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活着还有一线生机,死了的话,那才真是想去地狱都找不到门…… “my god!”无力地将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聂睿庭自暴自弃地说。 他不该随便发脾气的,至少不该跟一只鬼吵架发脾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昨天的记忆片段慢慢浮上聂睿庭的脑海,他欲哭无泪,无视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心里除了懊恼自己的任性外,还有着出轨后的不安跟自责。 毕竟他跟颜开从两情相悦到现在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啊。 严格地说,昨天他们只是冷战,至于为什么冷战,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聂睿庭在公司偶然遇到了一位美女客户,以前两人曾有过短暂的交往,久别重逢,就不免多聊了一会儿,之后美女又主动邀请他共进晚餐,其用意很明显——她想做更进一步的交往。 换做以前,作为单身贵族的聂睿庭一定来者不拒,但现在他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并且在美女跟他聊天的时候,那位‘家室’就在一边观望,他只好婉言拒绝,美女只当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戏码,硬是将自己的名片塞给了他,让他晚上来找自己。 所以想当然的,身为执事兼情人的颜开生气了,生气的结果很可怕,他一言不发地把聂睿庭带回了家,也不听他解释——虽然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然后将他按在床上做了个痛快,并禁足他,严禁他晚上出门。 聂睿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他就一怒之下,就带着爱宠王子离家出走了。 有种感觉,自从颜开升职做了情人后,他独断独裁的行为更明显了,而聂睿庭又是个自由惯了的人,所以平日里磕磕碰碰的事常有,一般情况下,聂睿庭都不会太计较,但这次颜开做得太过火了,不是说他的强制行为,毕竟聂睿庭也有享受到,他不满的是颜开这种强硬并自我的交流方式。 于是,聂睿庭越想越憋屈——如果他找普通人当情人的话,哪会有这么多事?虽然普通人可能无法入他的法眼,虽然他承认颜开除了有些专制外,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做人总是有底线的,底线被踩到了,就算对方是美人,他也绝不原谅!
就这样,我们的二少先生就像十七八岁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那样,一反他对颜开的顺从,不仅出门了,还去了他很久没光顾的俱乐部,并关了手机,以表明自己离家出走的决心。 啊! 回忆到这里,聂睿庭叫了起来,记忆碎片在脑子里纷纷叠叠地飘过,刺激着他想起了一些片段——他在俱乐部找了很多陪酒小姐跟他一起疯,喝得酩酊大醉后,好像还打电话骂人了,是骂谁?应该不是颜开吧……他抱着侥幸心理想,依照颜开的个性,如果被骂,他一定会立刻跑来惩罚自己的。 难道这里是他惩罚自己的地方? 环视着房间,聂睿庭摇摇头——颜开的审美水平没这么低,虽然这里的东西看上去都很贵重,但房间主人的喜好他无法苟同,颜开怎么说也跟随他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这么俗气? 聂睿庭低下头继续想,这次他想起来了,他还给美女客户打过电话,记忆片段里闪现出他拿着粉红名片的镜头,画面轻微晃动着,可以看出那是美女客户的名片。 想到这里,聂睿庭全身一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我安慰地想,那应该只是普通联络吧,他没那么没节操的,家里有一位了,还出去打野食…… 联想以往无数的前科,聂睿庭用手捶头,觉得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无法信服。 囧囧见鬼事件簿六 再遇丘比特 2 可惜除了这些零碎的片段外,之后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隐约记得有争吵跟打架,还有浓郁的香水味,一直萦绕在耳边的急切的犬吠,王子好像很激动,一直在狂叫…… 想起了他的小爱犬,聂睿庭急忙探头往床下看,手却不经意地触到了头部的某个地方,从头一侧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 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不知道是不是醉酒时撞的,聂睿庭放弃了思考,坐起来,一边呼唤王子的名字,一边找衣服。 旁边沙发上搭了件酒红色睡袍,他探身想拿过来,就在这时,眼前影子闪过,一只成年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聂睿庭没防备,被扑个正着,王子太重了,将他压回到床上,聂睿庭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爱犬,又忍不住发出痛呼——在王子的飞扑下,他的腰好像扭到了,疼痛从腰间传来,让他有点招架不住爱犬的热情攻势了。 “下去下去。”他指着地板冲王子叫道。 王子不动,两只前腿踩在聂睿庭的胸前,可怜巴巴地看他,这模样一点没有属于狼犬的彪悍,看起来更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狗狗,聂睿庭拿它没办法,只好哄道:“乖,下去,听话哈。” 在他的哄弄下,王子总算放过了他,不情愿地跳回到地板上,两腿趴在床边,直起身子呜呜呜地叫,眼瞳湿润润的,看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聂睿庭拿起睡袍披到身上,摸摸它的头,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呜呜呜……” 王子叫了半天,不见聂睿庭回应,它又左右摆头,一副很激动的样子,聂睿庭揉着它的头安抚,心想应该没人敢欺负狼犬,除非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下床找衣服,随口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呜呜呜……呜呜呜……” 王子很想跟聂睿庭交流,但无奈聂睿庭听不懂犬语,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昨天出门时穿的衣服,转头看王子,王子趴回到地板上,眼睛盯着他看个不停。 这让聂睿庭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奇怪,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明明刚才他在打量房间时没看到王子啊,是不是小死狗躲在哪里睡觉,被他忽略了?王子睡觉很喜欢打呼的,可是他却没被呼噜声吵醒,难道是昨晚玩得太激烈了…… 聂睿庭打了个寒颤,禁止自己再往不好的方向想下去。 “呜……” 王子歪头看着主人的奇怪举动,声音拉得长长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睿庭觉得那好像是在看笨蛋的眼神。 他的确是笨蛋,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这个不熟悉的地方,衣服也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还好有套睡袍,不至于赤身裸体,等等…… 聂睿庭的手停在了系腰带的动作上,他低头看看勉强到膝盖的睡袍下摆,终于注意到了这是件女性睡袍。 难怪会感觉这么紧了,真是越急越出错。 聂睿庭无奈地叹着气,只好又将睡袍脱了下来,睡袍上有浓郁的香水味,王子耸耸鼻子打了个喷嚏,突然冲过来,扑到他身上激动地汪汪直叫。 聂睿庭的后腰又开始痛了,在王子的猛扑下,他差点摔倒,不由得有点怀念坐轮椅的时光了——他的腿才复原没多久,真架不住宠物这种表达亲热的方式。 房门那边传来响声,聂睿庭正忙着应付王子,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主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当看到眼前站着的大波浪卷金发美女时,聂睿庭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 如果说到刚才为止,他都在为酒后乱性而感到懊恼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情则是震惊加恐惧了。 眼前这位不是美女客户,而是一个比她不知要漂亮多少倍的外国女郎。 她叫塞琳,曾在阿萨迈家族经营的吸血鬼俱乐部里出现过,当时聂睿庭为了进入俱乐部内部,还跟她共饮过,要说不熟吧,他们还聊得很投契,但要说熟吧,除了这位女吸血鬼的名字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大概是聂睿庭的反应太强烈,塞琳噗嗤笑了,走过来做出拥抱的动作。 “亲爱的,你睡得好吗?” “不错……啊……” 出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塞琳搂抱过来的同时,聂睿庭向后跳开了。 由于睡袍刚脱到一半,再加上他的腰受了伤,导致差点摔倒,塞琳看得哈哈大笑,走过来想扶他,王子却突然冲上前,站在他们两人之间,冲塞琳呲起牙,很不客气地大吼起来。
王子虽然是狼犬,但是在聂睿庭的调教下,性格一直很温顺,除了上次对黑铁树表现得非常排斥外,它很少对外人这样充满敌意,聂睿庭最初吓了一跳,但想到塞琳是吸血鬼后,他就释然了——吸血鬼跟狼人本来就是敌对的种族嘛,身为狼犬,王子不喜欢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子变得更暴躁了,居然跳起来冲塞琳吼叫,眼看着它就要咬过去了,聂睿庭抢先抓住了狼犬,又拉着它的项圈往后拖,对塞琳呵呵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小狗只是有点认生,但它不会乱咬人的。” 塞琳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动作,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马上就掩饰住了,对他巧笑倩兮。 “你这样做让我有点伤心,在一夜激情后,你对我还没有对一只狗那么在意。” 一夜激情…… 聂睿庭呆了呆,手劲放松了,王子趁机挣扎出去,还好它没有再去攻击塞琳,而是弓起身盯着她,喉咙里响起呼噜声,做出恐吓的架势。 聂睿庭忘了去呵斥他的宠物,真相太令人震惊,让他有点想拒绝面对,站起身呆呆地看着塞琳,又看看旁边那张深紫色的床。 “昨晚难道是我……跟你……” “不然还会是谁?” 塞琳扭动着腰身向聂睿庭走近,聂睿庭再度往后退,塞琳没逼迫他,整理着自己的长裙领口,手指又顺便划过自己的胸前,微笑说:“昨晚你可真勇猛啊,我好久都没这么满足过了。” 她穿了一件低胸长裙,蓝宝石项链点缀在白皙的胸脯上,流光溢彩相得益彰,这个小动作极具诱惑力,换做平时,聂睿庭说不定会有点动心,但他现在的情绪完全被恐惧占据了,下意识地摸颈部,摸完左边又摸右边。 塞琳噗嗤笑了。 “你真是太可爱了,聂,放心吧,我们可是有格调的血族,不会没经过当事人的许可就乱吸血的。” “那就好……” 聂睿庭松了口气,但马上就发现根本不好,就算不会变成吸血鬼,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有关一夜情的问题,他要怎样跟颜开开解释啊!? 他不死心地问:“昨晚的事……你没搞错吧……真的是我跟你……” “我们是不是该先穿好衣服,再来聊这个问题?” 塞琳的话提醒了聂睿庭,当注意到自己现在几乎是赤身裸体后,他条件反射,迅速地将睡袍挡在了身前,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又惹来塞琳的笑声。 一件睡袍就那么大,挡了上边就挡不了下边,于是一向以风流自诩的二少先生第一次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他胡乱摆弄着睡袍,问:“我的衣服呢?麻烦把我的衣服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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