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都无所谓?”秋月白没忍住嗤笑一声,“秋少言去不去才无所谓吧?反正他去了也进不了第二轮,平白给无双殿丢人。” 秋少言一张脸涨得通红,“秋月白!你说话别太过分!” “月白,少言好歹是你弟弟,这话别人说得,你可不能说。”秋辛沉沉声道,“少言的确没有你天赋高,但为父已经打听了此次门派大比的人选,像白溪,顾昭,宋九卿这些天才已经参加过上一次的门派大比,这一次都不会在场,你已经是上一次大比的魁首,这次又无劲敌,不如不去。” “无双殿本就因你上次风头太盛被压到只剩两个名额,一个已经给了大长老的首徒,剩下这一个你也要与你弟弟争么?” “无劲敌?”秋月白眼前浮起红衣少年腰间那把不俗的剑,勾唇道,“父亲莫不是还想要秋少言这个刚到筑基的器修夺魁?” 本来秋月白的确是没有再去参加一次大比的打算,毕竟魁首的彩头他根本瞧不上眼,但他与谢梧有约。 秋少言抬起下巴,得意道:“第一轮本就是四人组队,父亲已经花下重金为我寻了队友,只要联手将其余棘手的对手在第一轮淘汰,第二轮单挑自是不会有任何威胁。” “行了。”秋辛沉落到秋月白身上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此前不是一直惦念你的母亲么?只要你将名额让给你弟弟,我便将她的墓碑带回无双殿,月白,无双殿的祠堂只有历代殿主方有资格进入,你该知足了。” 只有殿主可入祠堂,那是因为每一任殿主的妻子皆是从人间皇族中求娶,有皇室血脉的凡人身上自带天道眷顾的天命,生下的孩子天赋亦会高于旁人。 除此之外,无双殿还与皇家有着大大小小的合作,这也是无双殿堆金积玉的秘密。 凡人,便是血脉再高贵,也只是无双殿用灵气豢养的金丝雀,能与仙人一般长生不老已是恩赐,没有资格入祠堂称为祖宗。 按理说如今秋月白已是弱冠之年,也该在人间皇室为他挑选一名未婚妻,但杜飞霜私心想要自己的儿子先一步,再加上秋月白眼高于顶,金尊玉贵的公主郡主被精心送来,又被他满脸厌恶地丢出去。 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那些伤了心的贵女回去后纷纷以死明志,宁愿青灯古佛,也不要嫁给他,至此两边都无人再提及联姻之事,便就此作罢。 秋月白瞥了眼一旁满脸不甘的秋夫人,嘬了口茶,没说话。 他从来便瞧不上无双殿历代以来这恶心人的规矩。 更不会在乎杜云若那个女人是死在雪山还是死在祠堂,雪山或许还干净得多。 但他的母亲是他花费二十年塑造出来的软肋,在秋辛沉眼里,他就该欣然应下。 他不能因为一个赌约,将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秋月白不动声色盖上茶盏,起身离去,“那父亲就得在一月内做好这件事。” 可秋月白未曾想到,秋辛沉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以免他偷偷跑去长山门参加大比,竟派人禁了他的足。 “秋少主,夫人说了,待二公子大比归来,您便能恢复自由。”白衣长老神色傲慢,是秋辛沉的亲信。 秋月白冷冷一笑,甩袖回了房中,“希望你们二公子能笑着回蓬莱山。” …… 秘境入口处,人头攒动。 谢梧抱着剑,伸长脖子往外面望。 “在看什么?”玄蝉淡淡道。 “你记得我昨日与你说的那个秋月白吧?”谢梧收回目光,不太高兴,“说好了大比一决胜负,现在都没看到他影子,这家伙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玄蝉瞥了眼不远处被簇拥在中间的秋少言,“他应是没有名额,无法赴约了。” “没有名额?”谢梧不可置信,“他不是少主吗?混得这么惨吗?” “无双殿只有两个名额。”玄蝉道,“已有两个挂着腰牌的无双殿弟子到场。” 谢梧面露失望,“我还特意给他留了一个入队名额呢。” 玄蝉不冷不热道:“他既然不能解决名额问题,便说明你与他的赌约并未有多重要,不必为此难过。” 话是如此说,可谢梧还等着那个家伙给他当牛做马呢! 他都做好第二轮擂台上把秋月白打得心服口服的准备了…… 谢梧耷拉下脑袋,内心愤懑不已。 师弟说山下都是骗子,果然没说错! “你是在心里骂我吗?” 谢梧被人从身后揪住了马尾辫子,他疑惑扭头,对上少年傲慢的眉眼。 “秋月白?你不是没有名额了吗?”谢梧目光下挪,瞥见他腰间属于沧澜剑宗的入场腰牌,瞪大眼睛,“这牌子你哪里来的?!” “有钱,自然有有钱的门路。”秋月白轻嗤,一手摸着掌心那缕顺滑如绸缎的发尾,另一手抬起,指了指蹲在报名处外面那个贼眉鼠眼的老道士,“三千两,除了无双殿的牌子,任君挑选。” 谢梧这才想起,山上的师弟们都沉迷练剑无心下山,师父好像早早就把名额外包出去了。 外包时总共才三百两,转手到了这里,居然能卖三千两…… 他斜睨了眼秋月白,“算你说话算数,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第143章 秋月白if线4:他也想像谢梧这般,肆意活一回 秋月白被禁足,起初的确无法前来赴约。 可冥冥之中,心底总有声音在蛊惑他,若他不来,必悔恨终身。 那种令人窒息的悔好似穿越前世今生,就连脊骨都在颤抖。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结下梁子的少年有这样宿命般的哀恸。 但他仍旧冒着被守卫发觉的风险,易容成孟拂的模样,方才逃了出来。 无双殿少主随便一次出门都是光鲜亮丽,何曾这样狼狈过。 可他没有进入秘境的腰牌,光是逃出来也无法。 直到他赶到秘境门口,想着看一眼也是好的,却被一个容貌枯槁的老道士拦住去路。 并且这老道士口气还不小,“这位道长,可是要报名进秘境?只要钱够,想要哪个宗门的腰牌,包您满意。” 秋月白瞥了眼人群里左右张望的少年,“沧澜剑宗的,有么?” “哎呀,这位道长真是好眼光!”老道士上下打量他,双眼泛着精光,右手拇指与食指搓了搓,“沧澜剑宗的名额可是除却无双殿外最少的,价格嘛……自然也要比别的宗门贵些。” 秋月白挑眉,“要灵石还是银钱?” “哈哈,贫道一介俗人,要灵石做什么?”老道士嘿嘿笑道。 秋月白也不问具体价格,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叠用金丝捆好的纸币,丢进老道士怀里,“我没有找零的习惯,剩下的算是赏钱。” 老道士霎时笑开了花,从布袋里摸出沧澜剑宗的腰牌,双手奉上,“道长谈吐不凡,此次大比定能夺魁呐!” 秋月白听得满意,又赏了他一锭金子。 …… 谢梧听他简略解释完经过,看向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钱多没处花的傻子。 这种败家子若是在他们沧澜山,会被师父骂死的。 此刻离秘境开启还有半个时辰,秋月白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忍住问:“你特意给我留了个队友名额?” 就这么想与他组队? 莫不是……喜欢他吧? “同组队员是最后对决的。”谢梧翻了个白眼,“你若是半途被人打下去了,你我也不需比,胜负自然见分晓。” 秋月白:“你不知道上一次大比的魁首便是我么?” 谢梧摇头:“不知道啊。” 他上次就来观了个礼,这一月以来,虽未曾回沧澜山,却也未曾在外面游荡,而是偷偷混入不夜天,与妖魔打了一个月的架。 至于旁人如何,他全然不曾关注。 秋月白睨了眼始终一言不发守在少年身侧的玄蝉,“组队皆是四人,还有一人呢?” “对哦。”谢梧闻言又四处张望起来,待瞧见某处,眼睛顿时一亮,“白姑娘!这里这里!” 秋月白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白衣少女抿唇微笑,温柔地回应谢梧,“谢梧。” 白溪,亦是上一次大比时,最后与他争夺魁首的符修。 白溪走近,看了眼神色冷淡的玄蝉与傲慢刻在额头上的秋月白,轻声细语打招呼,“玄道友,秋道友。” 谢梧双眼亮晶晶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白溪姑娘,修的符箓之道,她的爆炸符箓,超级帅的!” 玄蝉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秋月白见谢梧格外亢奋的模样,又想起少年提及断袖时嫌恶的模样,莫名心头一堵。 方才怎么不见这么热情地对他? “有幸在上次大比上领略一次白姑娘的符箓。”秋月白不咸不淡道,“符箓天才,名不虚传。” 不过比他,还是差点。 当然,这一点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先前可是说了自己才是魁首,谢梧应该明白他的意思吧? 谢梧不仅不明白,压根就没听出他言外之意。 “是吧,我也觉得她超厉害的!上次我在无念海边境追杀一头妖兽时偶遇白姑娘,正好就撞见她用一张符箓把妖兽炸成了烟花。” 秋月白面无表情:“哦。” “走吧走吧,秘境开了!”谢梧弯起眼,率先走出几步,转身朝他们招手。 秋月白盯着他身后随风荡起的高马尾,飘逸的发尾好似一直挠到了心底。 他越来越期待比试结果了。 …… 第一轮秘境试炼,是在保存自身存活的情况下,找到藏匿在秘境中的一千个玉蝶。 如遇危险撑不下去,捏碎腰牌便可脱离秘境。 玉蝶可捡,可偷,亦可抢,全凭本事。 谢梧十分喜欢这种全凭本事的试炼。 他挂在树上睡了三日,等到了第四日,在秋月白冷嘲热讽一顿拉踩后,终于在深夜独自一人溜出了营地。 天亮之时,他提着一麻袋的玉蝶毫发无损回来。 秋月白打开麻袋,粗略一数,挑眉,“你这是把秘境所有人都洗劫了一遍?” “什么叫洗劫?”谢梧不服气道,“我一没以多欺少,二没让玄蝉下迷魂散,是他们修炼不到家,连逃跑的本事都没有,我可是把人打到心服口服经过他们同意才拿走的。” 秋月白嘴角一抽,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土匪行径,正欲抽回手,忽而在一堆玉蝶里瞥见两个刻着无双殿字样的腰牌。 少年看上去不像是会抢人腰牌置人于死地的人,只可能是上交玉蝶的人被揍昏了脑子,将腰牌也混了进去。 秋月白不动声色将那两块腰牌藏进袖子里,抽回了手,眸底晦暗不明。 没有腰牌,即便被人追杀都无法传送出秘境,更无人会知晓其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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