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刚动了一下,怀里的人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殿……殿下。” 叶宥谨含糊的应了一声,又将头埋在祁含胸前:“我还想睡。” “雨已经停了,在这里睡不舒服,我们回去睡好不好?”祁含现在就跟哄孩子似的哄着叶宥谨。 叶宥谨小小的嗯了一声,但眼已经闭上了。 “先起来穿衣服。” 叶宥谨任凭他摆弄胳膊,就是不想醒。 祁含看着昏昏欲睡的人觉得可爱。将手从他的衣襟处探进去。 “好凉!”叶宥谨被冰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看着祁含得逞的笑也不恼,歪身倒在祁含身上。 “我不想走路,你背我回去吧。” “我背你到城门口,城里人多眼杂,要劳烦殿下走剩下的路了。” 叶宥谨猛然抬头看向祁含。 “怎么了?”后者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我记得昨晚你叫我小谨了。” “……” 他又低下头自己嘀咕:“其实吧,我觉得在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好。” 祁含背着他到了泠城城门,其实叶宥谨也清醒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就是懒得走,有这么一个老实的人任他欺负,他可得欺负够了。 他们回到将军府时已经过了晌午,叶宥谨吃完饭就开始犯困,便回去休息了。 他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他一打开门,就看到祁含跪在院子里。 “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不知道祁含在这里跪了多长时间,或许从自己回房开始睡觉就跪在这里了。 “你……你先进来。” 整个将军府还有那么多侍从呢,看着自家主人跪在他房门前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看自己。 进了门,祁含“扑通”一声又跪在他面前,让他起来也不动。 叶宥宸托着腮,一脸无奈:“到底怎么了?今天上午不是还挺好的吗?” “父亲常说,侍奉主上要全心全意,不得有半点马虎,更不能让人受伤。昨日让殿下淋了雨,是祁含的错,还请殿下责罚。”说着双手举起的木板。 叶宥谨看着面前的人,起身拿起木板,用力的扔到了地上。 “哐啷!” 听到声音,祁含不解的抬头,之间叶宥谨紧紧的盯着他。 “昨日是我要出去的,淋雨也与你没有关系。”他慢慢在祁含面前蹲下,“是我的错为什么要罚你呢?若是按照祁家的规矩,应该是你打我才对吧?” “殿下……” 祁父是在予凉出了名的严厉,他坚信做不好的事抽一顿就做好了,因此祁含小时候没少挨打。 甚至小时候他跟父亲进宫,被叶宥谨拉着一块玩,回到家之后就会被父亲责怪没有规矩。 他把规矩刻在脑子里,跟叶宥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叶宥谨让他在私下可以喊自己名字时,他还是不自觉的叫“殿下”。 ----
第72章 我杀了他
“我说了,只有你我的时候喊我的名字。”叶宥谨凑到祁含面前,“你为什么不叫?” “这……” 祁含还没说完,就被叶宥谨捂住了嘴:“不许说‘不合规矩’这样的话!” 他一下把祁含扑倒在地,顺势在他嘴上一啄,笑眯眯的看着祁含:“规矩是我先破的,你要打我吗?” “祁含不敢。” “不敢?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舍得?” 叶宥谨凑得很近,嘴唇若有若无的碰到。 “殿……” “嗯?” 他总是说错话,那倒不如不说。 他的手抚上叶宥谨的背,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丝,然后吻上他,手垫在他脑后调换了位置。 叶宥谨气喘连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舍得?” “我怎么舍得打小谨……”祁含声音微哑,说着又吻上他的唇。 祁含的吻跟他的人很不一样,他的吻热烈又霸道,叶宥谨还来不及换气就被迫迎接下一轮。 叶宥谨推拒着他:“不……不来了,我要窒息了……” “好。”祁含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上,最后又恋恋不舍的在叶宥谨唇上一嘬。 “好些了吗?你的脸好红。” 废话! “我给你倒点水。” 祁含刚走了一步,就感觉到衣服被拉住了。 他转头,看见叶宥谨用手拽着他的衣袖,唇色殷红,眼尾也留着绯色。 “我说不来就不来?你这么听我的话?” “……” 好好好,听我的话是吧。 叶宥谨松开抓着祁含衣袖的手:“过来,给我宽衣。” 听到这话,祁含先是一怔,接着又回到叶宥谨面前:“殿下,您生气了吗?” 他知道祁含跟个死木头一样,根本说不通。 “祁含你就是个老古董。” “我说不要就不要吗?你强势一点!欲拒还迎懂不懂!” “可……可是……” 他从小就被父亲教育,君主皇族之令要顺从,不可违抗。 他铭记于心。 叶宥谨捧起他的脸,在他嘴唇上狠狠一吻。 “我喜欢你,祁含,很喜欢很喜欢,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小时候我总是拉着你陪我玩吧,因为……唔!” 叶宥谨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含堵住了嘴。 “我也喜欢你。你不知道你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你玩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妄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肖想殿下,原来……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彼此的一见钟情。
战争结束了,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忙,清理何易的残党余孽,树威,安抚百姓,叶宥宸每天都忙得见不着人。 “陛下,已经将沈公子安顿好了。”段玺当时被叶宥宸留下保护沈棠了,现在才刚刚回京。 “他还没有醒吗?” “没有,陛下。” 叶宥宸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知道了,回去吧。” “是。”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不仅是予凉,南阳也是。 在传来江清阳去世之后,又传来洛老将军也裹尸疆场,其养子陆曦挂帅。 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洛家养了个白眼狼,陆曦想要独占洛家才一直压着洛清不让洛清挂帅。 窗前的树木开始发芽长叶,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罅隙零零碎碎的打在沈棠脸上。 那紧闭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了。 他看着陌生的陈列,大脑还有些昏沉。 “殿下来了!” 声音传到沈棠耳朵里。 殿下?是桃夭吗? 他这段时间梦到了好多事,有哥哥,有江二少,还有桃夭,事情光怪陆离,他在这些记忆里沉浮。 “沈公子,我来看你了!”叶宥谨一日往常大大咧咧的推开门,结果就看到床上坐躺着一个人向他投来视线。 “沈……沈公子,你醒了!”叶宥谨从门口向外喊,“快去跟我哥说,沈公子醒了!” 沈棠努力回忆这张有点眼熟的脸,好像在某时确实见过。 那人兴奋的到了沈棠床边。 “沈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谨,叶宥谨。” 叶宥谨……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岚枫见过的,是桃夭的弟弟。 “记得。” 听沈棠说记得他,叶宥谨更加殷勤了:“沈公子,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沈棠看着这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倏然道:“殿下如此对我,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叶宥谨拿着杯子的手僵住了,但他还是替沈棠倒了一杯水。 “你跟我哥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正在清理何易的余党,孟行现在被关在地牢里,杀人偿命本该如此。你若想亲自动手,我随时可以给你递剑,若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可以有我哥来代劳。” “我知道,你还心存芥蒂,我们能拿回予凉,沈将军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哥怎么会帮助敌人?” “这些事本不该由我告诉你,你才刚醒,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的。” “你说,我现在就想知道!” “小谨!” “哥哥。” 叶宥宸进来,视线率先落在了沈棠身上。 “由我说吧。” “是。”叶宥谨知趣的出去,还顺带把门关上。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绝无隐瞒。” 沈棠盯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心疼和愧疚。 “我哥为什么会帮助你们?” “当初念卿遇到我时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他还是救了我,因为他要为他挂心的人谋一条出路。” 挂心的人是谁不用多说。 “他当初问我,若是有一天,我拿回了予凉,能不能放你一马。我当时并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知道他中了毒。”叶宥宸抬眸看向沈棠,“你应该只知道念卿中了毒,但却不知是谁给他毒。” “苍天之下,又有谁能左右念卿呢?不过只有一人罢了--南阳君上。” 这个消息如同巨大的惊雷劈向沈棠。 “怎么会……” “是啊,都说爱臣如子,可无毒不丈夫啊。南阳君上生性多疑,沈家树大招风,结果念卿早就预见了。” “孟行一个武功都不及我的人能伤了念卿,一是与那毒有关,二是……”叶宥谨顿了顿,“朝廷刻意克扣军队的军饷军粮,军心涣散,若不是有念卿,也许这军队早就散了。” “你们君上压根就没想给念卿留活路。” “胡说……胡说!”沈棠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杯子在叶宥宸脚边碎裂。 叶宥宸抓住他的手把他按在床上:“你冷静一点!你好好想想是我胡说还是你在逃避。”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洛清曾给他写过的信。 “莫让浮云遮眼。” “最近南阳发生了很多事,洛老将军去世了,陆曦挂了帅,还有,江家主和江夫人也……” “什么?” “听说是走水了,江家主为了保护江夫人,结果两人都葬身火海,小惊喧让江二少带回净水了。” 他不想让沈棠知道真相,他才刚刚醒来,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你还对我有芥蒂,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放下了,我们再谈我们的事,好吗?” “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一夜,沈棠辗转反侧,却总是睡不着,他一下知道了太多的东西。 哥哥的毒是君上下的,哥哥与叶宥宸早有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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