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还顺利吗?” “楚大夫,我不想……不想再参军了。” 话音刚落,就被楚将暮一把捂住嘴,拉到了自己的药房。 “这种话能是乱说吗!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你就死定了!” 方清还是蔫巴巴的。 “到底怎么了?” 方清还是年纪小,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沈小将军……沈小将军被敌人带走了,我……我就问怎么去救沈将军,但是副将说……” 说了什么,楚将暮已经猜到了。 “沈将军牺牲了,沈小将军又被……” “沈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战场上,带兵杀敌,然后牺牲。沈小将军是沈家最后的人了,现在生死未卜,还是我军的将领,我们难道不应该去救他吗?” 沈念卿死时他来得太迟,现在到了沈棠,他又晚来了一步。 “楚大夫,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感觉好像有些失望了,我不知道是对什么失望,也许是对我自己,也许是对这个军队,也许是对秦副将。” 许是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方清立马改嘴:“楚……楚大夫,我就是说着玩的,你……你别跟别人说好不好?” 楚将暮安抚似的摸了摸方清的脑袋:“方清,你是个好孩子,你若不想再待在军队里,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楚大夫。”
是夜。楚将暮辗转反侧却总也睡不着。 然后他突然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虽然他胆子小,但还是起身去看。 结果刚撩开营帐的帘子还没走出去,就被人捂住嘴,刀剑抵着脖颈,又退了回去。 “你是楚将暮?” 楚将暮被捂着嘴心里预演了上千遍自己被抹脖子的场景,他赶紧摇头。 那人的眉头肉眼可见的蹙了起来,刀离他更近了一寸,他已经感觉到那刀冰凉的温度了。 “说实话!” 刀架在脖子上,楚将暮也来不及想什么,只得点点头。 他虽然制毒厉害,但也没得罪什么人吧?不至于要找他寻仇啊! 不是段玺不认识他,主要是殿下形容的楚将暮有点…… 叶宥宸让他来找楚将暮,但他不认识他,叶宥宸就跟他描述,眼尾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傻里傻气的那个就是。 那人的言语柔和了些,将刀远离了楚将暮的脖子。楚将暮一颗心还没落下,就又被那人后面的话提了起来。 “沈公子受伤了。” 一听到有关沈棠的事,还受伤了,楚将暮迫不及待的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还被人捂着嘴,都快呼吸不畅了! 好在那人很快就发现了楚将暮憋得有些红的脸。 “我现在把手放下,不许跑,不许叫,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听明白点头。” 他还能往哪跑! 楚将暮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人刚把手放下,楚将暮就抓住着他问:“沈公子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沈公子被箭射中了肩膀,高烧不退,军医都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但一直不醒。” “快带我去见他!” “带你去见他可以,但是楚大夫要保证,所见所闻都不许与外人透露半个字,不然即使你是沈公子的好友,也别怪我对你下杀手。” 听到这儿,楚将暮笑了:“我不过一介江湖大夫,若不是沈念卿沈将军,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朝廷的人有半点关系,谁生谁死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关系。” “我救不了沈将军,但我希望我能就沈公子。我信你方才所言,所以带我去见他。” “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我绑起来或者把眼睛蒙起来都行。” 段玺看着他,伸手把楚将暮的双手绑了起来。 “走吧。”他拽着绳子。 楚将暮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让你绑你还真绑啊!什么人啊这是! 楚将暮在心里把段玺问候了八百遍。 深深地夜色中没有一点光亮,好似预示着坏事的发生。 “惊喧睡了?”江清阳揽着庾伶,“很累了吧。” “嗯。”庾伶将手搭在江清阳手上摩挲,“今日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什么信?是不是行月那小子写的?” 庾伶摇了摇头:“信上没有署名,我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江清阳斟了杯茶:“信上写了什么?” “信上说,念卿的死跟你有关。” “哐啷!” 江清阳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
第69章 我说给我点钱
“清阳,念卿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说什么呢,”江清阳显然有些不自然,招手让侍从过来将碎片清理掉,“念卿的死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天天这么累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江清阳,念卿像我弟弟一般,我一直以为我能保护好他,后来他去了花涣,我也觉得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呢?” “结果呢?江清阳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 庾伶不由苦笑:“那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那张纸后面印了龙的暗纹,你说这世上还有谁能用印了暗纹龙的纸呢?” “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害念卿!” 江清阳一把捉住庾伶捶打着自己的双手:“我害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念卿是怎么死的?你若不信我,也该信行月才是,他不是说了吗,念卿是被予凉军伤的。” 庾伶似乎是被他的这套说辞动摇了:“我不想你在骗我。” 江清阳抱住她:“我怎么会骗你呢。” 好不容易才把庾伶哄睡着,江清阳立即动身前往京城。 他不知道君上此行到底何意,为了警告自己? 他一刻都等不了,必须现在就要问清楚。 江清阳到京城时天才蒙蒙亮,他随处找了个客栈歇脚,待再过几个时辰再进宫。 他一夜未睡,本想合着衣裳在床上躺一会儿去去困意,没成想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就已快中午了,他赶紧收拾好准备进宫。 但君上好似避着他不见一般,让宫使传话让他他等君上用完午膳。 他又在殿前等了半个时辰,才被传唤进去。 “江卿如此着急见孤,所为何事?” “不知君上给家妻几那封信,所谓何意?” “信?什么信?”君上佯装苦恼的想了想,又像方才才恍然大悟一般道,“你说那封信啊,孤只是想让江夫人知道江卿曾帮孤做过什么,如此作为,该赏!” “君上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替君上分忧罢了。” 君上笑了,他怎会看不明白江清阳的技俩。 “江卿,不要把孤当傻子。孤用你是因为你有价值,若孤想杀你,也是轻而易举。”君上换了个姿势,“不过江卿又怎放心将江夫人单独留在家中呢?” “你做了什么!”此时此刻,江清阳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礼仪,那人万人之上,他想要谁死,简单得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江卿不如回去看看?”
“这样就可以了。”忙碌了一天,楚将暮才松口气。 “但为何他还是不醒?” 楚将暮是万万没想到,曾经在沈府见过的桃公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予凉的殿下,虽然这个八卦够他吃一年了,但是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心病还需心药医,现在来看沈公子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不愿醒是因为他在这世上没有愿意留恋的东西了,他在逃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殿下?” “我知道了。”沈棠若不愿醒,无论换谁来都没有办法。“段玺,送楚大夫回去。” “殿下,你即把我弄来,我提一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这是自然,楚大夫请说。” 楚将暮手指捏着药袋,思索再三,还是觉得现在的予凉殿下和曾经沈府的桃公子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就是南阳军那边有个挺好的孩子,曾经是沈将军和江二少的小跟屁虫。他跟我说不想参军了,我想请殿下帮忙把他从军队里带出来。”参军不够年限便是逃兵,他即想要把他带出来,又怎会让他带着逃兵之名生活呢? “可以。段玺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 “你又何必跟我道谢,是我隐瞒你们在先。”叶宥宸道,“你还愿信我,是我该跟你道谢才是。” 楚将暮摇摇头:“不是的。其他的我也许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对沈公子的好,就像沈将军和江二少一样。” 他看看外面,时候已经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了。”前一句是对叶宥宸说的,后一句则是对段玺说的。 “楚大夫,先前多有得罪,抱歉。” 楚将暮十分大度的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毕竟自己也在心里把他问候了八百遍。 把楚将暮送回去肯定不能正大光明的走正道,之前带他去予凉的时候自己跟抓小鸡似的抓着他提溜到了予凉,现在显然不能再这么干。 两人偷偷从后面遛进去,楚将暮用手肘戳了戳段玺:“我们先去把方清弄出来。” 段玺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跟在楚将暮后面做贼似的猫着腰往前走。 猫着腰走太累了,他刚想直起腰来伸展一下,就被楚将暮按着头压了回去。 “你干什么!这可不是在予凉!” 段玺被他压着脑袋说话也低了几分:“又不是打不过。” “打得过也不行!”说着手上又用力了几分,“在这里就要听我的!” “知道了,赶紧放手!” 楚将暮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手。 报复回去了,爽! 他楚将暮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小心眼可是实打实的,要真是大手一挥不在意,那才是见了鬼。 报复回去之后,楚将暮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都要哼着歌了。 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被人捂着嘴拽回去。 熟悉的经历! “干嘛!”比上次好的是,这次把他拽回来之后就没再捂他嘴了。 “有人。” 楚将暮偷偷的探出头去看。 方清! “是方清!快走快走!” “你在这儿等着。”段玺拽住按耐不住的楚将暮,“你还准备跟他手拉手一起走?” “干什么?” 段玺显然不想跟这个头脑简单的人多言。 “你在这儿等着就行。” 随后段玺就冲过去从后面一个擒拿,又顺手堵住他的嘴,悄无声息的把方才还在站岗巡逻的方清打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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