里面反锁了。 他愣是用力把门缝撑大,凑上去扒着门缝往里看。 视线所及是张焦糖色木桌,木桌上摆着纹了半边脸的人头,旁边是几把工具刀,一把精致的小斧头和一条半被染红大半块的白色毛巾,也不知道是红颜料还是人血,半搭在桌角,答答往地上滴红色液体。 他刚要回头给温时报告情况,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一双惨白的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瘦骨嶙峋的手,差点戳上他的眼珠子。 “妈呀。” 李思瑞吓得往后一个趔趄,墩在地上。 紧接着他就被提着扔到后面,两条大长腿同时踹上了玻璃门。 防弹材质的钢化玻璃,瞬间碎成渣渣。 门被踢开了。 坐在人偶头旁边磨刀的女人,十分僵硬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吱吱咯咯拾起毛巾把手上的刀刃擦了擦。 女人很瘦,非常瘦,皮包骨头的瘦,因为太瘦了,那身藏蓝的裙子宽大的像挂在骨头架子上。 “这里很久都没有新鲜的人味了。”她说。 听起来好像在说:你们六个人吃起来味道一定很香。 “可惜,我这里是蜡像馆,没有东西可以让你们饱餐一顿。”女人放下刀,站起来,对着他们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请不要恐惧,这里的夜晚确实让人有点不舒服,不过蜡像馆有暖和的房间,舒服的大床,你们可以住下来,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 听起来就像在说:你们五个人洗洗干净等着被宰吧。 “我叫安森,是这里的村长。”安森笑着自我介绍,“白天来的客人们归屠户陈二狗,晚上的客人才归我。我不喜欢我的客人们有任何低落的情绪,所以你们都要乖乖的,要笑,要开心。” 于途扶着李思瑞,高祈和丁瑶站在岱余宴和温时身后,看着那张焦糖色桌子上,完成度百分之五十的人头以及散发寒光的雕刻刀和沾满不明红色液体的毛巾…… 这种阴森的场景下,鬼才开心的起来! 安森村长非常敏感,马上察觉到他们的抵触情绪,笑容变得更加僵硬恐怖,但是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令她满意的客人。 那两位把她玻璃门踹的稀碎的英俊面孔,在他们的身上,丁点负面情绪都感觉不到。 这让安森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马上堆起了笑脸。 “哦,我能感觉到你们身体里的每一寸神经细胞在跳舞,这真是太美妙了。”安森注视着岱余宴和温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想到了厨房里的孜然粉,当然还有椒盐粒和辣椒粉。” 高祈凑到温时耳边,嘀咕:“这女的看你和岱大佬的眼神,就像看一桌精心烤制过的全羊。” 小胖从唇缝里往外蹦气儿:“她不会要把咱们都烤吃了吧?” 温时笑了一声,“既然有暖和的房间,舒服的大床,那我们就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吧。” 岱余宴睨温时一眼,对安森村长道:“房间怎么走?麻烦带个路。” 安森村长对他们的态度显然十分满意,端起桌上的油灯,对他们比划下,“楼上的房间没有热水,只有地下室的房间才有,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那里,我敢保证。” 她托着油灯往屋子东北角的楼梯口去,随着油灯的移动,屋里暗下去一大片。 岱余宴和温时并排跟在安森村长后面,高祈他们也跟着下了楼梯。 楼道很宽敞,容的下他们并排走,偶尔能踩到台阶上的粘稠液体,粘在鞋底上,让人非常难受。 安森村长带着他们来到地下室,在一扇木门前停住,像一具行走的机械支架,喀啦喀啦转动脖子招呼岱余宴,“听话的客人,过来让我摸摸你。” 温时挡住了岱余宴,凑到安森村长面前,“先摸我吧,我比这位制冷冰箱更听话些。” 安森村长的眼珠转转,犹豫了下,还是笑着摸了温时。 之后她絮絮叨叨嘀咕一阵,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像某个小地方的方言。再然后,她掏出把钥匙递给温时,嘱咐道:“这里有两个房间,门口分别挂着只公鸡和鹌鹑,你是最听话的客人,一定不要打开挂鹌鹑的房间门。” 温时接过钥匙:“我绝对听村长的话。” 岱余宴蓦地笑了声。 温时回他个白眼。 安森村长对温时的表现很满意,她又舔舔嘴唇,仿佛美味可口的人肉已经塞进了嘴里。
第53章 安森村长对温时的表现很满意, 她又舔舔嘴唇,仿佛美味可口的人肉已经塞进了嘴里。 “愿你们有个好梦。” 她说。 然后她将手按在温时的头顶,做了个类似于祈祷和祝福的手势。 这是她的饭前祷告。 她每天都要这么做。 因为食物是一种恩赐, 尤其像温时和岱余宴这种美味可口的食物,在巫土楼是属于可遇不可求的。 她非常喜欢。 祷告之后, 她僵硬扭头, 眼珠诡异的落在岱余宴揣着的男童木偶上,好像那对眼珠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不过她目光停留的时间很短, 很快就走到其他几个人面前,继续笑着说话了。 岱余宴稍微错开些位置,凑近温时,顺走了那串金色的钥匙。 面对如此僵硬诡异的村长, 高祈他们显然没办法像前面两位大佬那么平静, 李思瑞的腿发软,只能趴在于途身上支撑着, 而于途, 对上安森村长惨白笑脸的刹那,心脏漏了一拍, 迅速倒抽口冷气, 强制自己镇静。 倒是几个人中唯一的小姑娘丁瑶, 显得没那么害怕。 安森村长看了看于途, 缓缓摇头,咕哝着:“这位客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不好。” 她又看向李思瑞, 嫌弃的捂着嘴继续自言自语:“太胖了, 油腻的我可不喜欢,或许可以和屠户陈二狗商议, 换个味道不错的。” 当目光落在高祈身上的时候,她终于露出些还算满意的神色,在心里把高祈也加入了早餐的食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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