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走到离对方最远的对角处,在池边坐下,认真开口:“剑修修身更修心,姑娘,你们夫人的好意我怕是无法领受。” 他虽许多事不懂,却也知晓孤男寡女泡温泉过于暧昧。 “再者,我不过一介身无长物的剑修,实在不值得姑娘您以身相许。”谢梧歉意道,“您若怕夫人怪罪,明日我亲自去与她说,绝不会牵连到你。” “道长正直高洁,的确与奴家平生所见修士不同……”少女垂眸,瞧不清神情。 谢梧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便要谦虚推脱,一股从未有过的燥热却从腰腹处呈燎原之势烧便全身。 他的呼吸倏然急促起来。 少女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在他身前停下,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肩头,“起初奴家的确不愿,可今日得见道长风姿,已是倾心……” 谢梧咬破舌尖,猛然挥开她。 “这温泉水……有问题……” 他尝试用灵力将燥热逼退,却适得其反,热意几乎要烧尽他全部理智。 “道长还是莫要挣扎得好,这药乃是皇室秘药,掺了龙血,越是压制越是会刺激它的药效,唯有纵情,方是解药。”少女的头枕在他肩上,白嫩指尖就要挑开他的腰带,“夫人只是颇为道长为人,想要与沧澜山结亲,并无他意,以后道长若是有了心上人,奴家也不是不介意做小的。” 腰带散落的瞬间,灵鞭裹挟着霸道的灵力,将少女薄弱的身子狠狠甩下了温泉池。 “我介意。”秋月白冷冷睥睨池中呛水的少女,俯身将谢梧抱起,“孟拂,看好她。” 分明处于温泉之中,在秋月白阴鸷狠戾的目光下,她却如坠冰窟,脊背发寒。 “我是夫人的人,你若对我做什么,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秋月白低头给少年系好腰带,又用狐裘大氅包裹得密不透风,闻言冷笑,“敢给谢梧下药,她还是想想如何给沧澜山一个交代吧。” 他抱着人往休息的偏殿走去,只是刚走出温泉殿的门,怀里的人就挣扎起来。 “放开我……不可以这样!” 秋月白用力抱紧了些,“谢梧,我是秋月白。” 谢梧面上遍布红霞,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潋滟水光凝成一线,争先恐后涌出来,“秋月白,我不舒服……你帮我找一下玄蝉好不好?” 秋月白顿时黑着脸,“找他做什么?给你解药吗?你知不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他欺负了都反抗不了?!”
第146章 秋月白if7:他是不是把人欺负狠了? 谢梧许是太过难受,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自顾自垂着头,面颊蹭在秋月白肩头的金银配饰上,试图缓解热意。 秋月白面色越发阴沉。 当年杜飞霜便是用这皇室秘药,成为了秋夫人。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此药无药可解。 秋月白脚下步子加快,一脚踹开偏殿的门,绕过内殿的屏风,把人放在榻上。 但谢梧不愿离开他身上的金饰,又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秋月白深吸一口气,觉着中药的不是谢梧,而是他。 他强行将人拉开,“谢梧,这药只有一种解法,你明白吗?” 谢梧仰着头,长发随意铺散在身后的被褥上,眸中秋水流转,语气急切,像是快哭了,“我可能要死了……秋月白,我在沧澜山后山埋了一千两私房钱,你……你记得告诉小师妹,让她去老地方取……” “你那么有钱,可不可以不收跑腿费啊……” 秋月白额前青筋狂跳:“……” “你不会死的。”他轻声道,“我知你并非断袖,可我实在无法亲手将旁人送到你榻上,你莫怪我好不好?” “……”谢梧突然就不往他怀里钻了,闭眼倒在被褥上,闷声喘气道,“那我还是死了算了。” 秋月白抬手,扯下床幔,俯身探入,双手撑在谢梧两侧,“死了,可就再也不能练剑了。” 他眸光晦涩,低声道:“我只是帮你解毒,今夜之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梧呼吸急促,瞳孔逐渐放空。 本就松散系着的腰带被秋月白扯落。 殿中未点烛火,一切都被月光照得苍白而模糊,唯有榻上相贴的身影格外真切。 …… 卯时,天尚未亮,整座无双殿都被雾色笼罩。 一所华丽庭院被法器笼罩,所有喧闹都被隔绝在内。 “秋月白!你大清早又发什么疯?!”秋少言身上尚且穿着就寝的里衣,被孟拂钳住双手压制在地,“你敢闯入我的院子,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你母亲闯下大祸,怕是无暇顾及你了。”秋月白坐在太师椅上,一袭镶金嵌玉的黑色锦衣,面容俊美眸光冰冷,脖颈左侧一道鲜红抓痕让他原本矜贵傲慢的气度又增添几分令人遐想的暧昧。 他甩了甩手里的灵鞭,淡淡道:“把人带进来。” 屋外待命的侍从将意识不清的少女五花大绑拖了进来。 秋少言挣扎的动作一顿,“锦云?你把她抓过来做什么?!” 秋月白掀了掀眼皮,幽幽开口:“她深受秘药折磨,再不解毒,怕是生死难料,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对吧?” “你开什么玩笑?!”秋少言高声道,“你让我帮一个侍从解毒?” “今日这毒,你不想解也得解。”秋月白曲起指节,敲了敲扶手,一群侍从来来回回地搬东西。 不过一刻钟,此处已然成了婚房。 秋月白居高临下,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 他看着这对‘新人’,讥诮地扯起唇角,“今日兄长便为你做一回主,让你与锦云完婚,方才不辜负你母亲这番谋划。” 多亏了杜飞霜今日特意将巡逻的弟子都撤走,让他得以畅通无阻来找人。 敢把主意打到谢梧身上,便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他从怀里摸出无双殿特有的婚书,写上两人名字,然后丢在秋少言的面前,冷冷道: “滴血,即为礼成。” 孟拂面无表情先后割破两人指尖,将血滴在婚书上。 秋少言挣脱不开,眼睁睁看着婚契已成,彻底崩溃,“秋月白!你居然连自己的婚书都不要了!你浪费掉自己娶皇室血脉的婚书,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除了喊娘就是喊爹,你还会什么?”秋月白轻嗤一声,站起身,接过侍从手里添了皇室秘药的合卺酒,蹲下身灌秋少言喝下,轻蔑地拍了拍对方的脸。 “好好享受你的洞房之夜,我的好弟弟。” 秋月白在秋少言恨意的目光下转身离开,孟拂紧随其后。 天蒙蒙亮,他想到此刻正陷入昏睡的少年,眸底泛起柔和笑意。 “孟拂。” 孟拂:“少主有何吩咐?” 秋月白沉思道:“听孟长老说,你厨艺了得。” 孟拂点头,“少主可是要我为谢道长准备早膳?” 秋月白下颔微抬,“不必,你教我下厨便可。” 孟拂眸光呆滞,“啊?” 少主这双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下厨的。 秋月白不悦道:“你有异议?” “不敢……”孟拂低头。 “走吧,去小厨房。” 听闻断袖第一次情事都会格外疲惫,再加上又有秘药,他自昨夜起,耗费了约莫四个时辰才为谢梧彻底解了毒。 纵使是修士,怕是也承受不住。 谢梧醒来定会饿,说不定还会怪他欺负得太狠。 他要亲自下厨,然后去赔罪。 当然,若能日日下厨,他亦甘之如饴。 半个时辰后。 孟拂看着被浓烟熏得漆黑的小厨房,嘴角微抽,“少主,要不还是让我来吧,术业有专攻,再折腾下去,谢道长都醒了。” “书上说,一般要次日午后才会醒。”秋月白淡声道。 孟拂狐疑道:“医书吗?” 秋月白斜睨他一眼,从怀里抽出一本书——《重生成霸道少主的金丝雀》。 作者名叫西子。 孟拂:“……” “可是谢道长是沧澜山的剑修,身体非寻常人能比,少主还是早些回去等谢道长醒来才好,一般醒来不见道侣是不利于感情发展的。” “倒是我欠考虑了。”秋月白拧眉,端起唯一一碗成功出锅的莲子粥,用法器保温,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孟拂见他走远,拾起地上的话本,左右观望一番,不动声色揣进自己怀里。 最新的连载,他正好没抢到。 …… 秋月白永远气定神闲,从未如此刻这般步履匆匆,心中忐忑。 若谢梧醒来,他第一句该说什么呢? 谢梧会不会生他的气?若是不肯理他怎么办? 秋月白暗暗想,谢梧喜欢钱,他正好有很多钱,若谢梧不理他,他就把钱全部都给他。
第147章 秋月白if8:给你上药,害羞什么? 可最终,秋月白红着耳朵想,或许他应该在谢梧醒来时,赠与他一个吻。 远远瞧着殿门虚掩,并非他离开时紧闭的模样,秋月白面色一沉,加快步子,却闻长剑嗡鸣,自殿外传来。 侧目望去,红衣少年树下执剑,满地的雪凝聚成风的形状,又被剑气劈得粉碎。 秋月白一瞬痴然。 又很快回过神。 为何这与书里说的不太一样? 谢梧察觉到他的气息,收剑入鞘,抬步走来,“秋月白!” 秋月白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慢了谢梧一步。 “昨夜的事我没忘,委屈你了。”谢梧拍了拍他的肩,认真凝视他,“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秋月白:“……” 他艰涩道:“我不委屈。” 谢梧摇了摇头,“你不必安慰我,我都明白,虽然我之前也在心里骂过你是断袖,但忆起你昨夜神色痛苦隐忍,便知是我误会你,不是断袖却又要为我失了清白,说什么我也不能逃避责任。” 并非断袖,却要被迫与一个男人做最亲密的事,换做是他,他也得痛苦隐忍。 比如此刻,他仍旧难以接受昨夜之事,但秋月白是为了帮他,故而他再如何排斥,也不会表露出来。 师父说了,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旁人。 他不曾说什么,可秋月白仍旧看出什么,耷拉下眼皮,低声道:“……我不曾觉得痛苦,我是……自愿的。” 他甚至迫不及待想对谢梧说,他不是断袖,他平等地讨厌见过的所有人,可他喜欢谢梧喜欢得要死。 喜欢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昨夜的隐忍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欢愉,因为痴心妄想被满足。 昨夜谢梧被月光照着,看不清阴影里的他,可他却能将月光下的那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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