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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花哀

时间:2023-12-29 21:01:19  状态:完结  作者:w山罔

  这样来人世一遭,又早早地夭去了,到不如、倒不如一开始便没来过……

  和乐的一家人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命格闹成这样,哥哥咽不下这口气,又是习武又是当官,说要努力保护弟弟,不让弟弟被带走。

  小佛光寺的师父们使了好些法子,才将叶慈的命给救回来。之后按照小佛光寺住持的话,上山拜了一位和尚当师父,每年腾出一月上山清修,并且在家也好好调理身体,叶慈这才慢慢好了起来,这些年虽然有些小痛小病,但凶猛的大病一次都没有得过。

  “咚——”

  古寺厚重的钟声在叶慈耳边响起,叶慈的胸口透不过气来,喉咙里的呜咽也一同被闷住,他低低地哭着,眼前仿佛看到了住持那张慈眉善目的脸。

  叶慈太难过了,身上很难受,心也很难受,他在想是不是因为今天自己没有按照师父说的上山好好清修,这才遭了报应,命数到了,上天要把他收走了。

  “别哭了。”

  一道清亮的男音响起,叶慈觉得有些耳熟。那人碰着叶慈的脸,帮叶慈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另一只手摇着金刚铃,清脆的铃声慢慢清晰。

  “你的病马上就会好的。”

  叶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张脸。虽然看不清,但是叶慈可以保证自己不认识这张脸的主人,耳熟的声音回荡着,叶慈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陌生的男人坚持不懈地摇铃,他的手指修长好看,食指内侧的小痣在叶慈面前无限放大。

  终于支撑不住,叶慈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伏涟在旁边急得不行。叶慈已经一连昏迷三天了,宫里的那些太医都是庸才,伏涟精通“死”之法,却不懂“生”之法。红衣僧人不知何时把那些和尚的鬼魂运到了因天宫的莲塘里,他近几日是有些忙,所以才让那群红衣僧人钻了空子。

  “好了没有。”伏涟一连烦躁地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

  “定觉。”

  被称作定觉的男人收了金刚铃,缓缓转过头跟伏涟对视。明知眼前站着的是一只怎样的恶鬼,定觉仍旧平静无比:“今日便好了。”

  伏涟盯着他的脸,眼神阴鸷,捏碎了桌上的茶杯。

  “他什么时候能醒?”

  就是因为面前的人还有用,他才把人放出去的,要是这人的法子没有用的话,他就……

  定觉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他垂眼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慈,喃喃:“秋收冬藏,春生夏长……”

  “什么时候能醒?大概是春天吧。”

  ……

  万物复苏,早长莺飞。

  积雪融化了,雪水沁入土壤,慢慢孕育出嫩生生的绿芽,连宫里这么死气沉沉的地方都显得生机勃勃。

  “娘子——娘子——您去哪儿了?”

  叶慈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骨头都要躺酥了,正需要互动活动筋骨,可伏涟不知道犯什么病,硬是不让他多动,还让他继续躺着养身体,叶慈都要躺哭了。

  于是,今日趁着祝女们不注意,叶慈偷偷跑到后院去,他已经观察过了,这里的墙是最矮最好翻的。是的,叶慈会翻墙,这可是他从小就会的技能,哥哥教他的,他小时候也不都是安安静静的,只不过他长得太乖,偶尔皮一下,大家也都是会很快忘掉的。

  叶慈骑在墙头,听着里面祝女找他的声音,看着宽阔的视线,郁结在心中好几个月的那口气就这么轻易地疏解开了,不知为何鼻头一酸。

  叶慈吸了吸鼻子,果断翻墙出去。

  快跑啦,再躺下去他真的会被躺哭出来的。

  说起来,叶慈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看见过一张陌生的脸,虽然不认识那张脸,但是声音却很熟悉,叶慈想不起来是谁,便去问伏涟有没有人来过,可伏涟却说没有这么个人,守在叶慈身边的一直都是伏涟本人。

  唉,不想了。

  这还是叶慈头一回儿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戴伏涟的面具,身边也没跟着祝女,自己一个人行走在宫中,莫名有些害怕。

  小宫女们已经换上了春日的薄衫,细白的手腕在阳光下特别好看。大概是春天来了的缘故,大家脸上都带着喜色。小宫女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黄鹂般悦耳,与树冠间鸣叫的鸟声交织在一起,竟也不显走调。

  “今年的状元郎啊,好生英俊……”

  听到宫女们谈起,叶慈这才想起来,算算日子,春闱都已经过了。不仅过了,甚至连张榜排名都早就出来了。先前还没什么感觉,这样一想来,叶慈顿觉岁月如梭。

  “好想去看状元游街啊……”小宫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应当是刚入宫不久,脸上尽显天真稚嫩,她捧着红彤彤的脸颊,“想想就很开心……”

  “是今日游街吗?”叶慈好奇地凑上去问。

  小宫女们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像挤在一团的小麻雀一样散开了,她们抓着自己橙红色的裙子:“是啊,就是今天啊,刚开始呢,可是我们今天出不去诶!”好失望哦。

  “而且不仅是今天,明天,后天也出不去。”她的同伴失望地补充道。

  要是是从前的叶慈,肯定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但今天不同,叶慈现在特别想到处走走,玩乐一番。新课状元跨马游街,赴琼林宴,一定热闹非凡。

  叶慈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思考一番,灵机一动:“那我带你们出去吧!”这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要是带上她们一起出去,肯定更热闹了。

  “真的吗!”

  这四五个宫女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人都没有防备心的。

  “真的啊。”伏涟的那张脸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宫女们和叶慈脸上被吓出如出一辙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叶慈要被吓死了。

  伏涟习惯性地去搂叶慈的腰,眼神一直放在叶慈脸上,含情脉脉的:“我见你出来许久,担心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叶慈笑不出来:“那可真是有劳你了。”

  “哥哥。”看着年纪最小的小宫女在这时拉了拉叶慈的衣袖,叶慈转头看他,小宫女眨巴眨巴眼睛,问叶慈:“这是哪位大人啊,可以带我们几个一起出宫玩吗?我们娘娘很好说话的。”

  伏涟假笑:“你们不认识我?”

  小宫女们整齐地抬头看伏涟的脸,脸上写满了天真无邪,看样子是真的没认出来。

  伏涟笑眯眯的,拿出司祭的古怪面具往脸上一盖。

  “啊啊啊啊——”

  小宫女们顿时吓得大叫,叶慈想解释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这几只小麻雀作鸟兽散,跑得极快,一溜烟儿地就没了影子。

  叶慈火大:“你干嘛吓她们,你看,都被你吓跑了!你真是……你真是可恶死了!”叶慈说完,赌气似地别过头不理他。

  “……”伏涟自知理亏。

  叶慈是真的生气了,生气之余还有些委屈。他大病初愈,什么要求都没提,就是想着不要在床上躺着,要出去走走,这只鬼倒好,都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出去玩。被这只鬼掳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好事。

  伏涟轻轻地戳了戳叶慈的胳膊,叶慈不理他。

  “小娘子……”伏涟靠近,语气温柔,“走啊,带你出宫去看游街。”

  叶慈一下子把头转了回来。

  “真的,不骗你。”伏涟轻笑一声,“不过嘛,这里没有小妹妹们了,只能是我这个大恶棍来陪你出去玩了。”

  叶慈没好气:“你走开,我要小妹妹们。”

  游街是从宫门开始的,状元骑着高头大马从正门出宫,榜眼探花从侧门出宫。马夫牵着马,两旁早已围满了民众,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不断地冲两边的民众百姓致谢。枝头桃花正盛,随风飘起,簌簌落满状元身。

  叶慈来得较晚,楼上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眼尖的官员认出了叶慈身边的伏涟,不敢猜测叶慈的身份,知趣地让出了位置。叶慈往下看,当看到状元的脸时,稍微愣了一下。

  陈若林?怎么会是他?

  从前在南庭见到的唯唯诺诺的青年,差点儿连举人都没考上,如今却成了金榜题名,新晋之首,坐在马上的陈若林意气飞扬,完全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半年多不见,真是大变样了。叶慈感慨道。

  伏涟也认出了陈若林,冷哼一声:“竟然让这小子考上状元了,没劲。”

  叶慈盯着伏涟的脸看,伏涟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看我干嘛?”

  “总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变得……”叶慈使劲儿想,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变得更像人了。”

  伏涟道:“那这是算骂我呢还是算夸我呢?”

  叶慈道:“不好说。”

  虽然是状元,陈若林却不是最显眼的。他身后的探花郎显然是个风流才子,弯身接过姑娘的鲜花,还不忘抽一朵别在姑娘的发髻上。

  探花郎容貌姣好,是很得姑娘心的样貌。他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周身气质,尽显风流,比起正经的陈若林,他倒是更讨得姑娘们欢心。

  “说起来,”叶慈看着眼前热闹,他也高兴,转头问伏涟,“你去年不是说要做探花郎吗?”叶慈笑眯眯的,眼神里满是揶揄。

  “嗯。”伏涟皮笑肉不笑,眼神放在底下还在回应着姑娘们秋波的探花郎身上,没什么表示。

  走到一处,桃树枝头花正盛,探花郎伸手一探,折了开得最好的一枝桃花。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去吧。”伏涟道。

  “啊、啊……哦……”叶慈有些没看够,但自己想想,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便遂了伏涟的意,跟伏涟回去了。

  叶慈前脚刚一离开,后脚那探花郎身下的马突然受了惊。

  众人手忙脚乱,急着将失控的马匹安抚下来,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探花郎是个读书人,不会骑马,失控的马带着他朝前面飞奔,穿过人声鼎沸,面前无数开得正盛的桃花向他疾驰,使他眼花缭乱,仿若置身梦境。

  终于,探花郎抓不住缰绳,从马上摔了下来,直接摔断了脖子。

  【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台】

  等众人赶到时,只见风姿正好的探花郎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缤纷落英之中。此刻春光正好,灼灼的盛京之景近在眼前,他沉醉其中,做了一个极尽繁华的美梦。


第四十四章 清如许

  初春的寒冷仍旧不可小觑,伏涟却不甚在意,只穿了单薄的春衫。祝女从外头剪了开得最好的桃花枝进来,伏涟手头无事,也学着外头文人雅士派头开始修枝。

  “主人。”祝女呈了四个盒子上来,“这是四家送上来的求和书。”

  所有的害虫毒虫在冬日里都蛰伏起来了,他们在雪里藏了这么就,刚一到春天,就迫不及待地冒头了。播种的农人预料到了虫子出现的时间,提前做了些准备,只是农人有这些意识,虫子却没有,大概是贪吃庄稼的嫩芽,馋得不行,于是便漏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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