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的回应是借着他的力道靠在壁上,重新和他相吻。 “不会,我把监视镜头停掉了。” 想象着警卫室那帮人看到电梯监视器突然变黑屏的反应,聂睿庭叹了口气——有个任性的情人真不是件有趣的事,偏偏这位情人还拥有高超的法术。 电梯里传来暧昧的吻吮声跟衣物的摩挲声,王子在旁边待得太无聊,低声叫了两下,发现没引起主人的注意,它只好把头撇去一边,蜷起身子假寐。 随着亲吻的升温,聂睿庭有了想做的冲动——这样的反应让他惊讶,他没想到在一夜激情之后,他这么快就又起了性/欲。 一想到与塞琳的接触,聂睿庭原本还在翻腾的欲望突然间降低了,出于某种微妙的倦怠感跟懊恼,还有对颜开的歉意,他往后微微退开,想结束这场激战,颜开却不允许,继续吻着他,手从他的西装下摆探进去,在抚摸中低下头,沿着他的下颌一路向颈部吻去。 聂睿庭的心猛地跳起来,颈下好像有吻痕,如果被颜开发现,那他大概就‘死得其所’了,急忙按住在自己身上抚摸的那只手,提议道:“先回家吧。” 手被反压住了,颜开没在意,继续着亲吻,随口道:“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假如不是有昨晚那件事,聂睿庭一定不介意在公众场合玩激情,但他现在没这个心情,避开颜开的吻吮,说:“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家。” 这次他拒绝得很明显,颜开停下动作,向他看过来,目光扫过他的颈部,聂睿庭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额上的冷汗冒得更多,还好颜开只是问:“您换香水了吗?” 可能衣服上沾了塞琳家里的香气,聂睿庭暗地里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说:“没有,大概是旅馆里芳香剂的味道,呵呵……” “您昨天出门时穿的好像不是这套衣服。” 颜开伸手帮聂睿庭整理衣领,他的手指有点冷,聂睿庭不由得联想了一下鬼片里的经典场面——负心人被厉鬼锁喉,刚好他的情人就是只厉鬼。 但就算知道会被锁喉他也不敢躲避,只求颜开不要看到他脖子上的斑痕,强笑道:“衣服沾了酒渍,我就扔掉了,这是新买的。” 颜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了些审视味道的眼神,聂睿庭不敢跟他对视,只觉得额上的冷汗冒得更多,就在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撑得下去的时候,颜开把手收了回去,刚好王子窜过来一阵乱叫,像是在电梯里待烦了,急着出去,聂睿庭趁机说:“先回家吧。” 他说完,不等颜开回复,就按了开门键,门打开后王子嗖的窜出去,聂睿庭借追赶王子避开了颜开。 回到家,聂睿庭发现内衣全都湿了,过度紧张导致头有些眩晕,他把王子牵到专属小房子里休息,自己去洗澡。 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因为聂睿庭躺在浴缸里一直在琢磨他跟塞琳的事—— 他要不要跟颜开坦白?坦白了之后会导致的结果;假如不坦白,被颜开知道后将会导致的结果,最后越想越头疼,颜开不是人,也不是正常的鬼,所以无法用正常思维去推断他的想法,就……先拖着吧,也许拖久了,这件事就结束了。 前思后想的结果是——聂睿庭决定先当鸵鸟,他洗完澡,穿上睡袍,看看那套换下来的衣服,拿起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聂睿庭来到客厅,颜开已经将饭做好了,依次摆到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点,看到他过来,又将椅子抽出来,请他落座。 这都是颜开平日里常做的事,但是此刻看在聂睿庭眼里,却另有一番感受——大概这世上没有人能像颜开这样了解他的喜好了,不管这种了解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执事的本能,对他来说,都是无法替代的最重要的存在。 饭菜可口,肚子也很饿,但聂睿庭却食不下咽,他低头默默地舀着清汤往嘴里送,王子跑过来想找他玩,大概是发现主人心情不佳,很快就跑去了颜开那里求陪玩。 颜开在厨房沏茶,问:“二少爷您不舒服吗?” 聂睿庭回过神,看着颜开在对面忙碌的身影,急忙说:“不是不是,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没太有胃口。” 颜开把沏好的茶跟小点心还有水果拼盘一起端了过来。 “如果您没胃口,就不要勉强了。” 聂睿庭讶然抬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他感觉颜开今天特别温和……不,是温柔,按说昨天他们刚吵过架,他还彻夜未归,依照颜开的个性,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可他现在的表现却比平时还要体贴,这不正常! 总之,从他醉酒醒来后,一切都变得非常的不正常! 颜开避开了他探寻的眼神,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启齿,轻咳两声,才说:“昨天的事,很抱歉。” 聂睿庭立刻用力摇头,接着又掏耳朵——突然听到颜开向他主动道歉,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不该为一点小事跟您发脾气,假如我不发脾气,您就不会离家,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事情变成怎样? 一瞬间,聂睿庭还以为颜开什么都知道了,张嘴就要坦白,却发现颜开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反背双手,眼神投向对面。 聂睿庭看过去,王子正在那边一个人玩得很开心,颈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着,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他又顺着客厅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其他异常的状况。
聂睿庭忍不住又转头看颜开,颜开的表情很平静,但又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虽然聂睿庭还无法完全了解鬼的情绪,但总觉得今天颜开的气场中充满了一种死亡的悲伤感,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宁可颜开跟平时那样冲他毒舌或床上暴力,也不要他这样沉静,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让他非常的不适应! “颜开……” 话刚开口就被打断了,颜开把眼神收回来,问:“昨晚您遇到了什么事?” “没!没有!” “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感觉到您遭遇了危险,却怎么都无法寻到您的所在,刚才我本来是想去找人帮忙,没想到会在电梯里遇到您。” 难怪颜开会突然出现在电梯里,还气场冷冽了,原来是在担心他。 想到颜开这么在意自己,聂睿庭心里除了内疚外,还有一点点小开心,他想颜开绝不会是凑巧在电梯里遇到自己的,他一定是在努力用灵力搜索自己的行踪。 “真的没事,”被颜开盯得很不自然,聂睿庭故作轻松地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是吗?” 颜开的眼神又看向王子,聂睿庭用力点头表示自己说的话千真万确,虽然他是遇到了一些意外,但这个意外绝对不是颜开想象中的那种。 家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聂睿庭正要岔开话题,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颜开开刚才提到了手机,对,他的手机呢!? “啊!” 大惊之下,聂睿庭毫无意外地叫了出来,直到看到颜开惊讶的目光,他才回过神,捂住嘴巴来回摇头。 还好颜开没有多问,原本紧绷的表情松缓下来,微笑说:“看您可以叫这么大声,应该是没事。” “是啊,呵呵。” 囧囧见鬼事件簿六 再遇丘比特 7 吃完饭,聂睿庭主动收拾了餐具,回到客厅,颜开难得的在训练王子叼棒球,他盘腿坐在地板上,不时将棒球抛起,他做得很用心,午后时光正好,斜照进来,给人暖暖的感觉。 聂睿庭走过去,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轻咳两声,想找话题搭讪,却看到了茶几上堆放的一摞旅游指南小册。 之前做心理医生的朋友曾建议过他,为了加深伴侣之间的感情,可以适当的外出旅游,所以他拿了好多宣传册回来,这几天两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去哪里玩,有兴趣的地方还拿红笔标了出来,要不是昨天的冲突争吵,说不定他们已经商量出结果了。 见聂睿庭过来,颜开也坐到了沙发上,争吵过后,两人都有一点点尴尬,最后还是颜开先开口发问:“想好去哪里了吗?” “哪里都行,你觉得呢?” “您来决定吧,我哪里都可以。” 争吵的结果是曾经很熟的两个人突然间变得见外起来,话题中途断掉了,房间里只有王子乱跑而响起的叮当铃声,沉寂了一会儿,颜开说:“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遛王子。” 谁知聂睿庭也在同时说:“要不我们去旅行社直接问问看?” 提议一起说出来,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声消散了最初的隔阂,聂睿庭站起来,说:“那就去旅行社吧,我都睡了一上午了,不用再休息了。” 颜开微微一愣,却没说话,倒是王子在一旁竖起了耳朵,见主人要出门,它一跃而起,跑到聂睿庭脚边来回打转,一副跃跃欲试要跟随的样子。 颜开给它做了个蹲下的手势,聂睿庭也觉得带宠物去办事不方便,拍拍它的头,说:“你乖乖的,等我们确定了行程,带你一起去旅游。” “呜呜……” 王子用叫声表达不满,连聂睿庭递给它的小骨头饼干都没兴趣,把头扭去一边,趴回地上不做声了。 聂睿庭没在意,把饼干放进它的食盆里,去换衣出门。 钱包跟手机都没有很不方便,偏偏他既不能挂失,又不想去找塞琳要回来,幸好托王子的福,他把手表带回来了,这是他过生日时颜开送他的礼物,如果把手表也遗忘了的话…… 聂睿庭摇摇头,不敢想下去,他匆匆换好衣服,又将手表戴好,在看时间时愣了一下,表针居然依旧指在十二点上。 咦,他怎么记得自己一觉醒来时就已经是十二点了?所以现在至少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吧? 聂睿庭迷糊了,跑到客厅看挂钟,挂钟显示的竟然是十点,如果照这个时间计算的话,他从塞琳家里出来时应该是早上六七点,前提是挂钟的时间是准确的。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时间都不一样,是手表出问题了?还是他的记忆力出故障了? “怎么了?” 颜开换上了西装,站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发呆,便问道。 为了不引人注目,颜开将银发折起束在脑后,那是一种不同于塞琳的干净气息,冷清而优雅,聂睿庭看得眼睛一亮,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要买什么玉器送给颜开,才能配得起他的气质。 不见他回答,颜开眉头微皱,叫道:“二少爷?” 聂睿庭这才回过神,颜开的存在感太强烈,让他瞬间将那些奇怪的问题抛去了脑后,走到颜开面前,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的打扮很好看,颜开开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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