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澈的水洒到了地上却变得血迹斑斑,众鬼魂皆盯着那块血迹,呆滞的眼睛里多出些光亮出来。 秦欢心里有点慌,不明白为何眼看着干干净净的井水到了地上会变成一滩血迹,隐约之间还能闻到一股腥味。 这不对劲。 他忍不住往那个死相惨烈的鬼魂看了过去,却它发现原本应该在的不见了踪影,再一眨眼,那鬼魂离自己只有一米之远。 秦欢淡定不了了,求助的目光转响池青的方向,脚步却犹犹豫豫的。 父亲说过,超度不可被打断,一旦打断,鬼魂六神无主,容易灰飞烟灭,超度者会被阴差使者记到生死薄上,提早收取那人的性命,说白了就是折寿,实在危险了。 秦欢选择将这场超度仪式完成,不管那鬼魂捣什么鬼,最终超度完毕的时候那鬼魂也会随之消失人间,被超度掉的。 柳枝撒露水,斋食,最终口中默念咒语,程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但秦欢心里发慌,他总感觉不对劲,今天的超度很不对劲,照常理将,念经时间越久,鬼魂的形体越透明,最终完全消失,为何这些鬼魂没变的透明不说,眼神还越来越亮,以那死相残的为首,虽然两眼空空,但两眼眶内却莫名感觉到异常的亮。 不对劲。 它们没有消失。 不对,不仅没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实体化了。 秦欢乱了手脚,目光转向周边围观的众人,那些人似乎没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看得正入神,或许是秦欢的错觉,那些人眼神变得更加呆滞了。 院子里变得阴沉沉的,阴气散不去,明明正当晌午,天却黑了大半边,天上却没有半点乌云,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之中,这种寂静秦欢熟悉得很,这是厉鬼来临的征兆,但是厉鬼在哪里? 秦欢看了看那个死相惨烈的鬼魂,发现那一只正在直盯盯地拿着自己的两只血窟窿瞪着自己,其余的鬼魂也纷纷看了过来,眼神亮的可怕。 景阔从院子外边回来,看到秦欢无措的表情,愣了一瞬,又看了看周遭的围观者,忍不住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秦欢对着景阔摇了摇头,求助的目光看向池青卧房的方向。 景阔似乎明白了秦欢的意思,掉过头就去了池青的卧房门口,那扇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任何东西,景阔忽地被里面的一只青色的手臂拽了进去。 那不是池青的手,接触过池青的手那么多回,他很清楚那青色粗壮的手臂并不是池青的。 秦欢顾不上折不折寿的问题,抛下一群目光呆滞的群众以及眼神越发明亮的鬼魂,直奔着池青的卧房而去。 他一脚踹开了门,门大敞着,借着外边的光,里面的东西依旧难以看清,黑漆漆的一团。 或许是池青遇到麻烦了,而此时刚刚好景阔过去了。 黑暗中他隐约能看到有一只腿横放在地面上,心跳直飙到了嗓子眼,捏了捏手里的玉石,才敢凑了过去看。 是景阔。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不醒,双眼皮一跳一跳的,眼珠在眼内来回打转。 里面传来池青的声音:“别碰景阔。” 秦欢就要碰到景阔人中穴的手顿了一下,微微皱眉往声音的方向看。 那里一片黑洞,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应该的,池青若是遇到脏东西脸上的朱红色胎记会变亮的,黑暗之中隐隐发光,此时却没有。或许之前的青色手臂是他看错了。但即使如此,池青打晕景阔的契机是什么? 秦欢短时间内辨不清缘由,此时却在卧房的另一个方向听到了一点点细碎的声音,那声音太小,但能听得出来那东西喊得歇斯底里。 秦欢站起身,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刚碰到一个尖锐的东西,眼前就一抹黑,听不到任何声响也看不到任何影像。 片刻后,耳边响起小龙虾的鸡鸣,熙熙攘攘的人声响起,秦欢手里拿着准备做超度工作的道具,脚步停在原地。 不远处刚刚聚集起来的人还是吵吵闹闹地讨论着今日长安乐店老板衣着实在衬得气质甚佳,仙气满满。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碗刚刚从井里接出来的水,握在手里还有点冰凉感,清澈得在阳光下接着瓷白的碗泛着漂亮的光泽。 但经过刚刚的幻象,秦欢看着这碗水的眼神变了变。 缓缓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前浮现出另外一个画面。 众多鬼魂游荡在院子各处,似乎也有些充当了围观者,饶有兴趣地看向秦欢这边超度的准备工作。 院子外边陆陆续续的仍有一些鬼魂进入,有些站在了院中央,有些则跟围观者挤到一块看热闹。
第二十九章 公狐狸精 超度如常进行,中途没有出现死相惨烈的鬼魂,好像之前看到的都是秦欢自己的幻觉,最终鬼魂渐渐消失,观众随之各回各家,院中只留下他一人。 景阔从院外刚刚送走所有的客人,脸上还残留着方才职业性的微笑,看到秦欢站在院子里眼神渺茫的模样,忍不住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秦欢回了神,看到眼前的景阔,眼神又变了变,挠了挠头,跟他打了声招呼,脚步犹疑地走到池青的卧室门前,抽搐片刻才敲敲门。 门被池青打开了一个门缝,神色有些疲惫地望了过来,抬眼时发现来者是秦欢,一只手便伸了过来,抓住了秦欢的胳膊,将整个人都拉了进去。 有那么一瞬,秦欢恍惚间出现了幻觉,感觉池青伸出来的那只手臂是青色的,下意识躲了一下,却没能躲过,被拽进了屋里。 屋内,池青果不其然,抓过秦欢的手,低下头亲了下去。 “大师……”秦欢这回清醒了些,往回缩了缩手,却发现池青抓着他的手力道实在太大,根本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开了口直接询问,“你为何最近总是这样非礼我?” 池青抬起头,抬了抬眉毛,盯着他的眼睛:“我是什么样的体质你能否看出?” 秦欢迟疑片刻,答道:“我从第一次见大师看到黑火缭绕,大概皆是阴煞之气?” 池青摇摇头:“你是阳性体质,往往阴煞之气避之,但最近院内的邪气过于浓重,你的体质也有所感染,由阳转阴。” “由阳转阴,会破坏整个人的运势,最终危及性命,我这样做是为了吸食你体内的阴气。” 秦欢似懂非懂,半信半疑又将手背送到了池青的跟前,薄凉的嘴唇落在手背上的那一刻,他又感觉到了一股异样感,忍不住脑袋发热,腿脚发软,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池青的肩膀,宽松的衣领从脖颈滑到了肩头,轻微地露出点雪白的肤色。 池青感受到肩膀上滚烫的手,身形不由得一僵,眼神不由得深了深,手牢牢地揽在秦欢的腰间,拦腰一抱,就将人抱在了木桌上,薄凉的嘴唇从手背上转到了秦欢的脖颈上。 秦欢无耻地又来了感觉,想跟池青紧贴着的身体分开些距离,两只手挣扎着推了推他的胸口,半点距离也没能推开。 当感受到身上人身上的反应,秦欢整个人都僵了僵,随着拼命地挣扎起来。 “别动。”低沉沙哑的声音含在秦欢的耳朵间上。 他没敢动,浑身生理性地颤抖着,鼻尖呼吸缭绕着热气,喷在池青冰凉的脸上。 片刻后,池青起身,到里屋闭门不出,秦欢则紧了紧衣领,飞速地从池青的房间冲出来,跑出来之前还冲这里面喊了一句:“大师,我先走了,感谢今天的治疗。” 里面没有回应他的声音,秦欢站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确定里面的确不会有他的回应时,才推开门拐了个弯儿回到自己的卧房。 特么这样他可受不住了,若是天天如此,他害怕自己变成断袖了,毕竟从来没有对女性有过任何冲动的青年,如今因为一个男人给自己吸出阴气,仅仅凭借着嘴唇在肌肤上的碰触就起了不正常的反应实属不应该。 只不过今天池青抱住自己的时候,秦欢感应到自己不正常的同时,还隐约感觉到了池青的不正常。 尺寸十分之大,令秦欢震撼。 秦欢披着棉被,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门口发愣,看到外边有一个轮廓,犹犹豫豫地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扣门,回了神,就披着被子推开门,看到了满面绯红的楚姑娘。 “楚姑娘?出什么事了?” “秦大哥,最近在我的卧房总是出现怪事……”楚姑娘脸红的滴血,声音越说越笑小。 “楚姑娘进来说吧。”秦欢敞开了门,侧身让路,见楚姑娘站在原地不肯往里走,以为男女同室不大合适,连忙歉意地鞠了一躬,“楚姑娘,我们去书房里屋说吧。” “好。” …… 静室内,燃了香炉,白烟袅袅升起,整间房间充斥着龙涎香,却有些催人入睡。 楚姑娘低着头,脸红到耳根,缩着脖子却始终不肯开口。 “楚姑娘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令你难以启齿之事?”秦欢觉得这事情不大妙,看楚姑娘的反映,估计是遭到了什么灵异骚扰事件了。 “遇到了。”楚姑娘憋了半天,又羞又臊地将头垂得更低了。 “最近家里常常会出现一些怪事,若是遇到困扰的事情一定要直说,不要小事酿成大事。”秦欢只得慢慢开导。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那是梦,没想到半夜惊醒时,我发现那都是真的。”楚姑娘吞吞吐吐,吸了一口气,“最近梦中,我常常能梦见一个陌生的男子,靠近我,接近我……” 楚姑娘沉默了片刻,脸已经憋成了紫色:“我以为那只是梦,没想到有一次我被痛醒了,却发现那男人的确在……” 楚姑娘不说话了,抽抽噎噎地开始落泪了。 “秦大哥一直精通捉鬼驱邪,或许也可以帮我把那个人赶走。” 秦欢明白了,知道了楚姑娘的难处,垂眼思考了几秒,片刻后抬起头:“楚姑娘能否借我一些平日用的胭脂与香膏?” 楚姑娘听到了问题,停止了哭泣:“可以的。” …… 夜里,秦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窝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着周边的动静。 现在是半夜子时,阴煞之气最旺盛的时刻,外边的门从外边打开,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相隔很远,秦欢就闻到了一股骚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本来以为楚姑娘大概是遇到色鬼了,没想到情况有点不一样? 那骚味儿越来越大,最终脚步停在了床榻的周遭。 “楚妹妹,我来了。”那声音的确是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勾人魂儿的磁性。 秦欢心中约摸有了答案,待那东西上了床,撩开了秦欢裹在身上的被子,低声笑道:“楚妹妹今日为何捂得这样严实?是不想跟哥哥尽兴地玩了?”
45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